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落後玛莉瑟尔,肩膀缩着。我发现最近发生太多事,实在有点招架不住。说真的,我有点害怕。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伟大冒险的一部分:新奇的景sE、壮丽的风景、还有有趣的建筑。
但这对我身T的负担真的好重,感觉外面的世界随便什麽都能要了我的命……我不想承认,但我得更小心,还得变强……到目前为止的经历痛得让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一个从没踏出过保护圈的公主,第一次进入真实、毫无遮掩的平民世界。
我瞥向前方。玛莉瑟尔走路带着目的,她那顶超大的巫帽随着步伐微微晃动。老实说,她看起来优雅得有点让人火大。她的姿势和步伐充满自信,卷发像贵族肖像画里那样轻快地跳动,斗篷随着走动夸张地飘动,像是排练过一样。彷佛整个世界都决定让她看起来毫不费力地耀眼。
我真的不想承认,但她现在b我优雅太多了……一个随便遇到的平民,轻松就把我b下去了,还不用费力!
反观我自己……我想念母后。我真的好想换掉这件破烂到不像话的裙子……
我接受了她的邀请跟着她,因为她看起来没恶意,还帮我治好了伤,虽然对一个平民来说有点太嚣张了。讽刺的是,因为她是奥拉雷斯人……还是个nV巫,我居然觉得跟她在一起很安全。
我天真地觉得有个厉害的人来保护我了……但说真的,我还有什麽选择?
我一直觉得擅长魔法的人超迷人。他们拥有我永远无法拥有的东西,尽管我经过多年严格的魔法理论和训练。
我真的不在乎她是nV巫……这其实挺酷的。平民是这样形容厉害的人吗?一个在法律边缘游走、却b我认识的大多数贵族还更有气势的强大人物……
天啊,我有这种想法真是个糟糕的公主!但她就是让人火大又让人佩服!她怎麽捉弄我,然後又用治疗魔法救我……真的太「酷」了!!!
玛莉瑟尔调整步伐配合我,给我一个得意的眼神。
「哎呀?赛莉丝,你这表情好熟悉。你该不会在犯花痴吧?我可是在好多迷妹脸上看过这表情哦。」
「别——」
我抗议到一半停下来,深x1一口气。
「你没说错。我承认,你很帅……而且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对吧?让我补上。」
我尽量在破裙子里挺直身子,试图找回一丝公主的气质。
「我谨代表本人,向你致上最诚挚的感谢。谢谢你。」
我y是吞下骄傲,没被噎到。
「哈哈哈!果然如我所想,你真的很有趣!这说话方式超可Ai!」
「啥?」我眨眼。
她凑得更近,近得让我不舒服。「我还对你的使魔很好奇……那个水果形状的小仓鼠生物。」
「喂,玛莉……!」
我还没来得及退後,她已经站在我面前,脸近到像是能亲上去的距离。我又被她彻底压制了。
她的目光转向波夫。
「嘿,你好安静啊,对吧?我是玛莉瑟尔,很高兴认识你,小可Ai!」
「我、我是波夫。我不觉得自己可Ai,但谢谢。请多照顾公主。」
波夫稳稳回应,完全不像我这整个慌乱的样子。
玛莉瑟尔开心地咧嘴笑。
「嘿,我答应过要好好带你们俩逛银叶镇,对吧?她交给我很安全。但你,我还想多了解你哦……!」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尊重我的个人空间!」波夫缩了回去。
他开始慌乱地绕着我的脖子和肩膀乱窜。玛莉瑟尔只是笑,显然乐在其中。
我的耐心快磨光了。
「立刻停止这场闹剧!我们在浪费宝贵时间!」
玛莉瑟尔对我的反应大笑,声音轻快又带点挑逗。
「哦,公主,你慌乱的样子真的超可Ai。但别担心,我们的趣味之旅现在开始啦。」
「而且,我喜欢看到你这一面。每次你卸下那张对群众的扑克脸,都可Ai得要命。」
「啥、什麽……?」我愣住,脑子完全过热。
波夫在我肩上尖叫一声,打破这一刻。
「拜托,别再分心了!公主不是你的玩具,nV巫!」
玛莉瑟尔对波夫眨眼,转了一圈。
「哎呀,我把可Ai小仓鼠惹毛了!嘿,我是个顽皮的nV巫,现在会乖一点,跟紧我哦,好吗?」
她又开始往前走,这次步伐不知怎地更自信了。
我甩不掉x口那GU乱糟糟的悸动……我得冷静!我是公主!不能让一个平民这样压制我!
「谢、谢谢你,波夫。我差点被她的Ga0乱弄得脑子炸了……」
「没问题,赛莉丝。我看得出来……」
如果她说的关於我家族对她家的事是真的,她居然还能这麽轻松自在,真的很了不起,对吧?尤其对我这个瓦蕾希尔家族的人……
我们继续沿着入口的其中一条岔路走,我完全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如果是之前那种心情,我应该会很害怕,但经过刚刚的事,我在她身边稍微放松了点。
越往深处走,空气越沉重,几乎停滞。建筑物开始变成怪诞的形状,不再是我之前看到的对称图形。这里唯一一致的主题就是用废料堆叠;现在一切都变成扭曲的形状,形成一种只能形容为不对称迷g0ng的视觉震撼。其中一栋U形房子特别x1引我目光,怪异地挤在旁边的怪邻居间,像个恶X肿瘤。
灯笼越来越少。街道暗下来,唯一的光源是到处挂着的火把,摇曳的火焰看起来就是个火灾隐患,但这好像是这里的常态。
我和波夫不安地对视。他更紧地抓着我肩膀,像是想钻进我皮肤里。玛莉瑟尔一如既往自信地走在前头。
「这只是开始,我的可Ai小夥伴们,」她自信地宣布。
这里的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穿着鲜YAn、颜sE不搭的衣服,像是为了在黑暗中更显眼。起初,这异想天开的服装风格让我分心,但接着我发现了最怪的事实……
每个人都缺了肢T。
一个小男孩拖着破袋子在地上走,装着生锈义肢的腿一瘸一拐。
一个老头靠在梯子底部,四肢全换成铁制义肢。
营养不良的年轻nV子无忧无虑地聊天,每个缺了的身T部位都用随机挑选的零件做成的义肢取代。
这些人……他们看起来就像银叶镇的废料延伸,彷佛是小镇的一部分。我不知道这感觉算不算敬畏。跟刚踏进草原时的惊奇不同,这感觉……是看到这前所未有的定居点时的震撼无语、对未知的诡异恐惧,还有贵族与底层平民生活的巨大鸿G0u。
「嘿,赛莉丝!」玛莉瑟尔突然打破沉默。
「你一定在想,这些人怎麽能动他们的义肢?大多数连正常关节都没有!」
我还没回答,她就继续说。
「答案是……魔法!魔法让世界转动!耶!」
她夸张地单脚旋转,斗篷随之飘动,停下来时一手cHa腰,头一歪,嘴角挂着坏笑。
然後,她一贯的笑容稍微收敛。
「我爸妈因为猎巫行动被王室带走。天知道他们被带去哪?他们在黑市卖魔法药水,b王室认证的品牌便宜。他们做的事对社会有帮助,救老人、殒地和病人。但瓦蕾希尔家族好像不欣赏这点。」
她的话像匕首刺进我,胃一阵翻搅。她现在没理由骗我;连我都知道,现在的我只是个被剥夺贵族身份的公主。
「他们放过我这个天真的小nV巫,」她又恢复夸张的语调,「他们没证据说我参与生意。但我有那知识。当你是一个孤身nV孩,只有nV巫血统和一双拼命的手……」她拖长语气,夸张地张开双臂。
「锵锵!!!我把家族生意延续下去!银叶镇欢迎这点。奥拉雷斯可不。这个可怜的小nV巫得每天来回跑为了点贡币。」
我顺着玛莉瑟尔的目光看。一个小男孩用粗糙的金属义肢手臂拿着锡杯喝水。它的肘部是弯曲的铰链,手指是螺栓和螺母做的。但它动得像我的血r0U之手一样流畅。
「动能系魔法,动灵类,生物学第七分支:赋予无生命肢T永久运动的魔法能力。」
她对我灿烂一笑,右手托着下巴。
「这、这是高级魔法!」波夫惊呼。
「嘿,连我们的仓鼠朋友都对魔法这麽了解!不愧是公主的使魔!」
玛莉瑟尔听起来一点也不讽刺或嘲笑——这nV孩纯粹是在享受人生,原因不明。我还是Ga0不懂平民……但有件事我很确定;她没说谎。不管我多固执、多受保护,她说的完全像是王室顾问会做的事:那些只在乎利益和权力的贵族,我那愚蠢点头的父亲为了剥削压迫人民。一切都串起来了,像个忧郁艺术家的拼图。魔法大概被王室垄断,nV巫只是会魔法的平民。「猎巫」……听起来就像我那家族会用的词。母后也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吗……?
「所以你很熟悉银叶镇和它的运作,对吧?那我没选择,只能放下骄傲,完全信任你,把我的命交给你。还有,我为王室的暴行真诚道歉。作为赛莉丝缇雅·伊索尔·瓦蕾希尔公主,我在此赦免玛莉瑟尔家族,恢复他们的姓氏!」
我站得笔直,声音坚定,波夫和玛莉瑟尔震惊地看着我。
「赛莉丝缇雅……!我从没想过会看到你对平民低头!」
波夫在空中绕圈,像是脑子短路了。
「赛莉丝……现在我才看出你是真正的公主,」玛莉瑟尔的表情柔和下来,「你刚刚说的,对小小的我来说意义重大。」
「玛莉瑟尔。你是平民,但那又怎样?你说话跟任何贵族一样好。贵族只在乎钱,对我虚情假意只为讨好公主。你在我真正需要的时候帮了我。我不敢说我现在是专家,但因为你,感谢你,我明白不管是贵族头衔还是平民血统,我们都只是人。」
我停下来,闭眼深思。
「我一直讨厌当公主。我渴望逃出去T验平民世界,但却把自己的身份当理所当然……现在我知道平民的生活有多艰难。而你就在我面前。一个本可以跟我一样生活的nV孩,却被我出身的贵族压迫。尽管如此,你靠自己双手变得b我厉害太多。」
「公、公主……!!你居然能想这麽深……!」
波夫这话听起来怎麽像在侮辱我?
「我告诉你,我之前可是把你当过紧急食物哦,使魔。」
「啥!?仓鼠不好吃啦!」
「哈哈哈哈!」玛莉瑟尔捧着肚子大笑。
「你们俩,说了这麽深刻的东西怎麽还能这麽傻乎乎?」她擦掉脸颊的泪水。
「谢谢你,赛莉丝缇雅。还有,抱歉我试探你、耍你。我想亲眼看看我恨透的瓦蕾希尔家族的宝贝nV儿是什麽样子。结果她是个口才好、有思想又优雅的nV人。真正的公主,把子民当有品质的人看待,跟王室完全不同。能在那样的环境长大还有这麽开阔的心x,你真的很了不起。」
我对她温暖一笑,伸出手跟她握手,就像我们初遇时她的动作。
「再次感谢,从我这个曾经眼高於顶的nV孩,到你这样了不起的nV人。」
「呵,好啊。先让我们处理一下你的样子吧,该换身像样的衣服了。」
於是,我们继续深入神秘的银叶镇,波夫还在抗议说他「一点都不好吃」。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为什麽每个人都缺肢T,但这问题我会慢慢从玛莉瑟尔和银叶镇本身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