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清晨，yAn光透过窗帘落在厨房的大理石桌上，我穿着他的藏蓝sE衬衫下楼，看到他在厨房煎蛋，刚准备好早餐。
他看起来神清气爽，像是昨天晚餐後的沉默都被这顿早餐化掉了。
他给我倒了一杯温牛N，语气温温的，却像不经意地提醒：“今天是圣诞节，全世界都在放假，如果你有空……可以开始收集造谣的证据了。说不定用得上。”
我愣了下，捧着牛N杯，仰头看他。他没有看我，只是坐在我附近，打开电脑喀哒喀哒码字。
“什麽意思？”
他动了动嘴角，像是压了一个笑：“你去搜檀绯就知道了。”
我坐下随意拿起手机，点开社交平台，打下她的名字。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个懒人包贴文，配图是平安夜当天和前一天的直播截图。我点进去。她和我妈坐在柔光打得极美的沙发上，说是圣诞答谢直播，主题却全是“人不能看表面”“某些人也不是多清纯”。
画面里，我妈的表情还带着点遗憾：“我们也没想到她私下会玩那麽花。”
底下小粉丝捧场，说她们是实话实说，但也有人留言问“这不是深伪吗？”、“你们拿假资料造谣是不是太过分了”。
往後面一滑，那个懒人包制作者指出：【大部分质疑都被删除了，外面看到的是“已过滤不当言论”】。
我心里一沉，再继续往下滑，看到几个热门讨论帖：
【避雷Rêverie】
【GardenGrill踩雷】
帖子里除了喷食物很贵很难吃，还质疑是不是真的米其林。
有的帖子甚至列举了所谓的“幕後金主”、“私德不佳的老板娘”、“丑闻中的名厨”。
我终於理解黎影那几天在忙什麽了，也明白他为什麽昨天回到家抱着我一句话不说。
在【黎影餐厅踩雷】系列的热帖後，我顺手点进了一个被转发次数最多的灵异博主视频。
标题很吓人：【触手伪人在你身边？他是人类吗？】
封面是某个远景截图，马赛克糊了一层滤镜，y是要圈出“疑似异动的手臂”。
留言里有人在笑“讲鬼故事呢”，也有人开始疑神疑鬼。
尤其是一批号称“梦见过他”的网友还是水军，说他“出现在噩梦里”、“对食物有异常执念”、“有诡异气场”，各种离谱版本都冒出来了。
我点了几条营销号草稿，一模一样的措辞，连标点都没改。再对b时间线，全都在前天天傍晚之後统一发出。
我r0u了r0u太yAnx。我妈和檀绯大概真的疯了。
“你妈找过我，”黎影像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说愿意用圣人肢T，或者……灵兽心脏，换你回来。”
“圣人肢T？灵兽心脏？”我偏头看他。
“嗯，用了这些，我就能升级成神X存在，至少在人类定义里。”
他说得平静：“她不问你的意愿，只是觉得‘既然我不是人，那也许可以拿你交换点什麽’。”
“你拒绝她了？”楞了几秒，我才小声问。我都不知道我妈原来有这麽迷信的一面。不过话说回来，她又是怎麽知道黎影的真实情况的？？
“当然。我要你，不要交易品。”
“你好忙哦……”我蹭过去，轻轻抱住他，脸埋进他的x口，“感觉你都快跑断腿了。”
他轻笑了一下，手抚在我後颈：“忙着布局是这样的啦。你都说你不介意了——”
他低头看我，眼神清清冷冷，却笑得非常愉悦。
“那我就要开大了。”
我好奇地往他电脑屏幕那边瞟了一眼，收件人一排排的邮箱地址，都是些“@brandgroup”、“@mgmt”甚至“@ior”开头的。
附件是两份PDF文件：一份是公关声明，措辞礼貌、界限分明，说明与檀绯nV士无任何合作或利益往来，将追究不实言论法律责任；另一份则是医院抬头的T检报告，密密麻麻的检查项目後面，用红sE标出了几项异常指标。
最醒目的那一行赫然写着【HIV-1：yAnX】
我倒x1一口气，断断续续的：“你……你从哪拿到这个的？”
“她y是要缠上来，我只能下点猛药了。放心，不是我TYe调的，倒是让她说了不少真心话。”
他语气很淡，像是在讲解纪录片：“然後，我顺手调了她的档案。用她指纹登录的，她没反应过来。”
“……你这是要毁了她啊。”我刚想吐槽他跟我的手段如出一辙，他先我一步抢话，让我忘记下文了。
“没有啊，”他微笑，“我只是在还她一点现实。”
“你、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我们这种存在，对食物的生理状态很敏感。”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就低头继续码字，不忘补充道：“原理也很简单，就像你们也可以辨别疫病和的食物那样。”
“她想用身T要资源，那我就顺水推舟。她喜欢当别人眼中的‘尤物’——那我就把她最怕被揭开的部分，全都送到她的依靠面前。很公平，不是吗？”
他转头看我：“你不是说你不介意我反击吗？”
我点点头，嘴唇有点乾。
“那就别皱眉。”他弯起眼睛，“我对你不会这麽做的。”
很快，他的注意力回到了电脑上，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嘴里低声咕哝：“早知道就变成nVX去赴约了，她大概不会这麽饥渴地扑上来。”
我一愣：“……你这话什麽意思？”
他叹了口气，语气嫌弃：“她不是想贴男人，她只是想夺走她羡慕的东西。”
“对她来说，我这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
我静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忽然觉得有点发冷：“所以你的意思是她——”
“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吃人。她是同类相喰的那种，专吃nV人，”他轻描淡写地接了下去：“尤其是像你这样的。”
我低头看他，心跳有点乱，弧长还没结束：“呃，那你变成nV人，她就不会扑你了？”
他挑眉看我一眼，似笑非笑：“至少她不会自以为还能‘赢’我——不过，你是不是在意我变成nV人？”
我自暴自弃：“我果然还是有点在意你被她贴过了。”
他终於抬头看我，眼底闪着某种很坏的愉悦笑容：“那我得说一句，你吃醋的时候，真的很可Ai。”
说完，一条触手凑过来，捏了捏我的脸。
黎影淡淡一笑：“我们又没有X别，只是习惯X用这个形象和你相处。”
我还想反驳，被他突如其来的触手缠紧。他人形姿态依旧坐着，像个高贵的CEO，但触手却诚实地卷紧了我的腰、肩膀，甚至抚上我的後颈——不带一点伤害，只是缠绕、确认、安抚。
“你刚刚……是在吃醋吧？”
他人形转向我，语气试探又欣喜，“你很少这样。”
我被他的触手撸着，有点不自在地转头：“……我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如果我不爽，可能就发脾气了。现在……”
我顿了顿，“好像连气都发不出来了。”
他静了一会儿，声音低柔：“那不是坏事。”
“你现在，不是忍耐。”他抬手轻轻碰了碰我额头，“是有底气了。”
“你没查我手机、也没天天问我在哪儿，是因为你知道我会回来，知道我不会对别人动心……你信我，这就是亲密啊。”
我受不了了，红着脸跑去客厅当鸵鸟，把自己埋在沙发触手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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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影最後一封邮件发出去的时候，我已经缓过来了，正在窝在沙发角落打r0U鸽。
我看着他出来，整个人像刚打完一场无声的战役。
“你要不要……吃汤圆？”我抬头：“那天冬至掀桌没吃到，我馋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後笑了：“你等等。”
我以为他会点头说“好”，然後我们就一起把冷冻汤圆丢进锅里，仪式感草草了事。
结果没过多久，厨房那边传来打蛋器嗡嗡作响的声音，混合着N油芝士的香气。
我走过去一看，他正一边用触手带搅拌机撸蛋糕糊，一边用人形手把烤模排整齐。那副架势，完全不像是通宵打仗的战士，更像是在准备一场圣诞前夜的小型庆典。
“你不累吗……”我一边嚷嚷，但身T很诚实地去冰箱拿冷冻汤圆出来煮。
他头也不抬：“就想做点甜的给你吃。汤圆你来煮吧，我烤蛋糕。”
我有点恍惚。明明才经历完檀绯和我妈双重折磨，我甚至一度觉得人生不过如此。
但现在我居然站在暖气充足的厨房，身边是会做蛋糕、温柔细致、而且杀人不眨眼的触手怪老公。
我小声说了句：“这应该不是梦吧……”
触手缠上我的脚踝，他转头冲我笑：“不是梦，是你的未来。”
我慢吞吞地吃早饭和汤圆，看着触手和他悠闲做蛋糕、姜饼人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热。
“其实……我们还没确认关系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你一起过起日子了。感觉确认了也没差，”我用叉子拨弄着汤圆，若有所思。
黎影正把蛋糕和饼乾塞入烤箱，语气里含着笑意：“平平淡淡才是真嘛。你看着就不像会喜欢轰轰烈烈的类型。”
我咬了一口汤圆，黑芝麻馅的，笑起来：“你说得对。”
我停顿了一下，抬头望着窗外的後院，轻声说：“其实我以前想过，到了三十岁没遇到合适的人，就找个要好的朋友一起住，互相照顾，养老也好、打游戏也好。或者跟我弟一起，他以前说过‘等我们长大就同居吧’。”
“……结果，我弟也好，朋友也好，都有对象了，我像是被落下的。”
黎影听完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走到我身後，从背後抱住我，手臂温柔却坚定。
他靠在我肩上，轻声说：“没人落下你。我一直在等你走进我生活里。”
“你走进来那天，我就没打算让你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