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玄幻小说 > 蛊后(镜里乾坤) > 第三章-娲皇庙前忆儿时。(6)
    中西合璧的庭院和洋楼,四角、八角攒尖顶的典雅亭阁坐落长廊两边,几棵叶落凋零的大树恰如其分,点缀各方。秋风徐来,伴着三人走在象牙白,菱纹石砖道上——东花园到了。

    萧瑟的花园,平先生有些纳闷,问:「可是内北厅?」

    徐管事迈着步伐,抬手指去方向,「在後边,先生跟我走就是了。」

    「那这里是哪里阿?」瑀。

    「好孩子,这里是东花园。」徐管事有问必答道。

    瑀像个好奇宝宝东张西望,除了泛h的乾草皮,其他植物少得可怜,和印象中的「花园」差了许多,她盯上其中一棵枯木,脚步明显放慢……

    「那棵是桂花,刚从别处移植过来。」平先生道:「这里应是近日才整顿。」

    瑀被猜中心思,不禁郁闷,「为何先生总能知道我在想什麽?」

    「你的表情太明显。」平先生提醒:「日後要多注意,以免让人抓住把柄。」

    碍於瑀的理解力有限,只能垮着小脸不予回应。

    「没关系,慢慢……」

    「慢慢我便会明白。」瑀哼道,她都会背了。

    东花园北隅,一名中年男子穿着蓝灰sE军服,两边领口戴着镶有三只金三角,不同sE调同为长方形的军章;各式各样,散发金属光泽的军徽布满整个左x膛,充份彰显此人的位高权重。

    中年男子两手拄着手杖立於内北厅门前,迎接不远处姗姗来迟的三人。

    「平治,别来无恙!」中年男子提声欢迎:「可让我好等!」

    平先生自然地松开瑀的小手,大步上前抱拳作礼,「阎督军,别来无恙。」

    而徐管事心细,自动来到後方接手牵起瑀,慈祥介绍道:「那位戴着眼镜,留着灰胡子的便是家主,阎督军。」

    瑀仰望阎督军,点头:「我知道。」

    「真聪明。」徐管事夸赞。

    坐拥山西,人称「山西王」的阎督军,一身大将才气缩在不到一米七的身板,微微撑起军装的腹部,略显中年福态;八字灰胡的尾端,是刻意上扬的嘴角;玳瑁圆框眼镜下的一双鹰眼,迅速攫住四岁的瑀……

    「还懂带孩子来探望我呢。」阎督军。

    平先生想当然耳,他在门府外与那两名军人的对话让「其他人」给传进阎督军耳里了。明白个中意思,便斟酌回答:「孩子难得出门,想着带她出来见见世面,途中难免兴奋逗留,还望阎督军勿怪。」他招手唤瑀近身,「孩子过来,和阎督军问好。」

    瑀踩着绣花小鞋踏步来前,把糖葫芦暂交给平先生,接着两手叠放腹部,弯腰行礼:「阎督军好。」

    阎督军颔首,问:「叫什麽名字?谁家孩子?」

    瑀拿出练不下百次的自我介绍,行云流水回答间充满稚气:「回阎督军,民nV名一字瑀,大禹治水的禹,左边多加了玉字,是蛊门重老爷子家的。」

    「瑀……就一字瑀?」阎督军感到讶异:「这是何故?」

    「是这样,历代蛊门的继承人都以瑀为名。」一旁平先生简单解释完,把糖葫芦递还给瑀。

    「哦,这倒有趣……」

    阎督军抚着下巴思索地下八行各显神通,各有出人意表的规矩,便不再过问。他弯下腰,平视一双初生之犊的眼睛片刻,後起身赞赏:「这孩子眼神不错,不怕人。」

    平先生谦虚道:「是阎督军有孩子缘。」

    「是麽,那我家外面捡来的小兔崽子怎就如此怕我?」阎督军。

    「阎督军是在说景寰那孩子?」

    「是阿,午饭前我考他背书,愣是一字都背不出来。我寻思问是不是昨日T能训练太过劳累,他摇头,问别的原因,不开口就是不开口,也不知道在怕甚麽,又像头倔驴,把我给气的……」

    「阎督军对景寰的苦心栽培,他肯定知晓,至於怕麽……」平先生掌心轻覆在瑀的小脑袋上,俯视笑回:「不过是怕我们失望,所以在和自己较劲罢了。」

    瑀下意识抬首,两颗眼珠子眨阿眨地不明所以,感觉平先生似乎要她做些什麽,又好像可以不用做,遂决定走到阎督军跟前,徒手取出一颗糖葫芦高举说:「阎督军请吃糖,不生气。」

    出其不意的举动,把在场的三位大人给愣住了。

    平先生眼看阎督军没有反应,在後面低声:「不可无礼,回来。」他正预备把瑀拉回来,阎督军便马上取走瑀手上的糖葫芦,豪迈笑着……

    「哈哈哈!重老爷子派你们来果然正确!这糖和说法,我就接受了!」阎督军把糖丢入嘴里,满意道:「恩——刚好。」

    後方徐管事呼了口气,适时站出来发言:「老帅,该请人进屋啦!」

    「阎督军鼓着腮帮子,抬手嚼道:「唉呀!你看看我,顾着说话都忘了!」「请!」

    「请。」平先生也客气,让阎督军先走。

    瑀站在原地望去大人们往屋内的背影,耳边这时传入奇怪地窸窣声,她好奇迈开腿,寻声来到堆满落叶的小丘前,倾身靠近,一个身影猛地从中窜出,瞬间喷得她浑身落叶。

    「有坏人。」瑀深呼x1,紧握糖葫芦,刺耳尖叫:「平先生!」

    「平先生?平先生?」

    r臭未乾的尖叫声突变成清亮nV声的叫唤,平先生不经意皱起眉头,缓缓睁开双眼,便瞧瑀和阿飞两个倒霉孩子俯瞰自己……原来是他睡过去了。

    阿飞打从心底佩服,「平先生竟如此好睡,我在外边根本睡不着。」

    瑀两手交cHax前,嘲讽阿飞道:「难怪在村里这麽能睡,G0u村飞猪。」

    「Si臭婆娘,说谁是猪?」阿飞伸出食指推去瑀的脑袋道。

    「啧……」瑀像是碰到什麽脏东西,轻拨着发丝一脸嫌弃:「别用你的猪手戳人。」

    平先生默默起身,简单整理起仪容,其身边手下自动收合椅子拎在身上。

    阿飞被瑀这一骂,来劲了,转战瑀的手臂,「我就用猪手戳你怎麽了?戳你戳你戳你……」

    瑀不耐烦地拨开阿飞的手,「走开!」

    「我就戳我……」

    瑀深呼x1,斜眼瞪去,「没完了?」

    「让你说我。」

    阿飞不打算消停的後果,便是瑀直接上手抓住其蓬乱的头发把脑袋往下扯,哀声惨叫立刻涌现。

    平先生眼抬都不抬,对身边手下道:「走吧。」

    阿飞身T呈现一种急着远离瑀,脑袋却还在别人手上的诡异姿势道:「臭婆娘,我的秀发!」

    「甚麽秀发,几百年没洗了!」瑀变本加厉,继续往下扯。

    「痛痛痛痛痛!」阿飞挥手投降道:「不戳了不戳了!」

    瑀停止下扯,「真的?」

    「真的!」

    「没骗我?」瑀歪头看去道。

    「没骗你,童叟无欺!」阿飞使出毕生难得没几次真诚的一对眸子,两手悄悄往被抓住的头发上的手,准备给对方一个过肩摔。

    瑀眼一瞟,嘴角上扬:「呵,我怎麽就那麽不相信呢!」她松手往下掐去阿飞的左耳。

    「哎哟喂!」阿飞哀号道:「过份了阿!好男不跟nV斗,给我松手!」

    「松手可以阿,劳烦你大喊我杜宇飞心志如同三岁,是我对不起小姐!让大夥听见。」

    「我一大男人……甚麽三岁……有种你别松手,都一起耗在这!」

    「好阿,我也没想放过你……」瑀将耳朵一扭,施加力气道。

    「啊——我的耳朵要断啦!玺呢!玺在哪里!温尔玉!救命阿!杀人啦!」

    「叫谁来都没用!」

    「Si臭婆娘,别b我动手!啊啊——」阿飞不甘示弱,上手揪住对方的马尾扯去,「可恶!」

    「阿……」一GU力量b得瑀直仰头,怒火中烧下,更是发起狠来把对方的耳朵往Si里扭。

    整理的弟兄们投S看热闹的眼光,双方终於在饭後算帐,开打了。

    随着人群收拾行李从院前退去,他们的争吵也逐步迈向无人之境。

    最後是玺在外头清点时发现不见人影,一问之下,急忙喊着阿肆一同赶来院前,y生生拉开两人。

    「飞哥,你们怎麽回事?」阿肆拉着阿飞,忧心忡忡问:「怎麽就打起来了?」

    脱离苦海的阿飞,摀着耳朵疼痛不止,抱怨道:「你们在晚点来,我耳朵就要没了!」

    「你耳朵最好没了!」瑀恶毒骂道,头发凌乱,像个疯婆子。

    玺则抓住瑀那只「凶手」,黑脸大声指责:「身为接班人,被人看笑话看得还不够吗!」

    瑀一征,玺继续道:「阿飞便算了,你能不能成熟点!」

    「嘿,什麽意思?」阿飞反应倒即时,表达不满道:「温尔玉你这话说得不对阿,什麽叫我便算了?怎麽,她接班人了不起阿!」

    玺拿出领袖的威严大声喊道,「立刻上车!」然後放开瑀的手腕,扭头走出娲皇庙,徒留三人一段短暂沈默。

    阿肆尴尬地来回往望着垂眸看地的瑀和气头上的阿飞,挺身选择走向瑀身旁,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这次进山不b往常,任务异常困难,加上後边有平先生看着,身为领队多年的玺哥自然是压力最大……说、说话b较急,小、小姐不要往心、心里去。」

    瑀x脯一沉,拉掉红sE发带,两三下便重新把头发抓高绑紧,接着往庙外走去道:「你想多了,我不会。」

    「走了走了!」阿飞在一旁也没好气,单手摀着耳朵大步赶超瑀,擦身而过时不忘对其碎嘴:「阿肆说漏了一个,让玺有压力的——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