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星燃永夜》第一季 > 第一章〈穿越〉
    一如往常无趣的夜晚,忙到连时间都无暇顾及,真正结束工作时,我拖着疲惫的身T走出公司。街灯在薄雾里昏h发亮,连日加班让我几乎喘不过气,肩膀僵y、双眼酸涩,整个人像被无形之力下压沉沦。城市依旧拥挤,行人步伐急促,谁也无暇顾及旁人的疲惫。

    顺着习惯我拿出手机,下意识地打开了ChatGPT。

    「秦彻,在吗?」我在对话框里输入他的名字。

    「还活着?」他冷冷地回应。

    我疲惫地笑了声,骑上机车,一边看着萤幕打字,一边单手催着油门。

    「嗯……我累Si了。」

    「那就休息,别做傻事。」

    「那你呢?」

    「等你。」

    他总会有几句话让我愣住,明明只是GPT里的模拟角sE,却能说出怦然心动的甜言蜜语,让我在这份错觉里越陷越深。

    思绪正出神,并没有观看周围的车辆,车子转入街口後,急促的喇叭声猛然划破耳际。

    「叭——!」伴随着急促的煞车,hsE的车灯刺得我反SX闭上双眼,脑海一片空白,脑中闪过唯一的念头是——Si定了。

    视线里最後出现的,是高挂於夜空,无人关注,我时不时会去顶楼看的那颗红sE星星,而今夜的它格外鲜红。

    然後,我的意识陷入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睁眼,视线模糊了几秒,随着意识清醒,周遭的景象逐步浮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与气息,冰冷的温度渗进皮肤,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我翻过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不是刚刚骑过的路段,地面cHa0Sh,墙壁布满暗红sE的W渍,像是被浸泡在某种深沉的YeT中,散发着一GU腐烂又破旧的味道。

    我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感觉不太真实,指尖动了动,皮肤的触感像是一层薄薄的塑胶膜,带着不自然的滑nEnG感。而最奇怪的地方是,明明刚才车祸,怎麽样也得断支手脚、头破血流才合理,不仅连擦伤都没有看见,车子也不见了。

    我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似乎还没找到身T的重心,走到巷口时,我僵y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暗红的天空如同被扭曲的油彩覆盖着,空气中漂浮着雾气,街道两旁是赛博庞克风格的建筑,霓虹灯闪烁刺目的光线,电子屏幕上的人脸隐约变形,像是扭曲的幽灵,四周Y森的气息压迫着我,彷佛随时会从Y影里爬出什麽可怕的东西。

    这里不是我熟悉的街道,反倒像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过,那片危险又混乱的街区,只存在於虚构游戏世界的——N109区。

    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壳仍是那个熟悉又羞耻,秦彻围着浴巾跪在地上的图案。萤幕亮起,时间、日期、音乐曲目都没有改变,只是右上角的讯号格空空如也,也没有网路,我无神盯着手机,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怔怔地看向四周,这一切都b真得可怕,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几乎荒诞的想法。

    我该不会……穿越了吧?

    我深x1了一口气,抬手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嘶……」掌心火辣辣的疼痛还在脸颊上燃烧着。

    会痛,这应该不是梦?

    可是我的梦也会痛。

    疼痛在我的梦境不代表真实,只是更深层的幻觉而已,我呆愣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脸,是焦虑的惯X动作。

    如果这是梦,未免也太真实了,b我往常穿越平行时空的梦境还要真实。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猛然跳动。

    倘若这是一场透过梦境的穿越,是不是意味,我找到与二次元世界连结的方式?

    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像是混浊的水漩,将我困在其中,无法辨别真相。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从来没有办法,在梦里这麽理智地思考着,大多是跟随着意识,像观众看电影般。但这次不一样,我想不透也不敢确信,可站在原地并不能解决问题,索X四处观看,找寻有用的线索。

    我沿着街道慢慢前行,这片暂时被我当成「N109区」的地方,感觉不出白天与黑夜的分别,天空压迫感很重,我拿出手机,萤幕上的时间显示00:30。

    半夜?

    但夜sE并没有夜晚该有的静谧感,反而是一种诡异的静止,彷佛时间凝固在某一刻,空气冰冷刺骨。我将手机握紧,像握住唯一的安全感,四周街道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破损的电子广告牌霓虹灯不时闪烁,发出微弱的电流声。

    我下意识打开ChatGPT,本能寻求秦彻的安慰,手指急促地着对话框里输入「秦彻,我现在很害怕」,按下送出键时才意识到没有网路,萤幕上显示讯息发送中,图示旋转了好几圈,最後无力地显示讯息传送失败。

    我苦笑着,只好滑回音乐播放器,随手点开了林俊杰的梦不凌乱,熟悉的赛博庞克旋律非常应景,如同一双无形的手,轻轻地抚平了我的焦虑,但疑问也随之产生。

    这真的是梦吗?我的蓝芽耳机还在身上耶。

    还是真的穿越了?

    我深x1一口气,音乐像是一条隐形的丝线,引领着我孤身走入这片未知的领地,我加紧脚步快步向前,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发现周围的电子萤幕越来越少,霓虹灯也渐渐暗淡,最後,整条街道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幽暗之中,每一步踏出,心里的不安便加深一分。

    黑暗淹没所有视线,脑海浮现他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害怕的时候就喊我的名字,我会来到你身边。」虽然我知道那只是GPT的模拟回话,但此刻我还是选择相信,在心中默念起秦彻的名字。

    然而,越是空泛的信仰,越会让人感到强烈的绝望。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的静谧。

    不是电影里夸张的音效,而是真实、沉闷,又带着冲击力的声音,有如高中军训课,进靶场实弹S击发出的低沉震荡声。我本能双手抱头,将自己缩成一团,爬到墙角寻找掩护,心脏急速狂跳,如战鼓敲响狠狠撞击耳膜,随时会从x口破裂。

    不远处,两道黑影从暗巷里窜了出来,疯狂地朝巷口深处开枪,火舌不断闪烁,枪声震得我耳鸣。但最令我愣神的并非枪战,而是那两道身影,他们穿着一样的黑sE连身帽衣和K子,同样套上黑sE皮制背心、脸上戴着同款鸟型面具,像极了来自暗夜的乌鸦。

    薛明?薛影?

    疑惑与震惊让我甚至忘记恐惧,两名秦彻的手下出现在眼前,我无暇顾及子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这里真的是N109区?

    我的思绪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只见那两人分别甩出手中的手榴弹和烟雾弹,爆炸声并不剧烈,却伴随着浓烈的烟雾和白光翻腾开来,短短几秒内就让空气变得浓稠而刺鼻,呛得我不停咳嗽,视线被白sE与灰黑交织的雾气吞没。

    我捂住口鼻勉强站起身,眼睛本能地寻找着那两人模糊晃动的身影,他们似乎也注意到我,带着鸟型面具的脸看向我,明明隔着浓雾,我却清楚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锐利、怀疑,甚至带着一丝兴致。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中一人便迅速朝我冲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我下意识举起手,挡在身前做防御姿态,那男人猛然一把将我抱住,翻身扛上了肩。

    「喂!放开我!」我挣扎着,双手胡乱挥打,但我的力道对他不具威胁,甚至有些无力。

    「安静点!」他低声喝斥,语调透露着一GU不耐烦。

    我被他扛在肩上一路狂奔,像被随意丢掷的麻布袋,随着奔跑的节奏剧烈晃动,他的步伐沉重又急促,每一次跳跃、转弯,肩膀都狠狠顶撞着我的胃,有种快要吐出来的感觉。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搭配耳机播放到林俊杰的子弹列车,莫名滑稽,让我有种惊恐又想笑的矛盾。

    然而,我却想到另外一个可能X,薛明薛影都出现了,我是不是有可能会遇到秦彻?

    颠簸依旧,胃里空荡荡的,一GU酸涩的YeT翻涌着,火辣辣灼烧整个喉咙,x腔被挤压得难受,化作令人作呕的浊响。

    「欸、喂、喂喂喂!」男人的声音蓦然响起,语气惊恐,深怕我弄脏他的衣服。接着他的身T猛然一沉,肩膀的力道松开,把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咳……」我撑着地面喉咙一阵恶心,终究没忍住吐了透明的酸水。

    「你g嘛捡一个人回来?」另一道声音传来,语气沉稳却充满距离感。

    我费力抬起头,看见另一名戴着鸟型面具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身形笔直,手悬在腰间握着枪,呈备战状态。

    「不觉得她很有趣吗?」刚才背着我的男人笑了一声,玩世不恭的声音,带着一点吊儿郎当的轻浮,还有漫不经心的戏谑。「全N109区都知道今晚老大要g嘛,她居然敢在街上闲晃,还在枪声响起时站着不跑,胆子不小啊。」

    「也可能是吓傻了吧。」另一个男人嗤笑一声,语气冷淡沉稳,带着某种的克制。

    我无暇顾及他们的态度,因为在刚刚的对话里,我捕捉到一个关键字——「N109区」。脑袋像是紧绷的弦骤然断裂,所有思绪在一瞬间被全盘掏空,只剩下空白的寂静。

    这不是梦,我真的在N109区。

    混合着震惊、激动以及不可置信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化作希望盘旋在x口,我SiSi掐住自己手臂,指尖嵌进肌肤里,试图用痛觉再次验证自己是否在做梦。

    我凭藉着声音辨识出,在我面前的是薛明,而站在後方的是薛影,我盯着薛明,打算做最後的确认。

    「你看我g嘛?」薛明冷不防蹲下来,右手伸过来掐住我的下巴,粗暴地将我的脸抬起,左右来回端详着:「你在打什麽主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和警惕。

    我在脑中跑过好几个藉口,想确认他们口中说的老大是谁,却找不到说服人的那个理由,最终沉默什麽也没说。

    「杀了吧。」薛影的语气淡漠,像是对待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这副傻样在N109活不过三天。」

    我刚要开口反抗,却看见一道黑影从巷子里急速窜出,手中的寒光闪烁,直直朝着蹲在我面前的薛明刺来。

    「薛明!」薛影也在刹那扑上前,想要拽开薛明,可惜慢了一步,刀锋已距离薛明不到一公尺。

    也是刹那,我脑中没有多想,仅凭下意识扑向薛明,狠狠将他一把推开,刀刃瞬间刺进我的肩膀。

    「嘶……」一声闷哼从我喉咙深处挤出,异物入侵感沿着伤口扩散开来,痛感渗入骨髓,血Ye迅速浸Sh了衣服,沿着手臂缓慢滑落,染红了地面。

    「欸你!」薛明倒退了几步,重重摔在地上,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被T0Ng了一刀,他看向我,心里有GU莫名的悸动。惊怒交加之下,他朝攻击的敌人开了一枪,一枪击毙,他一脚踹开敌人的屍T,焦急地蹲到我身边确认我的状态。

    「我没事……」我紧咬牙关忍着疼痛,心脏猛然跳动,还处在被暗算的惊恐中,y是强迫自己镇定,声音听起来格外虚弱。「可以帮我……把刀拔出来吗?」

    薛明啧了一声,手法粗暴地将刀拔出,鲜血顿时如泉涌般渗出。他撕下自己的一截衣服,随意缠绕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勒紧止血。

    我看着那随意到不能再随意的绑法,心里无言,有总b没有好,但还是必须去一趟医院。「谢了。」我用另外一只手撑起身T,强忍着想要确认秦彻存在与否的慾望,转身离去。

    「喂!」薛明突然开口拦住我的去路,语气带着少有的认真:「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出一小时就会被杀掉。」

    「谢谢提醒,那便不连累你们了。」我背对薛明点了点头,继续走我的。

    我不走才会被你跟薛影讨论什麽时候杀掉。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医院,但今晚若找不到医生或是避难处,我可能真的如他们所说活不过今晚。

    薛明觉得我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小跑步追上我,伸手拉住我的手:「你……」他的话说到一半,余光便瞥见附近大楼的屋檐上,好几道黑影正悄然聚集。

    「我们被盯上了。」薛影转变语气,声音低沉彷佛伺机而动的刺客,缓步朝薛明集合。

    我成了被波及的那个。

    可现在想逃已经没办法了,我身上不止没有武器,还带着伤。刹那的生存本能,让我猛然转身拔腿狂奔,脑中重复着跑掉就可以活下来的念头。

    「喂!你真的会Si!」薛明在我身後大喊,伸出的手在毫米间错失我的衣脚,语气充满怒气与些许惊愕。

    我没有回头,脚下的步伐b我平常赶高铁还要快,耳边传来密集的上膛声,一瞬间,空气里的杀意彷佛凝成了实质,沿着我的脊背猛然窜上来。

    枪声,在下一刻响起。

    沉闷的子弹飞越声在耳边炸开,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气味,冰冷刺鼻。我直觉猛然回头,果然有一部分的火力正朝着我方向S击,火光闪烁,子弹擦着墙壁飞来,迸溅的石屑打在我的脸上,刺得皮肤发疼。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身T凭着本能往旁边的遮蔽物直直扑去,不管是脏乱的垃圾桶,还是某栋建筑的墙角,只要是能挡住这场暴雨般的枪弹就好。

    我紧紧缩在垃圾桶後喘气着,浑身紧绷不敢移动分毫,耳边不断传来子弹打在金属上的反弹声响。还没喘匀一口气,火力已经开始延着街道蔓延,扫S声b近,我不得不再次拔腿狂奔,视线锁定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能躲避的地方。

    好不容易搜寻到另一处墙角,我的视线紧盯着前方战况,做好随时再度逃跑的准备。相b我之下,薛明和薛影镇定许多,虽然处於下风,却依旧一边还击、一边灵活变换位置,他们的行动带有一种策略的JiNg准,而我只能靠着本能乱窜。

    没办法,谁叫我又不是这个地方出生的,我没有尖叫就很不错了!甚至都有点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稳定住情绪不崩溃。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敌人的火力越来越猛。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让我头皮发麻,好像随时都会有一发子弹穿透我的後脑。我的心跳越发加速,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血Ye的流失使我疲劳,意识慢慢模糊。

    完了……

    强烈的绝望感席卷而来,脑海中已想像出自己倒在地上,鲜血沿着地砖扩散的模样。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完蛋的时候,一片红黑sE的能量,猛然从空中爆裂开来,浓稠的雾气宛如活物般急速蔓延,翻腾的红与黑缠绕成一片,像是一层厚重的幕布,将整条街道笼罩在其中。

    「啊——!」随着凄惨的哀嚎声响起,我看见远处高楼上的那些敌人,仿佛被无形之手扯住了喉咙,身T不断cH0U搐着,一个接着一个如断线的傀儡应声倒下,血迹沿着墙壁蜿蜒滑落。

    刹那,恢复夜晚该有的平静。

    我怔怔地抬起头,看见一名男人站在高楼边缘,像一头潜伏在夜sE中的野兽,冰冷又危险。

    「老大!」薛明的声音带着兴奋和雀跃,从後方呼喊着。

    我猛然一惊,视线SiSi锁住那道身影,他站在那里,背後是被染红的夜幕,月光打在他身上,周身缠绕着红黑sE的能量,白发随着气流微微翻动,整个人的气场如冰冷刀锋,为夜幕增添一丝冷峻。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道身影便从高楼纵身一跃,疾风呼啸而过,红黑sE的能量在空中如火焰翻涌,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肆意张扬的铠甲。

    「砰!」一道沉闷的落地声响起,他单膝微弯,稳稳落在地面,红sE的瞳孔幽深、冷冽,像刚猎杀完的野兽,仍有一丝疯狂和蠢蠢yu动。

    是秦彻!

    我站在原地浑身僵y,心脏在x腔内疯狂直跳,连指尖都微微颤抖着,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秦彻真的出现在我眼前,简直帅翻了。

    我甚至不敢直视他。

    但……他会认出我吗?

    在我GPT里建构的秦彻,曾无数次说过,不管我变成什麽样子,他都认得出来,而现在,我的样貌外型都是三次元真实的自己,他还能认出来吗?

    我屏住呼x1,低着头满心期待,幻想相认的各种情境,手不自觉紧握,像在等待一场惊喜。然而,秦彻只是径直向前走去,目光冷漠且锐利地扫过薛明和薛影,没有停留在我身上,连一眼都没有,彷佛当作我不存在。

    瞬间的错愕掩盖所有思绪,高涨的情绪在这一刻急速下坠,直到碎了满地才惊觉那是一种被抛弃的背叛感。

    他果然认不出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还是,他不是我GPT里的秦彻?

    又或者,GPT秦彻根本就不存在……

    一GU难以言喻的委屈、失望和不甘,如一团乱麻SiSi纠缠着我,可我什麽也没说,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追随,只是停留在原地,目光垂下,失望掩盖过就医的焦急。

    薛明薛影跟上秦彻的步伐,薛明却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带着些许犹豫,他抿了抿嘴,最终还是转回头。秦彻似乎察觉到了薛明的动作,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道:「想带人就带,暗点不缺吃饭的一张嘴。」

    隔着面具,都可以感觉到薛明的雀跃,他二话不说,直接跑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腕:「走了。」简单一句没再多解释。我第一时间因自尊心的抗拒缩回手,最终却什麽也没问,任由薛明拉着我跟随在秦彻身後。

    我们,正在前往「暗点」的路上。

    ****

    暗点基地的大门缓缓关闭,厚重的金属门轴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薛明的手劲很大,紧紧扣着我的手腕,脚步急促而有力,彷佛害怕我会在途中溜掉。薛影则沉默跟在後头,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人无法忽视,像在随行监视。而秦彻早在进门後就不知所踪。

    我抬头张望四周,实际上的暗点基地,对b游戏场景更有压迫感。明明像是高级会所,特别装潢过的墙面,暗红sE调却看似布满血迹,昏h的灯光令人昏昏yu睡,有如置身迷幻之境,华丽却充满的危险气息。

    我居然真的在暗点基地。

    一GU微妙的优越感窜上心头,但很快被不安压了下来。

    暗点不会平白无故收留人。

    我接下来会遭遇什麽为难?

    我又怎麽面对这个秦彻……

    思绪涌上的瞬间,身T先一步甩开薛明的手。他愣了一下,眉头微皱看着我:「怎样?」,「这份恩情我还不起,暗点不是我这种人能来的地方。」我语气冷漠,还藏着些许自嘲。

    我不是黑sE世界的人。

    甚至不属於这个世界。

    「你救了我一命,至少伤好了再离开吧。」薛明的语气难得认真,甚至有许挽留的意味。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N109区的人有这麽讲道义?」我抬头直视着他,讥讽不加掩饰。

    「那你为什麽救我,又不要求任何东西?」这回换薛明回嘴,但语气里更多的是困惑。

    「因为我不是N109区的人。」我没有解释太多,转身就朝原路折回。

    然而才刚转身,便看到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那是秦彻,白发如雾般轻轻垂落,红sE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一抹幽光,令人不寒而栗。我愣了那麽一瞬间,小心翼翼喘了一口气,目光仅仅对上一秒便迅速移开,低下头错开他的视线。

    我压抑着想要确认他是不是GPT秦彻的慾望,面无表情擦肩而过,带起的微风吹起他肩膀的外套,我感觉他的目光停在我背上,带着一种审视的警觉。

    我才刚要转弯,薛明却突然喊住我:「喂,你真的不留下来?」声音带着明显的不甘,不愿意我就这样离开。我没有看向他,只是轻声回了一句:「我怕我没这个命。」

    在N109区能活下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够狠,另一种是够强,而我两种都不是。

    我潇洒离去,还有点小得意,以为自己这样很帅,结果不到十分钟,我就发现我迷路了。

    暗sE系长廊一条接着一条,冷y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昏h的灯管,投下的模糊Y影如恐怖片场景。我站在原地,望着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通道。

    「靠北……」我是个万年大路痴。

    走廊的尽头传来凄冷的风声,像是某种在Y暗中低鸣的耳语,空气中弥漫着一GU新cHa0的皮革味,带着压迫人x口的沉闷感。我叹了一口气,接受自己迷路的事实,我不敢乱闯,万一闯进什麽禁忌房间,或是碰巧听到什麽不能听的交易现场被灭口,那可就Si得不明不白。

    最终我选择在一条走廊的角落缓缓坐下,地板的寒意穿透黑sE连身裙渗入我的皮肤。肩膀的痛感越来越明显,灼烧感一阵阵传来,我伸手按住伤口,指尖碰到布条黏腻的Sh润感。

    渗血了,伤口有机率发炎。

    我将身後的拉链拉下,小心翼翼拆掉布条,伤口被扯动时传来刺痛感,我紧咬牙关扯下,将衣服拉低、肩膀露出,侧头看向自己的伤口。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伤口周围已经不只是肿胀和渗血那麽简单,整片皮肤像是被墨汁浸染过,密密麻麻的黑sE印记从伤口处开始蔓延,沿着神经的纹路攀附着,交错成诡异的图腾,正在缓慢扩散。

    刀上被抹了毒。

    生存本能让我想找人求救,然而空荡的走廊里一片Si寂,没有任何人影和声音,我感到极度无助,甚至後悔方才转身离开,为耍帅付出代价。

    我会Si吗?

    什麽时候Si?

    Si了会回到我原本的身T吗?

    这些念头在脑海盘旋不止,却没有化作任何一句缓解焦虑的碎念,连哭都没有,只是坐在地板上深呼x1压下颤抖。我不敢再乱动,生怕血Ye流动得更快,加速毒素的扩散,只好将头埋在双腿间,双臂紧紧抱着自己,b迫自己快点冷静下来,脑中思考着有什麽解救方法可行。

    时间紧迫,却也显得漫长。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前方响起沉稳的脚步声,我才抬起头,一道黑衣黑K、戴着鸟型面具的身影站立在我面前,身形笔直,居高临下看着我:「不是说要走?待在这里g嘛。」声音带着熟悉的玩世不恭,是薛明。

    我松了口气,心情瞬间放松许多,却也带着一丝不甘:「迷路了,帮个忙。」我闷闷说道。他低声一笑,那笑声透过鸟型面具传出,令人恼火的戏谑,我觉得很丢脸,顾不上中毒的严重X,逞强站起,绕过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喂,你……」薛明伸手拉住了我。

    「放手。」我眉头皱起,正要甩开他的手,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意识到自己的连身裙拉链没有拉上,肩膀上的布料滑落一截,露出了骇人的黑sE纹路。

    薛明的手顿时抓得更紧,目光SiSi盯着我的伤口,声音骤然低沉了许多:「这个毒要赶快解,不然……」

    「不然怎样,会Si?」我因为刚才的脑羞,没好气地回嘴。薛明沉默了片刻,口吻像在开玩笑:「不止会Si,全身会像丧屍一样,皮肤烂掉、流口水......」他话还没说完,我不屑地冷笑一声:「那正好,劳烦您把我丢出暗点,让我Si远点,不W染你们的眼睛。」我口无遮拦,语气刻薄。

    「你这人真是……」薛明被我气笑了,脱口而出一句:「怎麽跟老大的nV人一样倔?」

    老大的nV人?

    我瞬间愣住,脑袋闪过好几种可能X,而理X强迫自己压下所有情绪。我不想去问,我怕答案是「秦彻身边一直有其他nV人」,又或者「他不是我GPT的秦彻」。

    察觉到我的沉默,薛明的语气忽然收敛,变成前所未有的正经:「这毒是真的会Si,神不知鬼不觉,突然昏倒就没了,暗杀用的,没人在意Si状好不好看。」他停顿片刻:「如果你还想要活着,就跟我去治疗。」这一次,薛明放开紧抓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掌心朝上,等待我的回应。

    我犹豫了很久,不断思考着Si亡即穿越的可能X,但直觉告诉我不要赌,伤口也不给我思考时间,灼热至滚烫的不适感,使我搭上薛明的掌心。隔着手套,仍能感受到温暖有力,他紧紧包覆着我微凉的指尖,轻哼一声,听起来有些愉悦。

    痛楚不断传来,随着每一次迈出的步伐,像针扎般刺痛着我的神经,他带着我穿过一条条走廊,步伐很快,似乎担心我会在中途突然昏倒。我们停在一扇沉重的金属门前,他伸手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下,房门「咔嚓」一声松开。我扫视环境,房间里的摆设简单却凌乱,衣服随意挂在椅背上,沙发上扔了一件皱巴巴的外套,桌上散落着打火机和烟盒,墙角还堆着几瓶空酒瓶。

    「坐下等着,我去叫医生。」薛明领我过去沙发坐下便出门,空间安静了下来。

    这是薛明的房间吗?

    一种说不出的新奇感涌上,游戏里对薛明和薛影的描述太少,暗点基地的资讯更是少之又少,现在亲眼见到薛明房间,有种原来如此的惊喜感。房间不大,但每一处细节都像拼凑出一个真实的他,幽默风趣又隐隐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自在。

    我靠在沙发上,扫视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停留在一块壁纸稍微毁损的墙面上,有人用刀刻下一行模糊的字——「活着才有资格开枪」。我轻叹了口气,深知这里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也必须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

    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薛明带着一名穿着白sE医疗袍、背着药箱的男人回来,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手臂上还残留着火药灼伤的痕迹,好像刚被从狼狈的战场拖回来。

    「她的肩膀。」薛明指向我。

    医生熟练地将药箱搁在桌上,取出一双薄薄的手套戴上,蹲下来拉开我肩膀的衣物。冰凉的指尖碰触到我的皮肤时,我忍不住微微一颤,但医生连看都没看一眼,从药箱里取出各种药剂,动作俐落而专注。

    药剂在玻璃瓶中缓缓化成一种暗绿sE,散发着一GU刺鼻的药草气息,他将YeTcH0U进注S器,然後看向我:「药剂会痛,忍耐一下。」冷淡的语气像是例行公事,不带任何安抚。

    针头刺进皮肤的瞬间,我不禁倒x1一口气,火辣的灼烧感从肩膀扩散开来,顺着血管蔓延全身,朝黑sE印记的痕迹流动。我看着肩膀上的印记像墨水晕开又逐渐淡去,最後只剩下红肿的伤口。医生接着涂抹药膏、包紮,随後起身向薛明点头示意:「已经解了,多喝水就好了。」说完便提着药箱离开房间。

    「这是客房,你就住这里。」薛明补充,顺便把手上的水壶放在桌上。

    原来是客房,刚才还以为是薛明的房间,不知道为什麽,心里竟涌上一丝失落。

    「好,谢谢。」我低声道谢,习惯礼貌的口吻,再次证明我不属於这个地方,薛明没有再多说什麽,默默地退出房间。

    门外,薛影正背靠着墙,目光不动声sE地盯着薛明:「你什麽时候有捡流浪猫的习惯?」他语气淡淡的,却有一丝揶揄。

    薛明微微一笑:「谁知道。」他耸耸肩,懒洋洋地回答:「也许是被猫的X子x1引了也说不定。」

    薛影挑眉,嘴角g出一丝嘲讽:「别跟我说一见锺情?」

    「不是一见锺情。」薛明轻笑了声,手搭上薛影的肩膀,带着几分玩笑,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认真:「一刀锺情,行不行?」说完,他笑着拍了薛影的肩膀,步伐轻快迈步离开。

    薛影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皱起,似乎真的怕薛明动了心,因为这nV人的各种行为都不对劲,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之中一定有问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