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杏与h澄澄、齐翩翩正在小酌说笑,忽而,初篁寻来,她将玉无瑕书写好的曲谱交给小红杏,“江夫人,这是《迎新妇》的谱子,公子命奴婢来交予夫人。”
小红杏还以为方才在筵席上,玉无瑕只是客气一说,没想到当真写来给她了,她有点愣住。
齐翩翩暗地里推了推她。
小红杏回过神,接过曲谱,笑道:“初篁,替我多谢玉夫子。”
初篁报以礼貌一笑:“江夫人的谢意,奴婢自会转达的。”她朝小红杏行一礼,转身走了。
小红杏低头看着曲谱,随手翻了翻,发觉玉无瑕写的不是瑶琴的减字谱,而是贴心地将每一个音符调子都翻译成琵琶乐谱了,她心下不由动容,下意识出声喊:“初篁。”
初篁顿住脚步,回身望小红杏,带着一点隐晦的期盼,温声问:“江夫人还有何事吩咐奴婢?”
小红杏张了张嘴,其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片刻,她只好道:“近来,夫子过得如何?”
初篁道:“江夫人若是记挂公子的话,何不亲自来湛园探访?左右,公子一直待在湛园里,等候江夫人。”
小红杏心弦微动,之前玉无瑕亲口应承过,他会一直在湛园等她,只是,她到底是无法不去辜负他,思及此,她不好接初篁的话茬,转而另起话题。
“夫子是个极好的人,待我这等X情顽劣的学生,他依旧宽宏雅量,从不与我计较半分,我心中自是感念不已,惟愿夫子今后得觅良人,共度朝夕,请你将此话转告夫子,我是真心希望他余生安乐的。”
初篁听罢,态度冷了下来,不甚客气,隐隐带点谴责意味:“江夫人若是真心为公子着想,何必说这等诛心之言?平白叫他难过。”
小红杏第一次被X情温和稳重的初篁怼,错愕当场,没有底气去反唇相讥。
初篁缓和了语气,赔罪道:“抱歉,公子近来日夜为夫人挂怀伤神,奴婢见之,实在不忍,方才言行无状,望江夫人恕罪。”
h澄澄与齐翩翩觑着二人,有点好奇,还有点m0不着头脑。
小红杏有些尴尬,g笑两声,摆手道:“无妨,我画技拙劣,还不思进取,屡屡旷课,叫夫子伤神了,实在是失了为人学生的本分,初篁,你为此恼我,也是应该的。”
初篁面有失望之sE,微微摇头,不再多言,再度朝小红杏三人行了一礼,悄然走开了。
小红杏拿着那张曲谱,站在原地,心中滋味有些复杂难言,h澄澄与齐翩翩一左一右地抱住她手臂,追问:“你和碧虚公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红杏随口编了个谎:“御竺楼那一夜,夫子自觉败坏了我的清誉,唯恐江郎今后会因此苛待于我,前阵子才会来上门提亲,想要对我负起责任,即使被江郎拒绝了,也不觉丢脸或者恼怒,他是兰雅君子,心思坦荡,我却碍于世人目光,为了避嫌,不敢再前往湛园去听课,夫子此番定是对我失望透顶了。”
h澄澄与齐翩翩对视一眼,皆有点疑惑,但也觉合理,毕竟,玉无瑕从来名声极好,刚才在席间的表现,明显对小红杏也是没有私情的。
齐翩翩感慨:“碧虚公子还真不愧是正人君子,即使是遭了算计,事后依旧如此敢作敢当。”
h澄澄深以为然地附和道:“对啊,若不是小红杏你已有家室,我都想劝你嫁给碧虚公子为妻了,即使是顶着师生之名成婚,遭受世人唾骂,也好过错过这等绝世公子。”
小红杏长长叹出一口气,没有接话。
夜间,婚宴散席,小红杏辞别h澄澄与齐翩翩,跟江过雁回了江府。
江过雁明明不是新郎,可也被灌得够呛,喝到俊脸通红,脚步打摆。
小红杏费劲地搀扶他上马车,车厢里,江过雁赖在她怀中小憩,小红杏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他乌发,心思飘荡如云。
回了府邸,江过雁喝过豆蔻奉来的醒酒汤,神思依旧有点迷离,将小红杏拉进怀中,低头就啃。
小红杏刚梳洗完,岂料又被他涂了一脸口水,无奈又微恼,左右闪躲,“江过雁,你不准乱T1aN!”
江过雁鼻梁蹭她颈窝,低低笑出声,“我自己的娘子,我还不能T1aN啦?”
小红杏揪他耳朵,气哼哼道:“就不准!”
江过雁装模作样地“哎呦哎呦”叫疼,妥协:“好吧,杏儿不给我T1aN,我不T1aN就是了,我咬总行了吧?”
“颜儿,狼下山来啦!”
说着,他学狼叫“嗷呜”一声,将小红杏扑倒在榻上,张嘴就咬,小红杏不防他如此袭击,与他闹腾一番,浑身都被咬了个透,遍T是红草莓。
江过雁用舌头伺候到她舒坦了,这才轮到他吃正餐,小红杏双腿架在他双肩上,任由他顶撞着自己,脑子昏乱乱的,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玉无瑕。
她今日扫过他的身影,腰好似又细了不少,看起来b她的腰还要纤瘦,真是气人,他怎么总是这样!
也许,她该去提醒他多吃一点,最好把自己喂到胖胖的,她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就不会觉得自己胖嘟嘟了。
她思绪越想越乱,嘴里“咿呀咿呀”的乱叫一通,应付着江过雁,得亏是江过雁喝醉了酒,她才敢走神,不然换了平时,她决计不敢躺在他身下想着其他男人。
不然,江过雁那么敏锐,定会察觉。
忽而,江过雁猛然加大力道,小红杏被撞得一个措手不及,险些跌下榻,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扑腾着,江过雁低低笑了一声,把着她腰肢,继续弄她。
小红杏上半身悬空着,吊在床边,吓得不敢走神,想要说话,江过雁却要的很急,她连半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张嘴发出娇弱的喘息。
江过雁强y地掰开她双腿,挂在臂弯里,俯身贴近小红杏耳畔,张嘴T1aN舐她的耳朵,他一双狐狸眸不悦地微微眯起,闪过危险的暗芒,眸sE暗沉一片,哪里还有半分酒醉之态?
他方才只是装作醉酒罢了,意在小小试探小红杏一番,岂料,小红杏如此叫他失望!
今日不过是在席间见了玉无瑕一面,累得她夜间也想着他,真真恼人的很!
该Si的玉无瑕,故意yu擒故纵、以退为进地g引着小红杏,当他看不出来吗!
他早晚要将其杀之泄恨!
小红杏承受不住,挣扎着,骂他求他慢点轻点,可醉酒的江过雁可不像平日里那样听话,动作大开大合,不把小红杏榨g是不罢休了。
等一场春事做完,小红杏累得够呛,手指头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江过雁去桌边端来水,以口喂给她喝,一杯水渡完,江过雁抱起小红杏,想要亲亲她倦怠含春的眉眼。
忽然,张嶙来报:“大人,夫人,公主府的青奴携带一众面首来叩门。”
江过雁怫然不悦,“姬岑的面首无故来此作甚?”
小红杏声音有点哑,刚才喊太过了,“可能是岑姐有事找我,托青奴来寻,我得亲自去见一面。”
江过雁不肯,“大半夜的,有什么好见的?叫他们天明再来!”
小红杏张嘴,在他肩膀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鲜明的牙齿印,语气不满:“你刚才把我折腾得这么厉害,我才不要跟你这头豺狼共处一室,免得被你吃g抹净。”
她提高音量道:“我要见青奴他们!张嶙,你将他们领到花厅。”
江过雁刚张嘴,还没说话,小红杏手握着他的东西,威胁地加重力道,江过雁立时识趣地闭上嘴巴,冲小红杏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手圈住她的手,帮自己纾解起来。
张嶙等了片刻,江过雁没有再出声,他了悟,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片刻,张嶙脚步声远走,小红杏立时不耐烦应付江过雁,想要cH0U出手,江过雁握紧她的手,细细密密地吻她,牵引她握紧自己,慢慢将自己送进她的身T,这一次,他倒是十分温柔。
小红杏象征X地蹬他两脚,也就顺着他了,二人又缠绵许久,方才停息。
小红杏催促:“不能再拖了,等会误了岑姐的事情。”
江过雁安抚道:“新婚之日,公主能有什么事情?”
小红杏不赞同,万一卫煊赫新婚夜露出爪牙,想要报复之前的事情,姬岑岂不是惨了,但对着江过雁,她不好明说,只好装出凶巴巴的口吻:“快给我穿衣服!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你这只sE狐狸!”
江过雁亲了亲她红扑扑的脸蛋,好脾气地应:“好好好,为夫这就给你擦身穿衣。”
等到三更天,青奴才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小红杏,还有江过雁。
他领着众人行礼:“奴才见过江大人、江夫人。”
小红杏瞧清他面容,唬了一跳,“青奴,你的脸……”
青奴鼻青脸肿的,其他面首身上也是或多或少挂了彩。
江过雁摇扇失笑,兴味道:“莫不是叫卫小将打的吧?”
青奴尴尬一笑,刚咧开嘴,顿时“嘶”的一声,扯痛嘴角伤口,他颇有点狼狈,“叫江大人见笑了,卫小将不愧是战场杀出来的,我等围殴他一人,亦不是他的对手。”
小红杏眸子转了转,不厚道地嘲笑:“哈哈哈,你该不会是被卫煊赫赶出公主府了吧?”
她好奇问:“岑姐呢?她怎么不救救你们?”
青奴无奈叹息,“公主毕竟刚与驸马成婚,眼下正是稀罕他的时候,怎么会在大婚之日为我等惹怒驸马?”
小红杏同情地瞅他一眼,“喜新厌旧,岑姐还挺无情的。”
青奴可不敢接这话,只卖惨道:“江夫人,我等实在没辙,只好星夜前来投奔你了。”
江过雁面sE一沉,“我此地可不是什么佛寺庵堂,愿意无端端收留一堆伶人。”
面首们面面相觑,“这……”
青奴看向小红杏,压低声音道:“江夫人,其实是公主暗地里叫我们来江府寻你的,说是日后也好瞒过卫小将,以便来此地见我等。”
小红杏还没表态,江过雁先气笑了,“我江府难道是什么g栏妓院吗?能容尔等与公主在这里暗度陈仓?简直荒谬!”
他抬扇,冷声喝道:“张嶙,将这些伶人全数送回公主府,交给卫小将处置。”
面首们顿时大惊,求助地看向小红杏,跪下道:“江夫人,卫小将实在是一尊煞神,我等不敢与他碰上,不然定会Si在他手下,请你大发慈悲,救救我等。”
小红杏犹豫,青奴道:“江夫人,公主可是你的好姐妹,她是信任你,才叫我们来你这里寻求帮助的,你可莫要辜负了公主对你的殷切希望。”
小红杏自然不想因此得罪姬岑,想了想,对江过雁道:“左右,我们府邸那么大,腾几个房间给他们住也没什么,何必要为此惹恼岑姐?”
“再说了,我与岑姐情同姐妹,自当为她两肋cHa刀,这等小忙,我自认还是可以帮得上的。”
她扯着江过雁手撒娇:“江郎,你莫要赶走他们,可好?不然,我实在难做。”
江过雁可不认为青奴等人的目的会是如此简单,不肯松口,转而另起建议:“我在邺城也有闲置的别院,不如将他们安置在那里,杏儿以为如何?”
小红杏觉得也可以,点了点头。
青奴见状,态度激烈地反驳道:“万万不可!”
小红杏讶异挑眉:“为何不可?”
青奴很快想好了说词,跪下道:“卫小将说了,不允许我等再在邺城逗留,若是见到我们,下次见面,定夺取我等X命,公主怜惜我们,故而才叫我们来投靠江夫人,求江夫人庇佑我等一二。”
小红杏看他那样也蛮可怜的,不像之前那样趾高气扬的,面有不忍之sE。
面首们都是人JiNg,惯会看人眼sE,见小红杏神情,当即“砰砰”磕头起来,哭求:“江夫人,求你大发慈悲救救小人!”
一堆男人,对着个nV孩子,也能哭得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江过雁颇为鄙夷地盯着他们,不耐地磨了磨后槽牙,深觉这些男人当真没有半点血X。
小红杏不由回想起自己在欢喜楼的遭遇,那时候,她也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妓nV,人人可欺,自然感同身受,对这些面首生出同情,阻止道:“好了,先别磕头了,额头都见红了。”
“你们先起来,我会命人收拾出东厢房,给你们居住。”
面首们大喜,青奴道:“多谢江夫人!”众人异口同声地附和。
江过雁低声喝道:“杏儿!我尚未同意!”
小红杏拉他到一旁说悄悄话,“江郎,这些面首真的很无辜,卫煊赫一尚主,立马将他们赶了出来,岑姐还不肯放走他们,他们又能如何?你权且发发善心,救救他们。”
江过雁皱着眉头,态度依旧坚决:“不行,我可以找间别院安置他们,唯独不能将他们留在江府。”
“为什么不行?”小红杏不解。
江过雁随口道:“他们都是些下九流的伶人货sE,安置在我府邸,成什么样子?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小红杏态度低落,“你府邸的nV主人曾经也是nV妓,你难道也嫌我丢人吗?”
江过雁忙开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杏儿,你莫要乱想。”
小红杏情绪依旧沮丧,恹恹道:“伶人nV妓都是下九流,在你心里,定是没有半分差别的。”
“我……”江过雁懊悔自己刚才说错话,又劝了小红杏好几句,小红杏依旧不得开心颜,他只好妥协,“罢了,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杏儿愿意收留他们,我不拦着就是了。”
小红杏登时眉开眼笑,“江郎最好啦~”
江过雁瞪大狐狸眼瞧她,小红杏杏眸扑闪扑闪,躲开他视线,江过雁伸手揪住她脸颊,r0u了r0u,“好啊,你这坏孩子,现在都学会骗我了!”
小红杏冲他绽开一抹讨好的甜笑,“不要跟我计较嘛,你可是江大人。”
江过雁用额头轻轻撞她额头一下,跟着莞尔笑了起来,语调无奈又宠溺,“你呀!”
小红杏拉着他手摇了摇。
江过雁扫了张嶙一下,“你带这些面首下去安置,待会过来回复我。”
张嶙颔首:“是。”他冲青奴等人一抬手,“诸位,请随我来。”
青奴等人正要走,小红杏道:“等等。”
众人顿住脚步,看向小红杏,小红杏吩咐道:“张嶙,你记得拿点药膏给青奴他们,他们都受伤了。”
青奴借着余光睨了小红杏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涟漪,低低道:“奴才多谢江夫人。”
小红杏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言谢,快去休息吧。”
张嶙带着他们走了,江过雁与小红杏亦回了房间。
不一会,小红杏睡着了,张嶙来复命,低声道:“大人,青奴等人已安置妥当。”
江过雁披了件外衫,踱步出了房间,对张嶙道:“你命护卫队看紧那些面首,尤其是那个叫青奴的,莫要叫他们在府内乱闯。”
张嶙道:“属下知晓。”
江过雁想了想,又补充道:“今后,杏儿若是与玉无瑕有半分纠葛,你须及时来报我。”
张嶙诧异地看江过雁一眼,顿了顿,犹豫地开口:“……大人口中的纠葛,指的是?”
江过雁沉下面sE,瞪他一眼,语气不善,“你以为呢?”
张嶙心神一凛,顿悟过来:“从今往后,夫人若是与碧虚公子有半点接触,属下都会悉数告知大人。”
江过雁满意颔首,“你记得看住点杏儿,莫要叫她被玉无瑕那厮拐骗了,切记,也莫要叫她看出此事是我吩咐的。”
张嶙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苦着脸应承下来,“是,属下一定办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