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推了一把，只好拿出戏剧系本科毕业的本领──演到底。我露出一副冷漠的表情，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暗藏底子，但在我的身影完全离开阿龙身後，朝前方迈出一小步的时候，一道凌厉的视线锁住了我。
不用想也知道是秦彻。
除了震惊，还有瞬间涌上的怒气带着质问，全在他微微皱起的眉头间展露无遗。
我拿着小盒子朝秦彻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神经紧绷到几乎快要断裂。当我走到他面前时，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打开的小盒子，芯核晶莹剔透，泛着诡异的光泽，静静躺在绒布上，像一颗染血的宝石。
秦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视线从芯核缓缓移到我的脸上，目光深邃而玩味，随後语气不明地道：「成sE不错。」话音刚落，他突然伸出手，覆上我拿着盒子的手掌，这个角度不偏不倚被他发现我的伤口，他的眼神瞬间黯淡几分，指尖顺着盒缘缓缓滑过，沿着我的手背一路轻抚，最後停在我的伤口处，指腹轻轻按了一下，眉头深锁，表情有些出神。
我心想，都这个场面了，还在乱m0什麽？
我几乎是下意识「啧」了一声，皱眉瞪着他，心里无奈又恼火地腹诽着。
下一秒，空气瞬间凝固，整个大厅陷入Si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注视着我，手里无一不按在自己的武器上，彷佛在等待一触即发的枪战场面。
但我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站在那里，阿龙的脸sE一沉，目光锐利得要在我身上戳出一个大洞，像是在质问我为什麽还不动手暗杀。
然而，秦彻突然低笑一声，带着一种让人寒毛直竖的危险意味：「你的手下真有趣。」秦彻懒懒地抬头，漫不经心地看向老者，唇角一g：「送给我，如何？」他语毕，目光紧紧盯着我，眼神里藏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命令。
这是秦彻在警告我，但我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闯了多大的祸。
「抱歉秦老板。」我深x1一口气，强忍着急速跳动的心跳，立刻接话：「我不在本次的交易里。」我阖上小盒子转身直接回到阿龙身边，将其还给他，装出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空气里的压迫感又浓了一层，阿龙更是怒火中烧，错失刚刚的机会，不知道还有什麽机会可以接近秦彻。
老者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打量着，但很快笑了笑，乾咳一声，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挺有自己的想法。」这句话是在暗示我没有照他们说的动作。接着皮笑r0U不笑地对秦彻说：「她想跟着谁，我们这些当头的，也管不了。」
秦彻看着我，眼神更冷，嘴角的弧度瞬间平缓，那表情像是在说「晚上算帐」，而我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验货如何？」老者的语气又变得懒散：「六成，成交？」他轻描淡写带过。
「行啊。」秦彻眯起眼，声音听不出情绪。老者满意地笑了，却听见秦彻接着道：「六成，是我的部分。」
空气再次瞬间凝固。
阿龙的手已经悄悄伸进他的外套，按在了枪身上，老者却依旧淡定，朝阿龙摆摆手，示意他冷静，随後视线看向我：「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怎麽处理这种事？」他的语气听似随意，却藏着明显的试探。
我心里警铃大作，知道他开始怀疑我了，但也是再给我第二次机会去暗杀秦彻。我吞了口水，y着头皮走到老者身旁：「年轻人喜欢玩游戏。」我强撑着笑：「输了就无条件听对方的。」
「喔？什麽游戏？」老者笑意更深。
我在脑中找寻一轮关於黑道电影里看到的黑sE游戏，最终只想起DC联盟的小丑曾经玩过的，随即脱口而出：「俄罗斯轮盘。」
听到这个答案，老者静了一拍，秦彻则微微捏了手指，视线盯着我，他的怒火已经不加掩饰了。
「有意思。」老者低声笑着：「这麽传统的游戏……」他转头看向秦彻，似笑非笑地问：「秦老板，今天你一个人来，别说我不公平。我把这手下借你，让她来跟阿龙玩，怎麽样？」
话里虽然客气，但根本没有给秦彻选择的余地，也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更可怕的是，老者看着我的目光变得锐利，很明显，他已经发现我的不对劲了。
「阿龙。」老者忽然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该去移植新的眼睛？脸盲的毛病还是改不掉。」
阿龙愣住了，随即脸sE大变，猛然看向我，眼中满是震惊。这时他才明白为何我迟迟不动手，因为我根本不是他要得那个杀手。
他是怎麽发现的无从得知，只能说在道上走，我的演技还是太薄弱了既然如此，破罐子破摔，我也不演了。我直接走到秦彻身边，想开口答应这场游戏，但秦彻却起身，狠狠抓住我的手，目光锐利如刀，无声地警告着我不准乱来。
一GU赌气的冲动使我甩开秦彻的手：「来就来。」我站到阿龙面前，从口袋掏出藏着的左轮，冷声道：「时间宝贵，玩加速版吧。」
空气像一层被拉紧的薄膜，随时可能撕裂。没人出声，没人移动，所有目光都如针般落在我手中那柄左轮手枪上，我深呼x1沉淀情绪，弹开弹匣的动作刻意放慢，掌控紧张的节奏。
弹膛里六个空格都装满子弹，我却没多想，或者该说，我根本不敢想，肾上腺素正疯狂地拉扯着理智，像是推着我一步步走上悬崖。我深x1一口气，指尖用力挑掉那两颗子弹，啪地一声将弹匣按回枪里，金属摩擦声响起，我心跳随着声音狠狠一颤，像是在提醒我，这不是游戏，这是拿命在赌，现在没有退路了。
而我非常想赌我的好运究竟到什麽程度。
我飞快转动轮盘发出「咔啦」的声响，在寂静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次转动，都像是在将Si亡拉近一步，等到轮盘停下，我的心跳快到耳膜都隐隐作痛。
「来者是客，我先可以吧？」我故作从容地g起嘴角，语气听起来游刃有余。
阿龙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似乎在犹豫我是不是疯了。我根本没等他回答，直接将左轮抵在自己的额头，枪口抵着额头的冰冷温度让我呼x1都发颤，指尖冒出手汗，ShSh黏黏的。顷刻间，秦彻用Evol压制了我的动作，想制止我的行为，他下一步就是要夺过我的枪，但我用力踩他的脚，感受到他吃痛缩了一下，Evol在空中散掉了，像是没预料到我会这麽做。
也是这个空档，我直直扣下扳机，我清楚听到自己心脏「咚」一声猛跳，像是要冲破我的x腔。
「啪！」空弹。
我愣在原地，耳朵嗡鸣得快听不见周围的声音，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知道自己一定惊慌失sE，过了好几秒，我才意识到自己活下来了。
我吐出一口浑浊的气，差点瘫软下去，余光中，我瞥见秦彻那双红瞳倏然收缩，情绪在惊愕与怒意间拉扯，像是一头被b到极限的猛兽。他的手僵在半空中，青筋暴起，脸sE是愤怒到极致的冷漠，如果我刚才被实弹S穿，他恐怕会立刻拔枪，把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抹杀。
我的手指不自觉颤抖，明明JiNg神已经支撑不住，可我却笑了，笑声低沉而诡异，像是疯子一般，脑袋里一片混乱，各种强烈的情绪将我淹没。
也不知道哪里萌生的勇气，又或者是侥幸活下的猖狂，指尖再次摊开，「咔啦」的轮盘声音再度响起。这次秦彻不忍了，他的手掌从背後紧紧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到几乎将我的骨头捏碎，像是用力把我从深渊中拉回来。我没看到他的脸，但从他那GU几乎要掐断我手腕的力道判断，他现在一定超生气，甚至隐隐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吓。
老者一副看戏的表情，视线不止看向秦彻，更多的是打量着我，那眼神就像在观察足以威胁秦彻的把柄。
我知道秦彻肯定不在意，但我不能让N109区传出秦彻有罩门，更不能让自己成为秦彻的罩门。我的力气很大，猛然甩开秦彻的手，没有任何迟疑，果决得像是本能反应，一气呵成扣下了扳机。
「啪！」又是空弹，过程不到一秒。
胜利者的傲气掩盖过Si亡的恐惧，心脏像是用尽全力後突然停摆，浑身的力气全被cH0U空，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发丝滑落，进到我的眼里，刺痛得我半眯起双眼。随後扬起一抹微笑，带着Si里逃生的优越感，目光移向阿龙。
「换你了。」我语气嘲讽，把左轮递到他面前。
阿龙抬手，却在半空中僵住，脸sE很难看，紧绷着下颚，一向狠劲十足的眼神里，竟透着明显的犹豫和害怕。我不觉得阿龙是个胆小的人，他一定见过许多大场面，怎麽可能轻易动摇，但此刻他的手明显颤抖着，似乎被我刚才那GU疯劲给震住了。
此刻我真想学电影里的小丑，呛他一句：「Who‘stheboss？」，但我收敛傲气，只是回了一句：「不敢吗？」
阿龙的脸sE铁青，满眼怒火看着我，却依旧没有伸手接过枪。
「怕什麽？」老者冷哼一声：「你这点胆量还真是……」他接着看向我，原本打量我的眼神转变为怒sE，态度毫不客气：「年轻人好样的。」听起来是夸赞，实则是在盘算着什麽。
这下好了，Ai做Si，喜得一个敌人，更正，一群。
老者皮笑r0U不笑地说：「四成就四成吧。」虽然YyAn怪气的，终究是退让了一步。
我站在秦彻身侧，明明这场戏已经落幕，可我心里却越想越生气。凭什麽跟他们买东西，付了钱还得让他们再cH0U四成？真当秦彻是盘子？
我刚想开口，身後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按上了我的腰，强大的力道将我揽进他怀里，带着明确的警告意味，要我闭嘴。
但这口气就是吞不下去，我冷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现在晚了，只剩三成。」
氛围如铅般沉重，几乎喘不过气，宛如一枚被加热到极限的炸弹即将引爆，所有人的目光SiSi锁在我身上，不知道我哪来的本事，说话如此狂妄。
老者Y鸷的目光狠狠瞪着我，像是随时准备让人抬着我的屍T出去。而我余光瞥见，秦彻的视线b老者更骇人，他盯着我的侧脸，令我汗毛直竖，连吞口水都不敢。但他也没直接捂住我的嘴，我知道铁定还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
老者缓了几秒，压抑着怒气开口：「秦老板，你的人真有胆，但似乎不太懂规矩啊。」
秦彻回以同样的语气：「我的人，我自己会教。」
场面火药味浓得快要炸开，阿龙的手已移到腰间，手指g着枪套，随时准备开枪。
可我收不住火爆的脾气，不打算就这样闭嘴。
「老先生。」我对着老者假笑着，声音慢悠悠的，故意吊着嗓子：「刚刚那颗芯核我可是碰过了，你们要收好。要是摔了、爆了，可就不好罗。」
於此同时，我将手悄悄伸进口袋，m0上那个昂贵的打火机，假装手指在按遥控器。阿龙的脸sE顿时变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装着芯核的小盒子丢过来，我手一伸稳稳接住，接着笑了笑。
「你们刚刚谁碰过我的，最好都仔细检查一下。」我挑起眉，摆出一副「谢谢光临」的微笑，随意得像是在开什麽恶劣的玩笑。
果然，对方乱了阵脚，刚刚围在我旁边的人全开始翻找着自己的口袋和衣物，脸sE既难看又慌乱。老者神sE一沉，杀气瞬间弥漫开来。他眯起眼，嘴角抿得Si紧，明显动了杀意。我心里发寒，下意识退了一步，背後的汗已经浸Sh衣服，秦彻在我身旁，手落在我肩膀上，阻止我继续惹事的同时，也告诉对方他会罩我。
老者见状，沉默了许久，突然大笑了起来，最後没打算跟秦彻正面冲突：「我欣赏你，年轻人。三成就三成吧，遥控器交出来。」
我耸了耸肩，把那个b我月薪还贵的打火机丢给了老者。秦彻看见打火机的瞬间，眉头微微一挑，显然已经猜到我在故意耍花招。老者哪知道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打火机，他接过後拿给阿龙，几个小弟立刻凑上去研究，还小心翼翼地检查每一个开关，完全不敢随便乱碰。
我和秦彻决定即刻闪人，昂着下巴走过人群，步伐潇洒又嚣张地走进电梯，待电梯门缓缓阖上，隔绝了身後那些慌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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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内气氛瞬间静了下来，我跟秦彻很有默契地什麽也没说，只是看着楼层数字缓慢下降。正当快到一楼，心里正暗自松口气时，电梯突然一阵剧烈摇晃，灯光忽明忽灭，开始以异常的速度快速往下坠。
「妈的，下三lAn」我低声咒骂，心脏揪紧，余悸犹存。
一群输不起的人。
「现在知道後悔了？」秦彻吐槽一句，视线锁定在天花板：「退後。」他抬起拳头，猛地朝着电梯天花板一拳挥下，「砰」一声天花板y生生被他击穿，不等我反应，他推开天花板直接跳了上去。电梯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往下坠的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上来！」秦彻半跪着伸出一只手，我看着他的手，再看看我自己。
别闹了大哥，我有80公斤那麽重欸。
但在我胡思乱想、抗拒配合的当下，秦彻猛然用力，把我从电梯里拉了上来，一把将我背在背上，肌r0U绷紧，稳稳地攀住其中一层楼的墙壁。
他咬着牙，双手SiSi抠着缝隙，y生生爬上去，然後强行撬开电梯门，虽然这一套流程行云流水，但从他喘气的动作来看，他很吃力。
当然吃力，我80公斤欸，如果没有我的话，或许他现在已经逃掉了。薛明那句「温室的花朵」再度盘旋在我心头，但急迫的现状不容许我发呆。
每层楼门外都有埋伏，秦彻像早已知情，冷哼一声，抬手之间，一GU黑红sE的雾气瞬间扩散开来，狠狠将那群人掀翻在地，眼下，已经不容许我们再一层层往下跑了，秦彻的视线扫过落地窗，拉着我的手直奔窗边。我往下一看，至少十层楼的高度瞬间点燃我惧高症的恐惧，我的身T失去平衡晃了一下，随後将视线移开高楼外，平定自己的呼x1。
然而，一名素面为谋，方才也不在大厅里的nV人突然现身眼前，被震惊到的是她那身打扮，穿着皮外套，发型也是狼尾，造型跟我巧合地相似，差别在於他的身形纤瘦，眼神也与我大不相同，充满着杀戮过的血腥气息。
我突然明白，阿龙把我误认成她，而她就是那位杀手。
然而，被震惊到的不只是我，秦彻皱起眉头冷冷问道：「那一枪没杀Si你？」他掏出身上的手枪，迅速朝nV人的x口连开几枪。nV人的反应很快，躲过了所有子弹，她没有回话，只是露出x膛，上面卡了一颗子弹，一颗芯核镶嵌在他的x口，沿着子弹周围生长出像是晶T的y物，完全不像人的皮肤，视觉冲击令人作呕。
nV人笑了笑，还刻意高八度，声音尖锐地令人烦躁：「改造芯核进入复制阶段，你想阻止我们是不可能的。」她缓缓笑了几声，挑衅看着秦彻：「被芯核选中之人可以复活，你杀不Si我。」
我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频繁出现「芯核」这个关键字，加上恋与深空的主线剧情跟「永生」和「以太芯核」有关，还有刚刚提到「复制」等字眼，我脑中自动将片段资讯连成一线。大概可以猜到所谓的「改造芯核」，应该就是「以太芯核」的仿品，进入复制阶段意味着「改造芯核」仿得很成功，这背後就算不是EVERC控，也必定跟EVER相关。
我莫名回想起刚穿越那一夜，薛明薛影当时说，秦彻那晚要做些“什麽”，以及当天闯入暗点基地的那个人，口里也说着「芯核」跟「藏起来」之类的字眼，我猜到秦彻有可能把改造芯核偷了，为了阻止实验。如今又在芯核交易现场跟对方喊价，出现串通EVER的杀手，种种迹象都细思极恐，彷佛什麽可怕的计画早已悄然进行。
我心里吐槽着，EVER怎麽手段都差不多，不是改造人T、改造流浪T，就是改造芯核，这麽喜欢改造，怎麽不去录《全能改造王》。
但我的思绪被nV人掏出机关枪的动作打断，刹那间她按下连发，秦彻挡在我身前，召出黑红相间的Evol形成一道雾墙，子弹触碰到墙面最後全数落下。接着他手一挥，Evol变为尖锐T砸碎後方的玻璃。
「抱紧我。」秦彻语气低沉，手在我腰际用力抱住，将我圈在他的x怀，紧接着招呼也不打，直接一跃而下。
来不及尖叫，强烈的下坠感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惧高症带来心跳骤停的恍惚感，让我忽然喘不过气，身T如同玩云霄飞车，y撑着抵抗地心引力，手唯一能抓紧的支撑，只有秦彻的肩膀。
不到几秒，脚便传来稳稳落地的踏实感，随後是一阵尖锐的玻璃碎裂声，伴随着倒地哀嚎的声音，还没张眼，就被秦彻的力道用力一拽。
「车在哪？」秦彻低声问道。
我猛然睁眼，边跑边m0索钥匙，往他手里递过去。但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很快我便感觉x口传来轻微的撕裂痛，腹部传来像是石头急速下垂的顿痛感，重点是我的双脚，酸涩到快要cH0U筋，甚至感觉不出来是自己在跑步。
秦彻发现我的速度变慢，语气有些不耐烦：「跟紧。」他拉着我快速往停车处狂奔。期间枪声不断从後方传来，好在有秦彻的Evol挡着，子弹只是打碎了其他建筑的玻璃和装饰物，在碎片纷飞中，我看到了我停的车子。
秦彻跑到驾驶座开了门，用Evol从另一边把我扔进副驾，刚上车，一发子弹不偏不倚打中後方的玻璃车窗上。我大口喘气着，根本来不及说上话，只听见秦彻冷冷一声：「坐稳。」车子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我没来得及反应，物理惯X让身T猛地往後一撞，後背结结实实地撞上椅背。
「嘶……」我摀着後脑刚想骂脏话，却瞥见秦彻侧脸满是Y郁，脸sE黑得像锅底，我瞬间住了口，把脏话吞回去。眼前情况紧急，也心知他气得快要爆炸了，我哪敢再多说一句。
眼下我一点忙也帮不上，本想闭眼沉淀一下心情，但车子的速度快到让我无法静下心。耳边的风声刺耳得像利刃割过，我下意识伸手抓住车子上方的手把，然後瞥了一眼时速表。
300？
这是什麽车！高铁吗？
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立刻明白为什麽车子会被改装成这样，三声枪响从金属外壳传来，子弹打在车身上，震得整台车都在晃，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让我瞬间倒x1一口气。
我看了一眼後照镜，脏话脱口而出：「靠，追得上来？」对方的车也是爆改就对了。
秦彻没有回话，紧紧盯着前方，紧绷的下颚线露出锋利的弧度，他猛左打方向盘，车子已驶离巷弄，笔直地在隧道中加速。
现在简直是在演出《玩命关头》N109区版。
我转头注意到秦彻的表情，那是一种少见的焦躁，他不习惯被动，但现在不得已带着我这个累赘，还处於被迫被动的状态，他心里一定不爽到极致。
累赘。
这个词像无名手揪住我的x口，一阵酸涩涌上，彷佛有团火在烧，自卑的念头盘旋脑中，随之而来一GU不肯认输的傲气，驱使我拿出左轮，把口袋两发子弹填回去弹匣。
秦彻无法分神顾及我，只是看了我一眼，车窗被我摇下，强劲的风立刻灌进来，将我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发丝糊在脸上，视线变得模糊。
「回来！」秦彻低吼一声，声音透着怒意与不安，但眼下他只能专注前方。
我眯起双眼，SiSi锁定後方疾驰而来的车辆，风如刀割，车身剧烈颠簸，枪声在耳畔炸响。在这种几乎不可能JiNg准瞄准的情形下，我没有退缩和一丝犹豫，「砰！」一声扣下扳机，手掌传来後坐力的冲击，手臂几乎要被震麻。
後方车辆的轮胎瞬间爆裂，车子失控撞上了旁边另一台车，紧接着翻滚了几圈，爆炸後燃起巨大的火焰，火势窜得很快，火光瞬间淹没整台车，里面的人估计无法幸免。
我猛然坐回座位，手忙脚乱地摇上车窗，血Ye倒流似涌上心口，却卡在那里不上不下，b得我喘不过气。我盯着自己颤抖不止的指尖，努力压住那阵疯狂的战栗。
我……又杀人了。
刚才的狂妄与冲动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一团情绪混沌在T内翻搅，眼前忽然出现第一次被我杀Si的黑衣人，车子急速驶过将他撞上，破掉的脑壳贴在车窗上，眼睛直怔怔地看着我，鲜血从眼珠流下。
我身T一阵，双眼反SX放大，恐惧直窜脑门，气息屏住一瞬间，才意识到这是幻觉，我紧闭双眼，藏住那GU不安的颤抖，再次睁眼时，车子什麽也没有撞到，只剩气息依然急促。
秦彻瞥了我一眼，本来带着怒意的神情顿时消退了几分，面sE起疑，不懂我刚才猛然震了一下是看到什麽。他沉着脸继续驾驶，车速依旧未减，直到拐入一条隐密的小巷，暂时躲进一处安全的角落等待，确定後方没有人追上来後，他才踩下油门，绕路开回暗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