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如水，擦过窗帘与雕花栏杆，带起yAn台上那盏水晶烛台微微摇晃。潘斯洛一身绦红长裙，耳垂上别着珍珠发饰，单手轻握着高脚杯，红酒在杯中缓缓转动，映出她唇角那抹说不清的微笑。
她坐在yAn台深处，眼前是一片远远望不见边际的雪地与冬夜，寂静无声，唯有风声作伴。
身後脚步声轻响，一位年轻助理恭敬上前，低声道：
「面具已经销毁，制作雕像的款项也已转交给那位……‘艺术家’。全部照您的吩咐处理好了。」
潘斯洛没有立刻回应，只是轻轻摇晃酒杯，红酒像血一般沉淀在杯壁。
「还有其他指令吗？」助理问道。
潘斯洛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眉梢柔和，语气却像雪下的利刃：
「乖孩子～你果然b艾因好用多了。」
助理微怔，没有回话。
她语气慵懒地补了一句：
「也b较乖，不会私自藏起不属於他的心。」
风又吹了一阵，吹乱了她肩上的披巾，她却没有去整理，只慢慢抬起酒杯，红酒在月光下泛出暗沉的光泽。
助理低声问道：
「……容我多嘴一句，为什麽您要布置这一场戏呢？明明可以更直接……」
潘斯洛轻笑，声音如羽毛抚过玻璃边缘。
「唔～有些帐，用戏剧来算，b枪或刀更优雅。」
她转头看向雪地深处，声音低柔又暧昧，像某场过期的情诗：
「我欠白医生一个人情，而人情这种东西啊……必要时，会是个很好用的藉口。」
她说着，饮下一口红酒，喉间那一抹优雅的吞咽声，像是对这场「戏」的最後审判。
「况且——这场戏不但杀了他这个背叛者…」
她手指轻轻在栏杆上敲了两下，像点名一般：
「……还处理掉不必要的隐患了。」
那语气，像谈的是一场艺术展的撤展流程，JiNg致、冷静，甚至还有一点愉快。
「不是两全其美吗？」
她轻声笑了起来。
那笑容温柔，却不带一丝温度。
彷佛在寒夜中点燃了一盏烛火，既无意取暖，也从不怕熄。
—————–——
过了一会
潘斯洛站起身，裙摆随风轻曳，像风里燃起一缕红焰。
她看了一眼漆黑雪地深处，像在计算，也像在送别。
「帮我写封信。」
她语气轻淡，像说今晚风有些凉。
「用合作名义，送几份资料过去。」
助理微顿，仍低声回应：「……是，关於那位医师调查过的案子？」
潘斯洛没有否认，只是抚过栏杆冰凉的边缘，像不经意地低声笑了一句：
「人情嘛，总不能白还。」
她没再多说，转身回屋，只留那盏摇晃的烛火，在风中轻晃。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