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今天开始将不再平凡 > 第二章 搬家
    林雅如哦一声。她早就知道了,程以汉喜欢男生这件事,他的动作和姿态都那麽理所当然。但听他亲自说出口,还是有种莫名的怅然。帅哥果然都喜欢男生。

    林雅如回过头,笑了起来。「没关系,你之後有我啊。」

    「你少来。」程以汉翻个白眼,转身走出走廊,钻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柳橙汁,在锅子里随意撒些砂糖,开火熔化,倒进柳橙汁,搅拌均匀之後再放进制冰盒里成型。

    「你不用控制热量喔?」林雅如倚在吧台边看他忙。喜欢男生还是nV生都无所谓,帅哥看起来还是满赏心悦目的。

    「嗯?这个还好吧?」程以汉把筷子叼在嘴里,T1aN去上头的柳橙汁,表情看起来有些天真。

    林雅如发出低沉的怒吼,用力抱住头,抓抓头发,几根长发都被她给拽下来。「真羡慕啊,我好羡慕,男生真好啊。念舞蹈班的时候我吃冰都要躲起来吃,T重一增加,名字就会被贴在走廊上,老师还威胁我要去司令台上罚站。」

    「但现在没关系了吧?」程以汉把另一根沾上柳橙汁的筷子递给她,向她发出邀请。

    「是没错啦??」林雅如接过来,将筷子尖端放进嘴里,一开始甜得令人头皮发麻,之後酸味才涌上。

    「你不跳舞了。」程以汉说。

    「嗯。」

    「你以前是班上跳得最好的。」

    「哎哟,还不是没你好。」

    「你少来。」程以汉这次没有开玩笑,认真看向她。

    林雅如低头别开那充满疑问的眼神。「我高一的时候受过伤,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跟不上大家了。」

    「你那时候一定是主舞。」

    「嗯,对呀。」林雅如说得理所当然。曾经,那麽理所当然。

    程以汉伸手收回她的筷子。「真希望我那时候在你身边。」

    林雅如捏住衣角,努力压下心中那GU淌过的暖流和苦涩,努力笑着握起拳头举向空中。「现在我立志要过稳定的生活!稳定的收入!四十岁退休!」

    程以汉跟着笑起来。「做梦吧你。」

    林雅如傻傻笑着。谁说不能做梦呢?

    「对了,你一个人搬家没问题吗?」程以汉问。

    「不然你要来帮忙吗?」林雅如正在烦恼这个问题,那些纸箱,不知道一个人要怎麽搬下楼。

    「哦,可以啊。」程以汉爽朗答应。「看你什麽时候搬,我们可以租台卡车。」

    「你人也太好了吧!谢谢你!AiSi你了!」要不是因为中间隔着吧台,林雅如真的会冲上去抱住他。

    当年Ai哭的小男孩,好像也长大一点,变得可以让人依赖了。

    ——

    搬家那天,程以汉开着一辆橘sE的小卡车来,看她过分简约的行李不知道该说什麽。

    林雅如一个人和三个纸箱站在一块,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架,加上两个行李箱。

    「就这样?」程以汉忍不住问:「你连张床都没有?」

    林雅如有些局促。「其实我也刚分手。」

    「你男友什麽都没留给你就这样走了?那你这几天睡什麽?」

    「就??把衣服堆一堆,睡地上,我还有一张床单。反正最近这几天很热,马上就要搬家了,到时候再买。」

    「林雅如!nV孩子不可以这样。」程以汉双手抱x,鼻子一哼。「你要好好对待自己,我们等等就去买床,买张大的,三个人在床上运动都没问题的那种。」

    「可是??我房间塞不下??」

    「那又怎麽样?重点是气势,气势!」程以汉气势腾腾地抱起一个纸箱就往外走。

    林雅如连忙追出去,抓住他的手。「欸,那个很重,你腰要小心,不要受伤。不然我来搬吧?」

    「你搬得动?」程以汉说完就直接松手,林雅如双手用力往上一抬,纸箱直接掉在地上,砸到她的脚,哀哀叫个不停。

    程以汉耸耸肩,一脸「你看吧」的表情,在原本的纸箱上又叠了另一个纸箱,轻轻松松搬下楼。好整以暇地倚在卡车边,看着林雅如满头大汗地把行李箱搬上车,投以一个无b同情又欠揍的眼神。

    「林雅如,你太缺乏锻链了,C场二十圈。」他说。

    「啊!你别再说了,我痛苦的回忆都回来了。」以前教民族舞的老师最喜欢CT能,每次开罚就是C场二十圈。林雅如往门板上一撞,在额头上敲出一道红痕。「跳舞跳多久都没差,但跑C场就是不行,真的不行。」

    程以汉叹口气摇摇头。「林雅如,你太弱了。」

    「哪有!不然来b啊。」

    「要b什麽?」

    林雅如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却又拿他没办法。小时候还能b谁跳得更高,赚得更多圈,跑得更快,但现在他们已经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还能b什麽?b谁解程式题解得快又好吗?

    林雅如露出一抹坏笑,转身奋力往公寓跑去,一边大吼:「b看谁最先跑回楼上!」

    「林雅如!你很幼稚欸!」程以汉嘴上抱怨,却返身追上。脚步踩在铁制楼梯上,发出硿硿声响,伴随着喘息和笑声,回荡在灰白的楼梯间,彷佛成了游乐场。

    最後俩人双双瘫倒在公寓门前,林雅如最後一个冲刺,用力伸出手握住门把。「我赢了!」

    「好啦,你赢,都你赢。」程以汉掀起衣服下摆,抹抹汗,无奈地看着她。「十一楼欸,有电梯g嘛不搭?你这疯子。」

    林雅如放声大笑,兴高采烈地推门进房,迎接自己的胜利。

    两人打打闹闹搬完家,又跑了一趟家具店。

    程以汉挑挑拣拣,说那个太贵不要买,这个他家有了不用买,最後只买了张床垫和床架。一路忙到天黑才终於安顿下来,所有的家俱和行李都顺利塞进这间三坪不到的小房间里,林雅如累得倒在沙发上一动也动不了,两眼无神地盯着眼前的墙壁。一阵冰凉亲上她的脸颊,冰得她抖了一下。

    程以汉拿着制冰盒在沙发上坐下,要她也拿一支冰bAng。「林雅如,恭喜你搬家,摆脱烂男人。」

    「谢啦。」

    柳橙冰块上cHa着小牙签,看起来还满有那麽回事的。两支h澄澄的冰bAng轻碰,微酸的甜味在口中漫开。他们初遇的夏天,也是这个味道。

    「致我们十年的友谊。」林雅如说。

    「什麽?」程以汉吓得一震。「竟然已经十年了吗?」

    「对啊,我们也都不年轻了。」

    程以汉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冰bAng,直到融化,滴落在K子上,连忙T1aN了一口,才幽幽地说:「是啊,不年轻了。」

    看他有些低落的模样,林雅如有点後悔自己不该提起年纪这件事。对於舞者而言,二十四岁,是不年轻了。

    以芭蕾来说,甄选年龄上限是二十岁,十五、六岁就透过b赛被招揽入团的大有人在。以现代舞来说,职业预科也只收到二十五岁。二十四岁,是不年轻了。有些事情,时间过了就过了,再也无法回头。

    她甚至不用问,就知道程以汉一定还在跳舞,那些训练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如此鲜明,肌r0U曲线修长而JiNg实,宛如这辈子过去每一天都在重复做相同的事。

    她想问程以汉:身为舞者想做些什麽?又为什麽来到纽约?考上舞团了吗?还是还在甄选?又是用什麽签证留在这里?所有问题都梗在x口,怎麽也问不出口。

    一如所有舞者都向往着成为舞者,那个梦想如此强烈而专注,到了一种几乎偏执的程度,以至於每个轻微的触碰都会受伤。她害怕问了,会触碰到他最脆弱的部分。林雅如还在烦恼,程以汉却先叫住了她。

    「林雅如。」程以汉突然开口。「你觉得我是怎麽样的呢?」

    「嗯?」

    「有什麽东西是只有我身上才有,别人无法取代的呢?」

    林雅如m0m0他的额头,温柔地将微卷的浏海顺到一边,诚挚地问:「正妹,你病了吗?」

    「靠,我很认真!」程以汉甩头挣开她的触碰,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客厅中央,垂下头去,客厅就成了他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