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祺愣愣地被对方抓着,一时还没从「许斌听到了那些话」中反应过来。他像是不习惯被人这麽抓着,想cH0U出手来。

    许斌却误以为他想要逃走,反倒抓得更紧了。

    徐文祺挣脱不了,也知道这次恐怕没有这麽好唬弄过去了。他花了几秒时间冷静下来後,开口问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怎麽会在这里、我……」许斌闹完场之後才想到,宋晶晶还在外头等他。他去一趟洗手间去了大半天,也不知道人家nV孩子等多久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nV孩子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传了过来:「许斌。」

    徐文祺转过头去,就见到一个漂亮的nV孩子。

    「啊,这……」许斌一时不知道该怎麽介绍起,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像卡了壳一样,莫名有种修罗场的感觉。

    徐文祺看看那个nV孩子,又看看许斌,像是明白什麽了,正要离开:「抱歉,我不打扰你们了……」

    「慢着,你不准走。」许斌怎麽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徐文祺走,始终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刚才还在洗手间烦恼的事,现在看来都不是问题了,他的身T早就替他做出了选择。

    宋晶晶见许斌一直抓着一个男人的手,好像也看出什麽了。她不是那种没有见识的小nV生,对许斌也很是欣赏,但可惜,感情是无法强求的。她倒是没有让许斌难堪,反而还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许斌,如果你们在忙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抱歉。」许斌顿时就感到歉疚,但除了道歉,他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没事。」nV孩子笑了笑,转身大方地离开了。

    徐文祺摆脱不了许斌,也放弃了,但还是开口提醒他一句:「你好歹先结个帐吧。」

    「早就结过了。」许斌平时虽然不太讲究,但毕竟业务是个需要细心与耐心的工作,他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倒是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徐文祺,话中有话:「至於你的帐,就让包厢里那个钱多的男人付吧。」

    「……」

    碍於那个钱多的男人还在餐厅里,许斌也不想在这里久待,很快就拉了徐文祺离开。大街上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附近也没什麽隐密X高的场所,许斌左右看了看,突然问:「饭店还是我家,你选一个?」

    「什麽?」虽然他知道许斌没有其他意思,但对方总是改不了喜欢冒出一些奇怪的话。

    许斌笑了笑:「你不选就我选了。」

    家里是私人领地,代表着对方的地盘,徐文祺下意识就不想踏入那个地方,他很清楚许斌在谈判上的优势:「……饭店。」

    「你确定?那我们去开房了。」

    「……」虽然也不是没有一起开过房,但上次情况不一样。这次也只是谈话而已,需要到开房的地步吗?

    徐文祺迟迟做不了决定:「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许斌又笑了笑,提出了第三种建议:「你要是不介意,不然去你家也可以?」

    「……」他直觉最好不要。

    最後徐文祺还是被许斌拐回他家,理由是这里许斌家b较近。

    许斌住在一间普通的小公寓里,标准的单身男人的住处,一个卧室,一间客厅,然後没了。家里的东西随意地摆放在顺手的位置,虽然看上去并不整齐,但至少环境乾净。

    要不是工作需要,许斌是不太Ai穿西装的,穿西装也不像徐文祺那麽讲究,三件套就算了,衬衫夹跟袜夹还得配戴齐全。他莫名想起上回徐文祺脱K子时看见的绑在大腿上的固定带,还有那双笔直匀称的腿,突然就觉得喉咙有点渴。

    他松了松领带,又拨乱头发,回头一看徐文祺正好奇地欣赏他家。他又想到第一回跟徐文祺一起去豆浆店,他那副洁癖发作的样子:「抱歉,我家有点乱,让你失望了吗?」

    「没有。」可能是到了陌生环境,又或许是不知道许斌到底要做什麽,徐文祺平静的外表下仍有些藏不住的慌乱。

    这模样是相当罕见的,凌厉中带着几分逞强的脆弱,与他平常在公司里盛气凌人的模样不同,倒是更像那次在酒店洗手间里被他b到绝境时露出的无助表情。

    许斌的心里有些痒痒的,问道:「喝什麽?」

    徐文祺像是想拒绝,但又猜想这场谈话可能一时半会不会结束,还是道:「水就好,谢谢。」

    「先坐吧,我去倒水。」许斌指了指沙发椅,走向厨房。在给徐文祺倒水之前,他自己就先喝了一大杯,缓解这突如其来的乾渴,而後才端着客用的杯子走向客厅。

    徐文祺显然不是那种会放任自己慌张失措下去的人,只见他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冷静下来了,彷佛刚才许斌看见的只是错觉。

    若是在谈判桌上,徐文祺这种油盐不进、自律到可怕的类型是最难缠的对手,就连许斌也不一定有把握说服他。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一手握着缰绳,而绳子的另一端,便系缚着徐文祺的弱点。

    许斌从来不喜欢那些绕来绕去的谈话,更喜欢开门见山:「那把锁是那个男人给你的?」

    徐文祺不知道许斌听到了多少,但从许斌刚才在餐厅包厢里说的那些话看来,也大概知道他猜出来了:「是,你不是知道了吗?」

    「他是谁?」

    「尤睿,亚太区JiNg品贸易跨国集团的总裁。」

    许斌知道这家集团,是高端时尚JiNg品的贸易总经销商,几乎垄断了亚洲地区大半的生意网,也难怪对方那麽大的口气。但他们一家小小的贸易公司,平时跟这种大企业八竿子打不着,许斌很是好奇:「你跟他是怎麽认识的?」

    可能不是谈跟自己有关的事,徐文祺明显放松了点:「我父母那边的人脉,以前聚会时见过几次。」

    许斌明白了,像徐文祺这种父母都是商界菁英的出身,也少不了那套社交与应酬:「他追求你多久了?」

    一提到这个,徐文祺就不太自在了:「不是追求,是……」

    「他都送你那麽私密的东西了,还不是追求?」许斌虽然不是很清楚他们那种圈子的玩法,但能肯定这绝不会是随随便便就送出手的东西,「还是他胁迫你了?」

    「也不是。」

    许斌更不明白了:「他是想跟你ShAnG?」

    「……」

    许斌见徐文祺不说话,依然没有停止发问:「那你呢,明明没有那个意思,又为什麽要戴上那把锁?」

    许斌问得非常直接,丝毫没有留余地。他一向把人际关系把握得很好,从不曾用过这种咄咄b人的态度,彷佛要把对方难以启齿的癖好摊在yAn光下,还得b他承认。

    徐文祺又能怎麽回答呢,冷冷地看他一眼:「这是我的私事……」

    许斌却打断了他的话:「徐文祺,你知道事不过三吗?」

    许斌倾身b近:「第一次,我没问你钥匙的事情是出於礼貌,毕竟你嘴上说弄丢了也没关系,但还是十分在意的样子。我当时不知情,也觉得钥匙弄丢了有一半是我的责任……第二次,在饭店里,我没追问你那把锁的事情同样是顾及你的面子,同时也觉得有点歉疚,明知道这东西戴久了不太好,可我却放任你继续下去……所以现在,没有第三次了。就算你现在不说,我也会想办法弄清楚。你是希望我到处问人,直到了解你这癖好是怎麽回事,还是你亲口告诉我──」

    许斌平时待人随和,处事圆滑,几乎没什麽脾气,可徐文祺已经三番两次被对方的气势b得後退。他的脸sE铁青,几乎被质问得难堪又狼狈,所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都暴露在这人的眼前,他既觉得荒谬又不太明白,终於被b得脱口承认:「是,我是变态!那东西是我自己戴上的,我就是好奇,我就是喜欢。但你知道又能怎麽样?这又关你什麽事?」

    徐文祺平时虽然冷淡,说话也不太好听,但他即便遇上再大的事情也极少动怒。可他此刻手指却不自觉地在抖,凌厉的语气中甚至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畏惧。

    谁会希望自己最丑陋最不堪的样子被人发现?

    谁会希望自己生来就不正常?

    况且对方还是自己动了心的人。

    徐文祺可以遭受别人的冷眼,他早就习惯了,却唯独害怕许斌接下来会出现的反应。他是同X恋就算了,又是个会把贞C锁往自己身上戴的变态,甚至可能……还有连他自己也不确定的受nVe倾向。

    徐文祺逃避似的想要推开许斌,不想听见对方任何可能会伤人的回答。他在他面前早就输得一塌糊涂了,至少也要保留最後一丝尊严。

    可许斌仍是紧抓着他的手不放:「谁说不关……」

    两人拉扯之间,有什麽东西咚的一声掉下沙发,在地板上滚动。

    许斌与徐文祺同时停下动作,目光向下。随後,徐文祺像是突然变了脸一样,猛然推了许斌一把,弯腰拼命地要把那东西给捡回来。

    许斌见徐文祺紧张的样子简直稀奇了,那肯定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什麽东西可以让他脸sE大变。他挡住了他的手,快了一步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