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渐暖,长安街两侧道上的绿植渐渐长得繁密了起来,被修得整整齐齐的几丛灌木上添了几朵小花,跳跃在每一个经过的人眼里,明YAn又生动。
街上的人们都换上了短袖,顶着烈日的工人露出被晒得黝黑的结实的臂膀,如雨的汗落在沥青路面上,很快又被蒸发。就连陆承都脱掉了他洗得褪sE的牛仔外套,换上一件纯棉的白sET恤。
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了,陆承买了些补品,开车拉到陆母家。
“这个是测血压的,你平时可以在家测测,”陆承叼着根烟,把那个电子血压计绑在陆母手臂上,教她怎么用,“按这个,等个十几秒就测出来了,b从前那个手动的好用多了。”
“小承……”陆母叹了口气,yu言又止。
“怎么了妈?不舒服吗?”
“小弈快高考了,我这心里总是紧张。”陆母露出一脸担忧的神情。
陆承绑血压带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竟然忘了自己的弟弟已经高三了,甚至都快要高考了。
“没事,小弈学习那么好,高考也肯定差不了,妈你不用担心,自己的身T最重要。”陆承嘴里还叼着烟,说话有些咬字不清。
“小承,你少cH0U些烟吧,”陆母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却是满满的宠Ai,“每次见你都一身烟味儿,再cH0U几年你的肺就坏了。”
“工作压力大……再说吧。”陆承心虚地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让他戒烟b戒sE还难,否则那些个和孤独约会的日日夜夜,他该怎么捱过来呢。
距离陆弈高考还有一个多月,陆承很放心他这个弟弟的学习,虽然不知道具T成绩如何,但从他妈妈嘴里听过不少夸奖的话,听起来b他曾经强了不知几百倍。
这段时间陆承一直在和阮泽明搭戏,他们那个合集拍了一半,在网络上的反响十分可观,导演和领导对两人的默契配合和演技赞不绝口,为此还发了一笔不少的奖金给他们。
而段熙羽,自从上次陆承在电话里说了狠话以后,就真的再也没有联系他,他们在公司都碰不上面——艺人之间,除了合作拍摄和探班,几乎没什么碰面的机会。
陆承当然是不会主动去找他的,而段熙羽也再没来找过他。静下心来,陆承觉得自己当时的话是有些重,但想收回去基本是不可能的,这样也好,反正段熙羽跟着他学不到什么,不如去跟别人,让他自己以后的路走得更顺畅些。
这种潜力GU跟着他,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陆承把工资转到自己那张存钱的卡里,那张卡已经存了有一百多万了,都是他这一年多省吃俭用攒下的,他打算在京城买一套自己的房,也不用太大,够一家人住就行,陆承盘算着,等自己买了房子,就把拍gv的工作辞掉,找个对象,然后自己再去寻个正经工作,踏踏实实过完这辈子。
看着卡里越变越多的数字,陆承心里就由不住地高兴,就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虽然陆承是个0,但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挺有担当的男人的,如果他喜欢上什么人,就算他一贫如洗一无所有也不会嫌弃,陆承有手有脚的,养个男人在家也不是养不起,只要他喜欢。
傅时禹日常打电话给陆承吐槽,说这几天和他搭戏的都是新人,他拍得快难受Si了,好几次求着经纪人让她给安排和陆承的合作,都被经纪人一口回绝了。
“好好拍你的戏,总想着1兄弟g嘛?”陆承笑得呛了口烟,一直咳嗽。
“还真不是哥们儿惦记你,”傅时禹哼了一声,语气不满道,“那些人难伺候得很,cHa进去动两下就不行了,一场戏能叫停好几次,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没有一镜到底过了吗?”
“五次!!连续五场戏!!”傅时禹声音不由得提高,怒道。
“还是我把你伺候得太好,你都不知道人间疾苦了。”陆承总算止住了咳嗽,笑嘻嘻道。
傅时禹不满地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你都不知道,我每次找那个老nV人申请和你合作,她拒绝得有多g脆!说陆老师最近要拍大制作,通告都挤满了,没时间陪我玩。”
“噗——”陆承没绷住,一口水喷了出来,“什么叫陪你玩?”
“对啊,什么叫陪我玩?我是想和你拍戏呀,她把我当什么了?追着你转的一条狗吗?还陪我玩?嘁。”
还真挺像的,陆承想。
“哎不说这个了,你明天上午没戏吧?晚上陪哥们儿去酒吧逛逛,我都好久没去过了。”傅时禹很快忘了刚才的话,兴冲冲提议道。
陆承还没去过几次酒吧,也不是不喜欢,他不想去的原因就一个——费钱。
“不去,明天下午有通告。”陆承拒绝得很g脆。
“下午的又不是上午的,今天晚上去玩个通宵,早上补觉,下午拍戏,刚刚好。”
“不去。”
“算哥们儿求你了,这酒吧很上档次的,里面不少陪酒的帅哥,你不去撞撞桃花吗?”
陆承犹豫了,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哥包了个卡座,花不了多少钱,你就当陪陪我……哎,我叫你哥也行,承哥,陪我去吧。”傅时禹越说越委屈,唉声叹气地,好像陆承不陪他去这一趟,天就会塌下来。
在傅时禹的百般恳求下,陆承终于松了口,答应了。
陆承没开车,是傅时禹来家里接的他。酒吧的位置在市中心一片繁华的商业街,这片街区算是一条专门娱乐的商业街。灯红酒绿的ktv,酒吧,棋牌室应有尽有,街角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必定也少不了不正规的赌场,总之,这是一个京圈贵族太子爷们撒钱作乐的好地方。
“我叫了几个关系好的哥们来,又帅又有钱,兄弟你看中哪个跟我说,我帮你引荐。”傅时禹拍了拍陆承的肩膀,自信道。
“算了吧,我跟这帮富二代没什么共同话题。”
因为是出来玩,陆承特意换了一套b较休闲的衣服,既显身材又不太暴露,既不张扬也不过于内敛,将他整个人的气质凸显得恰到好处,随便用发胶捏的造型衬托出整个人有一GUY郁的味道。
傅时禹看了啧啧称赞,忍不住伸手r0u了两把那乌黑的短发,得到了对方愤怒的一脚后,嘿嘿笑着进了酒吧。
陆承被震耳yu聋的音乐吵得头疼,傅时禹给他递了一杯调好的酒,跟他介绍道他旁边的几个哥们。
“这是孙少,风华集团孙总的小儿子,刚上大学。孙少,这我好兄弟,陆承。”
陆承笑了笑,礼貌地和面前这个满身纹身的男人碰了个杯,“你好。”
怎么看怎么像监狱里刚放出来的。
“这是魏总,我高中同学。”傅时禹戳了戳陆承的胳膊,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这个好,年纪轻轻就自己开了公司,还是单身。”
陆承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身材高大,五官端正帅气,肌r0U也练得很漂亮,就算裹在宽松的休闲服下,也看得十分清楚。那人手里夹着一根烟,端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说话的时候含着笑,露出藏在唇下那颗灵动的虎牙,“你好,我是魏朔。”
长得真好看,就是衣品奇差。陆承眯了眯眼,同样笑着说,“魏总好,我是陆承。”
其实这种局挺无聊的,陆承不是社恐,但他和这帮富二代实在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有几个对他感兴趣找他加了联系方式,坐在他身边聊了聊车和酒,见陆承不太想回应,逐渐也兴致缺缺,没再聊下去了。
陆承坐在卡座一角,点了根烟,环视着周围,看到了傅时禹身边坐过去一个打扮漂亮的nV孩,他这好兄弟脸立马就红得像颗苹果,身T僵y地连句话也说不完整了。
陆承不禁笑了笑,在心里骂他没出息。
空着的杯倒入了酒,陆承抬头看了看这个叫魏朔的男人。
魏朔放下酒瓶,十分自然地坐在了陆承身边,“你是时禹的朋友?”
陆承把点了点头,端起杯,和魏朔手中的碰了一下,“嗯。”
“有对象吗?”魏朔问道。
这人一看就是个花瓶,陆承想着,斟酌了一番措辞,说道,“没有,工作忙,不想谈。”
陆承表现出来的态度很明显,那人也不恼,笑着说,“工作忙都是借口,我一般都管这叫‘没玩儿够’。”
真够流氓的,陆承十分不客气地推开他递来的烟,说,“我去趟洗手间。”
魏朔一点儿也不生气,点燃手中的烟,弯着那双g人的桃花眼,目送陆承离开了卡座。
果然,陆承还是不太习惯来这种地方,又吵又闹,就连卫生间都有数不清的醉鬼,随即打开隔间的门就会获得一个趴在马桶边儿上狂吐的人,烟酒味和呕吐味儿混杂着,臭气熏天。
陆承本来是想在厕所躲一会儿,没想到还不如回去坐着,起码那里还有帅哥可以看,在厕所就只剩反胃了。
简单洗了个手就打算离开,一个留着飞机头,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挡住了陆承的去路。
“哎……?我认得你,你是那个……”飞机头男人用手指指了指陆承的脸,因为醉酒而颤抖的不稳的手好几次险些戳到陆承的眼睛,“那个……拍h片儿的!”
“哈哈哈哈我看过你……”男人突然呲着一口泛h的牙笑了出来,“你叫什么来着……哎呀不管了,让爷m0一把……这小SAOhU0……”
说着,男人踉跄着把陆承按在了洗手池台上,一只手已经m0上了陆承的PGU。
陆承没喝多少酒,反应奇快,一脚踢在男人的腿上,然后对着那张J笑的脸就是一拳。
“别他妈碰我。”陆承冲着被他打倒在地的那个人嫌恶地骂道。
“C……你他娘不就是个出……出来卖的吗?装什么呀?”那个男人皱着眉站了起来,他身边的两个朋友很快就赶到了,同样怒气冲冲地看着陆承。
拍gv就是出来卖的吗?陆承冷笑了一声,跟他们这种人是解释不清这个道理的,没必要多费口舌。陆承甩了甩手,刚打算走,刚被打的那人的几个兄弟就围了上来,显然没想放过他。
“个b养的玩意儿……没想到X子这么烈,怎么我看你在片儿里被男人g的时候,就一脸SaO样呢?”那人说完,周围几个人哄笑了起来,嘴里带了些不g不净的词,难听得很。
陆承的怒火再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就冲那人的面门打去,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几道拳脚就落在陆承身上,双拳难敌多手,混乱中,有人一拳打在了陆承的下巴上,陆承顿感一阵刺痛。
不知道哪个狗娘养的手上戴了戒指,在陆承的下颌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C……”陆承疼得低骂出声,紧接着肚子又传来一阵剧痛。
陆承眼前一黑,整个人坐倒在地上。
“哪条道上的畜生敢在我的地盘打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陆承头上响起,陆承无暇抬头去看,他眼前发黑,脑袋也晕乎乎的,几滴血流在他洁白的衣领口,猩红刺目。
阮泽明穿了件风SaO的皮衣,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同样风SaO的男人,他一只手扯起那个飞机头男人的衣领,力气大到竟是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那个醉酒男人眨了眨眼睛,看清了拎着他的这个人后,眼里满是恐惧,小声嗫嚅道,“阮……阮少。”
一帮人把这小小的洗手间塞得满满的,同样闻声赶来的还有傅时禹他们。
“哎——兄弟,你脸怎么了!”傅时禹连忙把地上的陆承扶了起来,看到了他滴在领口的血,还有下颌那条短短的血痕,怒骂道,“我靠,谁砍我兄弟脖子了!”
陆承一张沉着的脸都被傅时禹这傻b气笑了,想帮他讹人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阮泽明闻言重重把手中那个人摔在地上,回头去看挂了彩的陆承。
那个人被摔得眼冒金星,他旁边的几个朋友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叼着根烟悠哉游哉地走了过来。
地上躺着的飞机头男人把酒都吓醒了,上牙和下牙不住地打着颤,看着那个男人,两个字断断续续说了半天,“魏……魏……魏……总……”
“滚吧。”魏朔眯了眯眼睛,对着那人的PGU踢了一脚。
那个男人可能这辈子都想不通,这个拍片卖PGU的人,背后怎么有这么多“金主”。
伤口很快就不流血了,本来也没伤多深。阮泽明盯着陆承看了半晌,一把扯过他的衣服,道,“我送你去医院。”
陆承没来得及拒绝,整个人就被阮泽明拖上了车。
“去什么呀?一会儿该愈合了。”陆承用纸巾擦了擦身上的血,哭笑不得。
“得去。”阮泽明的语气异常强y,陆承也累了,躺在副驾驶懒得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