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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命运方程

    他们第一次发生不愉快是为了工作。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对于同样从事演艺事业的两个人来说,就谁的演技好而心生比较,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席慕莲比江定心多几年的演艺经历,还得过石蒜花奖,她自然觉得自己的建议无可指摘。

    不管他做的再好,席慕莲的眼光总是挑剔的。

    用前辈的口吻指导他。

    而每当他们有分歧,最后妥协的那个肯定是江定心。

    江定心自幼丧母,父亲忙于生计也无暇照顾他,在被放养长大的日子里,他就靠观察和模仿路人来打发时间,这么一些年来也获得了不少荣誉,可唯独石蒜花奖,始终与他失之交臂。

    他人生中真正想要得到的,每一样都未实现。

    一个过于有信心,一个不太有信心,在他们关系的最初仿佛是助燃剂,就像天雷勾动地火一样一拍即合,他喜欢她的目空一切的自信,她喜欢他崇拜自己的模样。

    江定心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完美女神,席慕莲也觉得他是自己忠实虔诚的信徒。

    他需要找个人来仰望,她需要找个人来仰望自己。

    就像纳西索斯需要一面镜子。

    就算是在性爱中,也是如此的模式。

    她喜欢从背后,抓住他的发梢,用力拉扯之下进入他的身体,然后听他满足的喟叹,这令她莫名其妙地上瘾。

    他喜欢被她掌控,带着羞辱和疼痛,被她以最粗暴地方式填满,然后再以最温柔口吻来呵护,这令他莫名其妙地眷恋。

    《解铃人》排演到了最关键的剧情。

    【继男女主的约会被野鸭破坏之后,涟洳并未得逞她想要夺取谈君彦阳元的计划,所以她只好重新再扮回方云风的身份去接近谈君彦。

    湖中野鸭告诉谈君彦,这座庄园曾是谈家祖上的旧址,那时候还没有盖起如此气派的庄园,只有一排茅草屋,茅草屋旁边的湖里溺死过九名女婴,而这九命女婴都是同一个灵魂的投胎转世,她和谈家有宿世的恩怨,必须回来了结才行。可是谈家祖上不想要女儿,于是把女婴溺死在湖里。

    从他们溺毙第一个女婴开始,就结下了孽缘,仿佛受到了某种诅咒一般,谈氏家族再也养不大男孩,就算偶然得之,也会在七岁之前夭折。

    所以那名投胎了九次都夭折毙命于湖中的女婴,因不能得到人身而积累了九世的怨气,后来人们在这里盖了一座庄园取名为安薇,因为庄园里时常发生怪事,主人便举家迁移了出去。

    涟洳被困于野鸭湖中,她的真身需要获得人类的阳元才能转世投胎。

    这里一直都没有人来过,直到谈家第九代唯一的男孩谈君彦莫名其妙地闯入了这里。

    他很震惊,明白了为何家族中一直有将男孩打扮成女孩来养的传统,因为他们企图欺骗神灵。

    谈君彦知道了事情原委后,明白方云风就是那个被称为涟洳的湖中女鬼所化,他决心帮助她转世投胎,因而献出自己的阳元,即便这有可能会使他丧失性命。他依然选择飞蛾扑火,因为涟洳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家人以外第一个知道而且接纳他其实是个男孩子的存在。也只有在她面前,他可以不用再演戏。】

    所以这一场戏就是谈君彦回头去找方云风,告诉他自己不在乎他的身份,他接受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一个不能投胎的怨鬼,就算是这样他也愿意和她发生关系,献出对自己的阳元。

    这场戏其实和江定心雨夜去找席慕莲很像,也是在揣测万度之后决定遵从自己真实的心意。

    他不在乎世俗的秩序,外界的眼光,他只想要找到自己内心真正缺失的东西,哪怕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舞台上排演着这样一幕:

    带着假长发的‘谈月莉’一个人独自夜里来到安薇庄园,寻找方云风的身影。

    夜里的安薇庄园隐隐透着一丝诡异,在没有月亮的夜里,像一只隐藏于黑暗中的猫头鹰,静静地注视着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

    这里没有白天的豪华气派,取而代之的是荒凉和阴森。

    谈月莉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推开安薇庄园沉重的大门。

    一股岁月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仿佛曾经在这座庄园中发生过无数恩怨纠葛,而今已作古沦为后世闲谈,那些旧日影像随风消逝在空荡荡的时间缝隙之中,再也不见。

    可过去犯下的错,却被带到了现在,继续完成未尽的纠葛。

    “野鸭告诉了我这座庄园的故事,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也知道你的故事,可我不害怕。”谈君彦颤抖着声音对着空旷的庄园大厅说。

    说不害怕是假的,可他仍鼓起了勇气。

    回声在旷荡的大厅中旋转,半晌终于有了动静,一个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自动打开了。

    谈君彦吓得深吸了几口凉气,下一秒他明白,是涟洳来了。

    他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停下脚步,发现里面没有人。

    可闻到了那种湿漉漉的腥味,就像海带和鱼的味道。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出来吧,没关系。”谈君彦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着声音。

    良久,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理睬了的时候,空中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女声,分辨不清方向,很像是来自异时空。

    那种声音断断续续的样子,就像是某种古老唱片的倒带。

    “会吓到你。”

    那是谈君彦听过最温柔的声音,可却莫名令他想要哭出来。

    一股强烈的心酸感在鼻尖翻涌,眼睑酸楚,仿佛是隔了几万个世纪再次重逢的情人。

    虽然记忆被轮回剪除,可过去发生的喜怒哀乐全都钢印般的烙在深不见底的宿命海洋里。

    所知所感不过冰山一角。

    “你出来啊,你出来!”他莫名想耍小孩脾气:“不是要我的阳元吗,你拿走好了!”

    他继续道:“就算是谈家欠你,我前世欠你一条命。”

    默然良久,虚空中又浮现一道声音,有些怨闷地说:“是九条。”

    “好,是九条,你出来,我把九条命都还给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就想要有股莫名其妙地力量在主导他的意识。

    后来他才知道,那叫宿命。

    莫名其妙想做一件事却找不出缘由时,那是过去发生过的事件正在再度重演。

    后来的后来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意念不过一直在原地打转,转来转去还是同样的模式,还是同样的事情,还是同样的人。

    可困于囹圄,也不知该如何解开这该死的冤孽之铃。

    是他,他才是那个最初那个系上铃铛的人,是他亲手杀了她。

    这杀孽,最终兜兜转转一大圈中间,间隔无数人、无数缘、无数劫、无数时间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想哭,却哭不出来,并不是因为怕死,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相爱相杀的宿命。

    慢慢地,房间里开始充满雾气,从稀薄到浓稠,直到把整个空间都填满,看不见家具和床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窗外不知何时从云端透出了月亮,穿过浓稠的雾气给这荒凉而色气的夜晚带来些许希望。

    从浓雾和虚空中生出一抹妖娆曼妙的身影,是涟洳的真身。

    一股凉意像水波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谈君彦感受着这凉意从远及近,忽然之间贴到极近。

    “啊……”他果然被吓了一跳。

    可不是因为涟洳长得可怕,反而是因为她太漂亮了。

    不同于上次在湖边的样子,月光照耀的雾气中,她美的像个仙女。

    席慕莲的惊人的美貌也完好的匹配了涟洳这个角色。

    舞台上,配合着柔和的射灯,她美得像是在发光。

    当她靠近江定心的瞬间,他是真实地被震撼到了。

    一种复杂的感觉油然而生,生活中他们是做过爱的情人,舞台上他们是合作同一部戏剧的男女主演,剧院里他们是避嫌的同事。

    可是这一刻,由于在出演‘谈君彦’这个角色,他仿佛也被角色附魂了一般。

    仿佛自己与席慕莲也有着九条命的宿仇和过去世的情人这奇怪的羁绊。

    戏里戏外,没有差别。

    “你想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吗?那就把现在发生的一切颠倒过来看看吧,那就是答案。”这是席慕莲的下一句台词。

    “那我上辈子也像现在这样爱上了你吗?”江定心的台词。

    涟洳摇了摇头。

    谈君彦沉默了。

    这场戏排演结束的时候,江定心的思绪还沉迷在那句台词里。

    晚上,他们去了完美情人餐厅吃饭,在餐桌上就开始为彼此在这场戏里的表演而争论起来。

    席慕莲道:“那句话应该用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因为那个时候谈君彦已经决定要为涟洳献出生命了。”

    江定心道:“可是他还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他不能够确定自己的心。”

    在自己专业的领域,江定心不会轻易妥协。

    其实,这句话不仅存在于剧本中,也存在于江定心的心里。

    他对席慕莲也是如此。

    席慕莲除了对做爱特别热衷以外,完全不像处在一个在亲密关系当中的样子。

    她严厉而苛刻,用完美主义的标准审视一切。

    一切都有个最好的,其次都是用来凑数的垃圾。

    就像女娲用心捏出了第一个人类,那个人类是最好的,其他人类不过是用泥巴甩成的。

    即便是她的伴侣,也没有被宽容偏爱的特权,一样被她用那完美标准审视。

    以至于江定心猜测,自己不过是个凑数的床伴而已。

    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算是达到席慕莲心目中那个最能配得上她的人的标准。

    当然,这些不过是他自己的不安,席慕莲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事实上,席慕莲也并不是故意如此,那就是她的性格,在她的理解当中,爱就是做爱。

    而情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性关系。

    简单粗暴的理解。

    关心和嘘寒问暖?

    在她人生二十八年当中几乎都没有存在过。

    也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没有参照物,学不会。

    她的感情生涯就是在不断换伴侣当中度过的。

    当激情退却时,空虚就相伴而生,必须寻找新的目标,不然就会感到痛苦。

    好在她也擅长给自己找乐子,凭借漂亮的脸蛋和身材,永远不会缺乏新的猎物。

    只是这一次,江定心好像有点儿特别。

    特别在于,江定心属于天外来物。

    不在她原来的狩猎范围内。

    所以她也有些不安,沉湎于天外来物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这代表她在感情游戏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雷达失灵了。

    擅长游泳的人也会害怕淹死,擅长狩猎的人也害怕陷阱,游戏人间的海王也害怕沦陷。

    但她还是设下了安全地带,她拒绝承认江定心是男朋友的身份,提醒自己不要过度投入。

    她害怕一旦过度沉湎,到了要分离的时候,就会感受到痛苦。

    那似曾相识痛苦体验是她极力避免的。

    她怪罪上帝。

    厌恶世人。

    憎恨命运。

    与她的外表比起来,内心算不得多漂亮。

    她知道,如果江定心有朝一日看穿了她的画皮,剖开那华丽的伪装找到她的心时,一定会大失所望地离开。

    晚饭结束后,席慕莲付账时才发现,忘了带自己家钥匙。

    于是第一次去了江定心的家里。

    江定心的家里不大,像是普通男大学生的宿舍,但被收拾地十分整齐温馨。

    值得一提的是,卧室整整一面墙全都挂满了属于他的荣誉勋章,在这七年的演绎生涯里拿到过的大小奖章,被他用一面墙陈列了出来,他睡觉的地方就在这面墙的正下方。

    “你……”见到这壮观的一幕,席慕莲有些愕然:“这些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江定心腼腆一笑,轻声询问道:“不想夸我吗?”

    然后他陶醉地开始讲述:“从小唯一能看到我爸的笑容时,就是我得奖的时候。妈不在了,他的日子也不过的不好,经常借酒浇愁,醉了就会揍我,再醉得深一些就会嚎啕大哭。他时常说,活着没什么意义,不过是为了我才不去死的。我希望他不要那样想,于是拼了命变得优秀,好成为他人生的意义。”

    席慕莲玩味地扯了扯嘴角:“多幸福啊,可以有个以自己为人生意义的父亲。”

    幸福?也许吧。

    江定心的语气有些沮丧:“可他最后还是组建了新的家庭,那时候他又说,没有女人他不能活。”

    席慕莲挑眉道:“你当真是为了石蒜花奖才出演《解铃人》的?”

    “嗯。”

    虽然席慕莲也希望被人喜欢,可她在乎的是自我欣赏。

    权威什么的,高傲如她不屑于。

    又或者说,无论如何她都得不到。

    两种不同的出发点,却使他们相遇在一部戏里。

    席慕莲甚是自然地坐在他的单人床上,闻着留有他气味的被子,神情像个犯了瘾病的瘾君子。

    一只手顺着床单摩挲到他的指尖,漫不经心仰面问道:“想做爱吗?”

    感受到被她一路摩挲到肩膀的手臂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像是被开水烫到的小兽般心惊。

    还是第一次,他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里来。

    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她侵犯,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江定心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垂眸看着床单的眼神,似是一种泯然的默许。

    恰是这种无言地默许,让席慕莲顿时欲火焚身。

    一把将他的短发扯住,整个人拉下来摁到床单上,与其说是席慕莲用力将他扑倒,倒不如说是江定心顺势跟随她的力量一齐倒了下来,两者就像一个合起来的卯榫,没有谁先谁后,谁主谁从,是一齐发生的动作。

    一念起而万相生,就像看一只万花筒那样,千百种花也不过由最初的三两片交叠组成,所有花色的成因就在那三棱镜的中心。

    “啊……”头皮被她扯得发痛,嘴唇上却迎接来了一个野蛮而粗暴的吻。

    那刚强的力量似是与欲念的柔情交织在一起,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般无力和过瘾。

    “唔嗯…”

    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被吞咽在交织的唇舌之间,绵密的纠缠,津液像蛛网般绞成丝线,泛着银白的光泽。

    她慢慢欺压上去,半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体上,纤细的手指隔着衣料在那胸口上的乳头处来回揉捻,透过敏感的神经末梢,似乎直接按揉到了他的心房上。

    他闭着眼睛微蹙着眉睫,默然那一切的入侵。

    她喜欢主动,他喜欢被动,一切都契合得刚好。

    在撩拨他的神经后,又欲擒故纵地放开。

    睁开被吻到欲念迷乱的双眼,江定心发现席慕莲正凑在近处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呃…怎么了?”不自觉地从喉咙发出惊讶的微弱之声。

    “或许,我不是喜欢女人,只是在以前没有遇见你。”她一边沙哑着声音说着暧昧的情话,一边伸手探进裤裆去揉他的阴茎。

    海王说起情话信手拈来。

    在她隔着内裤富有技巧的揉弄下,那家伙很快就硬了。

    江定心颤抖着倒吸两口冷气,一半是因为她的动作,一半是因为她的语言。

    沉默了半晌,才蹙着眉睫,问出那个在心里盘踞良久的问题:“你真的……喜欢我吗?”

    天知道他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正面说出这句话。

    席慕莲闻言疑惑地挑眉:“都和你上床了半年,当然是因为喜欢你了,为什么这么问?”

    江定心不太有底气地说:“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床上。”

    他还是对自己感到自卑。

    其实,席慕莲反而喜欢他的自卑,那样的话她就是那个决定他们关系的主导者,只要她掌控着关系,就会感觉到安全。

    她享受这样的感觉,但她不会告诉他。

    她希望他永远自卑下去,那样她才被衬托得是女王。

    喜欢的,是他的软弱,恰是最残忍的温柔,最甜蜜的毒药。

    伪装成爱意的恶意,鱼目混珠得连自己都难以察觉。

    “不是啊,我们是同事,还是很好的朋友,谢谢你每天晚上陪我吃饭。”用呢喃温柔的语气讲出戳心窝子的话。

    一边重新吻上他的脸颊,从嘴唇吻到脖颈,再一路向下,就像是猫闻到了荆芥,瘾君子闻到了毒品的味道一样难以自拔。

    江定心只是微微蹙眉,没有反驳,任她亲吻。

    已经逐渐习惯了被她隐藏起来。

    他对这私底下耳鬓厮磨的眷恋,超过了被他给予身份的渴望。

    无论如何,只要能在一个屋檐下就好。

    她的唇带着温度慢慢滚过他的肌肤,带着占有这具肉体的欲望,像干涸的沙漠遇到了水源,每吸一口都留下深深的红痕,在他赤裸白皙的颈子上烙上情欲的记号。

    欲望上头的时候,理智就失去了连线。

    他不再纠结那个问题,陪着她的撩拨一齐沉沦。

    舔舐啃咬那被掀起的衬衫下被隐藏的乳头,直到它们泛红,沾满不属于自己身体的津液,色情地被指尖晕开,撩拨着主人的每根神经,让他的身体战栗,呼吸紊乱,腰肢扭动,然后再放开它们。

    他抱着她埋首在自己身上的头,拂过她被染成红色的秀发,温顺地迎接着她的舌尖带来的每一次刺激。

    指尖沿着胸膛的肌肤一路攀爬到他的脸上,粗暴地探入他的口腔。

    “啊……”原本抑制到极限的呼吸随着牙关打开忽然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指尖在滚烫的口腔里翻搅,玩弄着舌尖上的每一寸柔软,肆意地玷染他的口水,享受他顺从而讨好的舔舐。

    裤子被她扒了下来,已经动情到坚硬的阴茎在冰冷的空气中昂扬,却晾在一旁不被抚慰。

    那只手径直抚摸到后庭上,借着口水的润滑费劲地挤进去一指。

    “嗯额……”它的主人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喟叹。

    她爱这动人的喟叹。

    希望她的动作能给这具身体的主人带来更多战栗,她喜欢看到他因为自己的摆弄而展现出来的各种表情。

    为此,她也费劲心力地讨好这具身体,了解他所有的偏好与敏感点。

    再挤进去一指,慢慢开拓他的紧涩。

    好让他等会儿更好接受自己的入侵。

    两指带来的快感远远不够,他想要让她把自己全都填满。

    她也知道他的所求,在假阳具的顶端涂抹上润滑膏,然后抱着他的腰肢把那根令他脸红心跳东西顶进他的身体里。

    “啊哈……”

    那玩意连接着两具胴体,研磨着身体最脆弱的地方的每一根神经。

    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就直通心灵。

    在每一次感受到进攻时,江定心都有一种让他那脆弱的自我嫁接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上的满足,彷如藤蔓攀援到了大树,藤萝系甲,不惧狂风,无所畏惧。

    他爱这力量感。

    即便,席慕莲一边操他,一边掐着他的脖颈,一边吻他。

    她的吻像是皇帝的恩赐,总在他被掐得喘不过来气的时候降临。

    就像是死刑犯临刑前得到了特赦的手谕。

    就算是在剧外,他们也好像在进行角色扮演。

    在莉薇谭剧院里,她是纯情动人冰清玉洁的女一号,是公主,是首席,是高傲的白皇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在他们两个人的床上,她是引诱他走进欲望陷阱的魔女,是摆弄他身体的傀儡师,是引导航者触礁的塞壬,是粗口女王。

    “喜欢吗?”在她再度哑着声音的逼问下。

    江定心终于扭捏作态地承认:“……喜欢。”

    “啊啊……”于是又迎接了一记重重地顶弄。

    就这样在这来回反复的肏弄下,江定心的身体敏感到极致,浑身无力软成一滩水般贴着席慕莲的身体,拥住她的后背。

    他喜欢这种近距离的姿势,好让他看清楚席慕莲脸上的表情。

    他也很喜欢看席慕莲陶醉在性爱中的样子,届时的她在他眼里比舞台上出演任何角色更有魅力。

    第一次,在自己的领地上,在自己的床上,被操到射。

    那种感觉,比在席慕莲家做爱的时候更让他感觉到兴奋,因为有种零距离的亲密感。

    在这场游戏里,他真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在慢慢沦陷。

    一步一步,让她更加靠近自己的心房,完成从身体到灵魂的全然占据和入侵,而他丢盔卸甲的放弃了为数不多的独立,依恋上了这个寄居到他灵魂的女人。

    江定心高潮过后,软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席慕莲把那根假阳具从自己的阴道里拔出来,上面还蘸着属于她的爱液。

    然后,那玩意就被居高临下地怼到了他的脸面前。

    他脸腾得更红了,愣着看着她。

    “有我的味道呢,不是喜欢吗,舔干净。”带着玩笑而命令的语气。

    属于她的气味离他太近,血液全部都一齐间奔涌到脖颈以上,高潮过后性欲已经消退了不少,理智也渐渐回来了,可她的话可莫名地令他感受到一种不可置否的威压,是令他心动的,也是令他畏惧的。

    就像他的父亲一样,用着类似的口吻说着:“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没有妈妈,所以要早点懂事,不要给爸爸添乱,明白吗?”

    就像被驯化出色的动物一样,即使理智有所迟疑,可只要听到熟悉的指令,就会做出相同的反应。

    微蹙着眉睫,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根刚才还进入过自己身体的东西。

    带着温热的温度,和腥甜的气味,一切都让他神经发燥。

    “唔嗯……”来不及自己含进去,便被席慕莲用力捅了进去。

    那根刚才还在她体内的硬物现在一下子占满了他的口腔,嘴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连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虽然有些难受,但是这感觉却莫名的令他发燥,被羞辱的快感不知从何而来,像伺候皇帝般的奴性,开始认真地舔舐那根东西。

    一旦接受之后,反而依恋这种感觉,像吸鸦片般上瘾,一阵不吸就空虚得发慌。

    那种快感,好像发源于他的内心深处。

    那混着爱液和唾液的假阳具在他的口腔里进出,模拟着做爱的动作,直到席慕莲玩够了才拔出来。

    紧接着,她从床上爬起来,半跪着把他压到床头,下半身正好在他的脸面前。

    “爽不爽?你高潮了我还没有呢,舔。”又是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

    很自然地,他偏过头凑上去,唇舌流连在她的双腿之间,把那敏感的花核卷入自己的口腔,一寸一寸地研磨吸吮那片软肉,打着旋儿给那嫩肉带来快感。

    不自觉地抬眼望去,席慕莲的下颚线在灯光下格外流畅优美,她正闭着眼帘沉醉在这舒适的服务中,一只手还抱着他的后脑勺,时轻时重地爱抚,就像在表彰一只听话的宠物。

    最后,在把席慕莲舔到高潮后,褒奖般地收获了她的一个吻。

    就像他的父亲对他说,得奖了吗,做得好,这才是让我骄傲的好儿子。

    他拼了命想要抓住如星火般羸弱的爱,害怕连这有条件的光芒都消失,那样他会堕入黑暗孤寂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