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有宿醉吗?头会痛吗?」
面对这一席关心的话,曾溪葇仍旧没反应过来这电话号码究竟是谁的。
但??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还没等她想清楚,对方又说:「昨晚我把梁若安送到nV宿门口,是宿管阿姨把人带进去,她现在还好吗?」
曾溪葇顿时恍然。
是郑疏元。
只是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怎麽有点沙哑?这也难怪她第一时间没听出来。她目光递向对向床铺的人,唇角微g,「她还在睡呢。对了,你们昨天几点结束?」
「五点。」
「五点?你们玩到五点?」曾溪葇愕然道。
「对啊??」
郑疏元在电话另一端转了转脖子,发出骨头摩擦的声音,清楚传进和他讲电话的人耳中。
「那你呢,还好吗?」曾溪葇礼貌X的关心。
「嗯,我平常就有在喝酒,没那麽容易醉,不过也幸好你没来,我们後来还去续摊。」
曾溪葇暗自庆幸,话锋突然一转问:「所以你一直到现在都没睡吗?」
「睡不着。」
「为何?」
郑疏元没说话,拿着电话盯着自己的脚尖,忆起昨天在酒吧里的陌生男人。
自从舞会那天之後,他和曾溪葇的关系稍微接近了些,平日也会在讯息上聊上几句,虽然不多,但至少他始终认为,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可就在昨天晚上,曾溪葇在酒吧门口百般推拒让他送她回宿舍,甚至要求他照顾梁若安时,他的心底瞬间涌起一阵失落。
在这段短暂的相处里,当他看见她说话时,朝他扬起微笑,他会觉得自己又接近了她一些,可那种欣喜,在昨晚昏h的路灯下,全部消失殆尽。
他突然开始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永远都无法拉近距离。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可後来他仔细梳理一遍记忆发现,并不是这样。
曾溪葇从第一次离开包厢回来後,整个人就变了,对他的好意也有意无意的在闪躲。
他不蠢。
他不会看不出这代表什麽。
「郑疏元?」曾溪葇等久了发现话筒没有声音,便唤了他一声。
「你今天有空吗?」他尽可能将情绪埋进呼x1里,尽量轻盈。
曾溪葇迟疑过後仍道:「嗯,有空。」
「那下午要不要去看电影?」
这个起手式,曾溪葇不会听不明白话中的意思,艰难地吞了几次口水。她问:「什麽电影?」
「都行。」
闻言,曾溪葇不知该如何拒绝,便草草答应了这个邀请。
然而到了下午,天降大雨。
站在捷运站的手扶梯旁,凝望着玻璃窗外的雨滴,她叹了口气。
五分钟後,郑疏元匆匆赶到。
「抱歉,路上堵车。」他一边说,一边拨去身上的水珠。
曾溪葇挥了挥手,笑道:「没关系。」
郑疏元恰好弯身整理衣服,凑近她侧耳,低语问道:「你在讯息里说不想看电影,为什麽?」
「因为我想??」曾溪葇垂头滑了滑手机,找到图片後亮给郑疏元瞧:「我想去这。」
郑疏元眯眼读出海报上的字:「音乐剧场,狮子王?」
「嗯,我从小就Ai看狮子王。」曾溪葇腼腆地笑了。
「可以,那我就去看这个。」郑疏元爽快地答应。
就这样,两人搭捷运再转公车才抵达剧院。
「有学生票吗?」曾溪葇拿出学生证。
售票员歉然地摇头,「抱歉,只有高中以下才能用。」
「没关系。」曾溪葇将卡片放进钱包收起来,抬头望着墙上贴着的一张价目表,「我要两张全票。」
售票员从底下拿出两张,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票。
「待会把钱给你。」郑疏元在她耳边说。
她不推辞,点头说好。
检完票过後,经过剧院厅的门口时,空调强到像是强风过境。
他们来的晚,厅内已经关灯,检票员告诉提醒他们赶紧找到位置入座。
曾溪葇走在前方,领着郑疏元找到票上的对号座位,前後不过花了一分钟,郑疏元内心诧异,忍不住小声问她:「你怎麽好像对这很熟?」
「以前我爸常带我来。」
两人坐下以後,曾溪葇立即将目光专注的投向舞台。
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剧院了,留下来的要不是转型成小型的电影院,要不就是荒废成表演场地,租给有需要的人。
红布帘往两侧退去,众人眼前从一片漆黑转成七彩,郑疏元侧目投递视线,只见曾溪葇脸上的光影变化快速。
他默默又将注意力转回大萤幕。
这个音乐剧很适合小孩,他不知道为何曾溪葇即使已经二十二岁的人,仍旧喜欢这种动画电影改编的音乐剧。
故事讲述一只小狮子从一个调皮的小孩,变成一个统领同族的首领,X格一步一步从鲁莽到理解成为一个国王的责任。
「你要在必须勇敢的时候勇敢。」
这是木法沙告诉辛巴。
必须勇敢,的是因为没有退路,所以才必须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