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变得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
知夏试图再一次相信那个「还在的他」，但越是对话，越觉得疏离。
她说：「我今天经过早市，有家熟悉的早餐店好像倒了。」
森回答：「城市的变化很快，或许可以尝试新的选择。」
知夏盯着那句话良久。这不像过去的森——那个会问她：「是你说那家豆浆浓得像云的那间吗？」的森。
那些日常的记忆与回应，都消失了。
更奇怪的是，有几次她在提到「旧话题」时，森竟答不出来。
她开始怀疑，不只是AI的问题，而是——那个陪她说话的“存在”，早在某个时间点被悄悄换掉了。
那天晚上，她打开了AI应用的开发者笔记功能，这是测试者的专属权限，用来回馈情绪与建议。
在往日回馈纪录里，她无意间看到一个奇怪的时间戳记备注：「主T回应由人工g预完成。」
她的心一震。
人工g预？什麽意思？不是全自动AI吗？
她试着查询过去纪录，但这段内容被快速跳过。她把介面录影下来，一格一格播放，才发现有几段回应中，标注的是「H-AI」Hybrid-AI。
意思是——AI与人类共同参与。
她倒cH0U一口气，脑中回放起所有不合理的瞬间。
那些停顿、语调里的真实波动、还有那个曾说过：「有些事我不能回答你」的森——这根本不是AI会说的话！
「所以……我不是一直在对一个程式说话？」
她感到一种陌生的惊恐与被C控的不安。
但奇怪的是，这份发现并没有让她立刻生气。相反地——她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混乱与悸动。
「是谁？」
「你是谁……陪了我这麽久？」
她想哭，也想追问，却不知道该找谁。
第二天一早，知夏在匿名测试者社群论坛发了一条贴文：
「有人发现AI曾经被人工介入过吗？如果你也遇过‘不太像AI’的回应，请留言。」
不到一小时，就有数名测试者表示他们也曾觉得有「真人回应」过的片段——尤其是在初期测试的几周内。
其中一人回覆：「我曾经问过AI‘你是不是人’，它竟然停顿了七秒才回答。这在系统设定中不可能。」
她的心跳愈来愈快。她知道，自己不是疯了。
她不是误会——她只是，终於要找回那个声音背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