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月抵达一间位处小巷子里的中式餐馆,一开门便看到三人已经在吧台前点好酒食,满满一桌菜肴等着他们。
「庆祝月哥回归,乾!」
月与灵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五人同时举起酒杯一敲,清脆的乾杯声响起,象徵五个如同家人的夥伴终於团聚。
「这一天等了五年,总算被我们等到了。」炬开心地大口畅饮。
「在这种场面重逢,真是月哥一贯的登场方式。」
「常常出现在这种场面,还真不是件好事。」月啜了一口酒,拾起筷子夹菜。
「怎麽,月哥你还没习惯啊?从以前你们就常常在我们危急的时候出现,彷佛有感应一样,眨眼就将那些混蛋揍飞。碰!碰!碰!一拳一个!」炬边吃边b手画脚,酒菜四处喷洒,如同一个兴奋的大男孩。
「你也太夸张了。」月笑道,夹起一片油亮的猪耳朵往嘴里塞。
「对对对,我记得月哥以前最会突然消失又出现,那个叫......什麽步伐来着?」燎也兴奋的说。
「静之伐步。」宁眼神发亮。
「没错,那招将灵波融入气流变化,无声无息就像瞬间移动一样,我到现在还是学不来。」炬大口大口地扒菜,食物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补充剂。
「不只这招,月哥最擅长的剑法,可是早就扬名远播了,师傅都曾说过,月哥是唯一能够习得他剑法JiNg髓的人。」燎补充道,喝了口啤酒。
对於他们来说,月不仅仅是夥伴,还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榜样。即使过了五年,这感觉未曾变过。
「我的天,都快被你们说成是神了。我在外流浪修行期间,可是遇过在现代世界中不会出现的可怕恶兽喔,不是黑术士或C魂师可以b拟的。」
月放下筷子,将衣服撩起来,露出一道从左x至右下腹的可怖伤痕,伤痕似乎还微微地透出有毒的灵气。
炬与燎瞪大了眼睛,宁禁不住大叫一声,灵则是皱着眉露出担忧的神情。
「听好了,这个世界b你们想像的广阔而且深不可测,不仅仅是海底,即使是开发如此过度的陆地,还是有非常多还没被探索的领域。造成我身上这条疤的人,是我遇过最可怕、最强的对手,那不是单纯的恶可以形容的。」
月放下衣服,那道伤直至现在仍未痊癒,但那场Si斗的记忆才是最深刻的。
「五年了,你们的成长出乎我的预期,所以我也不再把你们当成小孩,往後绝对会遇到b自己强上好几倍的对手,那时候你便会明白撤退,绝不是件可耻的事。」
「那又如何?」炬不以为意地说。
「不管对手多强,我相信只要有月哥的剑,加上天翔大哥的......」话还没说完,燎立刻摀住炬的嘴巴,灵则是瞪了他一眼。
「g嘛啊?」炬挣扎。
「抱歉,月哥,我这弟弟老是口无遮拦,心直口快,你别放在心上。」燎一脸歉意地看着月,巴了一下炬的头。
「放P,你才是弟弟好吗?我可是b你早出生五分钟,而且我刚刚话还没讲完,就是......」
炬才正要继续说下去,但看到灵的脸sE後,立刻闭上嘴。
「炬哥,你还真是白目,在月哥面前提到他,不怕伤到人?」宁说道。
在提到那个人时,气氛顿时转变,大家都变得安静,炬则是忿忿不平地往口里猛塞食物。
「别在意,炬,你没说错。」月拍了拍炬的肩膀,说:「我承认,这些年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去寻找当年的真相,还有燕天翔的踪迹。」
灵听到那个名字时,身T震了一下。
「他是我哥哥,你们最敬重的大哥,不用再介意提到他,我们不该忘记对我们最重要的人,他是教导我们本心的人,也是使我们团结的最重要因素。」
所有人听完後,才放松了下来。
毕竟,他的离去对月的影响,远b对其他人大。如果月已经释怀了,那其他人就无需介意提起他。
即使,他曾经做出伤害大家的事。
「阿月,我必须提醒你,现在的情势不b以前。你跟你哥哥的先後离开,导致本部对你们下达了通缉令。曾是最顶尖的你们,脱离了本部的掌控,让他们感到异常恐慌,甚至将我们降至最低阶的见习,连师父都被抓走了。」灵面sE凝重地说,月不可置信地听着。
「师父被抓?」在月的印象中,那温柔随和的师父,认真起来b十枚飞弹还恐怖。
「因为师父打Si也不肯说你们为何离开、去了哪里,所以本部派了十个护法要把他关进无尽之牢。」炬语气愧疚,「当然师父哪可能乖乖束手就擒,据说师父将十个护法打成重伤,然後自己跑到本部请罪,说是绝不可能承认你们是叛徒。这件事也是师父被关三天後我们才知道。」
「如果我们提早知道,绝对跟师父一起杀进本部,将那群昏庸大佬痛扁一顿!」燎握紧拳头,彷佛看见那帮老头的讨厌嘴脸。
「叛徒?他们从未抛弃自己的身份,况且月哥并没有伤害人类啊!」宁激动地说。
「yu加之罪,何患无辞?五年前发生过的不只是我们经历的那件事,只是当时本部说是我们g的,他们老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炬气愤地说,重重地放下酒杯,声响引起其他客人抬头。
「与其说是计画已久,不如说他们是在慌张之下顺水推舟,将罪名都推给我们,目的则是要掩盖其他事实。」燎说。
「其中一件,应该就是那个C魂师亟yu得到的东西。」
不知何时,月早已没在动过桌上的食物。
「那是?」炬好奇,那东西可是让他们追了将近半个地球。
月不再说话,其他人也同时停止动作,整间餐馆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店员一个人擦拭餐具的声音。
一GU诡异的气氛弥漫馆内,不平静,却也没有肃杀之意,好像在等待着某个引燃点。
「如果我答应让你们毫发无伤离开,你们会收手吗?」月不疾不徐地说,手指微微摆动。
原本只是试探的意味,但在听到这句话後,立即转变成浓烈的杀意。
「我们有二十个人,外面还有十来个人把守,你们不过区区五个人,不觉得太自大了?」其中一个伪装成酒客的人说道。
「想以区区三十个人就抓到我的你们,才自大吧?」
月轻轻地站起来,无形的压力令在场的人神经紧绷,各自按住了兵器。
「不杀人,是我的最大容忍。」
在场所有人感觉被某种巨大东西压着,快喘不过气来。
「好强,月哥竟然成长至如斯境界!」炬心里惊叹道,在他眼前的这个人,似乎经历了不可思议的蜕变。
「但嫁祸、囚禁、猎捕同胞。」
月闭上双眼。
「不可饶恕!」
月身形飘动,眨眼之间,两个酒客应声飞出。
「逮住他,御世师的叛徒!」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其余十八个人战意高昂,一齐冲出。
月泰若自然,脚步轻松游走於乱石飞来的攻击,一拳打向迎面而来的人,另一拳向後肘击一张倒楣的脸。有人想趁乱从上空突入,月膝一抬,一个上端旋踢击中那人的侧脸,接着往下一压,脚後跟击碎另一人的鼻梁。
「说人人到,这些杂鱼真的学不乖。」炬激动地站起来,就要冲出去帮忙。
「小炬,别出手。」灵迅速拉住炬,不让他往前。
「出手的话,等於称了他们的意。这里交给月哥,我们先离开,他会找到我们的。」燎冷静地说。
「可恶......好!」炬勉强按下怒气。
四个人与战斗中的月一个眼神的交错,抓准时机迅速冲出馆外,外头的人还来不及反应,他们已经跑至数十公尺外。
「混蛋,他的同伴跑了!」
「别管他们了,先进来帮忙啊!」
馆内的人哀嚎连连,显然二十个人根本抵挡不住。
不到五分钟,馆内没了声音,不见任何动静。
「随意拼揍一些见习生还有低阶护法,就想抓我,真是无知。」冷冷的语气。
月走了出来,,餐馆内二十个人全数倒地不起。
「你果然叛变了,燕驰月。打伤同胞的代价,准备承受吧!」一名面容粗犷,背上一柄大刀的御世师高昂说道。
「那高傲的嘴脸,在捏碎的时候铁定痛快无b!」一名面sE苍白无b的长发男子,用奇怪的音调说,声音尖锐如同鸟叫。
「放下屠刀,与老衲同入空门吧!」一个剃着光头的老人喊道。
「阙大叔、鸣勿、霍老前辈,还有在场其他人,我视你们如师长,敬重你们,每一个人我都叫得出名字。但你们却违背训言,奉着毫无根据的命令,围捕同胞,甚至在人类面前施术,完全无视自古以来的章法。」
月环视怒瞪着眼前每个御世师,有些人因为愧疚避开眼神,也有些人无奈地低下头,但大多都秉着无错的眼神,回瞪月。
「小子,欺师叛道,打伤同胞,尔等大罪,岂容你放肆!」背着大刀的阙宗铧丹田浑厚,气势凌人。
「犯大罪还装无辜,看来传闻中的大剑豪,教出来的徒弟都一个样,虚伪!」鸣勿用他那惹人发恼的尖锐声音,斜眼藐视着月。
「在我面前,你们没资格批评我师父。」月冷语如同冰茅,气氛降至最低点。
「先嫁祸於我们,关我师父,降罪於我的夥伴,後又以莫须有的罪名来追捕我。」月握紧了双拳,全身因无尽的怒火燃烧着。
众人一阵惊愕,月T内极速膨胀又压缩的强大灵波,超乎了他们的预期。
「我,很不爽!」
庞大的灵气自月爆出,迎面扑向眼前的追捕者,如猛虎般撕裂了他们自以为是的自信,仅剩僵y的身躯兀自站立着。
「别被吓着了,不过是虚张声势!」经验老道的阙宗铧不受丝毫影响,拔刀俯冲向月,如同一头猛冲的斗牛。
虽然情况非常不利,但对於身为武者的月来说,强劲的对手仍激发起他的武魂。
阙宗铧单手提刀,在距离月三公尺处便挥出。
但见阙宗铧脚力一施,竟一步跨到月的面前,大刀自右挥来。月凝神以对,感受空气中灵气的流动,左手画圆,右手凝指为剑,引气环流,汇聚於左手掌心,挡下凶猛的刀势。
阙大叔一惊,重达四十公斤的大刀居然被单手挡下,而且刀随着月的手掌移动,就像黏住了一样。
「哼!」阙宗铧使出双倍的力气将刀cH0U离,接着身T一旋,卷起的气流引导至刀身,回身直劈向月。
「回龙斩!」凶猛攻势如龙袭来,月指剑凌厉,无形灵剑化作剑雨S向阙大叔。
刀与剑气的交击,并发出火花。
鸣勿趁两人交手,迅速闪至月身後,五指成爪攻向其背。
鸣勿指细长而畸形,每根手指竟见两处关节,指甲锐利如刃,呈现诡异的深紫sE。
「五毒鬼爪?!」月眉头一皱,剑气聚集於前方,挡下鬼爪。
双脚瞬移,月飘移至鸣勿身後,手指上空,凝聚出三公尺的剑气,一剑斩下。
鸣勿反应不及,只觉後方一阵冷意直升。
阙宗铧被剑雨g扰,根本来不及抵挡,只能眼睁睁看着月的剑气斩下。
一柄铁棍及时挡下剑气,一道矮小而灵活的身影冒出,与月身影交错,展开缠斗。
「好棍法!」月一声赞叹,铁棍宛如其身T的延展,形如蛇窜,势如重石,棍劲裂空,将兵器之王使得淋漓尽致。
「棍至此境界,不愧为当今最强的御世师之一。」月感到特别地兴奋,因为这可是他第一次与实力高强的前辈战斗。
「施主,莫b得老衲伤人,同门相残,实属悲哀。」霍老口说佛门箴言,但棍上之势,未曾减弱。
「既然想当菩萨,何必遵守悖论,听信诽谤?」
月不停挡下凶猛的棍势,面对实力高超的对手,他毫无松懈,灵力窜流全身,剑气也随着灵气的变化,呈现不同的型态。
或大或小,或柔或刚,依据霍老的每一击,月在脑海中不断变换应战方式。
此灵活程度和变化莫测,打得霍老暗自惊讶。
「这人年纪轻轻,但灵力活用度竟已达几十年的修为,好生厉害!」
霍老的棍势,开始加重起来。
逃过一劫的阙大叔与鸣勿,则站在原地远观,准备抓准时机再出手。
「前辈,您与我师父有过深交,实乃忘年之交,但您却放任他被关进无尽之牢,而无作为,这就是您对好友的态度?」
「非也,实因不可抗拒之由,令师的遭遇,老衲深感同情。然而,尊奉御世师至高信念,乃老衲毕生理念,只待审判之时,老衲必定尽力游说减缓其刑。」
霍老的铁棍擦过月的眉尖,血缓缓流下。此时,月的身上已经挨了不少棍,但他依旧泰若自然,丝毫没有受挫的神情。
「看来你已经被心中那的信念囚禁了,多说无益。」
月心念一动,身形一晃,即刻跳出霍老的棍势,拉出战斗范围。
霍老以为他要开始全力应战,摆出了认真的姿态。
但月只是轻轻一笑,说:「不好意思,前辈。十个御世师或许还有胜算,但加上你,我恐怕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今天先到此为止吧。」
语毕,月脚踩静之伐步,随着气流飘移,转眼消失无踪。
其他人见状想追,但实力相差太大,连影子都追不到,只能愣愣的待在原地。
「前辈,为何放他走?」阙宗铧与鸣勿快步走上前,一脸不可置信。
「明明已经到手的犯人,就这样让他轻易逃走,我们的脸要往哪里摆?」
「到手?」霍老挑起眉,质疑地说:「刚才你们俩联手的时候,不就应该明白了?若认真打起来,我们的名誉才会受损。说说看,你们的脸值多少钱?」
阙宗铧听得满脸涨红,鸣勿却疑惑地看着霍老,说:「就算我们打不过他,凭你应当能压制他,刚才不就是如此?还是因为那小子说的几句话就动摇了?」
旁边较低阶的御世师惊恐地看着鸣勿,他竟然用这种大不敬的语气质疑前辈。
但,霍老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臭老头,仗着自己辈份高,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我等着看你如何向上头交代。」鸣勿冷冷地说,直瞪着霍老离去的背影。
「喂,白脸鬼!注意自己的言词,霍前辈的一举一动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况且,你也只会在背後放冷箭,少孬了。」阙宗铧不屑地说,丝毫没有留给鸣勿一点面子。
「Si胡子,你说什麽?想嚐一嚐我的鬼爪是吧!」鸣勿用他讨人厌的声音高分贝喊叫,十指喀吱作响。
「省省吧,就怕你那娘们的手指不小心被我砍断,哭爹喊娘的!要不是看在霍前辈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这个邪魔歪道。」语毕,阙宗铧转身扛着大刀就离开,留下鸣勿在他背後疯狂大叫,还有一群不知所措的御世师。
一路上,阙宗铧不断思考着刚才的战斗,还有霍老所说的话。
不知不觉,一滴冷汗自额头滑了下来。
「原来如此。」阙宗铧握紧双拳,思绪被一GU震撼所打乱。
要不是那小子放慢速度,让霍老的棍子即时挡住致命的剑气。
要不是那小子故意装作狼狈而逃,给了霍老面子。
「王八蛋。」
阙宗铧握紧拳头,朝空气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