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秘境深处，浓雾弥漫，巨木参天。枝叶间挂着未乾透的晨露，偶尔滑落，击地成声，如珠玉碎裂。
远处传来兽吼，低沉混浊，夹杂着血腥与野X，cHa0Sh泥土的气味在空气中翻涌，令人喘不过气。
柳渺渺单手持剑，立於青石之上，神情冷峻如霜，仿若冰雪凝塑。
她微微眯眼，目光扫过不远处横屍的三头地焰虎，剑尖轻点虎背，鲜血顺着剑刃滑落，滴在青石上，溅出细细的红晕。
「赵行舟，」她的声音冷得像冬夜寒霜，「你是想装Si到天黑？」
不远处，赵行舟单膝跪地，额角淌血，听见她的声音，抬头轻笑：「没有，只是在调息。」
他站起身来，动作不快却不显狼狈，温和谦让得像是从未介意过这样的冷嘲。
「调息？」柳渺渺剑尖一转，将仍在cH0U搐的妖兽彻底斩杀，「那你就调到Si好了，免得拖累我。」
赵行舟轻叹一声，嘴角仍带着一贯的温柔笑意：「好，听师妹的。」
他低头，拍去衣袍上的尘土，动作慢条斯理，彷佛已习惯她的冷嘲热讽，却在心底把她的在意珍藏起来。
2.
狂风呼啸，大地震颤。
山林之中，金翅妖鹰掀起的劲风几乎将整片树林压垮，瘴气弥漫，遮天蔽日。
柳渺渺轻轻挽剑，灵力从指尖涌入剑身，剑尖一挑，银光迸裂。
「才刚结丹的，靠边点，别碍手碍脚。」她头也不回，声音冷漠。
赵行舟却只是笑笑：「好，师妹小心。」
「吼——！」
妖鹰振翅而来，爪如铁钩，摧金裂石！柳渺渺剑光一挡，火星四溅，声若雷鸣，巨大的冲击将她b退数十丈。
她在半空中翻身，落地时脚下猛然一跺，剑气化作长虹，直b妖鹰x口。剑影划破长空，刺入血r0U，鲜血洒落，宛若漫天星雨。
赵行舟立在远处，望着她肆意驰骋的身影，眼神温柔而深沉。他一瞬间想，这样的柳渺渺，是真的让人移不开眼。
3.
但危机从来不会只来一次。
妖鹰垂Si之际，尖喙猛然啄向她的後心。
「渺渺！」
赵行舟几乎是瞬间扑了过去，身形狼狈，却SiSi地拦在她身前，以结丹期薄弱的灵盾，y生生挡下一击。
「你疯了？」
柳渺渺眼神一冷，反手一剑斩下妖鹰头颅，血光飞溅，染红了她的衣袖。
「我没事……」
赵行舟捂着肩膀，伤口深可见骨，却依旧笑着，语气温软，「只是觉得……师妹还是厉害得很。」
柳渺渺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垂眸扫过他苍白的脸，最终只是冷声道：「你真是蠢到家了。」
她将丹药甩到他手里，转身离开。赵行舟低头看着掌心的丹药，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点。
他知道，她只是在生气而已。
4.
柳渺渺替他包紮伤口，动作一如既往的俐落。
赵行舟的肩膀还在渗血，她手指压在他的肌肤上，冰冷得像没什麽温度。
「疼吗？」她忽然问。
赵行舟一怔，随即笑了：「不疼。只要你在就不疼。」
柳渺渺手上一顿，眸光扫过他，冷冷道：「嘴巴还能动，看来伤得不够重。」
「那要师妹再补一剑吗？」他低声调笑，却在下一秒cH0U了口气。
她低头看见伤口崩开，骂了声「笨蛋」，动作顿了顿，又重新包紮。这次力道轻了些。
赵行舟低头看她，声音压得很轻：「其实……我知道你没那麽狠心。」
柳渺渺没应声，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咬了咬唇。
5.
暮sE将至，夜sE如瀑。
密林深处，两人寻了处山洞暂作歇脚。火光在石壁上跳跃，映着柳渺渺的侧脸，眉目JiNg致而冷冽。
「赵行舟，」她靠在石壁上，语气依旧平静，「你真的很喜欢被骂？」
赵行舟正替她擦拭剑身，闻言笑了笑，声音低而温柔：「不是喜欢被骂，只是……喜欢你骂我。」
柳渺渺抬眼，眼神微眯：「有毛病？」
「嗯，」他点点头，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柔，「这病，师妹你可治不好。」
柳渺渺冷哼一声，眼神却柔了下来。
她知道，他表面谦让，可那GU在生Si边缘也不退让的固执，才最让她恼火。
6.
火光微微闪烁，洞外风声似远似近。赵行舟坐在一旁，神sE温和，却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柳渺渺挑眉：「g什麽？」
「没什麽，」他的声音很轻，指腹缓缓摩挲着她剑茧微薄的指尖，像是在触碰什麽易碎的东西，「只是觉得……师妹的手指，有点凉。」
柳渺渺嗤笑一声：「行舟啊，」她靠近他，鼻息相触，声音低哑，「你现在这副模样，和刚刚拦在我面前的样子，真是天差地别。」
赵行舟抬眼，眼神温和且专注：「因为那时候，我没空看你。」
柳渺渺怔了一瞬，下一刻，她伸手扣住他的後颈，狠狠地吻了下去。她的动作强势、霸道、寸步不让，却在他回应时缓了几分。
7.
洞外，星河低垂，林海静谧，风穿过松梢，携来夜露的凉意。
火光在石壁上微微闪烁，随着呼x1声的起伏，忽明忽暗。偶有流萤自洞口飘过，短暂的光芒在黑暗中划出柔和的轨迹，转瞬即逝。
远处山泉细流潺潺，水声时急时缓，如同谁人止不住的呢喃与喘息。林间虫鸣跌宕，风过之处，落叶层叠，声响微颤，仿佛大地也被无声震动。
赵行舟偏过头，额间薄汗未乾，气息尚乱，却依旧低声笑道：「师妹的手指……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活。」
柳渺渺半垂着眼，轻哼一声，声音沙哑：「少废话，明天还要打妖，别睡Si了。」
赵行舟轻笑，垂眸间，眼底的温柔如林间水泽，深而静。
「好，都听师妹的。」
8.
火光轻摇，映着柳渺渺微敛的眉眼，她看着跳动的火光，眼神微晃。
赵行舟正擦着她的剑，忽然听她轻声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结契的时候吗？」
他动作一顿，随即温声笑道：「怎麽会不记得。」
那年灵雾山开禁，两人为争夺剑心玉骨花而结伴深入秘境。柳渺渺初入金丹，冷傲孤高，谁都不服；赵行舟虽是同门师兄，却温吞谦和，总是让着她。
她曾问他：「你不怕我抢了你的机缘？」
他笑得淡淡：「我怕你受伤。」
後来，为斩杀那条吞雷蛊蛇，两人背靠背拼命，灵力契合无间，竟意外触发灵契阵法，成了道侣。
师门皆惊，柳渺渺却没否认，只冷冷道：「既已结契，生Si与共，不过如此。」
这夜，柳渺渺守在他伤前，整整一夜未阖眼。她本该熟睡，却始终闭着眼听着他的心跳。
9.
山洞内火光将熄，夜雨初歇，晨雾未散。赵行舟尚蜷在石床上，眉眼沉静，似还未从修炼中醒来。
柳渺渺站在洞口，长剑背负，目光横斜：「赵行舟，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踢出去喂妖兽了。」
话音刚落，赵行舟睁眼，视线对上她冷冷的神情，眨了眨眼：「这麽早？我还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
「少废话，灵脉乱了。」
她转身踏出洞口，语气如刀削过寒石：「出发。」
赵行舟无奈笑笑，披上外袍追了上去，脚步仍旧轻缓，却未落她之後太远。
10.
山道曲折，远方灵气忽然翻涌，空气中浮现出微弱的焦灼气味。
柳渺渺步子一顿，眼神骤冷：「有灵脉失控的痕迹。」
赵行舟也察觉异样，低声道：「前方好像是……落星谷的裂口。」
话音未落，地面轰然震动，整片山壁骤然崩落，一头搅乱灵脉的异兽破空而出，通T赤红，双目如炬！
柳渺渺剑气瞬发，灵力如瀑，身影如电，瞬间斩出三道剑痕！
可那异兽竟有化神初阶气息，她皱了眉：「结丹修为的人，别y上——」
话未说完，赵行舟已主动迎向另一侧，召出灵阵结界，以自身为阵心，y生生将灵脉乱流封住一瞬。
他喘着气，脸sE苍白，却坚持运转法诀，为她争取出唯一的破绽。
柳渺渺一剑斩出，异兽哀鸣，身首分离，乱流迅速平息。
空气中只剩下他低低的咳嗽声与她剑尖尚未落下的余威。
她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盯着赵行舟。「你不是说不擅布阵？」
他嘴角微弯：「是你不屑教，我就去藏书阁自己看了三年。」
柳渺渺沉默了一瞬，将剑收入鞘，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
「行舟啊，你还真是让人改观。」
赵行舟轻笑，语气却不再是全然的谦卑：「我知道你不需要保护，但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与你并肩，而不是永远站在你身後。」
柳渺渺盯着他许久，忽然伸手拉住他满是剑茧与伤痕的手。「你要的并肩，不是说说就能换来的。」
「那你要怎样我才肯？」
她冷哼：「下次别让我替你挡灵爆。」
他怔住，随即轻声笑了：「好，下一次……换我挡。」
11.
归宗当日，掌门与几位长老早已在殿中等候。柳渺渺与赵行舟一踏入大殿，气氛便明显一凝。
「渺渺，这次任务……你为何未依指令单独行动，还擅自携带赵行舟同行？」二长老面sE不悦，话中带刺，「且……据传，斩杀妖鹰时，他只是旁观。」
柳渺渺面sE如常，声音清冷：「我做事，需要向您报备？」
大殿微震，气场压来，众人皆惊。
掌门轻咳一声：「渺渺，长老只是担心你修为虽高，却心软误事，若道侣拖你後腿……」
她眼神冷冽：「谁说他拖我後腿？」
她上前一步，剑气未发，语气却如寒冰切骨，「若非他以结丹之身，封镇灵脉乱流，此刻我就不会站在这里。」
「你们要是瞎了眼，我可以让你们亲自试试——金丹结界，在我面前，能撑几息。」
众人皆静，无人敢语。
她回头看了赵行舟一眼，语气依旧冷淡：「他是我道侣，是我自己选的。」
「你们要是不服，尽管上来。」
赵行舟低着头，神sE静默，但手指却不自觉微紧。他不是没想过会被这样看轻，但没想到她会当着众人这样撑他。
掌门沉Y良久，终於点头：「罢了，渺渺既然如此说，我等不再g涉。」
二长老还想说什麽，却被一旁师叔按住手臂，只能悻悻而退。
那日之後，整个宗门上下皆知——化神天才柳渺渺，连命都可以不要，偏护那个被称为「废柴金丹」的道侣。
而那个看起来什麽都逆来顺受的男人，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进了闭关阁。
12.
闭关阁外，风雪正浓。
柳渺渺站在门前，黑袍微颤，指尖握着一枚灵符，未动。
赵行舟入关已有三日，无声无息。她本该离开，她最不喜等待。可这一次，她只是站着，没有离开。
第四日天未亮，闭关石门忽然一震，法阵缓缓散开。门内一道身影缓步而出，气息深沉，眼神清明。
赵行舟已步入元婴。
他一眼便看到她，怔了一瞬，旋即笑了：「师妹怎麽……」
她打断他：「你再叫我师妹，我就揍你。」
他眨了眨眼，低声笑了：「……那渺渺？」
她没回答，只是走过去，一拳砸在他x口，「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直接破阵了。」
赵行舟没躲，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柔sE：「我知道你会等。」
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渺渺。」
她没回头，只道：「别废话，走吧。」
13.
那晚，他们回到静室。
赵行舟洗去尘土，换了一身白袍，刚走出内室，就被柳渺渺一把拽住领口，推回房中。
柳渺渺静坐床边，一身素衣未解，Sh气未散，发丝贴着颈侧，显得眉目格外冷冽。她没多说一句话，只是抬眼看他，声音低得像是夜雨中的低语：「闭关那麽久，灵力该运一运了吧？」
她手指轻覆在他x口的剑纹灵契之上，指腹微微用力，彷佛要将那层灵气纹理抹进他血骨之中。
赵行舟的耳尖绯红，却没有闪躲，只低声问：「你想……怎麽运？」
柳渺渺没答，猛地将他拉近，唇覆上他的，气息相触，灵力在唇齿间交缠，如月下潺潺溪水，先是冰冷，後又热烈。
她的吻强势、霸道，寸寸b退他的退路，像是要将他整个吞入自己的领域。赵行舟起初仅能被动承受，喘息声在两人之间若有若无，当她手指滑入他衣襟，他终於颤了一下。
「放松，」她贴在他耳侧，语气轻缓却毫无余地，「我要进去了。」
他还来不及反应，她已低头吻住他的锁骨，手指灵力微凝，探入那最脆弱的深处。那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某种不容违逆的坚定与侵占。
赵行舟的呼x1顿时一乱，指尖紧紧抓住她的衣袖，身T微微战栗，却没有退开。她像是在试探，也像是在引导，一寸寸深入，引得他眉眼紧蹙，低声喘息。
「太……太快了……」他的声音里藏着些许恳求，却也有某种隐隐的渴望。
「不是说要运灵力？」她语气不紧不慢，手指在他T内缓慢摩挲，灵息如cHa0水般漫上他每一处神经。
赵行舟咬着唇，额上冷汗微渗，却没有发出抗拒的声音，只是双眼泛红，带着浓烈而静默的信任，任她引领、掌控、拥有。
他不知道这样的「修行」会通向哪里，但他愿意给她全部的自己。
柳渺渺伏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忍一下，很快就会……舒服了。」
静室外，雷声翻滚，雨泻如织。水珠撞击窗棂，似万箭齐发，天地皆Sh，室中火光摇曳未灭，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床榻微震，屏息片刻後又起微鸣，如同夜林风过松枝，绵长、浓烈、却又温柔。
这一夜，他再无退路，也不想退。她每一次进出，都像是将他往灵契深处更推一步。
直到他整个人都淹没在她的温柔与暴烈中，无处可逃，只能用颤抖与喘息，回应那份毫无保留的Ai意。
14.
灵气翻涌，夜深无声。静室中灯光微弱，两人相倚而眠。
柳渺渺指尖轻g过他x前符纹，低声道：「还不错，没白养你这麽久。」
赵行舟睁开眼，眼神温柔至极：「那以後也请继续养。」
她冷哼一声：「不养废人。」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语气轻得仿佛一声梦话：「我会一直强起来，强到足以站在你前面。」
柳渺渺闭眼，淡淡道：「你不需要站在我前面。」
「你只要一直走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