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在书房里待了很久。他打开电脑，对着屏幕上的文件，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在客房里发生的每一幕，表弟裸露的脊背，滑落的内裤，还有大腿贴上自己时，那柔软又滚烫的触感。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起身到窗边，点燃了一根烟。尼古丁的味道顺着喉咙滑进肺里，却没有带来丝毫的镇定，反而让他身体里的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直到晚饭时间，他才调整好表情，从书房里出来。
萧寒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整理好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对着方舟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表哥，你忙完了？”
“嗯。”方舟应了一声，走向厨房，“想吃什么？我叫外卖。”
“我来做吧，来之前我特意学了几个菜。”萧寒说着，从沙发上跳起来，兴冲冲地跑进厨房，熟练地打开冰箱。
方舟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退了出来，坐在了餐桌旁。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方舟试图维持兄长的威严和派头，问了一些关于萧寒大学生活和学业的客套话。萧寒都一一认真地回答，只是那双眼睛，总是不经意地瞟向方舟。
晚饭很简单，三菜一汤，味道居然还不错。
吃完饭，萧寒主动站起来收拾碗筷。
“我来吧。”
“不用不用，表哥你上了一天班肯定累了，我来就好。”萧寒坚持着，把碗碟都端进了厨房。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方舟坐在客厅，正好能看到萧寒的侧影。他穿着那件宽大的白色T恤和灰色短裤，正弯着腰在水槽前洗碗。弯腰的姿态，让本就宽松的领口向下滑落，露出了一小段白皙的脖颈和形状精致的锁骨。水流的声音哗哗作响，少年人的手臂线条流畅，动作间带着一种居家生活的随意感。
方舟的视线在那段裸露的皮肤上停留了几秒，随即移开。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升起的那股燥热。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萧寒洗完碗，擦了擦手，从厨房里走出来。
“表初哥，我身上一身汗，想去洗个澡。”
“去吧，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方舟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
萧寒点点头，走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伴随着模糊的歌声，听起来心情很好。
方舟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里的财经新闻，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他以为今晚就能这样平静地度过，直到那要命的求助声响起。
浴室的门被拉开了一条窄窄的缝，萧寒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几缕发丝上还挂着水珠。或许是热气的缘故，他的脸颊泛着一层薄红，眼睛被水汽蒸腾得亮晶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
“表哥……”
他的声音隔着水声，也带上了一点潮湿的意味。
“我……我忘记拿浴巾了，你能帮我递一下吗？就在我卧室的床上，叠得很整齐的那条。”
方舟拿着手机的手指顿住了。他抬起头，对上萧寒那双湿润的眼睛。内心挣扎了片刻，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或者让他自己穿上衣服出来拿。但看着那张带着请求的脸，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他还是站了起来。
“等着。”
他走进萧寒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叠放整齐的深蓝色浴巾。他拿起来，走到浴室门口。门依旧只开着一条缝，里面水声未停。他没有直接推门，而是抬手敲了敲磨砂的玻璃门。
“浴巾。”
“谢谢表哥！”门内的萧寒应了一声，随即，那条门缝被拉得更开了一些。
就在这一瞬间，方舟的呼吸彻底屏住了。
透过那层满是水蒸气的磨砂玻璃，他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一个站立着的身体轮廓。那轮廓线条优美流畅，充满了年轻的生命力。肩膀的宽度恰到好处，腰线紧窄，双腿笔直。
方舟将浴巾从门缝里递了过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接住了浴巾。就在两人手指即将触碰的瞬间，或许是萧寒接浴巾的动作太大，浴室的门因为他的拉扯而敞开得更大了一些。
虽然隔着一层磨砂玻璃，虽然有浓重的水汽遮挡，但方舟依然清晰地瞥见了门后那具赤裸年轻肉体。
白皙的皮肤被热水冲刷得泛着一层诱人的粉色，像是上好的暖玉。结实平滑的胸肌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紧致平坦的小腹上，几不可见的腹肌线条向下延伸。水珠顺着那漂亮的线条一路滑落，最终没入了两条大腿之间那片朦胧的神秘地带。
“啊！”
门内的萧寒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迅速地将门“砰”地一声关紧了。
浴室里只剩下哗哗的水声。
门外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几秒，萧寒带着颤音的声音才从门后传来。
“谢谢表哥……”
方舟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回客厅，身体有些僵硬。他坐回沙发上，却再也看不进手机上的任何一个字。脑子里全都是刚才那一瞬间的画面。
他再次点燃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在空中消散。
他尝不出任何味道，只觉得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一股无法排遣的燥热。
今晚，注定无眠。
那晚，方舟果不其然地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睛，磨砂玻璃门后那具若隐若现的裸体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白皙的皮肤，滚落的水珠，还有那片引人遐想的阴影……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在用慢镜头反复播放。他烦躁地翻了个身，身体里的燥热感一阵高过一阵。
第二天早上，他顶着一对淡淡的黑眼圈走出房间时，萧寒已经坐在餐厅了。他面前摆着两份简单的早餐，烤吐司，煎蛋，还有热牛奶。少年人穿着干净的T恤，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看到他出来，立刻露出一个灿烂得有些晃眼的笑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表哥，早上好！”
方舟看着他那张纯净无害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昨晚的香艳画面和眼前这个乖巧的少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早。”他拉开椅子坐下，声音有些干涩。
这一整天，方舟都有些刻意地在和萧寒保持距离。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处理工作，连午饭都是直接叫了份外卖送到门口，自己拿进去吃的。他需要一些空间和时间来冷静一下。
萧寒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疏离，很懂事地没有去打扰他。
。偶尔，客厅里会传来他几声压抑不住的轻笑，那声音不大，却总能精准地穿透厚重的门板，传进书房里一下一下地搔刮着方舟的心，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夜幕降临，方舟处理完手头的工作，走出书房。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萧寒正抱着一个抱枕，蜷在沙发的一角，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
“表哥，我们一起看部电影吧？”他抬起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方舟本能地想拒绝。他觉得和这个表弟待在同一个封闭空间里，尤其是在暧昧的夜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但看着萧寒那副样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什么？”他听见自己这么问。
萧寒的眼睛更亮了，他献宝似的举起遥控器：“一部很经典的文艺片，评分很高。”
方舟没再说什么，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了下来。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这是一个刻意维持的安全距离。
电影开始了。舒缓的配乐，缓慢的镜头，讲述着一个平淡又隽永的爱情故事。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电影里的对白声。昏暗的光影投射在两人的脸上，明暗交替，气氛在沉默中悄悄发酵，变得有些黏稠。
电影情节过半，男女主角正在进行第一次试探性的亲吻。方舟感觉自己的肩膀忽然一沉，一个温热的东西靠了上来。
他侧过头，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萧寒已经睡着了。他的脑袋安安稳稳地靠在方舟的肩膀上，呼吸均匀而绵长。那一头柔软的黑发蹭着方舟的侧脸，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拂过他的颈侧皮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痒意。
那痒意顺着脖颈的血管，一路蔓延到了心脏，又扩散至四肢百骸，让他全身都泛起了一股战栗。
方舟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他想推开他，或者叫醒他，但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他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电影还在继续，屏幕上的光影不断变幻，但方舟已经完全看不进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肩膀上的那个重量和颈边的温热呼吸所占据。
漫长的一个多小时过去，电影终于结束了。片尾曲响起，演职员表在屏幕上缓缓滚动。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落地灯的光线温柔地笼罩着一切。
萧寒依旧睡得很沉，靠着他的肩膀，嘴唇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把小扇子，投下了一小片安静的阴影。
方舟就这么僵坐了很久很久，内心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把这个“麻烦”弄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但情感上，他却有些贪恋这一刻的温存和靠近。
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但他的行动却出卖了他。
他没有叫醒萧寒，而是俯下身，动作轻柔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手臂穿过萧寒的膝弯，另一只手臂则环住了他的后背，然后深吸一口气，平稳地将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打横抱了起来。
萧寒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要轻，也更柔软。隔着薄薄的T恤和短裤，方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以及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线条。怀里的少年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无意识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脸颊在他的胸口上轻轻地蹭了蹭，像一只正在寻求温暖和安全感的小动物。
这个下意识的亲昵动作，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方舟。
他的身体猛地绷紧，抱着萧寒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一股熟悉的燥热，不受控制地从他的下腹处汹涌升起。
从客厅到客房，不过短短十几步的距离，方舟却走得异常艰难。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又像走在火山口的边缘。
他终于走到了客房门口，用身体撞开没有关严的门，将怀里的人轻轻地放在了床上。他直起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但萧寒却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呢喃，翻了个身，正好抓住了他的手。
方舟的动作停住了。
他低下头，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清冷的月光，凝视着萧寒熟睡的脸庞。那张脸上，褪去了白天的乖巧和活泼，显得安静而柔和。方舟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想要去触碰一下那片看起来很柔软的嘴唇。
指尖在距离那唇瓣只有几毫米的地方，生生地停住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火花在噼啪作响。
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他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房门被轻轻地带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咔哒”声。
几乎就在门关上的同一个瞬间，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萧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眸在黑暗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
抱着萧寒回房的那一晚，成了方舟欲望挣扎的又一个高峰。
他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脑子里反复做着一些混乱的的梦。
梦里全是表弟那张纯真又勾人的脸。
方舟从梦中惊醒，摸了摸自己身下，一片湿黏。他有些颓然地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慢慢变亮。他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产生了怀疑。
他有晨跑的习惯，雷打不动。这是他排解压力的方式。天刚亮，他便换上运动服，像往常一样出门了。大汗淋漓的运动，或许能让他把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都清空。
一个小时后，他带着一身汗水和清晨的凉意回到了公寓。用钥匙打开门，一进玄关，他就看到了客厅里的那一幕。
客厅中央那块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萧寒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跪趴在那里，似乎在做什么拉伸运动。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运动背心，下身是一条短到几乎只能堪堪包住臀部的运动短裤。这个跪趴的姿势，让他挺翘浑圆的臀部曲线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被紧身的布料勾勒得淋漓尽致，形成一个饱满诱人的弧度。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根部，也因此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与黑色的布料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对比。
方舟的脚步，就这么钉在了原地。
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无法从那挺翘的臀部和白皙的大腿上移开。他的呼吸，在瞬间变得粗重起来。
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地毯上的萧寒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猛地回过头来。当他看清楚门口站着的是方舟时，那张白净的脸上瞬间飞起了一抹浓重的红晕。
“表、表哥……”他有些结巴，眼神慌乱，手忙脚乱地想要从跪趴的姿势改变，并拢双腿在地上坐好。
然而，他这个慌乱的动作，反而更具风情。
因为姿势的变换，他上身的紧身背心被向上拉扯了一些，露出一小截紧致的腰线。而他胸前的那两点，因为刚才的拉伸动作和此刻突然的紧张，微微地挺立了起来，隔着薄薄的布料，清晰地透出了两点小小的凸起轮廓。
方舟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干得发疼。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匆忙地走进厨房。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把脸，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水。
他走回客厅，萧寒还坐在地毯上，低着头，似乎不敢看他。
方舟走到他面前，将其中一瓶冰水递了过去。
萧寒这才抬起头，伸手去接。他仰着脸，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像蒙了一层水雾，带着几分羞怯，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引诱，就那么看着方舟。
方舟的心跳，在那一刻漏了一拍，连带着递水的动作，都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偏差。
意外，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就在萧寒仰着头，伸出那双干净的手，准备去接水瓶的瞬间，方舟拿着瓶子的手，“不小心”地向下沉了一下。
冰凉的塑料瓶身没有碰到萧寒的手。
反而是方舟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擦过了萧寒胸前那颗早已挺立起来的乳尖。
那一瞬间的触感，清晰得可怕。
隔着一层薄薄的运动布料，方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指腹下，那个小小的点，在他触碰到的刹那，似乎变得更加坚硬了。
“嗯……”
萧寒的身体随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喉咙的最深处，溢出了一声被死死压抑住的抽气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方舟的手指，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在那颗小小的凸起上，停留了足足有两秒钟。他能感觉到指腹下的那个小点，在布料下不甘地颤动着。
然后，他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了一样，猛地收回了手。
“啪嗒。”
手里的那瓶冰水，直直地掉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瓶盖没有拧紧，冰凉的水洒了出来，很快就浸湿了一小块灰色的羊毛。
但谁也没有去管。
方舟一言不发，甚至没有再看萧寒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上了。那声音比他之前任何一次关门都要响亮，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和狼狈。
客厅里，萧寒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呆呆地坐在地毯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刚才被方舟触碰过的地方。隔着衣料，他似乎还能感觉到，那里还残留着表哥指腹上粗糙的薄茧，和那股灼人的温度。
他将手指收紧，攥住了胸前的衣料。
脸上，泛起了兴奋又满足的潮红。
胜利，就在眼前了。
那一次“意外”的触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方舟和萧寒之间激起了无法平息的涟漪。
公寓里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紧绷和危险。
两人一整天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方舟把自己锁在书房，萧寒则安静地待在客厅。他们身处同一个屋檐下，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壁，谁也没有试图去打破它。空气中充满了未曾说出口的欲望和一触即发的张力，仿佛一场猛烈暴风雨来临前死一般的宁静。
夜色渐深，方舟终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神却异常明亮，像是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焰。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客厅的酒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瓶年份不浅的威士忌，又取了一只古典杯。
“咕咚。”
琥珀色的酒液被倒进杯中，他没有加冰，就这么端着杯子，坐到了沙发上，自顾自地喝起了闷酒。
萧寒一直默默地看着他。见状，他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酒柜前，学着方舟的样子，给自己也拿了一只杯子，倒了少量的酒。然后，他端着杯子，在方舟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方舟抬眼看了他一下，深邃的眼眸里情绪复杂，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
于是，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张茶几，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玻璃杯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酒精是奇妙的东西，它能麻痹人的神经，也能放大人的情绪，催生出平日里不敢有的勇气。
几杯烈酒下肚，萧寒那张白净的脸颊上，已经泛起了两团不正常的红晕。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迷离，水光潋滟的，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他端着酒杯，忽然站起身，走到了方舟身边，紧挨着他坐了下来。沙发很大，但他却偏要挤着方舟，手臂和方舟的手臂紧紧地贴在一起。
方舟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表哥……”萧寒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混杂着威士忌的醇香，轻轻地喷洒在方舟的耳畔，“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委屈。
方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到他不说话，萧寒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靠得更近了，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方舟的身上，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传来。
“你如果讨厌我，为什么要对我做那样的事……你碰了我那里……”
这句话成了压垮方舟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嘴唇，再也无法压抑那股从心底深处的欲望。
然而，还没等他有任何动作，那个一直表现得像个无辜小动物的少年，已经抬起头，用那双迷蒙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来。
那是一个带着浓烈酒气的吻。
萧寒的嘴唇很软，微微有些冰凉。他只是将唇瓣紧紧地贴着方舟的，然后，用那还带着几分笨拙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描摹着方舟的唇形。
方舟的身体，在接触到的那一刻，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剧烈地一震。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推开。但是，那只抬到一半的手，却在半空中改变了方向，猛地扣住了萧寒的后脑勺，将他更深地按向了自己。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方舟反客为主，几乎是粗暴地，用自己的嘴唇撬开了萧寒那毫无防备的牙关，将自己的舌头强势地探了进去。
方舟的舌头，在萧寒温热湿润的口腔里肆意地搅动着，仿佛要将连日以来所有被压抑的欲望，都在这个吻里，一次性地宣泄出来。
萧寒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身体软得像一滩水，只能任由方舟予取予求。
两人激烈地交换着彼此的津液，浓郁的威士忌酒味和属于对方的气息，疯狂地混合在一起，在唇齿之间汹涌地流窜。每一丝空气，似乎都燃烧了起来，将两人仅存的那一点点理智，燃烧殆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几乎要让人窒息的吻，才终于结束。
两人分开时，都有些气喘吁吁。
萧寒的嘴唇，被吻得微微红肿，泛着湿润的光泽。他的眼神彻底涣散了，完全沉浸在刚才那个激烈的吻所带来的晕眩感里。一道晶亮的津液的银丝，从他的嘴角，缓缓地牵引下来。
方舟看着他这副被情欲浸染得糜烂的模样，眼神暗沉得可怕。他抬起手，用带着薄茧的拇指，重重地擦去了萧寒嘴角的那道银丝，指腹在他的唇角上反复摩挲着。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