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落,荷花池边的夜色温柔得不真实。小渝坐在床边,怀中还残留着李楠留下的余温。他早已睡去,呼吸平稳。而她的眼神却越来越清明。
不是因为欲望冷却,而是因为一种隐约的觉悟,像从骨髓中慢慢透出。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她发现那种“渴望”并非单纯源自情绪,而像是一种……能量反馈。每一次“结合”过后,她都能短暂地“看见”某些画面——梦境般破碎,却真实到心惊。
——*
梦里,红纱翻卷,风雪四起。
她站在一座刻满古老符文的石坛上,周围围着十数人,穿着祭服,面带面具,手中各执不同法器。
他们齐声低念:
“执笔者即造界者,造界者即受罚者。”
“春蛊一合,情念封身。”
她看到自己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纸页飘空,那些文字化作火焰和形体——一个赤身男子,从纸上诞生,身形逐渐具现,最终变成——李楠。
她听见自己在梦里喊出一句话:
“让他永远爱我。”
——*
小渝猛然睁眼,额角沁出冷汗。
她想起了她中曾写过的设定:“澄谷,乃虚与实交汇之地,笔写即显,心念即命。”但她却不记得自己在文中写过“春蛊”与“执笔者”的细节。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而战栗。
难道——她不是唯一的“她”?
难道——她曾多次陷入这个循环?
难道——李楠……并不是唯一的“李楠”?
她的思绪被一阵熟悉的气息打断,李楠在梦中翻身,手臂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她的身体一颤,心脏跳得厉害。那种蛊惑又像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再次吞没。
“又清醒了?”他睁开眼,笑意里透着一丝不可言说的幽深。
小渝点点头,却强忍心中异样,轻声问:“你……身上的那些印记,是怎么来的?”
李楠沉默了下,低头吻她的锁骨:“别管那些,好吗?”
他的唇贴上来的瞬间,她的脑海中再次轰鸣——
那些印记,她确实每次运动后都曾看到,却总被“温柔”和“亲密”冲刷得一干二净。
而如今,她终于敢确认:
那些印记,是每一次春蛊发动后留下的——是祭文,是封印,是咒术。
她嘴唇发颤,喉咙发干,脑子里一个念头炸裂开来:
她写下了这个人,却从未给他设定结局。
于是,他变成了永远不会离开的“爱人”。
于是,这份爱——化作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囚禁。
她闭上眼,声音颤抖:“李楠,我是不是困住了你?”
李楠的动作微滞。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她搂得更紧,埋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不是困住我,小渝……是我们彼此困住彼此。”
“你爱我对吧?那就别清醒,别走。”
他的声音像从地底爬出的咒语,一点点缠住她的神经。
她感到春蛊正在体内复苏,迅速蔓延开来,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再次发烫——
但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画面:那个石坛上,有一个女子被绑着,面孔和她一模一样。
那女子睁开眼的瞬间,冷冷盯住她——
“你还要写下多少次?”
小渝惊出一身冷汗,猛地坐起——
但李楠已经将她按下,气息炽热地说:
“你太累了,宝贝,别再想了……让我爱你……”
她眼神涣散,意识被再一次拖入那无法挣脱的深渊。
而床尾,那件她被大娘塞下的小包裹,在微光中微微泛起银光,仿佛等待着她下一次清醒的瞬间。
小渝猛地惊醒,身下的床褥微微湿润,身体依旧残留着昨夜的余温与酸软,四周却出奇的安静。
窗外的天才微亮,淡金色的晨光斜斜地洒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她静静躺着,目光怔怔地望着屋顶。
那个梦——又一次浮现出来。
红纱,祭坛,咒语,那些蒙面的人影,还有那句宛如诅咒般的低语:
“执笔者即造界者,造界者即受罚者。”
小渝闭上眼,试图回想梦境里的一切细节,但那些画面一如既往地破碎、游移不定,就像是贴着水汽的玻璃,模糊却真实。
她想起那双眼睛,石坛上的那个“她”——那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个“自己”。
她猛然坐起身,胸口起伏得厉害。
这是梦吗?还是记忆?
如果是梦,为什么反复出现?
如果是记忆,她又为什么从未写下那一幕?
她开始怀疑,她所写下的并非只是虚构。
也许,她写下的世界从来不是“创造”,而是一种“复写”——复写曾经发生的事,复写另一个她的命运。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曾写下无数、无数命运的手。现在,却像被某种无形的丝线缠住,连真实的自己都快无法辨认。
那场梦,更像是一种警告,提醒她正在走进一场早已设下的局。
她下意识摸向床头,被塞入的小包裹还在。指腹触到那冷冷的质地,她犹豫片刻,终于拉开了包袱的细绳。
一只精致的银制小盒映入眼帘。
盒子表面刻着细密的花纹,中央是一个类似“封”字的古篆,而盒盖边缘的裂缝间,隐约飘出一缕极淡的香气,混着些许药草的苦味。
她嗅了嗅,身体竟微微一震——
这味道……和她脑海中那石坛上的场景是一模一样的。
这不是梦。
她确信,这绝不是单纯的梦。
小渝抱着盒子,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又沉静,像是落入深渊的静水,涌动着冰冷的波澜。
这时,李楠的声音忽然从外头传来,温柔却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醒了吗?外面阳光不错,我准备了你喜欢的糯米糕,还有……葡萄。”
她倏地一惊,飞快地将银盒藏入床下,整理好衣襟,脸上恢复一丝平静。
她微笑应道:“马上就出来。”
但她知道——她已经无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楠……到底是谁?
自己……到底是谁?
这一切,究竟是梦,是书,是爱,还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囚禁?
她深吸一口气,轻抚着藏在床下的银盒。
梦,已经开始苏醒了。
李楠推门而入,手中果然端着一碟热气腾腾的糯米糕,另一手提着新鲜的葡萄,紫得发亮。阳光洒在他脸上,仿佛这个男人从没有任何阴暗与算计,只有熟悉的体温与关切。
“小渝,你今天看上去……有点不一样。”
他走得很慢,目光却紧紧盯着她,一步一步地靠近。
小渝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可能是昨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
李楠坐在她身边,把东西放下,伸手就贴上她的额头,轻轻蹭着:“梦和现实,有时只是你还没认清它的边界。”
他的声音低低地,似在哄她,又像是在下咒。
小渝本能地往后缩了一点,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是不是在想,一切都不太对劲?”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吻她眉心,“但亲爱的,有些‘对劲’,恰恰来自你太久不敢面对的真相。”
“李楠……”小渝喃喃,“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他声音更低了,嘴唇贴着她耳廓说,“只是唤醒了你本来就有的渴望。”
他不容她反抗地将她揽入怀中,而她身体的反应——那滚烫的体温、骤然绷紧的神经,竟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不是一接近我,就会觉得全身都被点燃?”
他一边亲吻她的脖颈,一边呢喃:“这不是蛊,这是你……真的太想要了。”
小渝挣扎着,眼神游离:“我不想……”
“你想的,远比你说的多。”
他忽地按住她脉搏的地方,手指在那处轻轻点了三下,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她瞳孔猛地一缩,下一秒,强烈的眩晕席卷而来。
脑中一阵混乱,情绪汹涌如潮,身体的敏感被放大数倍。
她想要逃,却发现身体已然不再受控。
“这是——”
“春蛊,并不是毒。”李楠轻声笑着,“它是你内心的钥匙。我的小渝,你只是终于敢承认,你也渴望被爱、被拥有、被吞没。”
他温柔地将她放倒,动作缓慢而致命,像是一场漫长的侵蚀。
“就像现在,”他喃喃,“你又开始发热了。是不是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难抗拒?”
小渝无法作答,只能颤抖地闭上眼。
“别怕。”李楠轻轻说,嗓音低到快要化成呼吸,“你不是被控制了,你只是……认清了自己。”
屋中火光昏黄,香炉中的气息氤氲而起。窗外的月亮被妖风吹得时隐时现,屋里却仿佛又一次步入那种令人神魂颠倒的节奏。
李楠低声哄着,手指轻柔地滑过她的肩胛,小渝的身体依旧敏感,但此刻,她的眼睛却越来越清亮。那一刻,她意识到:身体的律动,竟再也无法撼动她的心。
他仍旧在她耳边呢喃蛊惑的咒语,那段她曾一次次在混乱中失控的咒语。可这次,咒语念到一半,她竟缓缓地抬起手,轻轻捂住了李楠的嘴。
“够了。”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从意识深处掷出的一块石子,掀起千层波澜。
李楠的瞳孔轻轻一缩,像是察觉到了某种不同。
“你……”他低哑地想靠近,却被她推了开来。
小渝喘着气,意识仍在拉扯——身体依然记得那种快感的节奏,可她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冷静清明。她意识到,欲望不过是一把锁,真正束缚她的,是她自己对过往记忆的逃避。
“你一直想让我认清自己的心,对吗?”她轻笑,眼里却是带着锋利的冷意。“那你听好了——我的心,并不只属于你,也不只属于欲望。”
她忽然坐起身,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微光中,却没有半分羞怯,反而带着一种不合常理的神圣。
“我从来不是你塑造的玩偶。你以为我会一直沉溺下去,但我恰恰在最深的沉溺中,看见了真相。”
她慢慢站起身,眼神越过李楠,看向那扇紧闭的窗,低声说出那几个从梦中反复响起的字:
“澄谷……我笔下的世界。”
她终于明白了。
李楠怔住了一瞬。
小渝站在床边,赤裸着身体,仿佛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身形纤柔,却坚定如岩。
那一声“我从来不是你塑造的玩偶”,在李楠脑中来回震荡。
他的脸色慢慢阴沉下去,唇角抽动,眼底浮现一种极不协调的笑意:“你清醒了?呵……你以为你清醒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抬手,一把将她重新压倒在床榻上。力道大得近乎粗暴,带着被戳中软肋之后的暴烈。
“你是我一个人造出来的世界,连这副身体——”他俯下身,嗅她的发香,声音低哑,“都是我调教出来的,连你的渴望、你的哭喊、你的高潮……哪一样不是我给的?”
小渝没反抗,只是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黑夜,一动不动。
她不挣扎,却也不回应。
李楠顿了顿,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动作一滞。他再次将她翻过来,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却发现她眼神依旧清明,没有被他以往熟悉的欲潮吞没。
“你在演我?”他低声质问,声音像是淬了毒。
小渝笑了下,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不是说,最了解我的是你吗?”
李楠浑身绷紧。那一刻,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那双曾在他怀里哭泣、迷醉、屈服的眼睛,如今竟然没有半分动摇。
这不该是她。
他伸手想要再一次施蛊,将她拖入那熟悉的欲望深渊。
可她轻轻一转头,主动迎合他的动作,声音娇软,却让他忽然心惊:“想要我,就来啊。反正你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对不对?”
她明明在配合他,可那语气,像是在逼他承认自己的失败。
李楠重重喘了口气,像是野兽被激怒,动作忽然变得更激烈,几乎是带着惩罚性地占有她。
可小渝在最炽热的一刻,却悄悄地闭上了眼,默默地数着心跳。
一跳、两跳、三跳——
她的意识没有再溃散,她的身体虽在挣扎,但她的灵魂清明得可怕。
清醒的灵魂在沉沦的肉体里存活着,成了这场欲蛊游戏里,最危险的火种。
而男人对女人的吸引,是最原始的肉欲。
小渝感觉自己的两腿之间渗出了浅浅的潮湿,经历过高潮欢愉的小穴嘤嘤蠕动,期盼着什么东西的进入,比如李楠的手指,或者,别的什么。
能摸得人瘙痒难耐,也能战栗着快感不止。
随着李楠的挑逗,也许还有春蛊的催化。
小渝的身体,越来越热了……
比起燥热更要命的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
双腿不断夹紧摩擦,一股一股的液体正从她下身流淌出来……
陌生的,难耐的。
李楠紧紧抱住她,像是把她彻底禁锢了,连动都动不了。
?她没想要逃,她只是难受……
又热又难受,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热,哪里难受,又觉得全都热,全都难受。
她的内裤像尿了一样,湿哒哒的。
不仅仅是她的身体,就连她的意识也在沉沦,理智几乎荡然无存。
不,也可以说,这么多天以来,理智就没有存在过。
继续这样下去,她只会沦为欲望的奴隶,还不知道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李楠看似波澜不惊,气息却藏不住的急促,呼吸沉重。
随着胸膛的一起一伏,胸前在小渝的脸颊上不断摩挲,娇嫩的肌肤上是热热的触感,小渝觉得异常的舒服,有一股莫名的快感,以热攻热,竟驱散了脸上的燥热。
“唔唔……”
?好舒服。
小渝轻轻哼出一声,像是被梦境牵引着的呢喃,柔软而缱绻,缠绕在李楠耳畔,如同羽毛轻拂。他能感受到她身体微微颤动,像是某种深藏的躁意正在苏醒。
她似乎找到了驱散体内燥热的方式,即便意识还被迷雾笼罩,本能却早已占了上风。她缓缓地蜷缩着,整个人向李楠的怀里贴得更近,呼吸浅浅急促,带着不自知的依赖与渴望。
她那纤细的腰肢轻轻晃动着,动作并不剧烈,却带着几分撩人的韵律,像是夜里撒娇的小猫,带着困意,也带着想被安抚的渴求。她的唇边不时溢出低低的嘤咛,夹杂着一丝被压抑的娇柔,引得李楠下意识抱得更紧了些。
她此刻的模样,迷蒙、柔软、几乎是不设防的,而那份依附感,又仿佛天然就属于他。
小渝贴得越来越近,像是要将自己整个揉进李楠怀里。她的身体发着热,皮肤敏感得像是被火吻过,一触即颤。哪怕脑海里仍有模糊的警铃在远处回响,可她的意识却像泡在温热泉水中,浮浮沉沉地飘荡着,失重,脱力,抗拒的想法仿佛被什么吞噬。
她的动作变得更加大胆,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迫切。她细长的手指在李楠胸前游移,无意识地勾着,像是试图抓住某个支点,却越陷越深。她的腰肢轻轻起伏,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被内心无法解释的空虚驱使。唇边不断溢出浅浅的喘息,带着迷离、渴望、甚至……一种未曾拥有却早已熟悉的亲密节奏。
李楠微怔了一瞬。
他太熟悉她的每个眼神、每个触碰。小渝从不是一个会轻易失控的人,而眼下的她,却仿佛完全沉沦,像是春蛊终于在她体内扎根开花。他的眸色倏然一沉,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惊喜、痛惜,还有隐隐的……占有欲。
“小渝……”他低声唤她,声音温柔到极致,却像勾魂的琴弦,缓慢拉响。
她没回应,只是愈发贴近,唇不自觉地寻觅着,轻轻蹭在他颈侧,一声呢喃落下:“你抱紧我,好不好……”
那语气,委屈得像是风中小兽,又妩媚得不可思议。
李楠闭了闭眼,将她整个揽进怀中,低声说:“是你自己要的……宝贝。”
可心底却有一丝动摇,在挣扎——这还是她吗?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可她的回应却是更深的依恋,指尖滑过他胸膛时,忽然顿住,轻轻触碰到了那一道道隐隐浮现的印记。她没有看清,意识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晃了一下神。
可只是一瞬,又被更浓烈的欲潮盖过。
李楠察觉到了这一点,低声哄她:“别怕,一切都还没开始呢。”
他的动作更贴近她心跳的节奏,他要她彻底沉沦,连挣扎的力气都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