那一周的星期五晚上我没有回家,反正家里没有人,噢!顺道一提,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就难产过世了,父亲因为伤痛yu绝,在母亲走後的第二天上吊自杀了至少孤儿院里的阿姨们是这麽跟我说的。
因为转学的缘故,我向孤儿院里和我感情最好的朱诺阿姨请了一笔钱让我在新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虽然学校有宿舍,但是周末不想继续待在学校,因此除了放长假,这间房子就是我的第二个家,而我也努力在校争取前三名,赚取奖学金来供应我的房租及日常所需当然还有打工赚来的钱来贴补家用,虽然朱诺阿姨每个月都会寄一笔钱给我,但我决定将钱存起来,尽可能不要去动到那笔钱,总而言之,家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那天晚上,我守在他的病床边,听他说着他自己的故事,从他的故事,我了解到他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他的父亲在他九岁的时候跟他的妈妈离了婚,之後就再也没有任何有关於他爸爸的消息了,他的妈妈情绪变得非常不稳定,他说他经常在晚上听到他母亲一个人在偷偷哭泣,因此,他来到这所学校,希望习得一技之长,尽快为家里出一份力,
「你真好。」
我趴在他的床边,一手撑着头,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嗯?」
他一边用没受伤的手抚着我的头,一边疑惑的看着我,
「没什麽。晚安。」
我摇摇头并握住他的手,他拉开一抹微笑,
「晚安。」
这一夜,我在他身边度过。
早上,些微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後,离开了医院,回家路上,我回想起昨天晚上,隐约之间,我似乎看见有个人影有进病房,隐约听见他们在交谈着什麽,但当我早上向他询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时,他却告诉我那是我多想了,虽然不想怀疑他,但这片疑云始终不肯从我心中散去,随着在一起的时间逐渐增加,我越来越少想起这件事,慢慢将它封藏在心底,不再提起。
暑假过了,升上国中一年级的我们因为上课的关系,越来越常腻在一起,再加上他交友圈广泛,全校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人几乎是屈指可数,包括老师们都毫不顾忌地拿我和他开玩笑,有的甚至打赌我跟他能不能走入婚姻…,面对老师们的「祝福」我们笑着收下,并没有太过在意。
二年级下学期的一次演出前最後彩排,我在台上看见台下的他在和一个nV孩争执着,我因此分了心,一个动作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错误,我从桌上重重的摔了下来,瞬间,下背部的疼痛窜上来,那是一GU椎心刺骨般的痛,我看见他朝着舞台奔来,面上表情带着惊慌和担忧,接着我便痛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指导的老师叫醒,老师要我起身,我努力地用手撑起身T,没有感觉,我慌张的又试了一次,却又重重的摔回地上,没有感觉,我控制不了我的双腿,应该说是腰部以下都已经失去知觉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老师似乎在我耳边说了些什麽,但是我什麽都听不见了,世界彷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意识也逐渐模糊,最後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刺眼的纯白sE,我躺在一张床上,眯起眼睛适应光线,喉咙乾燥的让我不禁转头看了看四周,
「你醒了?好点了吗?」
坐在我床边的是他的一个朋友之一,我皱了皱眉头,沙哑着嗓音说道,
「水。」
他伸手拿了一瓶放在床边的杯装水,cHa上x1管,递给我,我轻轻啜饮了一口,
「他呢?」
「谁?」
他皱了皱眉头,
「宁燕。」
他眼神飘向别处,
「他有来过吗?」
我退而求其次似的问道,却见他轻轻地摇摇头,我感到有些失落,
「是吗?」
他没有说话,房间再次回到无声。
「我睡了多久?」
我尝试着拉开话题,
「两天。」
「医生呢?医生有来过吗?」
他点点头,
「今天来过两次…」
「有说什麽吗?」
我注意到他语气中的停顿,紧追着询问道,医生正巧在此时打开了病房的门,
「夏小姐,您醒啦!......有件事需要转告给您。」
医生的表情有些严肃,让我不禁有些肃然起敬,
「是?」
「您到医院後我们帮您照了光,也做了全身检查,很抱歉得告诉您一件事……」
像是担心我成受不了这个噩耗,医生停顿了一下,深x1了一口气後缓缓地说完了我的确切状况:第五腰椎骨从尾椎骨倒数第二节骨断裂,这辈子不能够继续练习跟斗之类等高难度动作,如若不然,有可能导致终身必须倚靠轮椅行动甚至是成为植物人……,听到这里我已经无法再继续装作镇定了,眼泪溃堤而出,其他的话语再也入不了耳,世界如禁声一般没有了声音,视线再次模糊,最後又是一片黑暗将我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