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渐退,解将扰抱着沈世躺在卧室的大床上。
床品是柔软的真丝材质,裹着两人交缠的身T,空气中还残留着q1NgyU的余温与淡淡的沉香气息。
解将扰的下巴抵在沈世发顶,掌心轻轻贴着她的腰腹,感受着那片肌肤逐渐平复的温热,指尖偶尔无意识地摩挲。
沈世的头靠在她颈窝,呼x1均匀而绵长,显然睡得安稳。褪去了白日的疏离与昨夜的魅态,此刻的她眉眼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Y影。
一夜无话。
解将扰的生物钟让她醒得早,不过她没有起身,只是维持着环抱的姿势,目光静静落在怀中人的睡颜上,心里竟生出几分难得的安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突然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沈世的睫毛猛地颤了颤,原本均匀的呼x1瞬间乱了节奏,她皱着眉,从混沌的睡意里挣扎着睁开眼,眼神还带着未散的迷茫。解将扰离得近,眼尖地瞥见她随手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来电备注赫然是“沈度”。
“沈世?”电话接通的瞬间,沈度清冷平淡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来,没有丝毫寒暄,直接切入正题,“晚上有空吧,我来接你一起吃饭。”
沈世刚睡醒,喉咙还带着浓重的沙哑,她低低应了一声“嗯”,声音又轻又哑,像被砂纸磨过,连自己都没听清。她r0u了r0u眼睛,试图让意识更清醒些,可脑袋里还残留着昨夜的倦意,连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发软。
解将扰见状,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用掌心轻轻托住她拿着手机的手腕,帮她减轻力道,另一只手则顺了顺她额前凌乱的碎发,动作轻柔得怕惊扰了她。
沈世没管这人的小动作,声音依旧沙哑,“……知道。”
电话那头的沈度似乎察觉到她声音的异样,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没睡醒?还是身T不舒服?”
沈世这会清醒了,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没有,刚醒而已。”说完,不等沈度再追问,便匆匆说了句“先挂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瞬间,沈世便将手机随手丢在枕边,撑着床垫坐起身。真丝睡衣滑落肩头,露出颈侧和锁骨处淡粉sE的印记,那是昨夜纠缠留下的痕迹。她r0u了r0u发胀的太yAnx,昨夜的倦意还未完全散去,脑袋昏沉得很,却没打算再赖床。
解将扰看着她利落起身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没上前阻拦,只是撑着下巴,目光落在她lU0露的后背上,看着那片肌肤随着动作轻轻起伏。“不再睡会儿?”她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现在才十点,离晚上还早。”
“不了。”沈世头也没回,弯腰从床尾拿起自己的衣服,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她说着便走向浴室,关门时动作轻缓,却像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道无形的界限。昨夜的亲密仿佛是一场短暂的梦,清醒后便要回归各自的疏离。
等沈世洗漱完出来,解将扰已经换好了衣服,依旧是知X温婉的模样,只是腕间的手串换成了简单的银链,少了几分刻意的距离感。
她正站在厨房门口,听见动静便转头看来,“中午要不要在家里吃?我下厨。”
沈世正在系衬衫纽扣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浅蓝的眼眸里没什么波澜,“不用了,我中午约了人。”这话半真半假,她只是不想再和解将扰独处。一天一夜的温存已经足够,她目前没有想要继续的意思。
解将扰闻言,脸上的笑意没减,动作从容得像早有预料,“好,那你要去哪?我开车送你。”她没有追问沈世要去见谁,也没有纠缠午餐的邀约,只是顺着她的意愿,提出了最妥帖的帮助。
“好。”沈世点了点头,没拒绝,毕竟有司机还是方便一点。“我回酒店。”
解将扰没再多问,只是拿起车钥匙,率先走向门口,“走吧,早餐我在楼下买了豆浆和包子,路上吃。”她的语气自然得像相处多年的老友,没有提及昨夜的亲密,也没有追问未来的打算,只是用最温和的方式,维持着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
路上,解将扰偶尔会提起北京的路况,或是问她想吃甜口还是咸口,话题轻松得像普通朋友。沈世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倾听,偶尔应和一两句。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时,沈世接过解将扰递来的早餐袋,只淡淡说了句“谢谢”,便推开车门径直走进大堂。她没回头,自然也没看见解将扰落在她背影上的目光。
回到房间,沈世将早餐随意放在茶几上,连拆都没拆。她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窗外的北京正值午后,yAn光炽烈,街道上车水马龙,可这热闹却与她隔着一层玻璃,显得格外遥远。她靠在窗边站了会儿,终究还是没出门的兴致,转身倒在床上,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这个时代的信息娱乐b上个世界丰富很多,但不影响她觉得无聊。
这一躺便是一下午,直到天sE彻底暗下来,窗外亮起霓虹,沈世才慢悠悠起身,准备洗漱换衣服,赴沈度的晚餐约。可她刚拿起睡衣,门铃就响了。
透过猫眼一看,是沈度。
沈世拉开门时,冷风裹着夜sE涌进房间,沈度的身影随之映入眼帘。
她没等沈世开口,便径直迈步进来,黑sE西装外套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扫过沈世的手臂,带着一丝微凉的质感,态度自然,仿佛这不是酒店房间,而是她随时可以踏入的领地。
“b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沈世关上门,看着沈度自然地将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她察觉到了这位表姐的强势,从颐和私宴上刻意揽住她肩膀,到此刻不请自来的熟稔,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容拒绝的掌控感,只是她懒得计较。
沈度没接话,反而俯身拿起放在玄关处的纸袋,递到沈世面前,“今晚的餐厅有dresscode,看你这趟回来好像没带什么东西,就给你带了套衣服。”纸袋质感柔软,印着低调的奢侈品logo,显然是JiNg心挑选的。
沈世接过纸袋,指尖触到里面冰凉的面料,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她与沈度不过见了两面,连基本的寒暄都寥寥,对方却能JiNg准掌握她的尺寸,这未免太过刻意。
“我问过管家。”沈度靠在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她说着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沈世身上,藏着几分审视,“试试?不合身我再让人去换。”
沈世捏着纸袋的指尖紧了紧,心里掠过一丝微妙的不适,不过她终究没拒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浴室,“等我十分钟。”
沈世的手刚触到浴室门把手,身后便传来沈度带着戏谑的声音,“都是nV人,又是姐妹,怕什么?”尾音里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却像羽毛似的,轻轻扫过沈世紧绷的神经。这话看似在缓解尴尬,实则更像一种提醒,提醒着她们此刻亲缘的身份,也暗示着彼此间无需设防的亲近。
沈世没回头,只是推门走进浴室,将那点微妙的情绪关在门外。
拆开纸袋时,深棕sE调的L家丝绒长裙落在掌心,面料带着秋冬特有的厚重质感,却丝毫不显臃肿。领口是低调的彼得潘领设计,缀着细碎的珍珠刺绣,裙摆下摆做了暗纹压褶处理,走动时会漾起柔和的弧度,既保留了公主般的优雅,又藏着克制的JiNg致。
她褪去便服换上长裙,镜中的自己像是被裹进了一层柔软的光晕。丝绒面料贴合身形,将腰肢线条g勒得愈发纤细,珍珠领衬得脖颈修长,连平日里泛着冷光的浅蓝眼眸,都被裙身的暖sE调映得添了几分柔和。沈世对着镜子理了理裙摆,指尖拂过刺绣边缘,忽然觉得沈度的眼光JiNg准得有些过分。明明是她从未尝试过的风格,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
十分钟后,她推开浴室门走出。
客厅的暖光灯落在丝绒裙上,泛着细腻的光泽。沈度正靠在沙发上随手翻着一本画册,听见动静便抬眼看来,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亮了亮,手里的画册不自觉滑落在膝头。
“很合适。”沈度站起身,语气里的欣赏毫不掩饰,连眼底都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衬你,b我想象中更出彩。”她一步步走近,视线从裙摆缓缓移到领口,最后落在沈世略显凌乱的头发上,“头发没理顺,我帮你弄一下。”
没等沈世反应,沈度已经转身从随身手包里拿出一支银sE发梳。她站在沈世身后,指尖轻轻拂过她耳后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摆弄一件易碎的珍宝。
沈世能清晰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还有发梳划过发丝的微痒,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却被沈度轻声按住,“别动,很快就好。”
就在这时,沈度的动作忽然顿住。
她的目光落在沈世耳后那片细腻的肌肤上,那里藏着一个极小的红痕,像是被什么轻轻咬过,颜sE浅淡却清晰,在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格外显眼。
沈度的指尖在红痕旁停顿了半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梳理发丝。发梳划过沈世的长发,将耳后细碎的绒毛都拢到耳后,露出那片细腻的肌肤,但刻意遮住了那抹浅红痕。
“好了。”沈度转身走向玄关处的纸袋,弯腰从里面拿出一双深棕sE的中帮皮靴——靴面是细腻的植鞣皮,鞋口缀着同sE系的皮质流苏,与丝绒长裙的风格恰好呼应。她弯腰将靴子放在沈世面前时,长发顺着肩头垂落,遮住了半张脸,却g勒出优美的眉骨鼻梁,还有漂亮的脊背曲线。
“试试这个,跟高不高?”沈度直起身,顺手将长发撩到耳后,重新坐回沙发上,双腿依旧优雅地交叠,目光落在沈世身上。
沈世刚弯腰拿起靴子,准备换鞋,就听见沈度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昨天和她待在一起?你和解将扰在恋Ai?”
这话像一颗石子,突然投进平静的水面。
沈世换鞋的动作骤然停住,抬眸看向沈度,浅蓝的眼眸里满是不解和疑惑。
“没有。”
她重新低下头,继续换鞋。她没问沈度怎么知道这些,也没解释。
沈度闻言,没再追问,只是靠在沙发上,拿起之前翻看的画册,目光却没落在书页上,反而若有似无地飘向沈世换鞋的动作。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沈世系鞋带的细微声响,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鸣声,空气里却像是缠着无形的线,透着微妙的张力。
沈世换好靴子,站起身,试着走了两步,跟高刚好,不挤脚,显然也是按她的尺码挑选的。
她看向沈度,语气平淡,“走?”
“嗯。”沈度合上册子,站起身,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率先走向门口,“餐厅离这儿不远,开车十分钟。”她没再提解将扰,也没提沈世耳后的红痕,仿佛刚才的追问只是随口一问,可沈世却清楚,她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