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点沉重地拍打着人群、电吉他弹出的音符在四周跳动,空气里弥漫着啤酒、汗水与烟味,狭小的地下livehouse里,人群推挤着、叫喊着,舞台上的灯光忽明忽暗,照亮了那几道满溢着力量的身影,他们的穿着和外貌无一不展现出这世代年轻人的叛逆反叛,却也带着一GU倔强和不服输的气息。
“你们准备好了吗!!”
主唱声嘶力竭地吼着,声音被扩音器震得发颤,台下的观众也被台上那位主唱的气势所渲染,观众们纷纷欢呼了起来,翔太站在人群中随着音乐摆动,今天他特地来看朋友的演出,台上的那位主唱:仓太,那人画着黑sE的眼线、红sE的头发,还有脖子上那刺着:「无光区」简称的刺青,完全展露着团T的独特X
无光区,正是仓太所组成的团T,虽然不算有名,但却一直在这些小场地拼命燃烧着青春,翔太站在人群中,手紧握着票根,随着音浪晃动身躯,随着鼓声响起,一GU格外的热血沸腾涌上心头,翔太也露出了再灿烂不过的微笑,他果然,还是好喜欢音乐。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今晚的压轴曲——
「他们口中说的梦想,其实是个骗局
他们口中说的价值,其实只是名气
现在我们站在这里,嘶吼着嘶吼着
觉得自己不只有这样而已,所以
我唱啊、我弹啊、你能想到的我都努力做到了
跟他们说:闭嘴吧!我会一直站在这里!」
仓太的嘶吼几乎要撕裂嗓子,鼓手的鼓bAng拼命敲击,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满、所有的热情都宣泄在这最後的几分钟里,台下的观众虽不多,但都高举着手臂,跟着吼叫,声浪震得翔太耳膜发麻,当最後一个音符落下,全场一瞬间静了片刻,随後爆出雷鸣般的掌声,翔太也大声地为自己的朋友,也为他们那为自己所喜Ai的音乐勇往直前的态度欢呼着…
欢呼尚未散去,舞台上的仓太再次将麦克风拿稳,因为刚刚投入的表演,那人的声音还带有些许喘息
“谢谢你们今晚到场”
仓太x1了口气,声音却意外沉稳
“这场演出…是无光区的最後一次演出。”
说完,仓太眷恋地再看了一眼舞台後,便匆匆走下台
全场譁然,有人惊呼,有人哭喊,翔太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束?为什麽呢?明明有那麽好的音乐、明明对音乐有说不尽的热情…为了找到答案,翔太只身挤过了人群,跑向不远处的後门,终於追上了正在收鼓的仓太。
“喂!你们为什麽要解散啊?!”翔太的声音带着急切与颤抖“明明你们的音乐这麽有力量,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就这样停下来!骗人的吧…”
仓太看着眼前快急哭的好友,露出了一丝苦笑
“嗯,是真的”
“为什麽啊!你们的音乐…带给人很大的力量啊”
只见仓太沉默了片刻,才慢慢开口
“翔太,你很幸运,Evermore是能被市场接受的乐团,你们的音乐受大众欢迎…可我们不行,热情、汗水,这些东西不能当饭吃,也换不来长久的舞台”
仓太对翔太露出了一种释然的笑容
“我们呢…在这里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想听——”
“才不是这样!”还没等仓太说完,翔太大声地说到
“还是有一群人Ai着你们的音乐,因为有你们的音乐才一直坚持到了现在,现在你们突然就放弃了,那那些Ai你们的人,你要他们怎麽办!”
仓太听完翔他说的话之後,眼神沉了沉,他把鼓bAng重重塞进翔太手里,声音沙哑却决绝
“你记住,音乐不是每个人都能靠Ai撑下去的…我当然也想一直、一直这样唱下去啊,但现实是,没办法,没有名气的乐团,只能在原地打转…没有退路,但也无法向前!”
闻言,翔太的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而仓太只是压下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後,淡淡地说到
“呐,翔太,你有想过…自从你们乐团因为演唱会的演出再次爆红,甚至是变得b以前更红了,那些访谈、品牌合作是不是排山倒海而来?那才是这个产业真正要的…他们要的,不是我们的音乐,他们要的,是热度,仅此而已。”
听完仓太的话,翔太下意识愣住了,他不禁回想到前阵子的Evermore上的一个访谈节目…当时他们四个人肩并肩坐在摄影棚里:明人一贯笑得明亮,莲则有些拘谨地整理衣袖,悠真靠着椅背,嘴角还挂着那副吊儿郎当的笑,摄影棚里的灯光过於明亮,几乎把他们照得像商品般被摆上架子,对於第一次上电视节目的翔太而言,显得有些紧张…
主持人笑容满面地翻着手卡,第一个问题就是
“明人,听说你在学校是很受欢迎的人气王,是真的吗?”镜头马上捕捉到明人有些害羞却还是努力应对的样子,现场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还有粉丝的尖叫声
接着主持人又看向莲
“莲,你平常看起来很冷静,那在团练的时候会不会对大家很严格呢?”
莲的眼神闪过一瞬不自在,他还是勉强笑着回答:
“嗯…b起严格,我只是希望大家可以更专注吧”
观众席里立刻传来「好认真啊!」的窃窃私语
“那麽悠真!”主持人突然兴奋地喊“你是不是团里最Ai开玩笑的人?有没有发生过什麽有趣的小cHa曲?”
悠真大咧咧地摊手,说了段团练时翔太打错拍子,结果全员跟着乱掉的趣事,引得现场爆笑
最後轮到了自己,只见主持人瞄了一眼手上的手稿
“那翔太你呢?,我记得你是团里的气氛担当~大家说你总是最能炒热现场的气氛!是这样吗?”
那一瞬间,翔太只好配合地咧嘴大笑,说了几句轻快的话,还故意b了个夸张的姿势,引得众人拍手
笑声、灯光、掌声…看似什麽都有了,当时自己却有种说不上来的空虚感…没有一个问题,真正触碰到他们的歌词、旋律、理念,没有一个人问起他们为什麽要组乐团、为什麽要创作、又想透过音乐传达什麽
翔太在当下笑得开朗,但心里却有一道缝隙越裂越大,鼓bAng在他手里,明明该是能震动心脏并跟音乐开启连结的钥匙…却在那些掌声里变得像道具,只是衬托「气氛担当」的角sE。
回忆结束,翔太好像理解了刚刚仓太说的…就是之前的那种空虚感,他不想承认,像是在b自己否定那一切一样“可是音乐不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音乐当然是自由”仓太苦笑“但那份自由,只有被看见的时候才有意义,否则,它只是我们在地下室里自嗨的幻影而已”
那一刻,翔太愣住了,手心紧握着鼓bAng留下的茧突然像是灼烫起来,他忽然分不清自己打鼓的声音,那份自由的信念,第一次在自己心中动摇了…看着已经转身走远的友人,原本紧握着鼓bAng的手也缓缓地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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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後,Evermore再次迎来了几场访谈,为了宣传他们之後的巡演计画,每位成员都积极地回答着主持人的问题,甚至是粉丝留言到所有问题,然而翔太只觉得自己有种说不出的空虚和不解,即使自己还是没有漏掉任何一个回答…
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今天的最後一场访谈,这次访谈是全国最知名的电视台主办的,此次的访谈也采取直播的方式进行,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摄影器材,无一不显示出这个电视台的专业,悠真看着正在准备访谈的现场,语气透漏着兴奋:
“哇…这麽隆重的登场,Ga0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悠真虽然这样说,但每次最有效果的都是你啊”
明人笑着回应,一旁的莲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嘛…也是”悠真露出了笑容,没多久,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坐在鼓前方的翔太,真奇怪,平时这个时候,那家伙明明也会吵吵闹闹的,怎麽今天那麽安静?
正当悠真想上前关心翔太时,制作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问话“Evermore可以准备上台喽!”
“好的”明人回覆到,接着他转向成员们说
“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录影棚里的灯光亮得刺眼,主持人笑容满面地看着面前的四人一样的问题…依旧没有问起他们的音乐…
“Evermore最近人气真是火热啊!明人,你平常创作的时候有什麽小习惯吗?”明人笑着回答,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紧接着问题转向莲“粉丝都说你舞台上的眼神很有魅力,私底下你是不是也很高冷呢?”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却没有一个和音乐本身有关,全是关於他们的「形象」、小趣事、谁最受欢迎…全部都跟仓太说的一样,他们根本不在乎,音乐对我们的意义,现在我坐在这里,不是在打鼓…到底…在g嘛啊…最後,当问题转向了翔太,他没有回答问题,他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在麦克风里显得格外突兀:
“为什麽…都不问我们音乐的事情呢?我们是乐团啊”
空气瞬间在那瞬间僵住,直播里的留言一个个地表示疑惑,主持人愣了愣,场面陷入短暂的尴尬,工作人员急忙用笑声和话题掩盖过去,悠真看向翔太,眼里满是不解,明人和莲也对翔太回答感到讶异。
回到宿舍後,气氛依旧沉闷,等到众人都在客厅坐下来後,悠真忍不住说到
“翔太,你刚刚那样真的很冒失耶!”悠真对着面前一语不发的翔太说到“你知道吗?那节目是全国转播!你一句话就让大家难堪了…这样别人会怎麽看Evermore你知道吗?”
翔太皱着眉,语气急促“他们大可以用音乐认识我们,可我们是乐团啊!为什麽没有人在乎我们的歌?为什麽没有人问我们的音乐?”
悠真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你以为你一时冲动,是在替谁争口气?还不是让大家跟着难看!”
“够了,悠真”明人走上前,试着缓和气氛“翔太只是太在意音乐,才会这麽冲动…”
而原本一直在一旁听着莲却在这时沉声补了一句
“但悠真说的没错,你不该在公开场合那样”
这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翔太一把扯下了外套,声音颤抖却带着怒气:
“我打鼓,是为了追寻自己对音乐的热情,不是坐在原地回答着那些根本不重要的问题!”
他猛地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僵y沉默的三人,明人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几天後的团练室里,翔太的鼓声格外混乱和突兀,有时候太快,有时候突然慢了半拍,甚至有时候连最基本的节奏都失了准头。
“停!”明人终於按下键盘,眉头紧锁
“翔太,你今天怎麽了?这不像你”
翔太因为刚刚用力地打击而轻喘着气,手里的鼓bAng握得发抖,沉默良久,他低下头,喃喃吐出一句
“我找不到打鼓的感觉了…”
众人愣住,一旁的悠真正想要说些什麽,却被翔太打断,只见他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痛苦“我想…退出乐团”
鼓bAng从他手中滑落,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团练室里回荡不散,却像是狠狠落在三个人的心口上,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翔太早已走出了练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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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点想法都没有啊…”
明人趴在吧台前的桌子上,一旁还放着写了一堆歌词的笔记本,打从今天下午开始自己就一直待在EchoCafé写歌词寻找灵感,隼人一开始本想要赶他回去,不要在这边占其他顾客的位子,但筱原司只是笑了笑对着隼人说到
“我们店里的顾客本来就不多,就让明人他待着吧…而且,隼人看到他来,不是也很开心吗?”
什麽嘛…我才没有因为看到明人那家伙就开心呢…这样想着的同时,隼人一步步地走向了那人的方向,他轻皱着眉头说到
“喂明人…为什麽今天你要突然来这里创作啊?”
只见那人缓缓地抬头,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了自己
“因为想要看隼人啊”明人笑了笑
“少恶心了…你平常明明都是把自己关在练习室创作的不是吗?怎麽今天跑来这里了?”
“…果然,隼人很了解我呢”明人笑的更灿烂了,只不过这次,眼底闪过的一丝忧虑,隼人当然也发现了,明人一定有什麽烦恼,不过,是什麽呢?隼人看了一眼明人後轻轻啧了一声说到
“有什麽事就说出来啦…”隼人故作停顿後又说“Ga0不好,我…可以帮你,我是指…我们可以帮你,总之看你这样苦恼,很不顺眼”
听到隼人的回话,明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温柔地笑容,他轻轻地说到
“谢谢你,隼人”
隼人顿了一下“蛤?这有什麽好谢的…”
就在这时,筱原司也收拾好了顾客的餐盘,缓缓地走到了吧台,带着一贯的温柔笑容对着明人说到
“是遇到了创作上的问题吗?”
“不是的”明人看向了筱原司,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轻轻地x1了一口气,他慢慢地对着眼前的两人说到
“今天…翔太跟我们说,他要退出乐团”
“蛤?!”几乎是同时,隼人跟筱原司做出了一样的反应,明人也不意外,毕竟,翔太一直是整个团T里对音乐有着最纯粹的热情的人,音乐是他的一部分,他不应该会这样轻易放弃才对…
“他…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吗?”隼人开口说,而筱原司也将视线放到明人身上,像是在等他的答覆一样。
明人将昨天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都说给了隼人和筱原司听,听完完整的故事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也许…翔太真的遇到了什麽事情吧?一件动摇了他内心对音乐的向往的事情”筱原司开口说到
“!…”明人马上回想到了今天早上翔太说的话
「我打鼓,是为了追寻自己对音乐的热情,不是坐在原地回答着那些根本不重要的问题!」
就是这个,翔太在意的点是…既然是以音乐为中心出发,那听众应该是透过我们的音乐而认识Evermore才对,而不是在节目上自我介绍。
“我知道了!”明人突然站起身,他看着眼前被他突然其来的动作吓到的两人“我要先赶回宿舍了!”
说完,明人便快速地拿起桌上的笔记本以及椅子上的包包,一溜烟的就跑出了咖啡厅,留下吧台前有些Ga0不清楚状况的两人…筱原司不自觉喷笑
“哈哈哈…真是青春呢!这个举动…有的时候真的有点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思绪呢哈哈哈”
隼人看了一眼筱原司,那人笑得很开心也很自在,他的嘴角也轻轻上扬,他轻轻说到
“我也是,跟不上那家伙的思绪啊…”
乐团宿舍里,翔太正收拾着自己房间里的东西,今天早上他说的话,都是认真的,自己不知道为什麽找不到那与生俱来的打鼓的热情和感觉了…继续待在团里,除了让自己更加的疲惫之外,甚至还有可能拖累团员们,他不想要这样,所以,只有选择退团,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你真的要退团?”不知道什麽时候,悠真已经靠在了翔太房间的门口旁,那人的眼神带着一丝的不解以及…某种坚持?
“嗯”翔太没有看向悠真,他只是轻轻拉起了行李箱的拉链,准备要走出房门,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悠真知道翔太是说真的,但心里却不希望翔太退出,他想要翔太留下,这麽想着的同时悠真伸出手握住刚经过自己面前的翔太的手腕
“!…”翔太的眼神有些讶异,但也只是静静地看向了悠真,悠真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说
“今天早上,我对你说的话…有点过头了,对不起”
果然还是先道歉b较好,因为今天早上自己说的话等於是否定了音乐对於翔太来说的价值,之前要不是有翔太,自己也想不出来音乐对自己的意义,悠真用着认真的眼神看进翔太的双眼…那人显然也有些愣住
“我不是故意要否认音乐对於你来说的价值…所以,你能不能留下来?Evermore…不能没有你,小翔”
翔太双眸睁大,手腕那传来的力度加深,眼前那人坚定的眼神,是真的不想要他就这样退出,翔太觉得自己本来要决定放弃音乐的想法有些动摇,可是怎麽办呢…即使自己答应留下,打鼓的感觉…他也不能保证能找回来啊…
“我…”翔太的嘴巴张张合合但却说不出话来
“翔太你果然还在这里!”不知道什麽时候,明人已经小跑步到两人的面前,正准备要说些什麽时,明人的视线落在了悠真紧牵着翔太的手上“嗯?你们…”
翔太的眼神闪过一丝慌张,他向悠真投以一个眼神,示意对方把手放开,没想到悠真非但没有放开,甚至乾脆直接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喂、悠真…///”
没有理会从翔太手掌传来的慌张,悠真只是静静地看向明人,他知道明人一定想到什麽方法让翔太留下了,而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让翔太不要跑开…因为他b谁都还要希望翔太留在乐团里。
明人看着悠真坚定的眼神,他笑了笑视线再次看向了翔太“呐翔太,你还想打鼓吗?”
嗯?这是什麽样的问题?翔太有些疑惑的看向明人,甚至忘了自己的手还被悠真用一种暧昧的姿势牵着,我当然还想要打鼓啊…但…是为了自己对音乐的热情而打,不是为了别人。
“嗯”翔太静静地回答到
“那太好了!跟我来吧~”明人示意翔太跟着自己走,翔太正想要往前,手心传来的那GU力气使他愣了一下,明人笑了笑说“悠真,先放开翔太的手吧,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说完,明人自顾自地走出了门口,留下两人呆站在原地,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悠真,他慢慢地放开翔太的手,像是害怕他真的跑走一样,但随即又回想到刚刚自己下意识的将翔太的手握紧的画面,他有些尴尬的开口说
“走吧…等明人跟你说完,你再考虑退团也不迟”
悠真也跟随明人走出了门口,翔太站在原地,手掌上的温度还残留着,他本来一直以为只有鼓bAng才会让自己感到心跳加速,但刚刚的某一瞬,相同的感觉却涌上了心头,甩开那些杂乱的想法後,翔太也走了出去
夜sE笼罩着街道,路灯的光晕打在cHa0Sh的地面上,映照出三人并肩的影子,明人走在最前头,步伐急切,彷佛有一个确定的目的地,悠真跟在後方,时不时用眼角偷瞄翔太,生怕他半途逃走,翔太则沉默着,心中有些混乱,不知道明人到底要带他去哪里。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栋大楼的天台,推开铁门,凉风迎面而来,城市的夜景铺展在眼前,高楼大厦的灯火像是一片星海,将黑夜点亮。
“这里…”翔太愣住了,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来这里,还记得每次练习到很晚,心情烦闷的时候,他们常常会跑上来,一起坐在边缘吹风、聊天、胡闹…这里就像是属於他们的小小秘密基地一般,独特且珍贵。
明人走到天台中央,把背包放下,拉开拉链,拿出一支麦克风和笔电,他转过身笑着说到
“翔太,你说你找不到打鼓的感觉了”明人眼神坚定“那就重新找回来吧!我想给你听一首歌…虽然还在半成品的状态,但我觉得它需要你的鼓声…”
翔太怔怔地看着他“为什麽是我?”
明人笑了笑“因为Evermore的鼓点,只有你能打出来,你的鼓声不是伴奏,而是这首歌的灵魂喔”
悠真也在一旁开口,声音低却很认真“翔太,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退了团,Evermore就不完整了”
翔太的心被这两句话狠狠撞了一下,喉咙有些发紧,他想要说点什麽,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而明人也不再多说,他点开了音档,旋律在夜风中荡开,随後明人那带着些许沙哑却真诚的声音出现:
「哪怕失去了方向
只要还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就能再次走回舞台
我们的音乐…不会消失」
悠真静静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翔太身上,他看见那人握紧的拳头、眼底闪动的光,还有在心底挣扎的模样,看上去真的被明人的音乐触动了,悠真觉得自己放松了不少,因为现在,翔太也许不会退团了。
没过多就,翔太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如果…如果我再也打不出那种心跳的感觉呢?如果我的鼓声,只会拖累你们呢?”
明人抬头,清澈的眼神直直望向他“那我们就陪你一起找回来,不管多久、不管要花多少力气,Evermore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所以啊…你也不能抛下我们喔翔太”
夜风呼啸而过,短暂的沉默像是一道屏障,翔太喉咙一紧,鼻尖酸酸的,他想要强忍住,但眼眶却已经泛红,手指下意识伸向背後的鼓bAng袋,指尖触碰到熟悉的木质时,他的心脏忽然用力地跳了一下…也许自己…还不是真的失去打鼓的感觉。
知道眼前的人还有些犹豫,明人悄悄掏出手机,飞快地传了一则讯息,不到十分钟,铁门「砰」地一声打开,莲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你们几个…居然把我丢下来?这可不行”莲扬起笑容,手里抱着贝斯和一把吉他,他慢慢地走向悠真和翔太的方向并递出了吉他给悠真。
而翔太只是一愣“莲…你怎麽——”
“明人叫我的”莲挑眉“这种时候,怎麽能缺席…”
明人只是淡淡一笑,把麦克风调整好、悠真也早已把吉他背到了身上,莲也熟练地cHa上线,低沉浑厚的贝斯声立刻在天台回荡…
明人的嗓音再次响起,b刚刚更加坚定:
「只要还能并肩站在这里
无论多少次失落与怀疑
音乐会带领我们
走向属於Evermore的光——!」
旋律逐渐推高,节奏逐渐加快…三人的声音、乐器,像火苗般燃烧着,把天台变成小型的舞台。翔太站在一旁,手指SiSi扣着鼓bAng袋。
“翔太!”明人忽然大喊“还要站在那里吗?我们的歌,缺你就不完整!”
翔太愣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向前时,下一秒,身T却开始了动作,他猛地cH0U出鼓bAng,冲到一旁堆放着的练习鼓前。
「咚!咚!咚咚!」
第一下还有些生涩,但随着节拍滚动,他的手逐渐熟悉起来,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烈,像心跳在x腔里疯狂撞击,明人欣慰地笑了出来,歌声依旧没有间断,而悠真也立刻跟上,吉他的旋律与翔太的鼓声交织,和弦铺垫得厚实,莲的贝斯则像一GU稳定的力量把一切固定住,四人的声音此刻融为一T,像是一团熊熊烈火,直冲云霄…
翔太咬紧牙关,鼓bAng飞舞,每一下都带着全身的力量,他感受到久违的震动,感受到鼓声与心跳重叠的瞬间——
“砰!!!”
最後一声落下,四人同时停住,呼x1急促,额头挂满汗水…好累,但好开心。片刻的寂静後,翔太大口喘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我找回来了…”
悠真眼眶泛红,却只是低声笑道“笨蛋,你本来就没有失去”接着他一把搂住翔太的肩
“欢迎回来,小翔”
莲露出了淡淡地微笑,而明人则收起了笔电并望着眼前三人,眼神坚定而炽热“Evermore——从来不会少任何一个人,也从来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
夜风吹过,远处的城市灯火闪烁,那一刻,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属於Evermore的乐章,才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