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科学家级别的料理实验
「夜裁」打烊後的厨房亮着异常明亮的灯光，顾雪怡穿着实验白袍般的厨师服，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正在JiNg密电子秤上测量0.2公克的喜马拉雅玫瑰盐。
「53度90分钟......」她对着水浴机设定参数，旁边的平板电脑显示着《米其林分子料理技术大全》。不锈钢料理台上摆着三排试管，里面装着不同浓度的酱汁样本。
苏婉柔推开厨房门时，差点撞上一台正在运转的真空封口机。「雪怡，你这是......在做实验还是做宵夜？」
顾雪怡头也不抬地在笔记本记录：「第17次低温舒肥实验。今天的变因是改用日本和牛。」她修长的手指划过表格：
「5月12日，安格斯牛，r0U质过软，苏婉柔评分7.5。」
「5月14日，澳洲谷饲，筋膜未分解，失败。」
「5月18日...」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从後方环住她的腰，苏婉柔的下巴抵在她肩上：「顾大主厨，我饿了～」呼出的气息让顾雪怡耳尖发热。
「再等13分18秒。」顾雪怡推了推眼镜，却没挣开那个拥抱。她翻开笔记本最新页面：「今日实验：分子料理硷水面。」
苏婉柔看着料理台上那团可疑的绿sE凝胶，忍不住笑出声：「这该不会是......」
「海藻酸钙浴失败了。」顾雪怡面无表情地划掉整页记录，掏出手机：「我叫了外卖。」
两周後的深夜，苏婉柔在厨房发现被遗落的笔记本。最後一页写着斗大的「超甜巧克力蛋糕实验」，下面密密麻麻记录着：
「糖度50%：太普通」
「糖度80%：勉强及格」
「糖度∞：理论上应该无法食用」
旁边贴着便利贴：「这算生化武器吧？」——是唐若岚的笔迹。但底下却有苏婉柔吃得津津有味的照片，嘴角还沾着巧克力酱。
翻到笔记本末页，苏婉柔呼x1一滞——那是她母亲的红豆饼食谱，被顾雪怡用科学公式重新改写：
「红豆馅水活X：0.85」
「饼皮焦糖化温度：180±5℃」
但整页打满红sE大叉，最下方写着：
「终极目标：复刻苏家红豆饼成功率0%」
角落画着个气鼓鼓的简笔画表情，旁边还沾着一点面粉。
II.心思细腻的小説创作
凌晨一点十五分，「夜裁」的灯光早已暗下，只剩吧台角落一盏台灯亮着。顾雪怡的笔电萤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文档标题赫然写着：《夜裁——第三章：暗网庭审》。
她啜了一口黑咖啡，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打：
「这不是辩护，是狩猎。程夜前律师将战术笔转过第三圈，萤幕上的代码如瀑布般流泻。监视器画面里，检察官林昕正抱着一叠过重的案卷，在法院台阶上绊了一下。
笨蛋，回来得给你敷药。程夜皱眉，手指已经先於思考按下快捷键，远端锁定了检察官办公室的所有电脑——包括林昕那个被骇入的证据档案。」
身後突然传来「喀嚓」一声——苏婉柔咬着红豆饼，含糊不清地抗议：「你哪有那麽暖！上次我差点摔下楼梯，你明明在冷笑！」
顾雪怡「啪」地阖上笔电：「你看错了。」
「那这段呢？」苏婉柔不知何时m0到了文稿前页，朗读出声：「程夜替熬夜昏倒的林昕盖上外套，指尖停留了三秒——」
她眯起眼，「顾雪怡，你上周才把我扔在沙发上自生自灭！」
其实顾雪怡有静静帮她盖上毛毯，还有调高空调温度。
「虚构创作。」顾雪怡面无表情地cH0U回平板，却被苏婉柔按住手腕。
「我要看结局。」
「没写完。」
「骗人，你存了七个版本。」苏婉柔的指尖划过萤幕边缘，「该不会是悲剧吧？主角之一被剧情杀之类的——」
顾雪怡突然倾身，近到能数清苏婉柔的睫毛。
「结局里，」她低声说，「检察官辞职了。」
「然後？」
「和前律师开了间咖啡店。」
苏婉柔怔住，耳尖慢慢泛红。顾雪怡已经转身收拾笔电，彷佛刚才只是讨论天气。但苏婉柔看见她藏在发丝下的耳廓——红得像她咖啡机上那盏过热警示灯，在黑暗中无声地闪烁着灼热的温度。
III.专业的私人格斗训练
上午10:30，顾雪怡的跑步路线总是「恰好」途经检察院。她穿着黑sE风衣，耳机里放着节奏强烈的音乐，脚步却在检察署大门前微微放缓。
「苏检的午餐。」她面无表情地将保温袋递给门口的警卫。
警卫早已见怪不怪，笑着接过：「苏检说今天有庭审，可能要晚点才能吃。」
「随便。」顾雪怡转身离开，却在拐角处掏出手机，飞快发了条讯息：「放微波炉加热30秒，汤别洒了。」
——
每周三天，顾雪怡都会进行私人格斗训练，夜裁的地下室会传来规律的击打声。
沙包、木人桩、哑铃，器材简洁实用，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训练计划表。而今天，沙包正中央那张刘刚的照片已经被拳锋磨得边角卷起，脸部位置凹陷成一个模糊的坑。
「砰！砰！砰！」
她的组合拳又快又狠，每一击都JiNg准落在照片上刘刚的咽喉、太yAnx和心脏位置。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呼x1逐渐急促，但眼神冷静得可怕。
「那人渣已经被收监了……」唐若岚的声音突然从身後响起，她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一副拳套，「但你这不算心理变态吗？」
顾雪怡没停手，最後一记肘击狠狠砸在沙包上：「这叫具象化训练目标。」她扯下缠手带，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菜单，「就像你们警队的模拟靶场。」
唐若岚走近，指尖戳了戳那张千疮百孔的照片：「我们打的是靶纸，不是真人照片。」她顿了顿，突然咧嘴一笑，「只打沙包看不出成效，有没有兴趣来一场？」
顾雪怡抬眼看她，没说话，只是接过她手上的拳套戴上。
——
她们的对练向来是五五开——至少表面上是。
唐若岚的攻势凌厉却留了三分力，每次顾雪怡的左手格挡稍慢时，她总会刻意转移目标。而顾雪怡心知肚明，却从不点破，只是抿紧嘴唇，右手反击得更凶。
「你的左手腕，」唐若岚一个侧闪避开直拳，突然开口，「之前的伤没好透吧？」
「我有分数。」顾雪怡收回拳，呼x1微乱，但声音稳得不像话。
唐若岚耸耸肩，没再多言。一分钟後，她主动喊停，摘下拳套时拍了拍顾雪怡的肩膀：「走了，下次带你试试警队的新靶场。」
顾雪怡站在原地，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才缓缓解开拳套。左手腕传来隐隐的刺痛，她低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重新缠紧绷带。
沙包上的刘刚照片在风中轻轻晃动，那张脸早已面目全非。?
「两周内禁止任何手腕负重动作，否则可能造成永久X损伤。」
医生冰冷的诊断书被苏婉柔用磁铁牢牢钉在冰箱门上，旁边还贴了一张她自己画的「复健注意事项」，字迹圆润可Ai。
「你当我是废人吗？」顾雪怡坐在沙发上，左手腕缠着固定带，右手不耐烦地敲着笔电键盘。
「废人起码b你更听话、更省心。」苏婉柔抢先一步按住她想拿马克杯的左手，顺势把温热的蜂蜜柠檬水塞进她掌心。语气从玩笑转为轻柔，「雪怡，我只是不想以後都吃不到你做的菜。」
顾雪怡别过脸，喉咙动了动，终究没反驳。
——
「夜裁」暂停营业的告示贴在玻璃门上，地下室格斗器材全数上锁，钥匙藏在苏婉柔办公桌的cH0U屉内——这招还是跟唐若岚学的。
「遥控器给我。」
「我帮你按～想看新闻还是电影？」
「咖啡豆……」
「自动研磨机设定好了，你坐着等就行～」
顾雪怡的眉心越皱越紧。当苏婉柔第三次抢走她正要折的洗衣篮时，她终於爆发：「我只是手腕受伤，不是半身不遂！」
苏婉柔抱着满篮衣物，突然低头嗅了嗅她的睡衣领口：「嗯……果然连薰衣草柔软JiNg的味道都变暴躁了呢。」
「......」
见顾雪怡仍绷着脸，苏婉柔轻笑着放下衣物篮，伸手r0u了r0u她的发顶，指尖温柔地穿梭在柔顺的黑发间，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黑猫。
「乖～」她轻声哄着，拇指轻轻摩挲着顾雪怡的太yAnx，「医生说生气会影响复原速度喔。」
顾雪怡别扭地别过头，却没有躲开她的抚m0，只是低声嘟囔：「......别把我当法官大人哄。」
「可是你们炸毛的样子真的很像嘛～」苏婉柔得寸进尺地又r0u了r0u，看着那头黑发被自己弄得微微凌乱，眼底盈满笑意。
法官大人适时地「喵」了一声，从沙发上跳下来，用脑袋蹭了蹭顾雪怡的小腿，彷佛在附和这个说法。
顾雪怡瞪了橘猫一眼，却在苏婉柔持续的m0头攻势下，肩膀渐渐放松下来。她抿着唇，任由那双温暖的手将自己的倔强一点点抚平，像yAn光融化初冬的薄冰。
——
入夜後的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法官大人蜷在顾雪怡大腿上打呼噜。苏婉柔跪坐在地毯前，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她手腕红肿的韧带。
「唐若岚说刘刚在监狱里被安排去洗厕所了。」她突然开口，「每次刷马桶都会溅自己一身水。」
顾雪怡嘴角cH0U了cH0U，没接话。
「码头那天……」苏婉柔的指腹突然加重力道，按压某个酸痛点，「是伯父的忌日，你不在场不是你的错。」
「那你就应该逃跑。」顾雪怡盯着自己被包紮的手腕，声音发y，「谁叫你只是学了点自卫术就逞英雄。」
「因为那是跟你学的呀～」苏婉柔抬头一笑，眼角弯成月牙。
「闭嘴，好好敷药。」
药膏在皮肤上化开凉意，法官大人的尾巴扫过两人交叠的指尖。苏婉柔突然用包紮纱布打了个蝴蝶结，轻声说：「等伤好了，我假日cH0U时间和你一起练？」
「随你。」
「一言为定喔～」她举起法官大人的前爪摇了摇，「有法官大人作证～」
「喵～」橘猫庄严宣誓。
顾雪怡低头看着那个过分JiNg致的蝴蝶结，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细碎的Y影。许久，她极轻地「嗯」了一声，右手悄悄压住了苏婉柔睡衣的一角——像抓住某个无形的承诺。
当拳头不再落在沙包上时，才发现原来有人早已接住了她所有的执着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