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来,最先看到的就是那颗耀眼的太yAn球。

    「哇,好美啊。」

    王道凯抬头,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完美的球形。上头金hsE的流炎浓稠而细致,远看就像是一颗有着生命的恒星,美丽的火炎在它表面缓缓流动着,「果然宴会就是要有最炫目的灯光才对嘛。」

    「啧,真该Si。」

    白yAn看见了就是一阵厌烦。他双手举起再挥下,直接把那颗超高温的巨大火球往地面砸,当作是送给革命军最好的见面礼。

    站在王道凯身边的士兵们眼见太yAn球要坠落,都是一阵兵荒马乱的逃散,也不理会自家军团长仍呆呆的留在原地。

    「嗯?它是在朝我们过来吗?」

    王道凯眯起眼睛,直到皮肤感受到了逐渐灼热的高温,才意识到这个事实。

    轰隆一声,火球砸下,浓稠的流炎一碰到地面好似爆了浆,漫延得到处都是,一下子就烧掉了三分之一的士兵,还有更後方的树林,造成大片火海。

    「白yAn!你在做什麽!」

    初晓明显被吓了一跳。现在原本提供光源的火球没了,如同灯泡熄灭一样,视野又变得漆黑,只剩下陷入火海的湖岸右侧最为明亮。

    「当然是快点解决他们,不然这样下去没完没了,那些鳄鱼还在不断攻击我们!」

    这时,寒气袭来。

    两人惊讶的转头,看见远处包覆着革命军的流炎竟是开始结冻,从中间的位置凝结出一块洁白的冰。接着,那块冰霜迅速扩展,转眼间就冻住了百尺之内所有烈焰,构筑出一道巨大厚实的冰墙。

    「好无聊,宴会结束了。」王道凯慢慢的从空隙之中走出,一脸嫌弃,「去抓他们吧。」

    蓝发男孩随口说完这句,近百人的革命军部队随即散开,整齐划一的往左右两个方向移动。

    白yAn往前跨步,对旁人说:「你先去找任谷彻他们,这里交给我。」

    初晓虽然担忧,还是点头,「我知道了,你小心一点。」

    同一时间,位於湖畔的对岸,被鳄鱼压制在身下的棕发少年好不容易才用剑刃贯穿了牠的心脏,费力的把这只巨兽踢到一旁。

    「哈……哈啊……这是怎麽回事?」

    他从草地上坐起身,还没从惊吓中回神,现在居然又遭逢另一个变故。他在黑暗中望见不远处有一整排手持火把的革命军士兵正朝着这里奔来。

    「可恶……这群叛乱者。」

    事已至此,他很明白逃跑绝对不是可行的选择,他不能丢下自己的夥伴不管。连胜站稳身子,举起钢剑,毫无畏惧的冲上前迎战。

    来袭的敌兵少说三十人,两方交会的瞬间刀剑挥舞,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响不曾停歇。连胜凭着磅礡的气势打倒了yu十名革命军,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然而接下来很快便寡不敌众,过没多久他就被士兵团团包围,陷入难以脱逃的境地。

    「嘿,我在这里!」

    危急之际,初晓赶到。她从众人的身後跃起,脚跟踩上少年的右肩再跳得更高,半空中翻转一圈後用脚重踹位在阵形中央的一名骑兵,将他踢翻下马,夺走了这匹棕马的主控权。

    「分队长!」所有士兵都一阵譁然,诧异了片刻。

    那匹马高抬前足,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嘶鸣,貌似受到相当程度的惊吓。初晓拉紧缰绳,待牠两足落地,便将力道放轻些许,然後双手侧拉加以腿部夹紧,控制马匹朝右转向。

    「连胜!彻就拜托你了!」她大喊完,棕马也迅速奔起,突破数十名骑兵的包围阵,直往漆黑的树林冲去。

    「该Si!快拦住她!」刚被踹下马的分队长满腔怒火,没多加思考就吼出命令。

    「分散!分散!」

    见状,另一名带头的士兵紧接指挥,留下一半的人待在原处,其余则快马加鞭的奔入森林。

    「哈……哈……」

    初晓在视野近乎黑暗的情况下骑马奔驰,只靠全然的直觉与小时候曾在家乡练过马术的经验。不过即使她已尽力集中心神,仍无法避免只要稍一失误就会人仰马翻的可能,这让她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坚持太久。

    她回过头,瞥了眼远处晃动的火光,大致确认与追兵的距离後,渐渐的放松缰绳,并用脚跟猛踢马的侧腹,马匹立即跨大步伐。

    初晓在牠的速度增加到极致以前翻身跳下,超级危险的动作,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勉强护住了头部,忍着疼痛从草皮上爬起,躲到树丛後面。过了数秒,那十几名革命军便循着马蹄声往森林深处离开了。

    「哈啊……」等到脚步声都远去後,初晓终於能发出哀号,「这真的好痛啊!」

    她跪倒在树木旁,捂着手臂,内心忍不住咒骂明明知道这种行为的後果会有多严重,却还是鲁莽的选择了跳马的自己!

    「唔……算了,没有骨折就谢天谢地了。」

    少nV撑起身子,周遭已经不见一丝光亮。虽然刚才驾马的时间不长,但估计也跑离了湖岸至少五百公尺以上,应该能替其他人争取一点时间。

    「看来从前你带我骑马狩猎的回忆我还记得呢,哥哥。」

    初晓轻声叹气,无意间想起了一些过往的片段,「我得回去了。」

    她重振JiNg神,迈出步伐,转身折返湖畔。

    就在这时,她的右脚踩空了。

    初晓猛然警觉,心里暗叫不妙,发现这下方竟然是一处河谷,可是却来不及煞车,整个人无法阻止的往虚空摔了下去。

    「糟糕——!」

    摔落的过程一片混乱,途中她的後脑杓接连撞上陡坡及岩石,冲击力强大到超出负荷。初晓的身T尚在挣扎,余光便瞥见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漆黑,这种未知的恐惧更是令人惊骇万分。

    她尖叫着,闭上眼睛,还未等掉落至尽头,感官就融入了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任谷彻总算爬上了岸。

    他艰难的用单手撑在地上,湖水的冰冷使他不停打颤,来自右臂的疼痛也已麻木,他快要失去了意识。

    但是,一道脚步声悄然而至,有人走来跪在他的面前。彻想抬头,结果自己只是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任谷彻,是我。」

    他听见克如流的声音,有些少见的轻柔,「你受伤了,我得带你离开。」

    nV孩把受重伤的彻拖进树林之後,小心翼翼的让他翻面躺好,随即注意到了那枚发着蓝光的项链。

    「果然……是苍穹的核心。」

    她一边思考,一边查看彻右臂的伤口,是相当严重的伤势。那咬痕深可见骨,若不是刚好避开了主要神经,这条手臂估计废了也不意外。

    即使如此,要治疗还是一件困难的事。

    「克如……流……」彻微睁开眼,声音虚弱的问:「外面情况……怎麽样了?」

    「革命军追来了,你的夥伴正在和他们战斗。」

    克如流从旁边拿出一个用叶子编织的碗,里面盛装着水,似乎早有准备。她将碗里的水倒在少年的手臂上,清洗伤口。

    「彻,你听我说。」她的表情没变,口吻却隐含激动,「旷野就在这座湖泊里。」

    彻皱起眉头,「但是我……找不到。」

    「我也不知道牠具T的位置,可是龙核有了反应,我想牠肯定就在这下面。」

    「所以我要、再下去一次?」

    「只有你可以找到牠,任谷彻。」

    她放下碗,接着伸出双手,覆盖在对方右臂的伤口上。下一秒,她的掌心忽然散发出淡淡的绿光,从指缝间倾泻而出,同时她的额头和x膛也逐渐浮现多道纤细却繁杂的符纹。彻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

    「抱歉,这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克如流说着,彻在朦胧的视线中,总有错觉nV孩的身T彷佛挥洒着柔和的白光,「我的魔力并不足够,光是治疗你就耗费掉了一半以上。」

    他不晓得该说什麽,等待半晌後,却感觉紧绷的神经被某种暖流给冲散开来,好像T内的所有痛苦都消失了一样。

    他短暂的陷入了睡眠。

    另一方面,对岸的战斗仍是如火如荼。灰发少年S出的每一道火焰都极其耀眼,毫不畏惧革命军士兵朝他砍来的利刃,甚至短短几分钟就打趴了半数敌人。

    「给我下去!」

    他怒吼一声,跳起以後踢向马背上的士兵,让他飞进一旁的湖泊之中。紧接着就从湖里传来了凄惨的尖叫,许多鳄鱼争先恐後的去撕咬那人,有如饿了千年那样的饥渴。

    白yAn就这麽踢了十几名士兵进水里,各个都成为猛兽肚里的宵夜,而这般惨烈的景况竟让余下的士兵感到退缩,回头找军团长报告去了。

    「你说什麽?湖里有鳄鱼?」

    王道凯正无聊的躺在马背上转棍,完全不理会後方森林大火正熊熊燃烧着。

    来报告的士兵面sE惨白,「是、是啊!长官,我们已经好几名同伴被敌人踢下水,遭到牠们攻击了!」

    「喔,是喔。」王道凯挖了挖耳朵,感觉很痒。

    「长官,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突然间,空气剧烈的劈啪作响,一颗巨大的金h火球直线往他们袭来!

    士兵们立刻发出惨叫,惊慌失措的要逃难,只有王道凯面不改sE,左手伸直,在旁边迅速筑起一道冰墙,拦下那火炎。

    趴倒在地上的士兵见安全了,纷纷露出惊讶之情,「天啊,现在的气温估计都破四十度了,这家伙居然还能这麽快的生成冰?」

    「何况这些火焰非同小可,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人眼睛上的图纹都覆盖到颧骨了,我这辈子还没看过面积这麽大的刺青!」

    「是啊,听说刺青的范围也代表招式的强度,我们普通人一碰就变成焦炭了,可是王道凯怎麽随手一挥就化解了攻击?」

    「白痴,你们不知道吗?王道凯这家伙是天才,使冰气元素的天才。」一个躺在地上,压低头盔的士兵说:「他从一出生起就会使用元素刺青了!」

    「什麽?」其他人听了下巴都快掉下来,「你怎麽知道?」

    「我是偶然一次听金枫军团长讲的,据说王道凯在当上军团长以前,本来是隶属於枫叶军的士兵,後来金枫军团长嫌弃那家伙太难管理,首领才索X让他单独成立一个军团。」那名资历较深的士兵继续道:「她还说王道凯是特例中的特例。不像一般元素者必须经过多年训练,那小鬼从出生起身上就长出了刺青,平时更是连控制都不用控制,一直以来都能毫不费力的维持在刺青状态下,这对他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这麽说来,王道凯的刺青是长在哪里?」

    「不同元素的刺青生长范围各不相同,冰元素是长在背上,原来你们都没看过吗?」那名士兵一谈起记忆中的画面,眼神就忍不住敬畏,「他的刺青已经长满了整个背部,全部都是锐利无b的冰霜图案啊!」

    火球又接连发S而来,王道凯也照样轻松的一一挡下,战局就此陷入胶着。而未被火海覆没的对岸,在一处隐蔽的树丛内,瘦弱的黑发nV孩探头望了一眼,便采取了行动。

    任谷彻原本睡得昏沉,忽然被一阵强力的摇晃惊醒。他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克如流苍白的面容。

    「抱歉,现在情势b较紧迫,没办法再让你多休息。」她说:「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怎麽样?」

    「呃……」彻试着移动了一下身T,预期中的刺痛感并未出现。他意识到了什麽,惊讶的看向手臂,伤口竟然已经完全癒合,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是……怎麽做到的!」

    「感觉还好吗?」

    「好极了!」他坐起身,握紧手掌又放开,「非常好,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克如流,这是你做的吗?你有治疗伤口的能力?」

    「不是我的能力,治癒伤口是大地元素的功效之一。」nV孩解释:「大地元素主要拥有坚固的特质,因此它能够用来强化T能,具T现象就是相当於加快T内细胞代谢的速度。当然,在危及X命的情况下,人的意志会变得薄弱,所以还需要动用灵力元素去补足你的JiNg力。有了这两种元素的帮助,你的身T现在肯定恢复如初了。」

    克如流讲得很快,彻一时听得有点迷糊,「喔……嗯?但我是说……」

    「追上去!」

    从外边传来陌生的怒吼打断了两人谈话,彻立即绷紧神经,寻找声音的来源。

    「——连胜!」

    他先是看到对岸那片一发不可收拾的火海,以及蔓延天际的橙红火光,高温灼烧着他的肌肤,每x1一口气肺部就倍感闷热。接着他又注意到了远处交战的人群,一名穿着大衣的少年正遭到革命军士兵的围攻,身上满是血迹,被b得不得不转身往树林奔逃。

    带头的分队长赶紧下令:「军团长要那小子的活口,我们必得抓他回去!」

    「糟糕,我得去帮他!」

    彻已进入战斗状态,右手搭着剑柄就要冲出树丛,不料才刚起步,旁人突如其来的飞扑就阻止了他。

    「哇啊!克如流!你做什麽?」

    彻吓了一跳,重心不稳导致踉跄好几步,抱住自己腰间的nV孩喊道:「任谷彻,没有时间了,这里只有你能找到旷野!」

    「你是什麽意思!?」

    彻连忙扶着她,克如流已静下情绪,镇定的开口:「那个讯息,我想通了,牠指的夜晚无光仍可前行恐怕另有其意,但是我现在的状况没有办法。不过如果我想得没错,只要你有这个……」

    她踮起脚尖,手指m0上彻x前的项链,金属内部发出了蓝光,「只要你有这个,你就一定可以找到牠的。」

    彻能从她的语调听出这番话的慎重,nV孩的面容既忧伤又疲劳,他还是印象中第一次见对方露出这样的神情,「但是,我不能对连胜见Si不救……」

    「不要紧。」克如流收回手,轻轻点头,「我去找他。」

    「欸?」这下彻倒愣住了。

    「我有一些对策,那男孩就交给我,你可以放心。」她继续说:「另外,在你出发之前,我预想了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牠并不认识你,见到你之後不一定愿意相信你的话,所以我必须这麽做。这样一来,牠就会知道我们都是夥伴了。」

    「克如流,你从刚刚开始到底在说什麽……?」

    他的困惑没有得到解答的时间,克如流拉住他的右手腕,顿时一阵明亮的白光乍现。彻诧异之际,也对上了nV孩的视线,她唯一完好的右眼此刻是从未有过的明亮,再更细看,流转的光芒之间正绽放着点点银辉,不知不觉使人入神般的注视着。

    「任谷彻,你相信我吗?」

    他越发觉得这人淡hsE的瞳孔,在黑夜中看来就好似月光,清朗、淡雅而明媚,温和的沐浴着他的所有感官。

    「我相信你。」彻回握住她的手腕,微风吹起了耳旁的发丝,「我相信你,克如流。」

    「既然如此,」克如流笑了,这阵风增强,无形的环绕二人。她低下头,抬起少年的手腕,「这就是我们信任的证明。」

    周遭的光芒浓缩,收聚在nV孩抓着他的手里。当她放开以後,肌肤上已留下一道发着微光的纹路,过了数秒,白光消逝,形成更加清晰的轮廓,描绘出来的图案让人联想到像是一抹残月,中央则交错着四条长短不一的细线。

    彻不敢置信的抚过手腕内侧,「这些散S的线条……是光吗?」

    「任谷彻,你必须走了!」

    克如流厉声说着,彻也在这时察觉不对劲,转头就见数十支箭矢快速飞掠而来。他们仓皇的躲开,对岸已有整排弓兵锁定了这里,纷纷举弓S箭。

    「克如流!」彻想过去保护对方,nV孩却倏地往前推挤,这次他没能保持好平衡,绊到脚後跌出树丛,又顺着缓坡翻落至湖边。

    「快去吧。」

    他压着草皮yu撑起身子,克如流也随之来到身边。她伸出苍白而纤弱的手,紧握住彻的手背——T温是冷的,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彻都能明白,真的带有切实的温度。

    「我还记得我们相遇的那一天,你告诉过我,你相信命运的存在。」她的声音很轻,少年仰起头来,「你说只要坚持走在自己认为对的道路上,总有一天一定会见到龙族。我现在回答你,你的想法是对的,命运确实在帮助你,不仅如此,我们共同经历的一切都让我感觉你就是那个能够帮助我们的人。」

    任谷彻听得屏息,某种奇妙的念头闪过脑海,「龙……」

    「我不确定汪达斯还能帮上多少忙,但是我相信以牠的个X,牠会尽力而为。」克如流改成推搡他的肩膀,冰凉的湖水打Sh了他的背脊,「你的祈求、你踏上这趟旅程的目的、你的决心,我一直都看在眼里。我知道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所以我衷心的期盼你能成功,也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夥伴们的期望。」

    「等一下……」

    他被用力的推入水中,纷乱的视野、环境与声响都让漫开来的黑暗隔绝成静谧。表层世界在离他远去,nV孩模糊的身影是他眼中最後残留的景象。

    「他掉下去了!」对岸的弓箭手们见状,慌忙大叫:「那个少年他掉下去了!」

    打斗到一半的白yAn马上回头,只看见略微溅起的水花及波纹,剩余部分太暗了,这个距离无法看清。

    「啧,他为什麽又要下水?」

    白yAn烦躁的想着,又把一个袭来的敌人踹进湖里,然後回身一转,对着王道凯的方向轰出金h火龙。

    「长官,求求你帮帮忙,水里的鳄鱼真的太凶残——」

    士兵们依旧聚集在军团长身边哀号,王道凯已经挖了不知道第几次耳朵。

    「够了!你们一直吵吵吵,烦Si人了!」他大声怒喊,顺便立起一道冰柱,挡掉金h火龙,「你们知道我平常几点就睡了吗?我十点就会乖乖躺在床上睡到天亮欸!再看看现在几点了?半夜一点!」

    他赌气似的抱住x口,「是你们刚刚跟我说有宴会,我才勉为其难起床的,结果这里到底是什麽烂地方啊!」

    众士兵都面面相觑,不晓得该怎麽办才好。

    说白了,只是个想睡觉的Si小鬼。

    「长官,您话不能这样说。」这时一名手臂上佩戴着袖章的士兵开口:「难道您忘记廷尉军军团长对您的承诺了吗?您只要将那些孩子中的任意一名带回去,就能拥有一个月的假期。而如今我们兵力充足,他们必定寡不敌众,现在就是能达成任务的最好时机啊。」

    「嗯……有道理,我想要放假!」王道凯露出笑容,情绪说变就变,「嘻嘻,那现在抓到人了吗?」

    「报告长官,尚未掳获人质。」

    「唉呀,所以说你们都在g什麽啊,难不成刚刚都在偷懒吗?」他摇头晃脑的,这才环顾起四周的状况,「嗯……好大的湖啊。」

    「长官,能不能先请您帮忙解决湖里的猛兽?牠们一直在攻击我们的同胞。」士兵努力的想要把话题拉回来。

    至此蓝发男孩终於愿意好好关注眼前的湖泊,发现光是在水面上就浮着约十来只鳄鱼,而且不知为何有一大块水域染着特别鲜明的红sE。

    「原来如此,是鳄鱼啊。」王道凯点点头,好像是自己得出的结论一样,「难怪牠们会吃人,鳄鱼不是r0U食X的吗?」

    有些士兵已经气到快中风,「军团长大人!麻烦您亲自下去解决这些鳄鱼可以吗?」

    闻言,王道凯了然的捶了一下手掌,「什麽嘛,你们早说啊,我就想说你们人怎麽越来越少,原来是都被吃下去了啊哈哈哈!」

    他就这样一直笑着,笑到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才稍稍停止,「我的天啊,肚子好痛。」

    士兵们各个面如Si灰,不知道该说什麽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长官,你要怎麽解决这个问题?」

    「喔,很简单啊。」

    远处的白yAn瞥见那人跳下马匹,慢悠悠的朝着湖泊走去。他当机立断,双手各抡起一颗巨大火球,迅猛的往男孩身上砸去。

    实在太过快速,简直宛如流星一样划过水面,来到他的面前。王道凯侧头瞥了一眼,见来不及生冰墙就反手以棍支地,跃上空中,躲开了火球。

    男孩在半空转了一圈,落下时手掌张开,见得到冰气在掌心凝结。同时他的发sE也起了变化,雪白的冰霜附着在原先天蓝sE的发梢,周身寒气立刻增强数倍不止,整个过程只在掉落的短短几秒内完成而已。

    「嘻嘻!」王道凯笑了,眼眸诡异的睁大,「都结冰吧!」

    啪啦!在他落地的瞬间,一道冰柱快速的从岸边冲进水里,并且又在湖泊的正中央爆出一整排巨大冰刺。那些厚重的冰霜开始向左右延伸,彻底冻结水面上的一切,包含所有凶狠的鳄鱼都在转眼间被冰块冻住,再也动弹不得。

    他直接冻住了整座湖泊。

    「哈哈哈!真好玩,这样子变得好凉爽喔,这里就是我专属的游乐场!」

    王道凯自得意满的大笑着,没注意到他所站的位置百尺之内,地面也都结了厚厚一层白霜。

    气温骤然降低十度。

    白yAn见着了这幅景象,第一反应就是想到那潜入湖里的少年,如今表层全都被坚y的冰块冻住,他该怎麽上来?

    任谷彻会被淹Si在这下面。

    念及至此,白yAn顾不得那麽多,挥舞双手凝聚身边的光点,合T成一个新的大太yAn球往湖面砸下。当两者接触的刹那产生了非常大量的水蒸气,太yAn球成功融化了近半数面积的冰霜。

    「Ga0什麽啊!」王道凯对此怒不可遏,再度让湖泊重新结冰,这次还增加了两倍多的冰块。

    「该Si的混帐!」

    白yAn也很愤怒,索X跳上冰湖,抄最短的捷径往那人奔去。

    「长官!他过来了!」

    「嗯?」

    王道凯一抬头,就是猛烈的金h火拳朝着自己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闪开了,但是白yAn不断的b近、连续出击,弄得还没Ga0清楚状况的王道凯只能一直後退。

    白yAn站稳步伐,右拳刚猛无b的直线挥出。王道凯找到时机让冰柱窜起,打算挡下攻击,岂料白yAn的拳却打碎了冰,恶狠狠的、用力、直接砸在王道凯的脸上。

    如钢铁般超y的拳头,毫无保留的砸在这位军团长的脸上,顿时王道凯的脸都凹了下去,被轰了快五米远才倒在地上。

    「唉唷,好痛啊!」王道凯坐起身,摀着鼻子大声嚷嚷,两道鲜红的鼻血源源不绝流出,浸染他整个下颚,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怖,「你为什麽要打破我的冰?」

    白yAn没有回答,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血,然後一脸嫌恶的甩开。

    「恶心。」

    军团长用袖子随意的抹了抹血,便一跃站起,左手甩着木棍,「其实我很想杀了你,但我又不能让你Si,否则张廷暐就不会让我放假了。」

    白yAn根本听不懂,不过他也一点都不想了解,「反正你怎麽样都不会得逞。」

    此话一出,气氛微妙的变了样。

    「以前也常常有人跟我说这种话,他们说像我这种怪物,不管做什麽都不会讨人喜欢。」男孩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粗哑,「可是後来对我说这些话的人,全部都Si了。我用冰锥刺穿他们的喉咙,一下子就Si掉了。」

    空气中开始充斥细微的劈啪声响,危机感使得他浑身战栗,王道凯开合嘴唇:「还是说,你也……」

    杀意涌现,白yAn倏地生火,往那人轰出一长条密度极高的金h流炎,行进途中火焰就撞上了冰刺,是同样密度极高的锐利冰块。若是再晚一秒出手,那根冰锥就会刺穿他的喉咙。

    白yAn收回火,看见王道凯挥棍而来,向後翻滚躲开,但才刚落地,整排冰刺便自两侧夹击。他深x1口气,双掌燃火抵御,随後对方又来一记回身甩棍,白yAny是下腰闪过。

    「你要不要乾脆点告诉我龙族的下落?」王道凯倒还记得这件事,「这样我们可以省下很多麻烦欸。」

    「哼,你求我啊。」

    他拨开袭来的棍bAng,趁机拉开距离,左手C弄金h光点S向目标。

    「爆!」他大喝一声,共三发火球猛烈的炸开,吞噬男孩身影。

    「哇,是炸弹啊。很厉害嘛,威力b我想像的大。」

    王道凯早已离开原地,跑到白yAn右侧,身上的衣角留有焦灼痕迹,「我也想到了新招,要不要试试看?」

    他正要转头,一道冰刺便从旁窜出,速度极快,让他只来得及往前闪躲。也就在这时,另一根尖刺立即从面前升起,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招就叫做——Si亡交叉。」

    白yAn咬牙,手掌燃火往冰刺拍下,只能y碰y的相撞,然而这块冰的y度和密度都特别紮实,完全视火焰为无物,最终贯穿了他的侧腹。

    「我明明瞄准了心脏,怎麽被你避开了?」王道凯转着木棍,表情很惋惜,「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在生冰了,还以为你必Si无疑,结果只是卡住了而已。不过,现在再补一击的话——」

    「你这该Si的。」白yAn的双手撑在冰块上,全身不住的颤抖,流失的T温让血Ye像结冻了一般,用尽力气仍移动不了多少,「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在彻底推翻你们这群混帐以前,是不会Si的。」

    「好吧,既然你都这麽说了,那你还是让我拿去换一个月的假期好了,反正到了最後你都要Si嘛。」

    王道凯做了个鬼脸,一闷棍朝白yAn的脑袋挥去,心满意足的结束了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