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啤酒瓶把木桌子砸的摇摇晃晃,引得坐在旁边吃饭的人连连侧目。
“小入啊,我说你别想不开,人都死了,但这日子还得过不是?”庆连在烧烤地摊小木桌上跟我面对面唠嗑。
“大庆啊,我挺好的。”我木着脸敷衍道。
庆连瞪我一眼道“还狡辩,过去一个月了,他走之后你整个人都不对,七魄走了六魄似的,上次大马路上要不是我扶你一把,估计你这迪奥炸天的脸就啪叽拍地上毁容了。”
我顺手拿起酒瓶往嘴上怼,闷了一大口,心里稍微舒坦了点,“都说了那天没睡好,困得了。”
庆连无奈地笑笑,没再说什么。吃过饭结完账跟大庆在路口分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夏夜的风闷热潮湿,在街上走着出了点汗,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我的好发小扶桓,我们两家在我四岁的时候喜结成邻居,从此开启了我跟扶桓小学初中高中学业十四年绑定系统。可笑的是高考完好不容易熬出头,扶桓出车祸了。
鼻尖似乎还留有着一月前扶桓葬礼中下雨时泥土气息。
说不难过是假的,十四年陪在身边的人说走就走让我无所适从。
掏钥匙,开家门。嗯,老妈又飞国外出差。没心情洗澡,进卧室囫囵洗把脸就转身摊床上了。脑子里记忆混沌,一会儿是扶桓坐在高中教室问我这么简单题都不会,是不是脑子瓦特了说实话我真有种往他内张帅脸上糊一拳的冲动,一会儿是小时候他半蹲在我腿边拿棉签给我上药时神情藏不住的小心翼翼。
躺床上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好重,什么东西压着我了。我想睁开眼看看是不是傻春,嗯,是我养的只大白猫,它之前趁我没关严门经常干压我身上睡觉这档子事儿。
“别闹了,睡觉呢。”谁知道它往我身上拱的更厉害了。脖颈被毛发轻轻摩擦,很痒。这能忍吗,我忍着困抬手想捏它脖颈子把它提溜下去。
不对,这个重量和手感怎么跟傻春不一样?毛儿好硬,像是头发……我瞬间清醒了,眯着眼想看清压着我的是个什么东西。
然后我缓缓又闭上了眼,果然是做梦。哈哈,看来这几天确实是思念扶桓成疾了,竟然都梦到他骑我身上压着我了。
半晌屏息没敢动,虽然我挺想扶桓的,但怕扶桓“一个不小心”把我命给索了。
周围很安静,细微的声响被无限放大,衣料的摩挲声逐渐传来,“景入…”熟悉的音色伴随着我从没听过的扶桓忍耐的喘息。
一只冰冷的手抚上我的侧腰,他身上体温低的不太正常,好吧,毕竟人都没了……
我真的躺不住了,发小托梦不应该执手相看泪眼地交代后事诉说遗憾吗?!掀我衣服占人家便宜算什么个事?
我一激灵坐起来,“等等!你干什……嘶。”
胸口某个部位猛的一痛。
我一把薅起扶桓的头发怒道“你是狗吗,这么久没见就开始垂涎你发小的美色是吧?”
下一秒我就说不出话了,扶桓双腿压在我身体两侧,整个人以一种压迫的姿势把我禁锢在他怀里,眼睑下的红色泪痣在落地窗透过的月光下赤得晃眼,眸子里映藏着我所没见过的情绪。
扶桓停下静静看了我一眼,“好想你,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