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玄幻小说 > 从良後成为收藏家 > 前往普诺斯
    虽然矢仓实是先道谢了,但真正上路之後,他反而疑惑起月形光切要去普诺斯小镇做什麽,据他所知,月形光切与母亲有关,而对方也极有可能是造成普诺斯一案的元凶,但正常来说,不都应该会避开自己的伤心地吗?

    假设普诺斯小镇真的是让月形光切蜕变的地方,那麽那里对於他来说,应该就是一个十分不想回忆,也完全不想踏足的地方吧?这点在之前他们浅谈到普诺斯小镇的时候,月形光切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回去。

    不过矢仓实也没有戳人痛处的习惯,当然如果是喷人的话另算,但至少在此刻,他没有想要跟月形光切撕破脸。

    车上的氛围一如既往的很好,尤利亚负责烘托气氛、找话题,矢仓实则负责跟他聊天,防止他疲劳驾驶,长途的车程是很折磨人的,矢仓实不想开车,只能当个陪聊了,至於月形光切,他正在沉淀自己复杂的心绪,没空搭理两个人。

    就如矢仓实所想的那样,确实只要接触过神秘事件,甚至得到奖励存活下来的人都不会想要二次接触故地,因为那不亚於再次将人扔进绝望之地,感受当时的心境。

    但月形光切又不能不去处理葛萝拉带来的潜在风险,因为对方明显不是盯上他,就是盯上尤利亚了,他可还记着小丑事件里,对方曾经用尤利亚当作小丑降临的媒介,也就是最後让他找到了漏洞,这才让柊填补上尤利亚的位置,还让他成功收藏小丑。

    尤利亚在前往普诺斯小镇的路上几次透过後照镜关注月形光切的状态,他还记得月形光切不想要接触yAn光的事情,但可能是因为裴云致当时带来的消息过於震撼,以及他那时候还在担心联系不上的泰l,所以在月形光切提出这个行程的时候他没有反驳,现在回想起来,他就开始有点担心月形光切了。

    月形光切本来还在内部消化自己的思绪,尤利亚多次看他的情况还是让他分神注意一下对方,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对方怎麽了。

    「??柠檬,你没事吗?」尤利亚接收到他的眼神暗示,迟疑着询问道:「你不是不想要暴露在yAn光下吗?」

    月形光切愣了一下,随後笑了一声,那个笑容看着有点苦涩,也有点烦恼,不过并没有厌恶和反感。

    「没事,现在的情况无论我身在何处,它都能观测到我,所以已经没差了。」月形光切轻声地说道:「普诺斯小镇里应该还留有神父典藏的书籍,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限制它的手段。」

    收藏室与他的内心是联通的,所以现在躲避yAn光的照S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无论如何创世主那个家伙都能够获知他的情况,也就幸好他的内心世界一直都是母亲占据着,否则他也不知道创世主那家伙会不会从中作梗,g涉他的JiNg神状态。

    当时收下这个收藏品的决定还是做得过於草率了,但白给的x1引力太大了,他觉得再来一次,他一样会做出这样冲动且不理智的行为。

    「如果是说那里的东西,应该都已经被总部回收了吧?」矢仓实提出自己的疑问。

    虽然普诺斯小镇一案并非他负责的,但他也多少有所耳闻其中的一些事情。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找到那里的。」月形光切自然有办法,於是说道。

    神父就是那个把信仰带进普诺斯小镇里的罪魁祸首,对月形光切来说,神父是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这并非说明对方很强大或无可撼动,但神父确实是除了母亲之外令他感到恐惧的存在,他很难克服负面情绪去面对神父,不过现在也不用担心了,因为神父也Si在当时的情况下了,月形光切不用担心自己还需要面对神父。

    矢仓实只是看了一眼月形光切,他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继续多嘴一问,他现在已经是被迫离职了,工作场所都不在了,他又哪里来的工作?又哪里来的工资?所以没必要多此一举,没必要让自己陷入可能的危险之中。

    路程的时间很长,他们中途停靠了多个休息站,这里矢仓实要cHa句话,月形光切本人是很烦那些基础社交的,所以除了必要时刻,他基本上都会赖在车上休息,而尤利亚就不同了,在他们停靠的休息站中,矢仓实亲眼见证了尤利亚出sE的外交手段,因为就这样短短的、约莫十分钟左右的放风时间,尤利亚都能够跟一群人打成一片,甚至还交换了联络方式,让矢仓实大为震撼。

    「很惊讶?」月形光切看出了矢仓实的恍惚是源自何处,笑了声後询问道。

    「嗯,就算再看一次也会觉得很厉害。」矢仓实恍惚地说道。

    大概是尤利亚在太yAn花里面的所作所为过於夸张,矢仓实都快忘了尤利亚其实是一个很会社交的人,而且朋友遍布世界各处。

    「我也觉得很神奇,不过那大概就跟我们拥有的灵感是差不多的东西,都是一种天赋。」月形光切微微g起唇角,笑着说道。

    矢仓实有些神sE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对方似乎是在暗戳戳的炫耀???这有什麽好炫耀的?又不是他自己这麽会社交。

    Ga0不懂,好怪,再看一眼。

    「你未来打算做什麽?」月形光切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之後,也开始了自己的问话。

    矢仓实被问到未来的打算时也愣了一下,毕竟他当时没有仔细说明自己停留在斯德拉之後打算做什麽,不过他只是略作思考之後就知道自己的未来应该是什麽样子了。

    「大概会开一间花店吧,虽然记忆有点模糊了,但我还记得我家人以前就是开花店的,每天都可以闻到花香,感受那份平静的心情。」矢仓实说起自己的回忆时脸上带起淡淡的怀念笑容,月形光切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打断他的缅怀。

    老实说,他其实也不是很了解矢仓实的家庭究竟在那一场梦境仪式中发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假设真如矢仓实所说,那为什麽他的家人又要举行梦境仪式,甚至於他也不知道那个梦境仪式又是怎麽跟母亲搭上关系的。

    不过要他问出口,好像又有点怪怪的,因为他自认为自己跟矢仓实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他连亲如家人的尤利亚都没有问过对方的过去了,更别提他现在跟矢仓实看起来关系还不错,实际上他们之间还横跨着一个收容所的鸿G0u。

    阿芙萝拉对矢仓实很重要,这点月形光切是知道的,从阿芙萝拉指派矢仓实来实时监视他的情况,再到後来只要有关於他的问题,阿芙萝拉都会安排矢仓实来跟他对接,这些都能透露出阿芙萝拉是器重矢仓实的,而看矢仓实的态度,他大概也并不反对阿芙萝拉的这些安排,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b一般的同事交情还要深。

    那种信任是月形光切无法明白的,因为他跟尤利亚之间的信任又不太一样。

    「这样啊??」月形光切低声呢喃着,最後看向车窗外,尤利亚已经准备上车了。

    「抱歉抱歉,让你们等了一阵子。」尤利亚笑笑的说着,系上安全带之後,就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继续前往普诺斯小镇了。

    抵达普诺斯小镇之後,矢仓实就自己先离开了,他没有要跟着两人一同前往普诺斯,只是搭了个顺风车,再从这里转搭列车前往斯德拉,在离开前他回头看了一眼两人,虽然还不知道月形光切究竟想要调查什麽,但他还是在心底默默祝福对方,以及告别他与这两人之间的交情。

    下次见面??不、希望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矢仓实心里轻声的告诫着自己。

    月形光切进入普诺斯小镇的方式让尤利亚大为震撼,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接触守在周围的人员,而是走了一条漫长而又Y暗的地下通道进去。

    「这里是???」尤利亚看见了因为尘封已久而落下的蛛网和小虫,通道看起来也像是被人一斧一锤凿出来的简陋,他不禁有些触动。

    「当年神父设计用来排水的通道,不过做到一半的时候就喊停了。」月形光切的语气听不出波澜,他只是淡淡的说道。

    会喊停是因为有了母亲的权柄,这里也不会每到雨季就淹水引发水患,所以这条通道就弃置在这里,没有填上,也没有继续动工。

    不得不说,母亲的权柄真的很好用,又或者说大部分的不明物所执掌的权柄都有着致命的x1引力,以及只要使用一次就会让人上瘾的诱惑X。月形光切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要冒着风险去动用一个不清楚深浅的不明物所给予的权利,谁知道他真的用了沦陷之後会变成什麽鬼样。

    这条路不好走,月形光切被不平稳的路震着,但心态还算安定,倒是尤利亚随着深入其中,心情越发沈重。

    他是知道月形光切来这里是为了什麽的,但他知道的同时,想要阻止月形光切和放任月形光切这麽做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也在撕扯着他的心绪,在路上这种矛盾的想法还没有这麽剧烈,但此刻抵达现场後他的思绪已经越来越混乱了。

    「不用担心,母亲很宠我的。」月形光切挺轻松的安抚着尤利亚,他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柔声说道:「不会有事的,你看到任何异状都不用紧张,那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

    「??那就代表还是会有危险。」尤利亚走到尽头,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破败的教会礼堂,他愣愣的看着这里,月形光切已经先自己推着轮椅出去了。

    教堂有一面墙尽毁,碎石堆满祭坛前,从痕迹来看似乎是被人一下一下砸碎的,也不知道这样的墙面究竟被砸了多久才能碎成这样。

    「这个是???」尤利亚看着这满地的碎石,有些迟疑地问着。

    「母亲的画像。」月形光切感叹着:「当初把它砸碎花了我很长的时间。」

    「??你砸的?」尤利亚JiNg神恍惚的询问道,他看向月形光切,对方不是腿脚不便吗?怎麽杂的?

    「我用收藏品砸的,但要彻底毁掉还是用了我很久的时间。」月形光切说道。

    他推动滚轮,来到祭坛前,这里面塞了很多神父的藏书,他会知道还是因为自己当时已经彻底被母亲控制,神父不怎麽担心他会失控,所以才很安心的告诉他这些事情。

    花了一番工夫打开祭坛内部的空间之後,月形光切终於挖到了神父的藏书,但他却只是盯着,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书??本来就这麽少吗?月形光切疑惑的想着,虽然心有困惑,但他还是先翻起来。

    找了很久之後,也没有找到一本他想要找的书,大多都是记载母亲的事情,但这些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除此之外,他还翻到一本看起来是神父撰写的日记。

    月形光切看着书写的文字,指尖轻抚过有些泛h的纸张,心情因为看到这些内容而变得压抑又沉闷。

    「柠檬?」尤利亚已经看完周围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月形光切陷入回忆之中,但看脸sE好像心情不太好,於是出声叫了他一下,打断他的思绪。

    「嗯?」月形光切撇过头,看向尤利亚,他的情绪转换很快,快到尤利亚都有些惊愕,好像他刚刚看到的是错觉一样。

    「你还好吗?」尤利亚走到他面前,注意到他腿上摊开的书,刚想仔细看一下,月形光切就先合上书,阻断他查看的想法。

    「没事,只是想到一点不太好的事情而已。」月形光切轻声说道:「不说这些了,我要躺上去祭坛上,你??这段时间别太靠近我。」

    嗯?

    什麽?

    柠檬在说什麽?

    尤利亚愣住了,他盯着月形光切,刚想问点什麽,就看见月形光切熟练地爬上祭坛,平躺在上面之後,双手交握,平稳的放在腹部,那双本就没多少波澜的漆黑眼眸逐渐变得空茫。

    他甚至不需要仪式,也不需要布阵,他什麽都不需要,仅仅只是在普诺斯小镇里、仅仅只是将自己沉入当初的感受当中,他就轻易能够施展母亲给予他的权利。

    月形光切侧过头,看向还停留在原地的尤利亚,脸上g起了一抹奇异的笑容,当他退去了所有情感,维持在极为稳定和冷静的状态之下,他那种被掩盖起来的非人感顿时浮上水面。

    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看尤利亚,反而像是在看路边的花草树木,周围斑驳的墙面,路上的流浪动物,或者渺小的昆虫。

    就好像他与这些东西之间没有区别一样,尤利亚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那是遇到无法理解、无法想像的未知时,人类最原始的感受,让尤利亚顿时毛骨悚然。

    这不是他认识的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