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从此不见，也无所谓
回国那天，城市的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像是一场迟来的告别仪式。
顾凉晚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陆承湛正站在出口等她。见她出来，他接过行李，没有多说，只轻声道了一句：「回来就好。」
她点了点头，也什麽都没说。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沉默，不再是隔阂，而是一种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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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总部大楼，一场董事会正在进行。
顾凉晚穿着剪裁利落的黑sE套装，面对一桌曾经质疑过她的老臣，眼神坚定如初。
她站起来，把一份新的合作提案推到桌上。
「这是我们与陆氏集团合作的新一季联名计画报告，预估将为顾氏带来Q3成长超过18%。」她语气冷静，语速不快，却不容置疑。
几位董事交换眼sE，有人质疑：「这麽大胆的资源投入，不怕风险太高？」
她g唇一笑，「风险从来不取决於对手，而是取决於自己敢不敢做决定。」
话音刚落，身後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
陆承湛走进来，穿着灰sE西装，淡淡扫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
「如果你们还对顾总的决策能力有任何怀疑，我愿意亲自为此项目担保。」
整个会议室一片寂静。
他的一句「顾总」，像是在为顾凉晚重新立位。从此以後，她不再是谁的前妻，也不是谁的附属品，而是能独当一面的总裁。
她轻轻看他一眼，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渐渐被填满。
会议结束後，他没有立刻走，而是留下等她收拾文件。
「我说过的，我会一直等你。」他把一张便条纸放在她桌上。
她低头看了一眼——
>【今晚七点，老地方，海鲜粥不加香菜。】
她一笑，把纸折好，放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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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准时出现在那家老字号粥店。
坐在窗边，对面是他。没有玫瑰，也没有烛光，只有一锅热气腾腾的海鲜粥，和他温柔的眼神。
「这些年你一个人，是怎麽熬过来的？」他忽然问。
她轻声答：「先是不相信会这麽难，然後是被迫接受，最後……也就过来了。」
他看着她，眼神心疼，却不多说什麽，只为她舀了一碗粥。
「那我以後可不可以陪你一起熬？」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看了他一眼。
「你不怕我再逃？」
他笑了笑，「如果你要逃，我就追。但我希望你知道，这一次，我不是来抢你的，而是……想与你并肩走完剩下的路。」
她眼眶有些热。
这些话，她曾经多麽想从另一个人嘴里听到。
可惜，错的人再多深情，也是折磨；对的人，不需要太多言语，也能让你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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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段新关系逐渐稳定时，顾凉晚接到一个突如其来的法律通知。
沈遇川，状告顾氏涉嫌商业诽谤与资源垄断，并要求临时冻结顾氏资金帐户调查。
她冷冷一笑，望着律师递来的诉状，神情平静得出奇。
助理惊慌失措：「顾总，要不要召开危机会议？」
她淡淡回答：「不用，这种临Si前的挣扎，不会造成真正的风浪。」
但她知道，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攻击。
这是沈遇川最後一击，他要毁掉她在这个世界上重新建立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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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陆承湛来到她办公室，望着她桌上的文件，什麽都没说，只走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
「这场仗，我陪你打。」
她愣了一下，没有cH0U回。
这一次，她不想再独自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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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遇川，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张早已泛h的照片。
那是顾凉晚刚嫁给他的第一年，他们一起在海边拍的合影。
照片里的她笑得纯粹，而那笑容，如今已经属於别人。
他闭上眼，喃喃自语：「如果我当初没有那麽自私……是不是，你就不会离开？」
但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人有义务原谅你所有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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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晚站在办公室yAn台，看着整个城市灯火闪烁。
她拿出手机，把沈遇川最後一条讯息删除，然後封锁。
从此不见，也无所谓。
她知道，人生最难的，不是遇见错的人，而是有勇气与错误划清界线。
而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