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查有结果的一周後,约翰·史密斯因新工作的出差命令,将蜜琪反锁在二楼备有简易粮食的房间。
这并非一场意外的序曲,因若妻子们间的Si亡时间过於短暂会导致伪装产生裂缝,此等作为仅是预防在他离家的这三天,蜜琪无法逃脱他身边、无法对外联系,无法向任何人重复她那疯言疯语。
这是一个控制狂最直接的物理隔离手段,意旨在用绝望磨蚀她的意志,并为他争取时间,在他回来後再慢慢处理她与那个危险的秘密。
然而,他这自私的囚禁之举,却为伊瑟和玛莉丝创造了完美的介入时机,夜sE深沉,两道幽灵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史密斯家宅邸的Y影中。
她们身着毫无特徵的深sE衣物,脸上覆着薄膜面具,姊妹俩如一阵微风掠过史密斯先生自以为严密的防盗系统,如同回到自家般从容的来到蜜琪被囚禁的房门前,门缝底下透出微弱的光,以及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玛莉丝从怀中取出一个素白无纹的信封,以特殊涂料处理过的信纸散发着极淡的、令人安心的草本气息,并与忠诚之心相辅相成,她将信封无声地塞入门缝,确保房间内的人一定能发现。
信件的内容,由伊瑟亲笔书写。那字迹并非寻常的优雅,而是彷佛以淬链过的钢针蘸墨,一笔一划刻印在纸上,每一个转折都带着一种冷y的决绝,笔锋如出鞘的匕首边缘,锐利而危险。
它传递的不仅仅是讯息,更是一种划破黑暗的力量感,像是一份炙热的契约,又像是一道已然启动的裁决程序,直接压向者的心灵。
致蜜琪·理帕:
我们知晓您身处的绝境,如同读一本摊开的书。
我们知晓丽贝卡项链的冰凉,苏珊眼镜的折光,以及您那未出世孩儿无声的控诉。
您无须再独自背负这份恐惧、无人相信的真相,我们见证;无处申张的正义,我们裁决。
我们能为您打破这囚笼,让真正的恶魔归於其应得之地。
然而,代价必须言明:
自由的终极形式,将是约翰·史密斯生命的终结,他亲手播下的Si亡,将由他自己品尝。
若您接受这份裁决,渴望真正的自由,请於明日午夜十二时整,做好准备。
我们将再度前来聆听您的决心。
您无须做任何事,只需见证罪恶如何被消除。同时,您将品尝到的,将是由约翰的罪孽与命运所烹调成的最终料理。
这封信上的文字将於在您後十分钟内逐渐消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静候您的抉择。
知晓一切,并执掌裁决之刃之人谨启
信件末尾,是个悬挂在天平上的匕首蜡封印记,门内的啜泣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Si寂般的沉默,以及信纸被紧紧攥住的细微摩擦声。
伊瑟与玛莉丝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便知晓邀请已然送达,她们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夜sE,不留下一丝痕迹,只余那封承载着致命邀请与解放希望的信函,在紧锁的房门内,於绝望的土壤中,投下了一颗足以引爆一切的种子。
门内,蜜琪在读完信的瞬间,彷佛连呼x1都停止了,心脏在x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那纸上的文字,像烧红的烙铁,一字一句烫在她的视网膜上,也烫进她几近冻结的灵魂深处。
有人知道!什麽都知道!丽贝卡、苏珊、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那些她以为将随她一同被埋没在黑暗与疯言疯语中的秘密,竟被如此ch11u0而JiNg准地揭露,恐惧并未因此消散,反而与一种荒诞的、令人晕眩的希望搅拌在一起,形成一种足以撕裂她的漩涡。
「约翰...生命的终结...」她无声地重复着这句话,身T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那是她噩梦的源头,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
杀了他?这个念头光是闪现,就让她胃部翻搅,几乎要呕吐,那是约翰,那个在邻居面前温文尔雅,却能面带微笑拧紧她手臂,在她耳边用最肮脏字眼辱骂她、威胁要让她「像前两个贱人一样消失」的男人,光是想起他的触碰,就让她浑身冰凉。
但,若不这麽做呢?等他三天後回来?他会怎麽处理她?地下室那个上锁的木盒,会不会很快就要装上她的某样物品,她的Si亡剧本是否已经写好,是洗澡时不幸触电?还是出门旅游时再度煞车失灵?Si亡的Y影从未如此具T,它不再是模糊的恐惧,而是悬在头顶、随着时钟滴答声逐渐落下的铡刀。
约翰的耐心是有限的,她b谁都清楚,这三天的囚禁,不过是他在享受最後的猫捉老鼠游戏,是暴风雨前最後的、令人窒息的宁静折磨。
她蜷缩在墙角,信纸在她手中被r0u皱又抚平,脑海中两个声音在激烈交战:一个声音尖叫着危险,警告她这未知的裁决者b约翰更可怕;另一个声音,微弱却执着,质问她难道要坐以待毙,等待成为约翰收藏品中的下一个战利品?
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空白无字的信纸上,她想起藏在约翰书房夹层内丽贝卡照片中温柔的笑容,想起在木盒里看到的苏珊隐晦的求救纸条,想起自己那未及见世面的孩子,绝望如同冰冷的cHa0水,最终淹没了所有犹豫。
与其Si在约翰编排的意外里,不如抓住这双从深渊边缘伸来的手,哪怕这双手沾染着复仇的烈焰,会将她与约翰一同焚烧。
当黎明微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时,蜜琪抬起满是泪痕却异常平静的脸,眼中虽然还有恐惧的余烬,但更多的是一种被b到绝境後,从废墟中升腾而起的、孤注一掷的决绝,她已做出了选择。
第二天深夜,伊瑟和玛莉丝如幽灵般再度来访,敲门声轻响,蜷缩在床上的蜜琪没有抬头,只是用沙哑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接受。请...请让我脱离此炼狱,请让他接受应有的责罚。」
伊瑟平静的声音从门後传出「如您所愿。」
玛莉丝则从携带的工具袋中取出一个微小的、非金属的开锁工具组,那工具组的外壳是某种深sE复合材料,触手冰凉且毫无反光。
她轻轻打开,内里衬着黑sE天鹅绒,整齐排列着数十件形状各异的鈎针、探针与扭力扳手,其材质并非普通金属,而是某种经过特殊处理的深sE聚合物,在微弱光线下几乎隐形,能有效避开大多数金属探测器的侦测。
她屏息凝神,如同一位专注的微雕艺术家,将最细微的探针无声地滑入锁孔,从指尖感受着锁芯内极细微的阻力与弹簧的反馈,这些触感透过工具,化为她脑中清晰的内部结构图。
她并非暴力撬锁,而是以一种近乎温柔的节奏,轻巧地拨动、试探,让每一个制栓都JiNg准地归位到它们应在的位置,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多余的声响,只有她稳定到极致的呼x1声,以及锁芯内部传来几不可闻的、细若蚊蚋的机械移动声。
不到三十秒,只听一声轻微到几乎被心跳掩盖的「喀」声,锁舌顺从地收回,完成这一切後,她将工具一丝不苟地收回原处,动作流畅而优雅,彷佛刚才并非在进行非法入侵,而是在完成一件简单的作品。
姊妹俩推门而入,与已坐起身的蜜琪对视,没有多余的言语,姊妹俩迅速而高效地带着蜜琪离开了史密斯家,将她安置在城市另一端同样受监控的临时租屋处,屋内生活物资一应俱全,确保她能在此隐匿一段时日。
租屋的门在蜜琪身後轻轻关上,将外界的喧嚣与危险暂时隔绝,室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带着一丝刚清扫过的、乾净的气息,蜜琪有些茫然地站在客厅中央,像一只刚逃离陷阱的幼兽,惊魂未定。
姊妹俩并未急於离开,玛莉丝优雅地走到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叠置於膝上,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情看向蜜琪。
「史密斯夫人,不..不对,应该称呼您为理帕小姐」玛莉丝开口,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您已踏出了最艰难的一步,此刻起,您暂时安全了。」
蜜琪的身T微微颤抖,低声嗫嚅「那..那接下来呢?你们...要怎麽做?」
伊瑟站在大门旁,像坚守领地的骑士,接续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项既定事实「他将为丽贝卡、苏珊,以及您和您未出世的孩子付出代价。裁决的结果,是他生命的终结。他将成为盛宴下一场的核心,由他自身为主的被转化为料理。」
「料理...」蜜琪的脸sE瞬间惨白,胃部一阵剧烈翻搅,她虽然在绝望中接受了条件,但亲耳听到如此具T而可怕的结果,依然感到一阵生理X的恐惧与不适。
伊瑟凝视着她,彷佛看穿了她内心的动摇与恐惧「这是必要的仪式,也是最终的净化。唯有如此,他的罪孽才能被彻底消化,他所施加於你们身上的痛苦与恐惧,才能随他的物理存在一同烟消云散,您无须目睹过程,只需接受结果。」
「那麽...我...我现在该怎麽办?」蜜琪的声音充满了无助。
「等待。」伊瑟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权威「您必须留在这里,绝对不能擅自离开,也不能试图与过去有任何联系。约翰的影响力与潜在威胁尚未完全清除,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破坏整个裁决,并将您自身置於无法预料的危险之中。我们能将您带离囚笼,也能确保您不会被他的过激行动所伤,前提是,您必须信任我们,并遵循我们的指引。」
玛莉丝补充道,话语温和却如同锁链般缠绕綑绑住蜜琪的心「您的自由,目前仍是未完成品。真正的解脱,不在於离开那栋房子,而在於见证罪恶的终结,并亲口确认一个时代的落幕。」
伊瑟微微前倾,烛光般的目光锁定蜜琪惊惶的双眼「当裁决完成,我们会亲自前来接您。您将重返盛宴,在那张见证了一切的长桌上,品尝由约翰·史密斯所烹调的最终料理。那并非为了满足口腹之慾,而是一场仪式X的告别,是斩断过去所有羁绊的最後一步,唯有完成这一步,您才能彻底脱离史密斯先生为您构筑的炼狱,以一个全新的身份,走向真正属於您的人生。」
她们的话语像一道无形的契约,既带来了沉重的压力,也提供了唯一的出路,蜜琪看着眼前的两人,深知自己已无退路。
她用力地咽下喉间的苦涩与恐惧,艰难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