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刚想打发走服务员,嘴才张开,门外便紧跟着传来一声:“林弋。”
声音短促阴冷,林弋下意识的绷紧身体,又很快放松,轻拍汪旻后背,安抚道:“没事,放松,我出去一下。”
林弋披上浴袍,开门,迎上仝苗苗,一样冷声道:“怎么了?”
仝苗苗探身往里面瞥了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这条丝巾用处还挺广的嘛。”
林弋偏了偏身体,挡住门缝,“仝总这么晚不睡觉,来偷看别人做爱啊。”
“别人我不看,但你不是别人啊。”仝苗苗压低声音说。
林弋翻了个白眼,“仝总没什么事,我就继续了。”
仝苗苗一把扯住他,拉着他摸向自己下体,“弋哥~我这里难受~”
林弋挣扎了几下,没抢回自己手臂,只能斜倚着,“请你检点一点。”
林弋打量着他手上的戒指,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心里暗暗替苗苗的妻子骂了几句。
豪门婚姻,没有爱情就算了,出差途中还急着偷腥,偷的还是个男人。
林弋忍不住瘪嘴,小幅度摇头。
“弋哥~你肯给他,不肯给我?我都好久没吃过了~”
仝苗苗屡试不爽的招数,此时失了效,林弋油盐不进,呆呆的一动不动。
电梯叮咚一声抵达,走廊里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那人拐到两人面前时,仝苗苗忽然放大声音:“弋哥~你偷人我不计较,但是你不能不给我呀~”
说着话,双手跟着滑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只留几个指尖扒着衣角,俨然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我操!”林弋暗骂,急着扶他,偏他像没了骨头一般,故意惹的路人围观。
那人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几眼。
反正人也丢了,苗苗更无所顾忌了,直接坐在门口,靠着林弋的腿。
“弋哥~我真的好久好久没做过了,求你了,让我一次,好不好~”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扑扇扑扇的看着他,眼泪满是故作委屈的泪水,倒真让人心生怜悯。
“我没兴趣做有妇之夫的娼夫。”林弋甩开他。
“我没有~”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来。
“我真没有,”苗苗晃了晃他的胳膊,像小孩子一样,“请柬是试探你的,谁知道你26号那天根本没来。”
仝苗苗一向信口雌黄,林弋不信。
“真的,”仝苗苗站起来,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我没有结婚,我姐去找你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你太决绝了,我姐替我不值,没和你说真实的计划。”
“我爷爷是因为咱两的事情生气住院,但我父母没有这么封建。爷爷岁数也大了,身体又一直不好,所以我们就打算搞个请柬糊弄一下。”
仝苗苗倒豆子一般。
“但我爷爷去世的太快了,筹备的事情还来不及做,他就走了,自然庆典也就不办了,请柬当时寄给你,只是想让你过来,见面和你解释的。”
仝苗苗顿了一下,声音顿时哽咽了:“谁知道你那么狠心,根本不出现,还把礼物都还回来了。”
哭起来就没了完,苗苗越想越委屈:“你还把车扔在那么破旧的停车场,里面礼物都不拆,我很用心的准备了。”
说着又看他手上没戒指,“你连戒指都不戴,呜呜,明明临走前告诉过你不许丢了,你肯定找不到了,呜呜……”
苗苗真的哭起来了,是林弋从未见过的,眼泪宛如断掉的水龙头,哗啦啦流个不停,整个脸都是湿哒哒的。
“我没丢。”林弋也不知道怎么哄他,只能扶着他解释。
苗苗抬眸,吸了吸鼻子,“真的?”
林弋点点头,但仝苗苗又想起了别的,“你不戴戒指,你还找别人,呜呜……他是谁,你对他那么好,我就活该伺候你,他就能坐着享福……还能和你出差,我还没和你出过差呢,呜呜呜……”
林弋被他说的发懵,“你不是在上面的吗?”
“我不是说这个,哇——”仝苗苗哭的更大声。
林弋手忙脚乱,抓着浴袍的袖子在苗苗脸上乱抹,“别哭,别,这么大声。”
“哇——你还嫌我丢人,呜呜……”
“不是。”林弋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们回房间再说,好不好。”
仝苗苗甩开他,“不好,我才不要和别人在一个房间。”
林弋脑子里乱的很,闭着眼叹气,腾开手揉揉太阳穴,“你房间在哪?我们去你房间好不好。”
仝苗苗总算听进去一点人话了,抹了一把,“隔壁。”
合着仝苗苗是在旁边偷听了半天,发现林弋做的正嗨,才故意敲门的。
林弋对他是又爱又恨,又无能为力,把他拉到隔壁房间门口,“开门。”
把他安顿到沙发上,拿过纸巾盒塞到他手里,林弋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一点,面对面坐在床尾。
“你先冷静一会,我去和汪旻说几句话,就过来,好不好。”
仝苗苗又瘪嘴,眼泪扑簌簌的砸下来。
“别哭。”林弋抽了张纸巾按在他脸上。
“你扔下我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说几句话,现在怎么要和他说话,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林弋深深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像在带孩子。
“苗苗,你听我说,我们的事情几句话说不清,但我和他的事情,几句话可以说清。我刚刚出来的时候,正做爱呢,现在后半夜要和你呆着,我总不能一句话不说就走,是不是。”
“你后半夜要和我。”苗苗笑了,点点头。
虽然林弋知道苗苗又抓错了重点,但他也不想继续纠缠了,“别哭了,我很快回来。”
苗苗乖乖的靠着沙发,点点头,目送他合上房门。
屋内光线昏暗的瞬间,苗苗立刻抬起眼,眸光坚定,一点不见刚刚的可怜模样。
林弋没食言,很快就回来了。
以至于苗苗脸上的泪痕都没干,连情绪都不需要重新酝酿。
“你和他说什么了,这么久……”
“没什么。”林弋重新坐到床尾,“现在可以说我们的事情了。”
苗苗眨巴着无辜的双眼,“我的事情都说完了,是不是该说你的事情了。”
林弋觉得状态不对,怎么几分钟的时间,苗苗情绪大变。
“等,等一下,你的事情怎么就说完了。”
苗苗歪头,满脸疑问,盯着他,“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林弋回想了一分钟,好像……仝苗苗真的把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说完了。
无非就是,为了爷爷假扮婚宴,但没用上,爷爷就去世了。
所以……根本没有结婚,也并不存在什么万云鹤,更谈不上什么偷腥。
等会——
“你的戒指怎么回事?”林弋后知后觉。
仝苗苗理直气壮的摘下来,放到他手心,“这是你的舌环,我偷存的,上面有你的名字,总是见不到你,只能睹物思人了。”
林弋看着手心里熟悉的环状物,不用细看,很笃定是自己的东西,只是舌环已经很久没带过了,也不知道苗苗从哪里翻出来的。
“自从认识你,你家都是我收拾的,找个舌环还不是轻而易举。”
林弋皱眉,“你?”
“你退掉的房子我租了,东西都在,原封不动。”
苗苗对自己无比满意,看着林弋一脸震惊的模样,满足感油然而生,欺身而上,将他压在床上,敲开嘴唇,扣上舌环。
“现在可以说你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