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Sunny，现在你知道真相了，然後呢？」
咖啡厅里，面容俊秀的齐耘，他凝视着方禕华，总是温柔的神情满是清冷，他目光幽深，「都知道了，你为什麽沉默？」
「你说不出话来了，对吗？」
他叹息，「我当初就希望你不要跟我姊在一起，你根本不知道她经历过什麽才撑到今天的。」
「她不想让你知道，肯定也是怕你会是这种反应。」
「??」
无声的啊了下，方禕华回过神，她按了下自己的脸。
她明明刚刚专心听着齐耘说话，听他说了那些年齐玥在加拿大的经历。
她听着听着，什麽时候失了神，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齐耘的目光从开始便没有移开，一直盯着她，这让方禕华的反应，一点也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我就说你会伤透她的心，方禕华。」难得叫方禕华的本名，齐耘的嗓音沉了，也哽咽了。
他看起来多心疼齐玥，X子Y柔的他，心太疼，转瞬就要哭了。
他拿了纸巾，攒在手里，预备给自己擦眼泪。
眼眶泛红，他看方禕华的目光有着藏不住的愠意。
「你太武断了。」方禕华定了定神，清澈的视线投向他，「这段故事，我听了是在心疼她，我并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是吗？」
齐耘扯了下嘴角，倾身靠近她，目光在他脸稍打转，审讯犯人似的，预备随时拆穿她的谎言，「怎麽可能……你只觉得心疼她，没有其他的感觉？」
「你以前说了多少你妈的故事给我听？你有多厌恶她对你爸的感情。」
他继续说着，「我姊某程度上，就跟你妈是同一种人，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意外，她就是你最厌恶的那种人。」
「方禕华，你可以骗我，但你不要骗你自己。」
「你好好想清楚，好好跟我姊道歉。」
「然後。」齐耘顿了顿，目光低下了，「在我爸跟我继母，知道你们在一起，选择再伤害我姊以前。」
「你们就尽早分开吧。」
语气转深，他最後的话说的严肃。
他是希望，方禕华能把这结论，深深刻在心里。
到此为止，她俩的感情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让她对齐玥的伤害能到此为止。
回去的路上，方禕华不断回忆着齐耘说过的话。
她开着车，车速很快，外头的yAn光明明很灿烂，却照不进她的眼里。
一次她甚至闯了红灯，刺耳的喇叭声b得她回神，她紧急闪避，差点就要出了车祸。
「我不在乎。」这样把车开过家几圈，才开进了停车场，方禕华停好了车，她听见自己低低呢喃。
「对，我不在乎。」
「我说过我会包容thia的一切，我和她经历了那麽多，一切都过去了，我怎麽会在意。」
「齐耘他真是小看我了。」
「对……」呢喃之中，方禕华抬眸，幽暗的休旅车里，她看着车窗外亮着白帜灯的地下室。
她的手抚在车门上，就搁着，她知道自己应该拉开车门，应该下车去的。
但她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终於下了车，她在电梯里整理了下自己。
她露出了笑容。
就像许多年前，她每年的某个日子，看到母亲辛苦工作回来後，打电话去给那个男人，她会压抑自己的心情一样。
「他毕竟是你爸爸，华华。」
她反驳，「可是他对你不好，他没有保护你。」
她母亲的回答传来，如出一辙的，「但他尽力了，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年，他对我是……」
「不要再说了。」
冲出口的话，那年要升国中的日子，方禕华瞪着眼前的温柔和蔼的母亲，从来没想过她会用那样愤怒的语气跟她说话。
而且，她还止不住声。
「妈，这几年他来看过你几次，帮过你多少？他生日，你还记得要祝他生日快乐，为什麽？」
「他知不知道你多辛苦！不对，我说错了，你们有在联络，表示他什麽都知道，还是没有帮你不是吗？」
「华华。」她母亲叹息。
「那你为什麽要关心他？」
「华华，你听我说，他尽力了，你NN生病了，他也需要钱……」
「妈，我这麽Ai你。」
「可是为什麽、你为什麽要把自己Ga0得那麽卑微！」
「妈，我看不起你，看不起！」
啪！
电梯门不知道什麽时候打开了，方禕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镜子里，她看到镜子外的电梯门。
目光不知道何时失了焦，电梯门转眼又阖上了，她手按住脸，似乎想起当年温柔的母亲一巴掌落在她脸上的疼痛，她眨了眨眼。
又待了一会，刚好没有人按电梯，方禕华回过神，开了电梯门出去。
把钥匙cHa进门里，方禕华转了下，迎接她的是一室幽暗。
有点不习惯。她想，毕竟昨天晚上的这时候，这屋里还是热闹着的，宋沁瑷、吴佳殷跟瀚瀚都在，宋沁瑷带了八人份的火锅，光是用来当作锅底的麻辣鸭血跟豆腐，量就多到让他们吃不完。
宋沁瑷让她去看齐玥，她还以为齐玥是在吃孙庭的醋，一时苦恼着，不知道该怎麽处理b较好。
现在……
「thia，如果你只是吃醋就好了。」方禕华拧眉，颓然坐上沙发的她，心情复杂着，「我猜你也是这麽想，觉得事情如果没那麽复杂，你真的只是吃醋，便好了……对吗？」
她语气沉了，「你一定很担心我知道真相，可我还是知道了。」
「我迟早会知道的，你打算瞒我多久？」
「我这麽不让你信任吗？让你打从一开始，就不想把真相告诉我……」
「thia，你为什麽……」方禕华深深吁了口气，她知道她得准备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