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大部分时间都是苗苗在说,林弋频频点头,但并不打算改。
好像在他心里,始终觉得,情绪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将自己的情绪压在别人身上更是不负责的行为。
凌晨4点的时候,苗苗终于困了,拉着被子蒙住林弋,“睡觉。”
林弋一点不困,硬等着苗苗呼吸声渐沉,才起身去了阳台。
外面黑漆漆的,对面楼仅有三户人家亮着微弱的灯光,偶有几声远远的犬吠,震亮几盏声控灯。
林弋又抽出一支烟,反复摸了摸裤子,翻遍每一个兜,才发觉自己没拿火机。
咔哒——
一束火光凑到烟尾,林弋抬头,“你没睡?”
苗苗推开窗户,叹了口气,看着烟圈乖顺的沿着窗缝飘出去,觉得自己刚刚几个小时的话像是白说了,扭头回去睡了。
林弋快速抽完,抖干净烟味,才钻回被子,僵硬的躺着,许久,说了一句:“对不起。”
见坡就下,苗苗立刻转回来,章鱼一样缠着林弋,小腿勾着他的膝盖,胳膊压在他脖颈下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吻了吻他的耳垂。
“明天有时间陪我去签个协议吧。”
“嗯?”
“睡吧,去了就知道了。”
不知道仝苗苗又想搞什么,林弋只能感受到身上一下一下的轻拍,很快就被哄睡了。
7点半,闹钟准时响起,估计是熬夜的原因,林弋的太阳穴有些胀,粗暴的揉了几下。
“弋哥,早啊~”仝苗苗似乎心情不错,完全看不出是熬过夜的状态。
林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自己身后的苗苗,顿时觉得自己格外苍老,狠狠抹了层护肤品。
其实两人也没差几岁,只是林弋被工作摧残的比较沧桑,加上这几天事情太多,疲惫之下,身体更显虚弱。
衣服是仝苗苗给他搭好的,一身深灰色西装,丝巾、领带选了跳色,在沉闷中多了些青春的颜色。
与之相配,苗苗也给自己搭了一身。
“我上班不用这么正式。”林弋一边整理衬衫夹,一边说。
苗苗盯着他大腿看,黑色有弹性的衬衫夹勒在腿上,将大腿的肌肉裹着绷紧,忍不住吞了口水。
夹子一个个扣上衬衫边缘,无异于夹在苗苗心尖上,他实在忍不住,扑上去亲。
“唔。”
苗苗从刚扣好的衬衣缝隙中伸进来,捏他的乳首。
本来就没站稳,逢刺激,林弋靠着墙滑了下去。
“衬衣会皱。”
苗苗手指不停,搓弄乳尖,唇畔沿着侧颈下滑,吻他的锁骨。
林弋锁骨上有颗痣,像是给人定位用的,每次一碰,就会让他颤个不停。
林弋呼吸紊乱,双手无力的推他,“要迟到了。”
“嗯。”苗苗依依不舍的分开,唇角还残留着他的口涎,用舌尖舔干净,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他。
头发乱了,衬衣也乱了,林弋抬手看了眼时间,慌乱整理。
“我给你弄。”
论穿正装,苗苗似乎比林弋更在行,快且轻松的把他收拾利索。
林弋是开着那辆豪车去的,就是那辆被他标记过的豪车。
他觉得高调,但苗苗不行,说是签协议要充面子,必须让他开着。
果不其然,林弋一下车,就和老板碰到了,“吴总,早。”
吴总看了眼他的车,“这车很好开的。”
“嗯嗯。”林弋在电梯里偷偷翻白眼,心里把苗苗骂了好几轮。
另一边,苗苗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自言自语,“昨天开窗户冻到了?不知道林弋有事没。”
这样想着,就给林弋发了消息:【你感冒了吗?昨晚上开窗户有没有吹到,我好像打喷嚏了。】
林弋刚打开电脑,还沉浸在车比老板好的尴尬中,回了一句:【你没感冒,是我骂你了。】
【嗯?】
苗苗无奈笑着,继续和律师敲定合同细节。
请了好几天假,工作堆了好多,林弋一整天忙的脚不沾地,勉强赶在下班前一个小时完成了工作。
【我忙完了,还需要我陪你签协议吗?】
【当然需要!我等的花都谢了】
只是林弋没想到,花都谢了这句是写实。
苗苗手里拿着一束不太支棱的花,牵着他的手进了公证处。
什么协议还需要拿着花牵着手签?
林弋不太明白,抬头看了眼招牌,确实是公证处,而不是民政局。
工作人员似乎等了很久,看见两人,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协议早就准备好了,一人一份。
《意定监护协议》
林弋还没翻开,仝苗苗已经签好字等着了,从对面挪到他旁边,手不老实的扣在他腰上,“想问什么,我都可以解答。”
林弋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问起,只是盯着苗苗,从头到脚的看他,似乎要把他的模样刻在脑子里。
“怎么了?”苗苗被看的脸色泛红,“怕我跑路啊。”
“放心,我不会跑的,倒是你,”说着,在他侧腰轻掐了一下,“你以后要是跑了,我就拿着这份协议找你负责。”
工作人员憋笑憋的辛苦,又不敢打扰两人的氛围,埋在文件里变成一只熟虾。
协议不长,也没约定什么特别的,甚至大部分责任都是乙方仝苗苗的,但林弋还是翻来覆去的看了很久。
“责任不太对等,不再改改?”
林弋说的话和早晨律师说的一摸一样,仝苗苗的反应也一样,笃定的摇头。
林弋字很好看,舒展大气,规整中又流露出一些叛逆。
“恭喜二位!”
工作人员一边整理材料,一边目送着两人出去,转头窃窃私语,“好配啊,刚刚我都想说新婚快乐。”
“好想天天做这种工作啊,好幸福的感觉,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突然被光照到了。”
“是啊是啊,仿佛回到了还不是毒妇的时候。”
“你们知道仝苗苗是谁吗?那可是姓仝啊。”
“那林弋是谁啊,没听说过。”
“你看那车,肯定也不简单。”
车里,苗苗再次伸出中指,“弋哥~现在可以给我重新戴戒指了吗?”
“就因为戒指?签意定监护,是不是牺牲太大了。”
林弋摘下来,却没给他重新戴,仝苗苗有些恼火,揪着领带将他拉到跟前,“你不会现在就要跑吧。”
“不是。”林弋从兜里摸出一个戒指盒,打开,重新给他戴上,在无名指上。
仝苗苗又惊又喜,里里外外,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拍了好几张,“你这是给我求婚吗?”
“嗯……算是吧。”林弋坐到他身上,解他的领带。
苗苗喜欢他主动,靠着等他。
领带拉松,林弋低头吻他的喉结。
嘴唇柔软,唇角仿佛很容易被喉结硌破一般。
喉头翻滚,呼吸乱了。
林弋伸出舌头,舔,舌钉划过脖颈的皮肤,黏湿的感觉几乎像是舔到了喉咙里面。
又用嘴唇包着,牙齿研磨。
“嗯……”
苗苗下身的温度越来越高,龟头快要破壳而出,顶的林弋会阴都凹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