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的肩膀那块地方,火焰原本烧不掉的八芒星图案的古代长袍的碎布,已经开始消散。一阵阵风中裹挟着一切的沸腾,也推动了乌云,在这满天繁星的满月夜晚,遮住了月光。
男人将巨大的红sE光阵准备完成,巨大的能量迅速聚拢,无形的能量好像能看见似的,那种磅礴的至纯的白sE光束,就连这正在盛开的圣白的婴儿头颅花bA0都有些黯淡。圆月被突如其来的乌云完全遮蔽,同时电闪雷鸣,闪电划过天际,像是火柴在火柴盒上划过发出了耀眼的蓝白sE。光芒顺势而下,刚才的满天繁星景象,早已不复存在。在那血sE的巨大光芒,在这个突然就下雨的夜晚,莫非是想通过雨水传递的凶残的信号?
那戴着牛头面具的狮子在狂怒,在距离男人五米远的地方来回打转。它的獠牙,早已经亮出来,半个牛头骨的面具,我看不到真正的面部表情,只能够看到顺着面具躺下的雨水和口水的混合物。它不停地用爪子抓地,它健硕的肌r0U在不停地颤抖,每一块白骨鳞片都散发着不屈和愤怒。
“h州鬼,我们也是老交情了。你应该明白,你的劫数,到了!”
伴随着巨大的能量冲击,男人的话更加震耳yu聋。
带动着周围空气的波动,一切的阻碍,包括雨水,全部蒸发。
每一阵风都裹挟着嘲讽,婴儿头颅花bA0发出了哭泣声。
土地又开始瓦解,血sE冲击光束,从我脚下的树根系下,以极快的速度冲击到h州鬼那儿去。
巨大的能量光束,不是为了攻击h州鬼,而是朝着那土hsE三层祭台顶层的那发着紫光的东西冲去。
“叽!”
随着头顶三只戴牛头面具的蝙蝠的哀号,这GU巨大的能量产生的冲击面积快速地扩大,将其祭坛周围所有一切都笼罩在内。
“吼!”
附近的戴牛头面具的双头狮子发出一声哀号,被力量击中後,被击穿到对面的山脊处。它再也不叫了,仅仅在那儿窥视,又不发起进攻,也不退去。
平静了。
祭台化为尘埃。
我看到树下的男人笑了。
没有了戴牛头面具的蝙蝠的叽叫,雨水也不会蒸发,滴落在尘埃上,像夫妻会面一般毫不犹豫地朝着大地的怀抱冲去,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风也很识趣地不去打扰他,就一直围绕在婴儿头颅花bA0的周围。一会儿抚m0它的头发,一会儿触m0它的肌肤,就安静地听着雨水和尘埃的恋歌。我也很开心地做出了一个笑脸,努力地向树下的男人传达我的状况,希望他不用担心。我身上的火势也渐渐褪去,只剩下清爽无毛的躯T,黏附着hsE的画有八芒星图案的古代长袍。
“等着我,我去捡起那本古书,然後一起离开这里。”男人在树底下喊着。慢慢地,他试着站起身来。动作勉强,踉踉跄跄地也耷拉着两条胳膊,慢慢挪向我丢书的地方。男人身後的血红sE环形光阵渐渐消失,他的鞋底和鞋面都已经分离,一边拖着那滑稽的鞋子,一边朝我走过来,嘴里面还喊着:“别怕!有我在呢!”
我笑着笑着哭了,我就这样看着他,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我的父亲。
“父亲啊!”
身上紫sE的火焰虽然灭了,我却仍然悬浮在距离树枝一米高的地方。
当父亲微笑着挪到距离我五米的地方。
一GU强烈刺眼的紫光从树g中心发出,将我笼罩在内。
“啊!”
我数不清楚是第几次大叫了,疼痛又一次贯穿进我的灵魂。
“哈哈哈!”
我和父亲同时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做出反应,声音的源头望去是祭坛的方向。尘埃散去,h州鬼光着身子出现在那,手里还拿着那根魄幡鼓。刚才被能量冲击碾为齑粉的三层土hsE祭台又出现了,好像没受到任何伤害一样。
“姓李的,太小看我们筹画的计画了吧!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人间一天,冥界一年。这三千七百年,我们计画这麽久,真以为我们白过了?我早就料到你有问题,你以为你成功了麽?大错特错了!枯瓒树才是容器,通幽匣只是幌子!而且,你太小看魄幡鼓的能力了吧!啧!啧!啧!再看一眼你儿子吧。哈!哈!哈!”
h州鬼捧腹大笑,又露出那整齐的一排h牙。父亲听完他的话立马扭过头来看我。我这时还在想:原来这棵怪树的名字叫“枯瓒树”,父亲攻击的那发出紫光的东西名字叫“通幽匣”。
“不!”我听到了父亲的呐喊。等我反应过来,这棵怪树的那四根分开的树枝,竟然慢慢向我靠近。我很快要被这东西给包裹住。父亲立马将他手中的古书将我这里扔过来,大声叫喊道:“别怕,带着书先走,我断後!”
在被树包裹住的同时,我看到了h州鬼在朝父亲的方向移动。那魄幡鼓两边的蓝sE长布条,带有幽蓝的火焰。h州鬼紧握着那魄幡鼓,在突刺。
古书真的被父亲扔进了我的这束光内。
树g像触手一样,将我包围,形成了一个与我等大的长方T的囚笼。
在我的视线还没有被它完全遮蔽的瞬间,我看到了h州鬼就已经突刺到了父亲的身後,而父亲此时还在焦急地观察我。我的心里一惊,眼神乞求父亲赶快离开。
来不及了!我被包裹在这幽闭的空间里,什麽都看不见,什麽都听不见,甚至都没有能够提供我呼x1的空气,就像躺在了棺材里一样。很快,尽管被包裹在这树棺之中,我通过树的躯g感受到来自外部的压力!能量波动之大,竟然让这棵怪树都抵抗不住。我在囚笼内部也被无情地挤压。我想到刚才窜到父亲身後的h州鬼,我想到他的突刺,想到魄幡鼓带有蓝sE的火焰,结合现在的悸动,我抓狂了!不!父亲!我努力地让自己的躯T左扭右扭,我想从囚笼里出去。可恶,我早就没有力气,连和虫子一样蠕动也做不到。树g开始收缩,我又感觉到了痛,不仅如此,更多的是心痛。我由一开始的小小抵触,变成了不再挣扎,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往下流淌!我放弃了,我放弃了抗争,我投降了。如果,泪水有自我意识的话,我想它一定是为了脱离懦弱的主人才会出现的……
我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树的收缩声“嘶啦”、“嘶啦”……
雨……
我被撕碎……
谁?
原来是顺帝麾下的骠骑大将军啊。
不用叫我明帝,叫我大元帅就好了,大将军不在军帐坐镇指挥,只身前来,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我手下的军长、师长、旅长计画率众投降?不可能。有投降的,我知道,那是我从十八层地狱放出的恶鬼,都是一群软蛋。我手下的军长是我早年游历Y间生Si与共的革命同志,即便是虺、蠪、夔、蛟四位神兽军团长也曾与我生Si与共,情同手足,他们绝对不会叛我而去。
不错,我们与阎魔殿开战一千多年,我知道,士气低迷,怯战者众多。可是,我们在强撑,阎魔殿不也在强撑?我机关算尽,将战场设在抱犊山,顺帝也去人间传播疫情,补充大量兵员,先後拿下桃止山、罗浮山、罗酆山,想一鼓作气拿下嶓塚山,没想到阎魔殿根基深厚,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还是被他们守住了。我到Y间,一路刀光剑影,被折磨得痛不yu生,再到闯出一番作为,登上帝位,我最後悔的就是没有在开战前斩断五座大山的灵脉。我贪心了,我以为我可以背靠抱犊山,可以瞬间击垮阎魔殿。失掉这个机会,让阎魔殿有了庞大的灵力作为後盾,局面僵持了一千年。十大阎王,我的手下败将,我早就有能力将他们全部消灭!主要现在的阎王也是换好几批才换成现在这批人,他们生前受人民Ai戴,是人民希望他们到Y间後秉公执法,将他们推上王位。且不说预言中有十大阎王的存在,我即便真的将他们消灭,还是会有新的阎王诞生,新上位的阎王肯定不如现在这批,我没必要将事做绝。酆都大帝,一开始不也是盛气淩人,又怎麽样呢?即便有酆都大帝印,他的六天g0ng,无垢天、赤炎天、空识天、蜃海天、归藏天、玄枢天,哪一个没被我冲烂?还有地藏王菩萨,本来中立,表示不g预因果,只想让地狱成空。一个星期前,我收走孽镜台,地狱空了,恶鬼们解放了,他居然参战了。恶鬼受罚他不管,恶鬼和我们一起创造新世界他反倒不愿意,出手了。我本来还很敬重他,觉得他是大士、尊者,现在嘛,我和他一通交战,我处处收手,他全是杀招,鏖战三天三夜,他用佛光照了我三天三夜,我还不是好好的,不过如此嘛!弄成现在这副局面,人间三年疫情,生活苦不堪言;然後阎魔殿的工作搁置,Y间运转停止,没有鬼魂投胎,人间新生儿的出生率达到历史最低;没有Y兵抓鬼,鬼魂大量滞留在人间,诱使大量人类自杀。我承认,这些是我的问题。yu成大事,就有牺牲。事情办成後,我会自我消解,以此谢罪。现在唯一的破局点就是地狱花了,我拥有了孽镜台,只要凑齐七朵地狱花,局势就会发生逆转,阎魔殿将不复存在,新的世界也会随之产生。
阎魔殿派遣使者去界外求援,请来一位大神?哦,就是因为这个我的部将准备集T投降?将军,你也知道的,三界法则,不得相互g预。要是天g0ng真的能越界援助,玉皇大帝派通玄大神g预,能让我们攻打阎魔殿一千年?我知道我们这一千年天g0ng才过去三天,但是绝无可能。不!这和顺帝去人间放瘟疫不一样!顺帝是放了瘟疫,但不是瘟鬼的瘟,他是借用了画……这个问题很复杂,简单来说,顺帝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突破三界法则,瘟疫的造成者依旧是人类自己。
放心吧,只要我们据守抱犊山,胜负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