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我独对烛火执卷,脑海中不断盘桓着各处所在据点,一边静候李绪归来。
"药铺,镖局……"我低声念着这些关键地点,指尖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叩。当年冬宛Si得太仓促,她的权柄一半被老何吞并。此人仅凭一座阁楼便赚得盆满钵满,更有皇子撑持。幸而时城忠心,始终站在我这边。时城在北盟中话语权极高,眼下尚能牵制老何几分,须得寻机夺回重新掌权才是。
正思量间,四皇子扶着烂醉如泥的李绪踏入院中,熟稔唤着,"弟妹!快来!你家这位也太沉了!"
我看见李柒身上瘦长的身影,那人早已面颊绯红,双目紧闭,已是醉得不省人事。
"殿下怎会饮了这多酒?"我急步上前接过,他沉得像块铁砧,全无意识,口中嘟囔着含糊呓语,嗅到我身上熟悉气息,便SiSi环住我不肯松手。
"五弟追回军粮有功,父皇欣喜,召我们兄弟几个喝酒。"李柒舒了口气,活动了下肩臂,"瞧着年纪小,这也太沉了!"
我心下了然。李柒嘴上对陈氏说军粮之事不会禀告皇帝,实则怕早已说破了天。李绪嫌酒难喝,碰一下小脸都会皱作一团,所以平日里从不沾酒,此番既是皇帝之意,不喝反倒不妥。
"李老七!快回来接着喝!"门外传来李凌醉醺醺的嚷声。
"李二飞你闭嘴!三花快按住他!"李柒笑骂着,随即与我道别,托我好生照料李绪。
他们兄弟三人关系倒是一直融洽。我轻点了点李绪的鼻尖,他似有所感,下意识摇了摇头,模样竟有几分讨喜。
我扶李绪回房,命人备醒酒汤,可见他睡得如此沉酣,终究作罢,容他好生安眠。
只是睡中也不得安分。我想替他褪去黑乎乎的外衣,李绪常年着深sE劲装,不会打扮,单说身上这件黑衣,浸入水中怕是能析出两盆血水。
他饮酒发了汗,衣物更难褪下。我让人烧来热水,yu为他擦身。可手中巾帕刚触到他肌肤,他便扭身闪躲。我轻拍他面颊:"乖,不擦净睡不舒服。"
李绪睁眼,以孩童般纯真目光望我,酒意似消减几分,脸蛋粉扑扑的。我见状,将温热的巾帕覆于他颈间,亲着他软乎乎的脸颊,柔声道:"快睡罢。"
"姐……姐姐。"李绪低声呢喃,轻飘飘一句却触动我心弦。难道他窥破了我就Ai听他撒娇?
可他从未对我撒过娇。虽非我亲手养大,也是我眼见着长大。有时会因冬宛予他太多Ai而心生嫉妒,有时又因他容貌过美而格外心软,狠不下心肠。
"宛娘……让我叫你姐姐。"李绪闭目,侧身又沉沉睡去。
我"啪"地将手中巾帕掷进盆中,气冲冲端盆离去,你自个儿睡去!我可不愿意和酒鬼睡在一起。
前些日子听时城说,李绪在军营几乎难觅人影,总要忙至深夜方归。即便如此,他也从不在外将就过夜,常于深夜将熟睡的我自屋中抱出,带回他房间,搂着我才能老实睡觉。
以致于我总在他睡熟时,对着他身旁空气指指点点,却不敢真触到他,否则他会立刻惊醒。
矫情,作JiNg,自私,狠毒说得全是李绪。
我心中骂骂咧咧回到自己屋中,长久睡在李绪处,屋里的被褥都快积灰了,但想到今天自己能单独睡个安心觉,心里便松快长舒一口气,抛却今日所有疲倦,安稳睡去。
只是夜sE深沉,我的睡眠向来b李绪沉熟,以致身上压了人都后知后觉。
几更了?我忽自梦中惊醒,好像被石头压得喘不过来气,望着漆黑房间,感觉自己身T里似有异物,x前也传来鲜明痛感。
当时睡迷糊了,竟毫不惧怕,大胆伸手入被中m0索。
"啊!"我触到一片滚烫肌肤,还有人正啃咬我x前。寂静夜里,他沉重呼x1与吮x1声格外清晰。
"殿下?你怎么过来了?"我双手托住李绪脑袋想将他抬起,他嘴里的小尖牙,咬得我生疼。
李绪只穿了件里衣就跑来,也不畏寒。他身形瞧着略显单薄,一m0却全是结实肌r0U。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呢喃,"没有赵溪,我睡不好。"
这些年,没有我难道他就一直睡不好?
熟悉的感觉让我意识到,李绪在我睡时应当已经来过一次,发现我睡得太沉,这才气得四处乱啃。
真是小孩子心X。正面躺着无可抓握之处,我不得不抱住住李绪,但是自己太困,迷迷糊糊中手臂从他脖颈处滑落,彻底成了一滩水,任由李绪摆布,他年轻力壮,醒酒后更是劲头十足,单手扶着我的后颈吻住,压着我的身子激烈撞击。
虽说李绪房事技巧欠缺,但他的大家伙足足有我小臂般粗大,乱T0Ng都会有一丝丝爽感,我安慰着自己想,时不时痛Y几声,不然这x1Ngsh1太过难熬,但他身上真的好香,白皙JiNg壮的身子一靠近,不属于任何香料的味道涌进鼻腔,令我愈加昏昏yu睡,但又被撞清醒了,意识已濒临绝望,他到底想做多久?
如此天天睡也不是个办法,腰酸腿疼的,x口总肿着磨得细密琐碎的痛,g扰自己一整日,应该找个借口缓上一两天,要想个他信服,能威胁到李绪的办法。
忽然一GU热流sHEj1N,烫得我惊呼一声,脑子里闪过老太医说得话,房事不宜过频,易伤身。
李绪S完还未从中cH0U出,抱着我亲密,黑夜中我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高挺的鼻梁一直戳着脸颊,看得出他很得意,我轻吻李绪额头,心中Y恻恻的暗笑,看明日我如何整治你。
只是他彻底酒醒了,JiNg神得不得了,躺在我身上不停乱动,抬手b划我与他鼻梁高低,发现我更高挺些,张嘴hAnzHU我的鼻尖轻咬一下,好闹腾......根本睡不着。
其实他换张脸,我连睡都不会睡,可惜该做的都做了,自己只能承担这恶果,我侧身用被子将躁动的他裹住,像是在包小孩,耐心拍着李绪的身子哄他睡觉,亲吻他面颊,"殿下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李绪还在认为我与他玩闹,鼓动一圈滚到我的怀里,仰起头想索吻,被我刻意无视。
他见我如此绝情,便抓过我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语气委屈,"不亲了?"
不亲了?我们每天都在亲啊。
"以前还会主动亲的,如今,只有我在动。"李绪趴在我身上诉苦,眼睛的亮光险些灼伤自己,我心中顿时无奈丛生,怎会摊上如此不要脸缠人东西。
后半夜我基本未眠,将李绪哄睡后,我一边抚m0着被亲麻的唇,一边拍着怀里的他,心中止不住叹气,眼见太yAn已露出一角微微照应出李绪睡颜,又将一GU怨气作罢,抵着他的额头微眯一会儿。
跟着李绪,日日都得试着读懂这心思异于常人的少年。
翌日清晨,我满眼血丝睁眼,带着一身疲惫唤李绪起身:"殿下……殿下,该起了。"
"唔。"他自床上坐起。我屋中床榻本就容不下两人,他偏要挤来,昨夜竟还睡得香甜。李绪趴在我身上又眯了片刻,谢天谢地,他终于起身了。
我颤腿穿衣,扶腰去备早膳,打算趁用饭时与他提分房之事。
"不行。"李绪饭也不吃了,一个劲摇头拒绝,脸别过去,嘴都气鼓了,"睡不好。"
"那殿下能保证安静就寝么?"我夹起一块r0U放入他碗中,快吃吧,我的活祖宗,府上快没钱买r0U了。
真不知是哪个小混账,以往吵了一架,宁可像块木板似的僵卧g睡三个月,也不愿抱我。
李绪犹豫了好一会儿:"能。"
"既然殿下保证不了,妾身明日便进g0ng陪太后抄经。"我心中当然有一万个法子治他,“跟在太后身旁,熏陶自身,日日禁yu与佛经作伴,倒不是坏事。”
"我能保证,赵溪不准走!"李绪站起身,四指朝天,屈膝便要跪下,黑眼珠直gg盯住我,试探我的态度,"我发誓……"
"那便看殿下表现。"我急忙打断他。这许多人瞧着,你若真跪了,我离赐Si也不远了。
既然话谈得算圆满,他心满意足的吃着饭,看着李绪大口大口将整盘菜用完,能吃是福。只是身上被他啃咬的痕迹,仍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