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遥从梦中惊醒。
房间里的灯光闪烁两下，霓虹穿过百叶窗，在墙上投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微笑、歪头、像是戴着一顶破旧的小丑帽。
她闭上眼。
那不是幻觉，那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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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她还是X组织里的红心Q。
她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让人「愿意被杀」。
她以心理暗示、话术、情感C控为武器，专门负责“导向Si亡”的仪式。
他们称这项任务为——「cH0U牌指引」。
在那里，每个人没有真名。
他们彼此以牌阶称呼：
K是指挥官，A是上级指令，J是执行者，
而她——Queen，是说服者。
「我们不是杀手，」K对她说过，「我们只是命运的代言人。每一张牌，只是让世界恢复秩序。」
她曾相信。直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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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最後一个任务，是一名年轻的神学生。
温和、乾净，连说话都会低头。
任务指令很简单——
「让他cH0U牌。」
她照做了。
她诱导他相信命运的存在，相信“cH0U牌”能改变罪业，洗清原罪。
当他cH0U出那张梅花J时，她看见他眼中有一瞬的平静。
三天後，他从钟楼跳下。
那天风很大。
她在街口看着他的身影坠落，身边的无线耳机里传来冷冷一句话：
「恭喜，Queen，任务完成。」
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
X组织不是清理罪恶，而是在制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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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书遥开始逃亡。
她烧掉所有的代号档案，摧毁旧通讯机，改变外貌与身份，
以为自己离开了。
直到最近，新的牌局重新开始。
她发现那些Si亡的名字——教授、记者、作家——
全都曾是她「选过的人」。
「这不是随机杀戮，」她对沈岳说，「这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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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两人坐在警局外的车里，雨刷滑过玻璃，节奏冷冽。
沈岳低声问：「如果你当年是Queen，那Joker呢？他真实存在吗？」
宁书遥沉默片刻，然後说：
「Joker不是人。至少，不只是人。」
「他是每一张牌的影子，是我们所有杀戮的映照。每次我们完成任务，他都在——看。」
「看？」
「对，看着我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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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声，她永远忘不了。
是低沉、断续、像空气在咳嗽。
在耳边、在梦里，甚至在镜中。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旧牌，放在桌上。
那是她最後带出来的——小丑牌。
泛h、破损、但背面依稀能见到血渍。
她轻声说：「每当这张牌出现，就代表——他来了。」
沈岳盯着那张牌，心头一紧：「你怎麽会有它？」
宁书遥的眼神忽然有些空洞，她的指尖微颤。
嘴角浮起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笑——
像是被人C控一样。
「因为……他说过，我永远是他的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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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电闪雷鸣瞬间照亮整个夜空。
沈岳抬头，透过玻璃的反光，他看见——
他们身後的墙上，映着第三个人影。
那人正戴着小丑帽，轻轻举起手中的一张扑克牌。
黑桃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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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闪灭。
世界陷入静默。
接下来的两秒钟，没有任何声音。
然後——
一声脆响。
小丑牌，从桌上自己翻面。
正面，是他们两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