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凶嫌
假借说开学之後要交一份报告，想要在资料室里查资料，陆梓优跟着她家老爸一起去了公司。
陆永威虽然不太相信nV儿真的是要做作业，肯定是又搅和进什麽麻烦事，但把人放在自己眼皮下盯着总b让她胡来好，於是也就答应了。
只是陆梓优到了资料室一找，书面文件并没有，用电脑连上资料库，只跳出几份报导。
陆梓优想想觉得自己也是想当然耳了，毕竟她家老爸开的是保全公司，又不是警局，哪会收集那麽多相关资料。
上次nV高中生枪击案，听说是因为有人委托他们保护自家nV儿，公司方面才特意收集资料。
羊头鬼先生这种猎奇案件，大概不在特别关注的范围。
陆梓优托着腮，按着滑鼠看内容。
第一份是一页报纸的照片，是去年六月轰动一时的藏头案，是情杀事件，跟羊头鬼先生的事明显没关系。
第二份也是报纸画面，是去年四月，大大的登着土石流造成车祸照片，几乎占了一半版面，陆梓优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小小一格，简单叙述说警方发现一具无头屍T，身上有十字烙印痕迹，描述了屍T衣着等等，希望家属认领。
再之後就是十一月，一共有两篇相关报导，一篇是报纸社会版，同样只有小小一格，只简单提说四月份屍弃屍案的凶嫌陈一端被警方逮捕，检方起诉，被送进看守所收押禁见，疑似有其他犯行。
另一篇则是网路媒T的读者投书，内容在探讨媒T的一窝蜂现象，里面提到现今社会因为nV高中生的枪击案闹得沸沸扬扬，却有很多事情被忽略，好b近日警方逮捕了一桩分屍弃屍案的凶手，同样也值得注意，但却毫无相关报导。
凶嫌已经被逮捕了？
陆梓优很困惑，虽然报导只用三言两语带过，可是无头、十字烙印，她实在无法不把这件事跟羊头鬼先生的事连结。
偏偏羊头鬼先生遇害的时间是在那个嫌犯被逮捕之後……
两个不同的人犯案，但两个特徵都中的机率有多少呢？
还是说，抓错人了？或是两个凶手之间有什麽连结？
「羊头鬼先生，你有想到什麽吗？」陆梓优小声的问飘在旁边的羊头鬼。
羊头鬼摇摇头，「我只是有种感觉，这几篇文章我好像有看过……可是没有想到什麽。」
「这样啊……」
陆梓优想了想，走出资料室，要拜托牧家宜再登录资料库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名凶嫌的资讯，羊头鬼先生看看，或许能够想起些什麽。
然而牧家宜一查之後却查无资料。
牧家宜皱皱眉，「最近资料库在进行更新，可能是还没有更新进去……而且依照你的说法，他似乎没有前科，可能就不在资料库里。」
「喔……」陆梓优点点头。
「你查这个真的是作业要用？」牧家宜盯着她，yu言又止了下，还是问了，「你不会还在调查什麽危险的事情吧？小优，你爸爸他……」
陆梓优连忙举起手，一副郑重保证的样子说，「真的是要做作业，要探讨媒T的一窝蜂现象，然後对凶嫌有点好奇所以才查的。」原谅她无耻的把别人的主题拿来用。「我知道老爸和家宜姊、凯哥你们都会担心，我会很小心的。」
牧家宜这才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陆梓优眼看没办法得到更多讯息，跟羊头鬼讨论了一下，决定去找柏克，看看他知不知道些什麽。
她觉得医生好像很在意这件事，绝对不会浪费时间不去调查。
於是，跟老爸一起吃过午餐，陆梓优就跟羊头鬼到了柏克的诊所。
这时候是下午休诊时间，在整理文件的小津一看到她就露出暧昧的笑容。
「梓优美眉，巧克力你送了吗？」
陆梓优一愣，呃……她还真忘了这件事。
「还没，反正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反正也不是本命巧克力，也不赶在当天给，就记得的话就顺手拿来送。
小津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笑咪咪的又问，「来找老板？」
「对。」陆梓优停顿一下又说，「另外我还想去探望巴先生，他住在哪间病房？」她在来的路上买了水果……也不知道巴先生有没有变回原状，能不能吃。
「巴先生……喔，是那个金发的大块头吧，我帮你查查，等一下喔。」
陆梓优点点头，环顾了下候诊区，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之前有几次来这里都被那些患者用看美食的眼神盯着看，让她压力好大，幸好今天来的时候是休息时间。
诊所一楼被分成候诊区，办公室、诊间，还有检查室以及小厨房；二楼则是隔出两间双人病房，三间单人病房，以及护理站；三楼则是柏克的私人区域。
然後陆梓优知道，这栋房子有个地下室，手术室跟解剖室就位在地下室，柏克用各种方法弄到的屍T也储存在地下室，但究竟藏在哪陆梓优就不知道了，她一直没有找到。
小津很快就查到，在二零五。
「我跟你一起过去吧。」小津走出挂号柜台，领着她往楼上走。
二楼中央是个开阔的空间，似乎是让住院患者活动或看电视的地方，此刻正有四五个……人坐在大厅，看电视闲聊，但两人一上去，陆梓优又受到了注目礼。
小津视若无睹的走过去，陆梓优努力保持镇定的跟着，但是……
「看起来好好吃……」
「对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动手术太虚的关系，好像特别克制不了食慾。」
「人家倒是觉得那双腿很好看，不知道能不能买来换呢。」
「我喜欢眼睛……」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断断续续飘进陆梓优耳里，她简直就要哭了。
她敢打变态，也敢跟杀人凶手正面对决，可是……面对会吃人的非人类生物她真的不行，看看那个超过两百公分，肌r0U形状和厚度跟石块一样的家伙，摔技跟寝技有用吗？
陆梓优三步并作两步的缩到小津背後，幸好，再走两步就已经到病房门口。
「到啦，二零五。」
小津敲敲门，等了一两秒，亚森就开了门。
亚森的表情恢复了平常的冷淡，目光淡淡的扫过小津，落到陆梓优脸上，陆梓优点点头当作打招呼。
「进来吧。」亚森让出了路。
「那我先下楼了，等等要是害怕，直接让老板来带你下楼吧。」小津打趣的说。
「说我什麽？」柏克含着笑的声音居然从病房内传出来。
小津跟陆梓优都抖了抖，小津更是连话都没说就转头跑掉，陆梓优只好y着头皮走进病房。
幸好柏克也没追问，只说，「来探病？」他视线打量了下飘在陆梓优身後的羊头鬼，又把目光移到陆梓优脸上……的黑眼圈。
陆梓优皮肤白，有一点点痕迹都会很明显。
陆梓优没注意到他的目光，点点头，举起手中的水果篮，「这个是要给巴先生的……」她说着看向病床上，却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陆小姐，谢谢你来探病。」虽然从狼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可以听出巴特的语气很欢快。
「不客气……水果给你们吃。」
陆梓优直盯着巴特看，想着，这样送水果好像不太好啊，一口就一颗了吧？她心不在焉的问候巴特的身T状况，把水果篮递给亚森，亚森拿到床头柜上摆，巴特看着里面的水果喜孜孜的说好像很好吃，然後跟陆梓优说让她破费了。
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有种违和感，陆梓优趁着巴特要求亚森帮他削苹果时，忍不住问，「那个……医生，巴先生什麽时候会变回原状啊？」
柏克懒懒的回道，「早上的时候他的手还是爪子，现在已经变回人类的手了，应该不用太久。」
「喔。」原来这样已经是有进步了。
「探完病了还不走？」柏克看她还杵在病房里，挑挑眉问。
怎麽才说两三句话就在赶人啊。陆梓优腹诽完了才说，「当然是还有事啊，羊头鬼先生想起了一些事，想跟你说。」
柏克看了眼巴特和亚森，想了想说，「去我的办公室谈吧。」
说完，他跟巴特他们讲了一声，就开门出去，陆梓优连忙跟上。
当他们走到大厅，果不其然，陆梓优又受到了注目礼，让陆梓优下意识的更靠近柏克，忍不住伸手揪住他的白袍衣角。
柏克察觉她的举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开口，「这是在g嘛？」
陆梓优一脸认真严肃的回答，「避免被抓去吃掉。」
柏克顺着她慌乱的眼神看向那些病患，g起了笑。
瞬间，大厅里的病患们都正襟危坐，视线全都放在电视上。
「哈哈哈，荷马怎麽这麽好笑……」
「对啊！就是啊！」
「人家b较喜欢看韩剧啦，转台啦！」
「看什麽韩剧，看辛普森家庭很好啊！」
太假了吧……陆梓优傻眼，忍不住吐槽，又瞄了瞄走在前方的男人。
啧啧，一句话都没说就震慑住他们，医生果然是大魔王等级的吧？
陆梓优这麽想着，就在要下楼梯的时候，她又感觉到背後有数道目光，她於是偷偷回头。
只见病患们一脸惋惜，但眼神中更多的是怜悯，彷佛在说－－
原来是被医生预定的啊，一路好走。
「又怎麽了？」柏克察觉她手放开还没跟上，回头看她。
陆梓优回头，面无表情的说，「没事。」
看起来大家都知道医生的嗜好……这算不算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忽然觉得好绝望怎麽办？
＊＊＊
＊＊＊
两人回到柏克的办公室，陆梓优很自动的坐到长沙发上，柏克走到办公桌边，吩咐小津送咖啡跟红茶进来。
陆梓优安静等着，羊头鬼也没开口，有点局促的飘在旁边，因为太过安静，又坐在软绵绵的长沙发上，她很有躺下的冲动。
没办法，睡不好又一大早被吵醒，很想睡个午觉补补眠。
就在她眼睛要阖上的时候，柏克的声音惊醒了她。
「说吧，有什麽事？」
穿着毛茸茸外套，裹着厚围巾的陆梓优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倒是没发现柏克的目光，拿起红茶喝了一口提提神，「羊头鬼先生想起了一些事，他说他不敢来找你，就跑来告诉我，我也查到一些事，所以来了。」
她在路上有问过羊头鬼先生怎麽没直接来找医生，他说他不敢……好吧，某些时候，医生的确是挺可怕的。
「他半夜去找你？」柏克扫了羊头鬼一眼。
羊头鬼抖了抖，慌忙摇头，但想想凌晨四点也很早，又不敢跟柏克对看，缩到了角落。
「也不算吧……」陆梓优迷迷糊糊的回答，抬眼看了眼前的一人一鬼，没什麽在转动的大脑忽然领悟了什麽，喔了一声说，「我是没睡好啦，跟羊头鬼先生没关系。」
陆梓优解释完，看向羊头鬼，「羊头鬼先生，你赶快说一下你早上说的事。」
羊头鬼磨蹭着飘近一点，犹犹豫豫的开口，「我好像在那个教堂待了很多年……我好像是牧师。」
接着，他把早上对陆梓优说的事告诉了柏克。
柏克难得的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你知道自己有羊怪的血统？」
他见过的，知道自己拥有有非人类血统的人，即便有信仰，也不会选择成为神职人员，毕竟会容易接触到像奥古斯都那样，拥有特殊力量或者感觉敏锐的人，容易被发现另一面，可能会带来麻烦。
如果不自知，那就另当别论。
羊头鬼想了下，「应该是知道的，那时候我的头被挖出来，虽然我因为没有记忆不能确定，可是却没有很惊讶。」
柏克点点头，「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我印象中，除了家人应该是没人知道……」羊头鬼低头叹气，「所以我也不明白我怎麽会被抓。」
柏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好一会儿，他站起身走回办公桌，从cH0U屉里拿出一叠文件，又走回来，从中挑出一份摆到一人一鬼面前。
柏克对着羊头鬼没什麽感情的说，「虽然有点粗暴，但你如果觉得自己能承受的话就看一看，或许，你会想起什麽。」
羊头鬼犹豫着，陆梓优看他一眼，觉得要人看自己的Si状还有被解剖之後的情况冲击未免也太大，正准备要劝他说不要勉强，羊头鬼却动了。
他靠近了文件，越看，身T微微的颤抖起来。
陆梓优见状，帮他翻了页。
等整份文件翻完，羊头鬼低声说，「请问，能让我看看其他的吗？」
柏克挑了下眉，倒也没意见，直接把其他几份摆到他们面前。
陆梓优替他翻着页，也一起看见文件内容……果然是就算看一百次也习惯不了的画面。
羊头鬼先生自己的，再加上其他的，一共有五份验屍文件。
这正是她本来想要寻找的资讯，所谓的前例。
看文件上的纪录，有一份的文件填写时间跟早上看过的报导时间重合，其他四份，一份在之前，Si者Si亡时间是去年二月；有一个是六月；一份是十月填写的，Si者是在九月过世，羊头鬼先生那份，Si亡时间的判定大约是十二月。
而Si者的共通点是x口上有着十字烙痕，且无一例外的被斩首，不过有的人身T还有其他部位被砍掉，看文件上所述，缺少的部分都没有找到。
为什麽呢？
陆梓优皱着眉想，忽然想到了羊头鬼的情况，如果这些Si者都跟羊头鬼先生一样拥有不一样的血统，或许就能解释了。
那些部位大概是变形了吧？
可是……为什麽要挑羊头鬼先生这样的人？还有，在仓库里发现的屍T……虽然只是匆匆瞥过，但也是残缺不全的，绑走巴先生的人、攻击羊头鬼先生的人，跟那个被逮捕的人，究竟有没有关系？
另外，如果挑选羊头鬼先生这类人的目的跟在教堂时一样，那不是应该保留那些部位会更有效吗？
在思索中，报告也翻完了，陆梓优看向羊头鬼，想问问他有没有发现什麽，却见他沮丧的垮下肩。
「不行，我什麽都想不起来……虽然我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些照片，这些遗T上的十字架烙痕，我觉得很眼熟，就跟早上看的那些报导一样……可是就是想不到到底在哪里看过，又为什麽会去看……」
「你也不必太在意，反正本来就是姑且试一试而已。」柏克倒是没有露出什麽遗憾的表情，淡淡的说。
陆梓优忍不住问，「那医生接下来打算怎麽找袭击巴先生的凶手？」
柏克收拾好文件，睨了她一眼说，「问这麽多g嘛，跟你没关系。」
「……我也有出力啊！怎麽能说没关系。」她不满的撇撇嘴，随即又重整心情问，「是要去看守所找那个凶嫌陈一端吗？」
柏克这下还真有点意外，陆梓优居然也想到了这里。
「你从哪知道这个人的？」
发现柏克似乎有些惊讶，陆梓优不禁有点小得意，把早上羊头鬼去找她後，她的想法和做的事讲了遍。
「简单的说就是靠直觉，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柏克听完，笑了笑这麽说，虽然他笑得和气，但陆梓优怎麽看又怎麽觉得被取笑了，有种被讽刺的感觉。
可恶！她哼了哼，但也反驳不了，只能愤愤的喝掉红茶，重重的放下杯子表示抗议。
柏克也不理她，迳自对羊头鬼说，「晚上你就跟我一起去，总是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早点把事情解决的机会。」
羊头鬼犹豫了下，在柏克露出Y森笑意之前，连连点头。
「我也想去！」陆梓优听到，连忙说。
「不准。」柏克冷冷回绝。
「为什麽不行，我不会添麻烦……」
柏克露出恐吓的微笑，「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陆梓优缩了下，扁扁嘴，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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