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实在太尴尬了,心怀鬼胎的两人不约而同选择闭口不谈。
但是持续走低的旅行气氛却环绕在两人头上,直到他们租来的SUV停在班夫公园的露营地里。
这次露营原本是两人最期待的行程之一。他们曾热烈地讨论哪个营地风景最佳、睡帐篷还是睡房车、需不需要点篝火……林志恒还特意扫了一遍公园管理条例,看看什么是禁止,什么是许可的。
但是现在,两个男人就连一起搭营地都不怎么交流。
周云倾干的是简单的活,他自己完全没问题,但还是忍不住想撒个娇,和林志恒黏在一起:“Ethan,能帮我扶一下这个吗?”
“……我搭完帐篷就来。”林志恒在固定营绳的时候手有些慢,力道也不如往常。搭个帐篷也能搭得这样小心翼翼,这要是传回他小时候的童子军教官耳朵里,非得把他骂到钻进土里不可。
林志恒在故意躲着自己,周云倾这么笃信。至于为什么?他只能在心里干笑一下,当然是因为他的鸡巴太没用了。
没有哪个男人会在性能力受挫后还能若无其事。而林志恒虽然没有明面上说什么,甚至还温柔地安慰自己。但是——但是——
周云倾忍不住挠挠头皮,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过!
他难过地盯着中年男人蹲在地上的背影,速干T恤的袖子紧贴着优越的手臂肌肉,此刻他肩膀抬高,两臂屈起,衣服紧绷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被撑出性感的褶皱。
他的下身还是一条牛仔裤,皮质的标签在右后腰上。尽管被水洗的有些松垮,在这样的姿势下还是能紧紧包裹住男人结实的臀部,裤腰下露出内裤的边缘。
这条牛仔裤他看过无数次了。周云倾还因为这事吐槽过林志恒,问他是不是只有一条裤子,结果被迫听林志恒科普了半小时牛仔裤之间的区别。“我看你那些黑衬衫也都差不多,”最后林志恒说,“难道你只有一件黑衬衫?”
周云倾想起对方讲起牛仔裤时候眉飞色舞的模样,忍不住嘴角翘了翘,又迅速塌了下去。他实在是后悔那天晚上没有做到最后,如果自己的性能力再强一点,是不是就能把这个男人操出更多有趣的样子?
……至少对方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理自己。他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气,只能转过身去不想这个男人的事情。真是不公平,自己每次性爱都被这个男人呼来喝去,差点溺死在性欲的海洋里,但是林志恒总是一副从容的样子,就连自己射的快了些都要被他酸上几句·。自己总是听到那些话当然会自卑啊。
“别想他了啊周云倾……”他小声地对自己说,试图集中注意力在眼前的活上。
搭建完营地时天还很亮。按照先前的规划,现在两人应该去徒步了。
林志恒选步道的时候为了迁就周云倾,并没有挑什么很有难度的。但是现在这个男孩颓废地坐在露营椅上,素描本摊在腿上,铅笔握在手里,却迟迟没有落下笔,只是盯着天空发呆。
过了一会,他开口了:“趁着天还亮着我想画会画……不太想走路。”
可能是长时间的旅行让他疲惫,也可能是总想起林志恒失望的眼神让他内耗。总之,周云倾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活动。
林志恒几乎就要去拿另一个露营椅在他身边坐下了。那种冲动太过强烈,以至于他终于压下那一阵后,大脑反而清醒了一些。
“行,那我一个人去走走,你在这里看东西。”他和周云倾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夏天正是出行的时候,更何况是今天这种好天气。狭窄的步道上挤满了游客,全都握紧手机伸长了手,给一路上的瀑布,山洞,甚至是一只停留在扶手上的乌鸦拍照。
还有些根本没有修建步道的地方竟然也人头攒动,也不知道怎么上去的。
观景台上能俯瞰蓝欧泊一般的静谧湖面,和远处连绵的雪山山脉。林志恒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这里景色真好”,扭过头才想起来身边没人会回应他。
这种感觉甚至让他有些不习惯,明明早已经在那个封闭的农场里习惯了孤单一人。
从尼亚加拉那晚开始,一切就有些脱轨了。他记得对方红着眼在他胸口抽泣的样子,太可爱了,正击中他的好球区,就算自己一晚上没被操满意也值了。
可是说到底,周云倾从来没有回应过他那句隐晦的告白。哪怕那晚之后他们又睡了几次觉,也吃了几顿饭,但那个空缺依旧像一根鱼刺卡在林志恒喉咙里,拿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实际上,有点太多了。
他就像魔法师一样,周云倾只要提个愿望,从一道想吃的菜,到随时随地的性爱要求,他都能满足。当然,菜有可能烧糊,性爱也可能烂尾,比如那场不了了之的浴池性爱。但林志恒最后不还是安慰了他,搂着他,一边紧紧锁着肛门里那团没排干净的精液,一边揉他的脑袋,像哄农场里的动物一样。
他愿意永远宠着男孩。但是那样真的是一段健康的关系吗?林志恒是真的想试试和一个人走下去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对方好像只把自己当成床伴。
他苦恼地捶了一下步道扶手。自己性爱上呼风唤雨,感情上却完全被牵着走了。
等林志恒逛完回到营地的时候,周云倾已经把晚饭做好,放在露营桌上。
据周云倾所说,他一个人住的时候都是靠外卖凑合,偶尔需要熬夜赶进度的时候甚至可以好几天只喝功能饮料。不过露营食物都简单的很,不过是些罐头食品拼拼凑凑。林志恒拿起桌子上的三明治尝了一口,意外的并不算太难吃。
天黑后就没什么有意思的了。他钻进睡袋里,拿出手机,打算玩一会再睡觉。
然后他就听到身旁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有些凉的身躯也钻了进来,蜷在他背后。那双手先是碰到他肋骨的位置,试探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缓慢而小心地收拢,环抱上去。
身后的人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志恒……”
林志恒没有动。他感到青年鼻尖就在他脖颈后,热气轻轻喷在他的皮肤上。
他们选这个露营地的时候特意避开了附近的大型营地,即使他们的设施更加齐全。查地图、问论坛、开远路,为的就是能在隐秘的自然深处做爱。
可现在,真的到了能做爱的时刻,他却一点性欲也没有。
他回想起在徒步看到美景时他兴奋地想和人分享,却没人在身旁的时候。明明游客的称赞,瀑布的水花,还有鸟叫一起,喧闹的很,他的耳朵却因为收不到这个年轻男人的应和声,他那有些迟钝的脚步声,还有无时无刻的铅笔在纸上的摩擦声而心烦气躁。
他本该回到营地看到周云倾扑上来,就像以前一样包容他每一个要求,即使是无礼的,冒犯的,让他在公共厕所里压着嗓子夸赞他是个“乖孩子”的。可他现在却只感到一种迟钝的疲惫,让他的下腹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他同样不想在这个人终于鼓起勇气贴过来的时候,露出一丝回避或者冷淡——那会像一把刀扎进他心里。
于是林志恒关了手机,把它丢到睡袋角落,翻过身来,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头侧。
“过来。”他说。
他的语气没有很兴奋。周云倾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地贴了上去。他就穿了条内裤,早就鼓起了一个大包,贴着林志恒的下腹处。
林志恒伸出手,隔着内裤不动声色地套弄了几下,明显感到身旁的青年在抽气。他低头看了一眼,借着远处微弱的月光,看到对方咬着嘴唇,一副想忍耐又快忍不住的样子。
他没说话,低头钻进睡袋,张口把肉棒含了进去。
黑暗中,周云倾的感官更加清楚。林志恒温柔的喉咙裹住了他,每一口含住时的湿润声响,每一下顶到喉咙深处的喉结颤动,还有喷在他小腹处的温热气流,都像回音一样被放大。
林志恒扶着眼前的肉棒,来回戳着口腔两侧的软肉,连嘴角都被撑的有一点歪,牙齿却很有技巧地完全没有碰到敏感的肉棒。
他的头颅在睡袋上撑出一个暧昧的轮廓,顺着月色可以看到一点点上下耸动的动作。
Ethan的口交真是太色情了。周云倾这么想着,颤抖着捏紧了睡袋边缘,发出不自觉的声音,却又飞快咬住拳头试图压住。
不愧是男人的嘴巴,就连吞入阴茎时,口腔里也有足够的空间,让舌头也能训练有素地缠绕在周云倾的茎身上,一点一点描绘着上面突起的青筋,仿佛能感受到血液在那薄薄的组织之下奔涌。
林志恒的舌尖坏心眼地在敏感的龟头上打着圈,时不时逗弄着那个已经向外溢汁的马眼,舌头像是想探进去,又一次次被黏腻的体液逼退,最后只能无奈地从一侧滑走,留下腥甜的唾液涂在每一寸皮肤上。
当然还有那个最为重要的敏感点——他有力的舌头顺着冠状沟一圈重重扫过,却偏偏放过了最容易舔到的,龟头前正下方那个小小的系带,只在它周围缓慢地挑逗着,却不真正刺激它。
“唔……Ethan……”周云倾一手忍不住也伸进睡袋里,扶在林志恒的头上,一边难耐地喊着对方的名字,腰部也忍不住扭动起来,想把肉棒往对方的喉管里送,让男人紧致的喉管好好抚慰一下自己敏感的那个地方。
林志恒拍了拍他的大腿外侧,好像想对他说什么话。但嘴里吞吐着肉棒,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声带振动了几下,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颤音,震得周云倾心头发麻,腰部也忍不住更大幅度地挺动起来。
下一秒,湿热的包裹感就从下往上全部退了出去。林志恒咳嗽了几下,睡袋里传上来的声音发闷:“别动……差点被你呛死。”
周云倾吓得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又有些心虚地补充:“如果你不想的话,就先不用……啊!”
这一次,林志恒扶直了他的肉棒,然后整个吞进了嘴中,吮吸力度大的两颊都凹了下去。他的喉咙里滑腻腻的,向下吞咽的时候,肌肉滚动都能让周云倾气喘得更粗,感觉自己的阴茎也向更深处沉了些。
林志恒在和自己的性爱中,爽到了吗?
那个不解风情的念头又冒出来了,让周云倾胸口像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沉沉地堵着。
他在射出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也没有愉悦感,只有一种空洞的、难以言说的委屈。
尽管山中夜晚并不炎热,林志恒的头从睡袋中钻了出来的时候,额前的头发还是被汗黏在了皮肤上,嘴里还带着一点点精液的腥味。周云倾射在他的食道里了,喉口到现在还有些合不拢的感觉,让他不太想说话。
然后他把自己的手递到了周云倾面前——掌心黏腻,带着男性麝香的气息,还有未被吞尽的体液腥味,混杂着汗液和皮肤深处的咸意。
周云倾脸红得厉害,却没有躲开。他低下头,舌尖轻轻碰触那个发烫的的掌心,随后吐出整条舌头,缓慢而仔细地舔舐着男人的指缝,一点点将那些残留的液体吞入口中,不舍得漏掉任何一滴。
周云倾想起农场里那些动物们。Shadow会这样从林志恒手上舔猫条,那三只牧羊犬会这样从他手中争抢冻干,牛和羊都会从容地叼走他手中捧的燕麦,慢嚼细咽的。
而他乖巧地双手捧起林志恒的手掌,像所有被驯化的动物那样,伸出舌头,吃掉主人为他准备的任何东西。
“乖孩子。”他听到林志恒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