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愚蠢／价值〉
在与林昊俞有关的五个nV孩全都离开家之後，阙琘析淡淡地说了句：「我想去走一走。」後，带着钱包与手机离开了家。
那时下着滂沱大雨，阙琘析不想y着头皮上楼拿伞，只好躲在家附近的便利商店狼狈地看着路上匆匆避雨的行人。
不，怎麽说都是自己b较狼狈，因为自己过於自信，导致现在这样。
事到如今，阙琘析竟然哭不太出来，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哭得说有多惨就多惨，但是现在，板上钉钉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却哭不出来了。
忽然间，一道温柔的nV声从阙琘析的後方响起，她可不会忘记这个声音，阙琘析回过头，不带好意的眼神看着肆捌。
肆捌不失礼貌地微笑道：「我就知道在这里等就可以等到你。」
阙琘析将头转正，不想让脏东西映入她的眼帘，「你想g麽？」
肆捌漠视阙琘析的不友善，迳自拉开椅子坐下。
「想跟你聊一聊。」
「……我跟你没有什麽好聊的。」
「我以为你会有很多事情想问我。」
阙琘析依然沉默，肆捌再度主动开口：「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我姓陈，陈玉珊。」
听闻，阙琘析闭上眼睛，试图将陈玉珊的名字从脑子中清除。
然而阙琘析此举令陈玉珊的伎俩小小得逞，在她闭上眼睛同时，陈玉珊得意地微笑着。
阙琘析倔得很，陈玉珊见状，起身买了两杯咖啡回到原位，一杯推到阙琘析面前，不管她喝与不喝，迳自侃侃而谈：「我想你也知道，我遇到昊俞的时候他才高一，他妈妈希望他学钢琴，反正什麽都好，就是不希望昊俞讲笑话，当他妈妈问他有没有别的兴趣时，昊俞竟然回了钢琴。」
「然後你知道什麽事情最好笑吗？他那个时候回答钢琴是因为看了一部跟钢琴老师有关的aP，他幻想自己可以跟一个x部很大、腰很细、PGU很翘、长发及腰又会穿着紧身白衬衫、黑sE内衣、黑sE窄裙与黑sE吊带袜的钢琴老师YAn遇，然後很刚好的，我符合他所有的幻想。」
阙琘析的一双细眉蹙紧，咬紧的牙关泄出压抑的声音道：「我不想听，可不可以闭嘴？我说真的。」
「那不然怎麽办？你要回家吗？外面在下雨耶，如果你太快回家昊俞会说什麽？他会不会觉得你太快放过他？」
陈玉珊的一张嘴嘀咕不停，阙琘析冷着脸，依然沉默。
「你知道吗，在彰化和美那样的小镇是不可能偷情的，左邻右舍马上就知道了，所以当我帮昊俞补习钢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想跟昊俞在一起，我们的年纪与关系，谁都想不到我做了什麽。」
「……那你为什麽人在台北？」
陈玉珊不怀好意地笑了，在她四十八岁的皮囊下拥有的却是如高中生一般的心智，为了喜欢的男人不惜斗得你Si我活，阙琘析看得出来，拜综艺节目编剧的工作经验所赐，她见过许多这样的人。
「我想来台北好久了，我不应该待在乡下，都怪我太早结婚，我才会被关在彰化一阵子，现在我跟家人都在台北了，有的是时间，所以我就跟昊俞联络了。」
阙琘析握紧双拳，「你们真的有怎样？」
陈玉珊晓得怎样的回答能击溃阙琘析，然而她选择说了实话，「……没有，我们想，但没有。」
顿了顿，陈玉珊眼含着笑接着说道：「昊俞没有办法y，我还以为是我老了，但不是这样，是因为我变了，因为我变得聪明、势利、X感、控制yu强……，所以他没有办法y，我就给你一个忠告吧，结婚越久的人会变成像我这样，变成这样的话……昊俞是不会喜欢的，他现在喜欢你，是因为你有他想要的东西，还有，因为你笨。」
话音方落，只听闻一声刺耳的椅脚刮地声，阙琘析站起打开咖啡，毫不留情地将杯内的YeT往陈玉珊头顶倒下。
见陈玉珊一脸错愕，这回换成阙琘析笑了。
「……原来不是热的？真可惜。」
陈玉珊万分惊讶地看着阙琘析，只觉得她并不如林昊俞说的那样简单易懂，她或许也不笨，只是令人捉m0不透。
两人的视线蓦地飘向窗外，林昊俞伫立呆看着，陈玉珊懂林昊俞，至少b阙琘析懂多了，她知道这回林昊俞终於看穿了这个nV人。
陈玉珊立马反应过来，立直双脚跑了出去，也不管现在是何等窘态，一面说，一面将林昊俞的手臂g进自己被咖啡浸Sh的薄衬衫，「昊俞，你看看你老婆是怎样的人，她竟然把热咖啡淋在我身上……。」
林昊俞表情仍然呆滞，唇形似乎在云淡风轻地说：「可是纸杯没有杯套呀。」
语毕，他将自己僵y的手从陈玉珊怀中缓缓cH0U出，宛如机器人般走入便利商店，将手中的其中一把伞交给阙琘析後，转身离开。
她并没有如同陈玉珊那样追出去挽留林昊俞，木然地看着两人离她远去，也不愿胡思乱想林昊俞与陈玉珊最後会怎麽样，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夜晚，阙琘析独自回到家中，而林昊俞并不在家里，她想了一下，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联络了纪律凡，电话接通时，她并没有劈头一顿辱骂，而是冷静地压低声音，深怕紮根在她喉咙的尖刺会随着话语倾泻而出。
「……你满意了吗？」
纪律凡在电话那端说道：「算是吧。」
「我会回日本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不会对节目的事情有任何意见，我只希望你让昊俞回到节目中。」
「可是他都被那样爆料了耶，而且他现在不是也这样吗？下一个爆料他的人是谁呢？不是h丹怡的话，会是谁？不自Ai的人什麽时候会被爆也说不定呢？」
阙琘析叹了一口气，「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你做的事情有多严重？你对林昊俞XSaO扰，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呢？」
没想到纪律凡的反应竟是哈哈大笑，「你觉得林昊俞是那种会在镜头前哭哭啼啼当受害者的人吗？为了他的事业，他不是那点牺牲都没有觉悟的人，他Si都不会说出那天晚上的事情，当事人不说，你这个旁观者要说什麽？不要忘了，他现在的工作都还要靠我。我们不要这麽严肃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以为是谁教你老公这行的？……你欠我的还多着呢。」
沉默了一段时间，阙琘析无奈开口道：「……我想了想，你说的没有错，是我不应该这样威胁你，我太自大了。」
她现在与以前的自己可不同，她现在没有才华，所有的事情都要重新再学，她已经不如以往可以信手捻来、出口成章。
而且林昊俞确实不是那样的人，要他在镜头前声泪俱下说自己被一个男人XSaO扰，确实有些困难，而且，他们确实都还需要纪律凡的力量。
「确实，你想通就好，不就是因为你察觉自己能力不足才决定要暂时退出、把节目的主导让给我的吗？藏镜人小姐？对了，听说你最近在上编剧课程，还顺利吗？还想着超越以前的自己吗？」
未等纪律凡的嘲讽结束，阙琘析挂了他的电话，只带着钱包证件与手机再度离开家，也没有准备任何行李，轻松得如同方才去到便利商店那般。
她想知道如果林昊俞现在没了她会怎麽样，会不会真如陈玉珊所说的那样，她有价值，所以林昊俞需要她，还是因为Ai着她。
可现在明明是自己需要林昊俞。
阙琘析坐在前往机场的捷运上，她决定这是一个测试，在她住在养父母家的同时，林昊俞会是怎麽样的反应？他会哭着求她回来？还是把工作遇到的困难与她分享、需要她的协助？还是他会沉默？
直到走进机场，阙琘析仍然犹豫，手机没有动静，林昊俞没有找她，再等下去就没有班机了，她的闹别扭也因此宣告终止。
或许林昊俞并不需要她，阙琘析的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这个想法，她知道胡思乱想的毛病又犯了，医生说她有焦虑症，对，是焦虑症的错，可是，还是是自己意识到了这个现实？
──她不被Ai的现实。
仅仅一瞬间，焦虑感席卷了阙琘析的全身，她忽然觉得反胃想吐，口中满是浸着YeT的胃酸，完了，她突然想着：「完了」。
阙琘析立即从航空公司柜台折返於机场的便利商店买了验孕bAng验孕，结果如她所料──她怀孕了。
她坐在厕所的地板，近乎愤怒的眼神瞪着验孕bAng的两条线，内心千回百转，找不到任何一句话能说明现在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