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内瓦湖面泛着薄雾，沈家庄园的尖顶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男仆捧着银质餐盘穿过挂满油画的走廊，金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光泽，他小心翼翼的停在卧室门前。
“叩叩叩。”
修长的手指敲响了雕花木门。
“进来。”
沈芙慵懒的靠在床头，松垮的丝绸睡袍露出一片白皙的肩头，隐约能看见半颗小巧的浑圆。
他扫了一眼男人端进来的餐盘，漫不经心的开口：“这早餐谁做的？”
“是新来的男仆。”克里斯将银质餐盘放在床边，轻声道“少爷，今天的早餐是您喜欢的蓝莓松饼、伯爵茶，还有.....”
沈芙不悦的皱眉：“做成这样也配进我的厨房？这松饼的边缘都焦了。”他端起那杯伯爵红茶抿了一口，立刻嫌弃的放下“茶也凉了，克里斯，我是不是太久没罚你了？”
克里斯微微躬身，碧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是葡萄牙新来的，才培训了两周，之前那位厨房里的男仆病了。”
“病了？”沈芙流露出一丝疑惑“怎么没人和我说，去看过了吗？”
克里斯的唇弯成一道完美的弧线：“当然，以您的名义给了1万美金，我嘱咐他养好身体再回来，以免传染给您。”
“就因为他病了，你就敢把这样的东西端到我面前来？”沈芙突然伸手拽住克里斯的领结，将他拉近。
克里斯被迫弯着腰，视线落在沈芙胸口的一片白皙上，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却仍然保持着顺从的姿态：“少爷教训的是.....”
沈芙松开手，嫌弃的推开餐盘：“让他收拾东西滚蛋。”
克里斯端起餐盘往后退：“是，少爷。”
“重新做一份。”沈芙漂亮的眼眸看向男人。
“是，少爷。”
窗外，园丁正在修剪玫瑰花丛，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沈芙靠在窗边，手里端着重新制作的早餐。
看着自己的倒影映在古董镜中，从小到大，这个家里连温度都要精确到让他舒适的程度。
吃过早餐，沈芙靠在沙发上翻阅着手中的书，克里斯为他揉捏着白玉似的小腿。
时不时抿一口旁边热气腾腾的伯爵茶，画面看起来是那样美好。
床头的卫星电话却在此刻突然响起，克里斯连忙起身去取，沈芙不满的啧了一声。
“别管它。”沈芙嘟囔着，翻了一页。
电话锲而不舍地响了第三遍，沈芙才不情不愿地伸手接起来：“父亲，您最好有重要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沈父沉稳的声音：“收拾行李，明天回国。”
“不要。”沈芙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下周还要去米兰看秀。”
“芙儿。”沈父的声音罕见地严厉起来，“这件事必须当面谈。关于...你的三个哥哥。”
沈芙猛地坐直身子：“什么哥哥？”
“你同父异母的兄长。”沈父顿了顿“明早九点，我会派车去庄园接你，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回去！”沈芙把电话摔在床上，赤着脚走到窗前，看着湖面上游弋的天鹅，“您从来没提过什么哥哥，现在突然要我回去见他们？凭什么？”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芙儿，沈氏集团需要你们兄妹四人共同继承。医生说我的心脏...”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总之明天必须回来。”
沈芙听出父亲语气中的疲惫，咬着嘴唇不说话了。他知道近几年父亲身体不好，但从未想过...
"少爷..."克里斯小心翼翼地上前，递上伯爵茶杯。
沈芙烦躁地推开他的手，却在转身时红了眼眶：“去收拾行李。”他对克里斯说，声音里带着不甘心的颤抖，“只带当季的衣服，我才不要在那个鬼地方长住。”
…..
夜色沉沉，庄园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沈芙的卧室仍亮着昏黄的壁灯。
克里斯站在门外，指节悬在门板上方，迟迟没有叩下去。
他本该像往常一样，在少爷睡前为他端来温热的牛奶，再跪在床边替他按摩紧绷的脚踝——可今晚不同。
今晚之后，沈芙就要离开，而他有预感这次跟以往不同，或许少爷不会再回来了。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沈芙穿着丝质睡袍，领口松散地敞着，露出纤细的锁骨。
他看起来有些烦躁，眉头微蹙，胸口的项链搭在锁骨上——那是克里斯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并不昂贵，却被他一直留着。
“站在外面干什么？”沈芙语气不善，可眼神却飘忽了一下，“进来。”
克里斯垂眸走进去，顺手带上门。房间里弥漫着沈芙惯用的香水味，清冷的雪松混着一丝甜腻的茉莉，像是他这个人一样，骄纵又矛盾。
“行李都收拾好了。”克里斯轻声说，嗓音比平时低哑，“您常用的枕头和毯子也装进去了，飞机上可能会冷。”
沈芙没应声，只是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
窗外是漆黑的湖面，远处偶尔闪过几点渔火，映在他漂亮的侧脸上，显得格外寂寥。
克里斯忍不住走近一步，却又克制地停下。
他太清楚沈芙的脾气——这位小少爷从不允许任何人越界，哪怕是他。
“少爷……”他低声唤道。
“闭嘴。”沈芙突然转身，眼眶微微发红，“谁准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
克里斯怔了怔，随即单膝跪下，仰头看他：“是我僭越了。”
沈芙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他站起来。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克里斯的呼吸一滞，金发下的耳尖悄悄红了。
“我不在的时候，"沈芙咬着牙，声音却软了几分，”不准让别人进我的房间，不准碰我的东西，更不准……"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不准想我。”
克里斯喉结滚动，碧蓝的眼眸深深看着他：“可我会等您回来。”
沈芙的手指微微发抖，却仍强撑着骄纵：“谁要你等？我……唔！”
克里斯突然低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很轻，几乎称得上小心翼翼，却让沈芙浑身僵住。
克里斯的唇比他想象中更柔软，像是怕吓到他一样，只是轻轻贴了一下就退开。
“对不起，少爷。”克里斯低声说，嗓音沙哑，“我僭越了。”
沈芙愣在原地，耳尖烧得通红，嘴唇还残留着那一瞬的温热触感。
他本该发火，本该一脚踹开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仆，可他却只是攥紧了克里斯的衣襟，声音发颤：“……谁准你亲我的？”
克里斯看着他，忽然笑了，眼神温柔得不像话：“那少爷罚我吧。”
沈芙瞪着他，半晌，突然拽着他的领子，踮起脚用力亲了回去。
这个吻毫无章法，甚至磕到了牙齿，可克里斯却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他轻轻环住沈芙的腰，任由小少爷在他唇上又咬又啃，直到两人呼吸都乱了才分开。
“……不准告诉别人。”沈芙喘着气，凶巴巴地警告，可泛红的眼尾却出卖了他。
克里斯低笑：“是，少爷。”
窗外，夜风拂过湖面，泛起细碎的涟漪。沈芙看着窗外，第一次觉得——离别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反正，克里斯会等他回来。
令他惆怅的是面对新事物的恐惧，庄园就像是他的温室，一旦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整整十二年，他从未真正离开过这座庄园。
哥哥….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