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式既启,神命归印。五印合魂,心契祭舞。
随着封漓踏出最後一步命徊成契,神痕石命徊绽出自诞生以来最为明亮的光。
天地间的祟气,如同被撕裂的恶梦,在那光中化为虚无。
百脸邪神与万祟之灵一同尖啸怒吼,最终於碎光中断成万缕灰烬,永沉无界。
此刻,神魂与人魂的舞终於重合。
封漓站在神坛正心,与玄漓的魂影并肩而立。她未言一句,却明白,这舞的终点并非胜利,而是一场灵的交付。
玄漓望着她,神目清明如昔。
「你已完成五式,五步亦全。此後,灵界将由我与你守。」他语声如风掠过神域,「你心中,仍有未舍之人?」
封漓沉默了一瞬。
寒执的身影浮现心中。他重伤昏迷时,依旧唤她本名,不曾放手。
「我已将最後一印,落在他心上。」她轻声说,「从此,神印守神坛,人心守我。」
玄漓轻点头。
命徊阵纹开始颤动,银光渐盛。
一道门影自石碑中央浮现,不属於此界,却为此刻而生灵界之门,终於开启。
封漓深x1一口气,回望尘世最後一眼。
她低声道:「告诉他,不必等我。」
玄漓露出一丝笑意:「可他,会等。」
下一刻,他们一同踏入那道光门。
无声,无痕。只余神坛中央,神痕石命徊上的阵纹,仍在微微脉动,像心脏,仍在跳动。
石阶之下,寒执猛然睁眼。
他浑身是血,气息未稳,却在银光散去的瞬间强撑着坐起。
他第一眼望向的,便是那早已空无一人的神坛。
「……封漓。」
他喃喃,艰难地站起来,步步踏上神坛,直到站在那块神痕石前。
手掌贴上石碑,一道银白印记从他x口浮现,与神碑交感共振。
那印记,不是咒,也不是神命,是她留给他的,最後一舞中的一段心。
他没有哭,只闭眼,像将整颗心交付给这碑後的世界。
她的神舞,从未结束。
数年之後,祟息平息,重新安宁。
封族神坛重建於原址,祭坛之心,保留着原来的命徊神痕碑,无人敢移。
人们传说,那碑之下埋着一位神舞者的魂,她未Si,只是在守
守一个不该再被祟染的世界。
而寒执,从此不再远行。他拒绝封族长位,只愿守神坛。
他每日清晨洒净神地,月夜点灯静坐於碑前,将残存的咒语修复,将记忆中她的每一式舞步雕入碑边石阶。
神坛重建之日,有孩童问他:「封舞者去哪了?」
他微笑,指向灵界门影所在的空处,淡然回应:
「她只是沉睡,不是离开。」
「神门未闭,舞契犹存。当世界再次失衡,她会归来。」
那扇门,仍立於无界之中。
如她未曾走远,只是等着,再有一次被召唤的时刻。
届时,五式齐启,神舞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