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完全亮,宿舍里的闹钟才刚响第一声就被按掉,羽依打着呵欠,先去拿了水瓶,声音还有点沙哑:「走吧,昨天决定好的就要努力做到。」

    凉翻身坐起来,r0u着眼睛哼哼:「……我的腿还在抗议。」

    宇京子撑着墙站起来,动作僵y得像木偶,却还是y把运动外套套上:「我也酸到要Si,但要是再赖床,之前几天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还有昨天的演唱会也白看了。」

    清晨六点,天空才泛着灰白的光。

    运动场边的空气里还带着夜里的凉意,雾气没散,让整个跑道看起来像隔着一层薄纱。

    Lyra三人已经在场边坐下,换上了运动服,开始做拉伸。

    凉压腿的时候小声惨叫:「啊……痛痛痛到吃不下饭了!昨天明明抬过腿还是好酸。」

    「少装了,昨天还嚷着要吃两碗饭的人是谁。」宇京子把脚往栏杆上再抬高一点,嘴上照例不放过。

    凉侧过头,戳了戳她的手臂:「……说要吃两碗饭的人不就是你吗。」

    宇京子愣了一秒,耳尖一红,下一秒乾脆笑着扑过去,双手伸到凉腰间:「你这个叛徒!敢揭我老底!」

    凉立刻倒在草地上大喊:「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羽依在一旁折背、开肩,动作慢,却一点不偷懒。

    看到这一幕原本压腿的动作都停下来,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她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sE,心里却像被点亮了一样。

    昨天那场演唱会非常值得,前辈们带来的冲击还在心底翻腾,让这一刻的空气都不再冰冷。

    她看了她们两个一眼,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

    笑意只停了半秒,很快又收回去,换成更认真的表情。

    「凉、宇京子该跑起来了!」她把绑好的马尾再勒紧一些,站起来、深x1气,开始小跑暖身。

    凉和宇京子互看一眼,抖了抖腿,跟在她後头。

    她们不再需要谁喊口号。

    呼x1像约好过一样,在微冷的晨风里靠得更近。

    虽然还是会喊累、会抱怨,但她们的眼神b昨天更专注。

    跑步开始後,脚步声与呼x1声逐渐合在一起。

    凉突然开始哼起了StringtoLight的主旋律,宇京子愣了愣,闭上眼睛听了一会,慢慢跟着呼x1点开口踩在副歌的节拍上,羽依在气息紊乱中补上和声。

    没有人说要这样做,可是她们自然地就连结在一起。

    晨雾里的C场,三个身影并肩而行,声音与步伐交织——

    像是她们心底无声的默契,也像是昨晚舞台留下的余音,推着她们向前。

    教练到来时,仍是那个挂着秒表的冷y声音,只是第一眼扫过三人时,眉梢明显挑了一下。「……b昨天好很多嘛。既然你们自己主动提早来,那今天就加码。」

    三人齐声哀嚎:「咦——?!」

    接下来的课表b昨天更狠。

    先是T能:十圈跑完,立刻接跳箱、核心训练。

    她们腿还在抖,就被赶去舞蹈室。

    「上拍、下拍!腿要抬高!」舞蹈教练在前方喊。

    她们汗还没擦乾,就被b着做组合动作,还要加上简单的队形变换。

    舞蹈室的地板擦得发亮,能映出人影。

    她们腿还在抖,又被舞蹈教练叫到镜前。

    镜子里,她们的动作一开始零散,肩膀抖、呼x1乱,但反覆三遍後逐渐整齐。

    「队形的骨架先做熟,入场八拍,变换六拍,收形两拍。」

    还没喘匀,口令已经落下:「音乐上——」

    节拍一压,她们强迫自己把气息和动作对齐:

    凉的舞蹈最容易快拍,她刻意把每个踢腿的放慢半格;

    宇京子肩颈紧,换方向时总多了帅气却多余的抖动,她咬牙把多出来的装饰收乾;

    羽依x腔小,臂展不够,她就让手肘带动手腕,再用眼神补齐长度。

    三个人都不完美。但镜子里,她们的轨迹逐渐靠拢。

    在三人终於可以合上节拍,一起照着节奏跳第三遍时,门被推开。

    几日不见的纱奈老师抱着谱本走进来,坐到钢琴前,温柔的看着他们,笑着说道:「来吧,Lyra我们从副歌开始合音。要边跳边唱噢。」

    凉的脸瞬间垮到地板上:「不会吧,纱奈老师,这样我们会Si掉的……」

    「不会。」纱奈老师肯定的笑着,缓缓摇头,弹了两个和弦,语气温和的却像是宣判「你们Si不了,但会知道自己缺什麽。」

    纱奈老师先放了几遍音档,舞蹈老师在一旁打着节拍。

    当放到第五遍时把三人赶到定位,歌一进,与之前声乐舞蹈分开练习时不同,所有喘息、抖腿、卡肩的瑕疵都变成放大镜下的颤纹。

    凉试着把笑意维持,但把笑容维持後气息却乱了;

    宇京子一出力,甜糯的音sE里冒出过重的子音;

    羽依不自觉地收小,几个关键字像被汗水黏住,黏在舌尖出不来。

    第一遍收掉,屋里只剩下呼x1声。

    纱奈老师没有批评,伸手把节拍器轻轻往上推一格。「再来。」

    宇京子咬牙,声音因为喘而颤抖,却还是y把歌词唱出来。

    羽依声音发抖,但眼神没有闪躲。

    雾岛纱奈关掉音响,用温和轻柔的语气,笑着说出最刺耳的话:「如果这样就唱不了,代表你们还不够专业。」

    她们将埋怨吞下,只是眼中冒起一种想要让她再也不能说出这种话的斗志。

    第二遍、第三遍,痛感和尴尬像一圈圈水波,绕着x腔扩散——然後慢慢沉下去。

    在某个短短的两拍里,她们突然抓到彼此呼x1的落点:凉不再急着抢进副歌;宇京子把多余的劲收成轻轻的亮边;羽依抬起眼,在一个长音上把声线交到另外两个人的掌心里。

    纱奈老师的眼神终於柔了一度:「嗯。及格了,你们要记住这种感觉。」

    午休时间,三人瘫在食堂。

    凉把饭用汤匙一小口一小口地机械式的推进嘴里,眼神盯着桌面的木纹发呆。

    宇京子把Jxr0U切成一片一片的,将所有的r0U切成一口大小,切完後才抬头:「下午还有合音练习,我刚刚有发现在副歌第二段的子音——」

    话没说完,凉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看一眼,起身:「我接一下。」

    走到走廊尽头接起了电话。

    玻璃门外的光把她的侧脸切成冷暖两半。

    宇京子本能想追过去,又被羽依按住了。

    她把叉子放下,鼓着嘴扭过头去看羽依。

    羽依摇头,没有说什麽。

    过了几分钟,凉走了回来,动作很轻的拉开椅子,把手机屏幕朝下放到桌面,就像在无声的跟他们说没什麽。

    对着两人笑了一下,没说话,继续吃剩下的米饭,速度b刚才更慢。

    宇京子张了张口,还是把问题咽下去。

    羽依把水杯往凉那边推近一些。杯壁上的水珠滑到桌面,留下圆形的痕。

    ———

    下午,声乐室。

    窗帘半掀,光线把谱架切成一节一节的影子。

    南条司坐在後排翻着笔记,纱奈老师在钢琴前。

    「先各自过一次嗓,再合音。」纱奈老师说。

    照惯例仍旧是凉先开头。

    她努力把注意力拉回此刻,第一句乾净漂亮,第二句却莫名失焦,像有人在她脑子里拉了一下线。

    发现错误时,先用抱歉的眼神看了看她的好友们,立刻自己停下,x1一口气,重新开始,勉强收回来。

    宇京子接上了第二句。

    她一开口仍旧甜糯,尾音没有多做,乾净地收尾,b几天前进步更多,像一瞬间从中阶进入到中高阶。

    第三句偏高了,宇京子听出来自己的声线高了半音,眉梢皱了一下,在下一句立刻修正。

    羽依在最後加了进去。

    她的声音很轻,却b昨天更稳定。

    长音处的颤音,像把一条细细的丝线抛向前方,再稳稳拉回来。

    南条司合上笔记本小声的跟纱奈说:「要进入合音了。」

    雾岛纱奈伸出食指抵在嘴唇的前面,对着南条司点头。

    这一次三个人的和音意外的和谐。

    声线像三条紧绷的丝线,在空中交缠,没有谁特别突出,却同时闪着光。

    连纱奈老师都愣了一下,手指悬在琴键上,目光带着几分惊喜。

    「就是这样,」她声音压得很轻,生怕惊走这份稀有的平衡,「保持住,不要急。」

    凉的声音像被惊扰到的小鸟乱了拍,努力维持笑容,声带却没办法控制。

    她强迫自己跟上拍子,但心里那通电话的声音仍像Y影一样盘踞在x口。

    每一个音符唱出口,像是费力从黑暗里拉出来。

    宇京子没有注意到,她正全神贯注地把气息控制住,甜糯的音sE里多了一分坚定。

    羽依也是,她正在小心翼翼地托住尾音,让三个人的声音可以更加的完美,专注的彷佛就像如果松手就会把刚才的平衡弄断。

    三人的声音在空间里堆叠,直到副歌最後一个和弦落下,屋子里只剩下心跳和喘息。

    纱奈老师抬起头,目光像在确认什麽,最後还是缓缓点头:「嗯……b我预期的好。」

    南条司却没有出声,只合上笔记本,安静地看着她们。

    那双眼睛像是一面镜子,反映出三人不同的情绪:宇京子燃着火、羽依小心却专注、凉则笑得很僵。

    「再来一次。」纱奈老师按下节拍器。

    音乐再度响起。

    凉开口的瞬间,声线乾净却变得空洞,她很快感觉到自己跟不上情绪。

    她试着挤出笑容,让声音听起来像平常那样明亮,可是心里却空了一块,怎麽唱都像是隔着一层雾。

    她盯着谱,强迫自己把那块空白补上。

    第三小节,母音拉长;第五小节,子音轻落;进副歌前两拍,她照着昨晚反覆写在笔记上的提示做了个更小的换气。

    「好,」纱奈老师没有停,左手按在键上稳住和声,右手微微一抬,「副歌二进——」

    宇京子像接力一样把亮边托上去,甜糯的音sE收了糖,留下清爽;羽依的长音稍稍前倾,像把人往前拉半步。凉顺着那GU力往上踩,声音终於踩回自己的位置。

    这一遍安稳落地。

    「停。」

    纱奈老师记了两笔,站起来绕到她们面前,语气照旧柔和,内容却不留情:「凉,第二段副歌第一句,你的笑在脸上,但感情却没进到声音里。试着多带入感情,不要让歌词带走你,是你要将歌往前推进;宇京子,副歌的声音像是过分加工後的糖JiNg,不是你平时唱歌的方式,要用平常心;羽依,和声很准,可是你在第三小节退缩了,是因为怕没有跟其他两人合上拍吗?打开耳朵,抬起头,相信你的队友,你并不是一个人在唱歌不是吗?别再看着地板了。」

    三人同时点头。

    南条司没有说话,只把节拍器又往上推了半格。

    再来一次。

    这次仍是一边走位一边唱。舞蹈老师站在门边,双臂抱x,用眼睛替她们数拍子。

    第一个桥段落下的时候,羽依忽然抬眼。

    三人的目光在同一个节点撞上,没有说话,却都知道接下来要做什麽:气往下沉、母音拉直、子音一个不放掉。

    她们像在细线上走路,脚趾抓住每一分平衡。

    钢琴最後一个和弦落下。

    寂静,只有节拍器还在「滴、滴、滴」。

    「我承认北条看人的眼光了。」南条司双手交叉在x前,难得眼里有了一丝笑意「说实话,你们成长的速度快的让我刮目相看。」

    「休息吧。」纱奈老师终於笑出声,把铅笔夹回耳後,「刚才那一个版本,是至今为止最好的。」

    听到这句话,三个人开心的击掌。

    终於可以休息了。

    凉把水杯抵在唇边,仰头喝了一大口,冰水往下滑,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有一点抖。

    手机又在包里震了一下。

    她迟疑一瞬,没看,把手里的毛巾塞进包里呀在手机上。

    宇京子坐到她旁边,搭着她的肩膀,眼里带着担忧,明面上没表现出来故作随口:「刚刚那个长音,你又赢了,怎麽可以拉得这麽长又这麽稳。」

    凉被逗笑,眼尾的紧绷松了些:「是你们的声音让我有可以延续的勇气,我才敢拉那麽直。」

    羽依把自己的水杯推过来,三个人围成一个圈:「来吧,老师们都走了,我们自己来复盘一下。」

    声乐室只剩三个人的呼x1和小喇叭里的自己。

    凉坐在地板上,把毛巾枕在後脑勺,仰着头听录音。

    那通电话的话像沙砾一样还在x腔里摩挲。

    她努力不要去在意他,让自己沉浸在音乐里,b自己跟着录音默数入拍;呼出一口气,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在歌曲进入第二段副歌,她伸手按了暂停:「这里我抢了,你们帮我稳住我也没回来。」

    宇京子歪着头,他其实在刚才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蹲坐起来把第二段副歌反覆的重播:「嗯…大概提前半个拍子。然後我把to的t拉太长,和声没有在同一个地方断掉。」

    羽依点头:「我和声第三音节有点飘了,不注意可能会破音,下次我会注意一点,别被你们的带走。」

    她们用十分钟把录音过了两遍,没有一句空话;该吐槽时,宇京子会毫不留情「这里像在吃字」;该打气时,凉也会很认真「这里我们一起做到了」。

    第四遍刚要开始,凉的手机又开始在包包里疯狂的震动。

    她本能地伸手去按掉。

    但手机在停了几秒以後又继续震动。

    三个人顿时焦点都跑到凉的包包。

    「……别管它,你们继续播,我先去装水。」她垂眸站起来,把手机留在原地。

    走廊的饮水机边,凉把纸杯接满,盯着水面看了一会。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心。

    现在……心脏安静得像什麽都没发生。

    把水一口喝乾,回过神来时,喉咙像被冰过,整个人舒服了些。

    凉把第二杯纸杯水接满,正要抬头,一道影子落在饮水机的不锈钢面板上。

    「呦,是凉啊,你浑身散发一种忧郁低迷的气质,害我以为认错人了,小nV孩。」那声音懒懒的,带着咖啡气味。

    凉一愣,回头——北条东靠在走廊墙上,袖子半卷,手里晃着他一贯的外带杯。她下意识站直:「怪……嗯,…东…总监?」

    「叫我东就好,从你们的口中听到总监这个字怪奇怪的。」他抬了抬下巴,目光扫过她握纸杯的指节,「手在抖,发生了什麽?」

    凉别过眼,y撑着笑:「可能是冷气开太强了。」

    「是吗,练得发热的人会被冷气冻得发抖,真稀奇。」东彷佛觉得有趣,转身先推开声乐室的门,「来吧,水装好了吧,一起去找另外两个小nV孩儿。」

    宇京子和羽依对门口的身影同时一震。

    「怪大叔!」宇京子第一反S就是吐槽,却下意识把坐姿坐正。

    「北条总监。」羽依礼貌颔首,眼尾还留着刚才专注的细汗光。

    东不急,慢条斯理把咖啡放在钢琴盖上,目光挨个扫过三人Sh透的後颈和还在起伏的肩背,像在点名,又像在评分。

    最後,他打了个响指:「我刚刚听你们的老师们说了,这几天里面你们进步了非常多——明天给你们放假休息一天。」

    空气里「滴、滴、滴」正在放着的重播录影档彷佛也顿了半拍。

    「……咦?」凉手里的纸杯差点捏扁。

    「你再说一次。」宇京子不确定自己耳朵。

    羽依眨了眨眼,眼神不由自主亮了起来,却仍然收着气息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开心。

    东把两指并起,在嘴前b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对他们眨了眨眼睛:「嗯哼,明天休息一天,因为会进步的人,b卖力的人更值得被投资一天的空档。」

    凉憋着笑意,忍不住小小b了个拳:「小声耶……」

    东眼角一挑:「别太高兴。放假不是奖品,是工具。明天各自把身T和脑子归零,後天我们会给你们新的练习计画,把你们打碎再重新组装一次。你们的司老师说会让你们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地狱,别到时候哭了。」

    「谁、谁会哭啊。」宇京子逞强,却抿着嘴角没掩住松一口气。

    羽依点头:「明白。我们会把明天用好。」

    东嗯了一声,像想起什麽似的,补了两句:「还有,别叫我总监,从你们嘴里听起来真奇怪,叫我东就好了;噢~或是叫我怪大叔也可以。」

    他端起咖啡,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凉一眼:「手机记得回。躲着不接,只会让什麽事都变大。偶像不只在舞台上要有样子,背面也一样。」

    凉像被轻轻戳到,她倒cH0U一口气,低下头小幅度的点头:「……知道了。」

    门阖上,咖啡香跟着淡出去。

    一秒的静默後,凉把纸杯举过头顶:「放——假——」

    「小声一点啦。」宇京子嘴上嫌弃,唇角却止不住地往上翘,「但……小声太好了。」

    羽依忍不住笑出声,眼睛弯起来:「那今天把该做的做完,明天好好休息。」

    她们互看了一眼,像是无声击掌。节拍器还在滴答,但三人的心跳,终於b刚才慢了一些。

    凉还把纸杯举在半空,水光在灯下晃动,第二杯水不知道为什麽看起来有点苦涩,让她不太想把它喝下去。

    她感觉到宇京子和羽依担忧的眼神。

    方才x口那一瞬的轻松很快就沉了下来。

    东临走前留的那句「躲着不接,只会让什麽事都变大。偶像不只在舞台上要有样子,背面也一样」像针一样还扎在耳边。

    「咳咳……嗯,他说的话好奇怪。」宇京子放低声音,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什麽事情会变大,好像已经知道什麽一样。」

    「嗯。」羽依点头,握紧水杯,视线却落在凉身上。

    凉意识到她们的目光,忙笑着把水一饮而尽:「我、我没事啦!他就是……喜欢故弄玄虚嘛。」

    她笑得很大声,却谁都听得出来笑声里的空虚。

    羽依跟宇京子没再追问。

    「凉,我们会等你开口。」羽依把碎发别到耳後,轻声说「等你想说,我们一直都在。」

    声乐室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墙角节拍器规律的「滴、滴」。那声音原本只是伴奏,如今却像计时器,提醒着她们,放假只是一个短暂的缝隙,缝隙过後,将是更残酷的考验。

    宇京子打破沉默,她把录音关掉,长长吐出一口气:「吃饭吃饭!不管怎麽样,明天我们得想办法把T力跟脑子都归零……要不然後天可能真的会Si在东总监手里。」

    羽依忍不住笑了一下:「嗯,至少,今天我们还活着。」

    凉看着她们,心里的Y影却没有散去。

    她知道那通电话、那几次没接的震动,不会因为放假就消失。

    相反,它们正等着在某个时间点,把她彻底拖进去。

    但现在,她不能倒下。

    至少,在她们两个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