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五年过去。
风垣虽初为「五感感初」,对气、声、形、息皆有一定敏锐,但与兽无缘,无法共鸣灵兽;
殊尘则五感迟钝,步厄所授皆难以入门,然凡涉异兽相关,皆可感通共应。
云洛与乌慎皆苦思不解,殊尘努力如此,却无法成长。
风裂观察至深处,暗自思索:
「此二子之命格……与常人不同,当不可强为引导。随其所X,自可寻得其路。」
然而这日,学堂上却空出了一人座位。
葛璃未至。
本应於巳时初授炼T基础之课,却至午时尚无踪影,众学子交头接耳,云洛眉心微锁,风裂亦於灵柱下久立不语。
午後时分,清霜悄声回报:「她昨日清晨便说要至村外寻一灵骨矿源,今晨应已返,却音讯全无……」
风裂凝声:「召步厄、陶榔即刻入山搜寻。」
然而未待众人行动,一阵异息自远山而来,如雷震旷野,灵兽惊嘶,气压如罩。
风裂目光一凝,踏步而出,灵息猛然开展,於瞬间布下灵识结界。
——竟是夺息宗之人,现身於村境百里外!
山雾漫绕,林中灵气幽幽,一nV独行其间,步履不疾不徐,手中握着一节刚断的灵骨。
葛璃身披兽皮短袍,肌肤透着微汗,额上尘土与血丝交杂,气息稍有紊乱,却神情警觉如常。她回头望了眼来路,眉头紧皱。
「从我入山之後就开始跟踪……这群人不是普通盗骨者。」
话音未落,四周林影骤动。
五道身影倏然窜出,黑衣覆面,灵息凛冽。为首者一步踏出,冷声开口:
「炼象堂的葛璃……终於让我们找着了。」
葛璃眼神微缩,提起灵骨,横於身前:「是你们在散播息灾T的消息?如今找上我,莫非……你们也是为了那孩子?」
「知之为时已晚。」黑衣首领语气冰冷。「交出裂提村中之人,我可饶你X命。」
葛璃冷笑,踏地一蹬,气脉鼓动,全身筋骨发出连环轰鸣,气浪自地涌起。
「休想动他们半步!」
话落,她抢先出手,双拳劲风如雷,破空直b为首黑衣人。此为炼象堂「猛力横击」,拳势如象奔山,力重势急。
黑衣人侧身避过,手掌翻转,灵力凝成黑sE刃气,斜斜劈向葛璃肩侧。葛璃咬牙格挡,腕骨一震,虎口隐隐裂开。
余下四人亦不言语,三人围攻,一人退後布灵结,明显为事先部署。
林间灵息翻涌,树叶尽卷。葛璃一人y撑,身形如暴兽穿梭,数次重创对方,但对方配合有序,灵技交错,渐渐占据上风。
她左臂中刃,右腿被灵索绊住,强行挣脱之时已气息大乱。
黑衣首领冷哼:「一介逐出门人,竟妄图护那命定之祸?既不识时务,便留你不得。」
他双掌交错,灵息激荡,一道漆黑圆环自掌间急速扩散,朝葛璃当x罩下。此术名为「夺命幽息」,乃夺息宗独门夺神之技,一旦命中,会暂封灵识,使人陷入昏迷甚至神识瘫痪。
葛璃来不及躲避,正yu强撑一招舍命反击时——
一道浑厚灵息突如霹雳穿空而至!
「住手——」
低沉而沧桑的声音自远而近,带着震慑灵魂的压迫。
嘭!!
黑衣人未及反应,一道气柱从天斜落,宛如山崩浪涌,瞬间砸入他身前地面。余波翻腾,尘沙四散,三名黑衣人被震飞数丈,摔落林边。
一道佝偻人影缓步而出,袖袍飘荡,双眼深沉如夜。
正是——刑老。
众人惊骇退後。
黑衣首领目露忌惮,怒道:「你……刑老?!你不是已被夺息宗逐出……」
刑老冷眼横扫众人,语气淡然,却每一字如磐石:
「我早已非驭灵氏之人,更非夺息宗之徒。自八年前起,我便是自由之身。」
他往前踏出一步,气息如水般漫开,却蕴藏汹涌灵压,竟将剩余四人齐齐压得踉跄後退。
「你们这些年追杀於我,百次不成;如今却找上裂提……是谁泄的消息?」
黑衣人沉默片刻,终是答道:「驭灵氏有人告知……与宗内有联系者。」
刑老喃喃自语,眸光暗沉:
「果然如此……消息已走漏。裂提村将陷险境,五感宗门怕也不会再袖手旁观了……」
他望向远方云雾下的村界,语气低沉却藏着决绝:
「我的两个徒儿……怕是也要被卷入风暴核心了。」
他回首看了葛璃一眼,眼中微有欣慰:「还撑得住?」
葛璃咬牙点头,虽面sE苍白,却战意不减:「多谢救援……这些人交由你?」
刑老轻笑:「只是些宗内年轻後辈,尚不值得我动杀念。」
他袖袍一挥,气息流转,如断cHa0封海,瞬间压制五人灵息。黑衣人连忙聚灵退走,不敢再战,遁入林海深处,化为飞影。
刑老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沉声喃喃:
「今日你们退了,明日……便是万宗齐临。」
他望向天际,深深x1了口气。
「我该进村……找我那老友,好好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