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玉萧引 > 第四章:初展锋芒
    晨光熹微,帐内尚残一缕温热与沉息。容晏侧躺在床榻边缘,额角还残留冷汗。他身上几处红痕未褪,腕间红绳的勒痕如尚未解开的枷锁,令人无从忽视。

    他睁眼凝视那尚有余温的丝被,眼神有些复杂。

    昨夜……那nV人,不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沈苒。

    她的力道、她的语气、甚至那看似温柔实则强y的吻……在他心头一遍遍翻滚,像是不肯散去的余火。

    他低声咒骂一句,抬手掩面,却掩不住耳根处蔓延的热意。

    他不甘心。他从来都是主导者,是众人眼中的nGdaNG世子,从未有nV子敢那般压他、抚他、摆弄他如奴。

    可偏偏,他当时竟一动不动……像是被迷住一般,甚至——竟有那麽几瞬,动了情。

    此时,晨光渐盛,成王府的东院却仍笼着一层薄雾。

    帐内,沈苒正为自己焚香拭面。水汽氤氲间,一旁的阿礼低头替她抹鬓,手指修长白皙,动作轻柔而利落。

    「主子。」阿礼声音仍软,「奴婢刚探了外院,那位管事婆子姓葛,是王夫人身边老人,今早来送茶,眼神不对。」

    沈苒点头:「她是来探我的底。」

    「那……要回什麽话?」

    沈苒望着镜中自己,唇角一弯:「笑着喝茶就好。喝得越稳,她越不安。」

    正说着,院门忽被叩响。

    丫鬟进门回禀:「世子传话,让阿绿入帐内服侍,说是昨日眼生,今儿要近些瞧瞧。」

    阿礼闻言脸sE微变,耳尖微红。

    沈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这世子爷,倒是闲得很。你可敢去?」

    阿礼咬牙跪下:「主子吩咐,阿礼敢不从。」

    「很好。」她替他整了整领子,手指在他颈边轻轻一按,「记住,若他敢动手动脚,就说你天生T弱,伤在要紧处,养不起男人的兴头——只留这副好声好气,哄主子赏玩。」

    阿礼脸sE一白:「……是。」

    未时初,帐中。

    容晏斜倚在塌边,手中把玩着一串黑曜珠串,听见帘外脚步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进来。」

    帘幕掀开,阿礼身着翠sE短衫、长发挽作nV髻,轻步进来,姿态婉约,与昨夜在红帐中敛声息的影子判若两人。

    「奴婢给世子请安。」他屈膝行礼,声音细柔,眉眼低垂,极有规矩。

    容晏没说话,只微微偏头,目光落在那张过於乾净的脸上。

    「你跟了沈苒多久了?」

    「回世子,奴婢自幼便在夫人院中伺候。」

    「哦……」他忽地起身,走到阿礼身边,忽而俯身靠近,「这张脸,倒不像常年在下人堆里混的。」

    阿礼咬唇低头:「奴婢蒙主子不弃,常替夫人试妆梳头,才养得一张皮相。」

    「试妆?」容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她怕是拿你当镜子照了吧?」

    说罢,手忽伸出,作势yu挑阿礼下颌。

    阿礼身形一颤,却未躲,只低声道:「奴婢自知卑贱,若世子要毁了这副样子,便毁吧。」

    容晏手顿在半空,眸光微变。

    许久,他忽然收回手,嗤声一笑:「倒有点意思。」

    「出去吧。」

    「是。」

    帐外yAn光微斜,阿礼刚踏出内室,便迎面遇上一名g0ng装妇人,面容端严,目中带冷。

    「你就是沈苒新带进府的?」

    他顿住脚步,福身施礼:「奴婢阿绿,给王夫人请安。」

    那妇人没回礼,只冷冷道:「沈苒新进门,还未立妾主位,便敢养如此狐媚之态的婢子,真是好气派。」

    阿礼不语,只静静低头。

    不多时,沈苒缓步而来,身後跟着几名内侍与nV官,见状轻声行礼:「见过母亲。」

    「你倒是清闲,还有心教下人梳花抹粉?」王夫人语气不善。

    「晚辈初入门,自当教导贴身婢nV举止礼仪,不敢怠慢王府规矩。」她笑盈盈地回道,「只是晚辈笨拙,教不好人,还请母亲日後多加教诲。」

    王夫人冷哼一声,袖子一甩:「你有这份自知之明便好。」

    说罢转身离去。

    沈苒垂眸,神sE未变,只淡声吩咐:「阿绿,去帐後备茶,今晚我要洗香入帐,好生伺候。」

    阿礼微怔,点头退下。

    她望着王夫人远去的背影,唇角缓缓g起,眉目温顺,眼底却泛着霜华。

    夜风渐起,月影朦胧。东院喜房灯火通明,帐内炭炉温热,香气氤氲。

    沈苒倚坐在内室铜镜前,阿礼正替她松发除簪,指尖小心而熟练。

    「今晚要再胜一局,知否怎麽配香?」沈苒斜倚,声音慵懒。

    「知,奴婢方才从斋阁中取来玫兰细末,佐些沉香尾粉,再添少许麝尾,不过三分,太过了便惹人反感。」

    「嗯,你倒学得快。」她嘴角含笑,从铜镜中对上他的眼,「这香气贴在身上,要叫人梦里也记得。」

    「那……今晚妆sE?」

    「淡梅sE。」她挑眉,「b昨日的红更冷,衬肤衬气,不要俗YAn。让他知道,我既能压他,也能养他。」

    阿礼垂首应声,指尖替她涂脂、g眉、描唇,每一笔都极轻极细。

    而这一切,被帐外暗影中、一道微启的窗缝後的容晏,尽收眼底。

    他原是来寻她说话,却在踏入外院时听见低声私语,便未出声,只倚在後墙暗处,透过薄窗观望。

    他看到沈苒褪去外裳,仅着裹x与薄纱内衬,坐在镜前,神sE安然。

    她眉眼含笑,对那贴身婢nV言语温柔,偶尔伸手轻抚对方鬓发,甚至俯身低语——

    「今夜若他不敢进帐,便你替我守床。」她语气轻柔,指尖挑着阿礼耳後发丝,「若他来了,你便坐屏後听我怎麽哄他,再学。」

    容晏指节微紧,藏身於夜sE中,额角一跳。他本想转身离去,却脚步像生了根。

    那丫鬟……那阿绿,竟敢让她如此调笑?而她沈苒,竟还让人——坐屏风後偷听她如何「哄他」?

    沈苒忽又开口,音sE低柔:「你知男人最难抵抗的是什麽吗?」

    阿礼轻声道:「是顺从……与忽而的反抚。」

    「不错。」她笑,「再者,声音与手势,若含情脉脉,语带求饶,反倒叫他更想压你。」

    容晏眼神一沉,指节SiSi抵住墙角。他昨夜……究竟被她怎样玩弄了?

    屏内的沈苒忽而取出一支玉箫,白润如初雪,於指间轻转。

    「昨夜这支箫他咬得极紧,今晚若他再不听话,我便叫你拿着,坐我腿上,看我怎麽教他张嘴。」

    阿礼垂首红了眼角,低声:「主子,莫……莫教我。」

    「怕什麽?」沈苒笑声如铃,「你若学得好,日後我赏你一个世子爷来玩也无妨。」

    容晏几乎要推门而入,却在最後一刻生生忍住。

    他转身离去,步伐冷y,夜风掀起他的衣角,满腔情绪未平,只余低声咬语一声:「沈苒……你这妖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