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哈利就被迫披着隐形衣，跟在斯内普身后观摩对方的教学全程，并看见百年难得一遇的无差别扣分天灾，每扣一次分数，斯内普的眼神都似神锋无影般往他身上扫。
“白鲜有什么作用？你来说。”一只吓懵的小獾獾惨遭点名。
“呃……也许能，治疗……”小獾看了眼隔壁的小鹰，对面疯狂地点头。
然而还没等他组织语言，斯内普就把他的头拧了过来，“治疗，什么？”
“……扣分。”嘤嘤嘤，小獾直视蛇王的眼睛，获得僵直与混乱负面效果。
“很好，赫奇帕奇扣十分。”
“拉文克劳笑得很开心，多扣五分。”
“斯莱特林，你们犯起的错误甚至比某个空有伟大名头的脑袋空空之徒还不如，作业多加一英寸，扣五分。”还没听完长难句，哈利又无辜挨刀。
至于格兰芬多，啊，宝石早就是黑色了。
还没到晚餐四院全黑的盛况，终于让邓布利多忍不住过问。
“午安哟，西姆勒斯，大战已经结束，神经过于绷紧可不利于身体恢复，来块柠檬雪宝吗？”邓布利多把黄澄澄亮晶晶的糖果推到他们面前。
比打十场魁地奇还累，饱受恐吓的哈利，感激地往嘴里塞两颗清爽的柠檬糖。这可算校长室里甜度最低的果糖。
“如果想利于身体恢复，我建议多读点书，或者尽早挖一下某个已成废墟的脑袋。只有极端无知的自恋家，敢亲自使用未知效果的咒语。”
“另外，我建议给这些患有多动好奇症的学生，每个课程安排十英寸以上的作业，有必要时抄几遍《魔咒安全使用手册幼儿版》。否则，他们可别想着当傲罗，我很怀疑他们能否活到毕业。”
“哦，西姆勒斯你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邓布利多依旧微笑，翻出一叠蜜饯，“你的工作时间与哈利的学习时间基本是重叠了，哈利的确要另外增加些课时。”
含着糖果的哈利差点被喷噎死。
“非常好，我相信学校里的其他教授会非常欢迎一位……”“哦不用，我已经向校董会申请过魔药课的经费，他们通过了，就麻烦西姆勒斯你晚上多操点心。”
“不……”“别担心哈利，西姆勒斯也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巫师之一，他的各方面学识都相当深厚。”
邓布利多爱抚地拍哈利的脑袋，一掌把他的话和柠檬雪宝拍进肚子里。
“我不同意……”“再有两周就学期结束了，以哈利现在的情况，不单是期末考，明年的O.W.Ls考试恐怕会有些小麻烦。”
“而且，汤姆失败之后，源于哈利血缘上的保护已能量消减殆尽，我们得另想办法保护他。”
“……”斯内普艰难地点头。
哈利感觉他的人生开始漫无边际的灰暗。
＊＊＊
“曼德拉草叶。”
哈利将碾烂的绿泥用纱布过滤，把半杯澄清的绿水，精准顺着搅拌方向滴落。
“三点钟，多一滴。”斯内普话音刚落，哈利已抬手过去。
他学的就是斯内普的课本，还靠着那了个E，两人酿造一锅魔药，就如同一人般默契。
斯内普看着认真观察他动作，随时准备辅佐的哈利，难得温和地看他一眼。
“结束。”
“噢。”哈利神经一下放松下来，困意上涨，虽打着哈欠仍稳稳当当用水晶勺子，将浓缩好的魔药分成两份，一份放到斯内普前面，另一份自己喝掉。
“有点甜。”一周内品尝过成百上千的古怪药材组合，他已经能苦中作乐，分别出各种回甘，“效果还行。”
“还差点……”斯内普解除所有魔咒效果，身高缩小到十来岁。
“差点……可以试试火蜥蜴的血。”
“正确。”
两人肩并肩靠在一块盯着魔药残渣，又惊讶地看一眼对方。
“让小精灵收拾，明天还要考试。”斯内普移开目光。
“呃，您说得对，不过……”哈利驻步不前，被牵制的另一方疑惑转头。
“嗯？”连着一周白天上课晚上熬魔药，抽空还得给小动物们的作业写个P，斯内普也很困了。
“我想说，某些地方，比如头发实在太细了，没办法清理一新，我帮你洗吧。”哈利自告奋勇地挺直腰，现在的地窖，小精灵们除了敢隔空放物品，就只有在地窖没人时才敢进来。
迟疑半秒，斯内普终于听明白对方说了什么。
哈利已经把人拽进了盥洗室，把人按在椅子上。每当接近休息，对方缩小到与他差不多身高时，那居高临下的压力骤减。他才敢提一些离谱的建议，而且这次他的确有事情恳请对方帮忙。
哈利麻利地把对方头发打湿，轻柔地抓起很有韧性的黑发，“咳，明天考试，可以借我一点缩龄剂吗？”
心底的怪异一下消失，斯内普睁开眼皮，睨视他一眼，果然如此。
“我不想参加单独的考试。”哈利小声且讨好，他可花了一周才把上辈子的考题回忆起来。
“嗯？”然后呢。
“得麻烦您披着隐形衣。”
“哼。”斯内普不置可否。
“那我就当您同意了。”哈利厚着脸皮笑起，对方闭目养神不去看他讨打的笑脸。
＊＊＊
翌日，哈利从地窖里拿了两瓶缩龄剂，第一个冲进考场，找了个最边缘的角落。
“PLease！”哈利恳求地挪开半张椅子，他可不敢让这位大爷站着看他考一整天。
斯内普瞅一眼半边屁股在外头的傻帽，即便这样，椅子也仅有两掌空余。
“把缩龄剂拿过来。”
哈利想了想，拿出一瓶没启封的。
空中传来细微的吞咽声，然后一直烧灼他头发顶的视线挪开，一只小手抓住他的膝盖用力。
一个隐形小人坐在他膝盖上。
只要他低下巴就能磕到对方的脑袋。
斯内普现在是缩小到七岁……还是五岁？小狮子无比旺盛的好奇心，如野草疯长，幸亏魔法史的卷子来得快，不然他了憋不住想掀开隐形衣看一眼。
斯内普看他拿着羽毛笔发愣的傻样，给这傻帽的肋骨一个手肘。
＊＊＊
哈利悄悄打开成绩单，看着魔药课上面不情不愿的E，偷笑着把单子折好藏起。
他首次觉得魔药也很有意思。
“祝大家假期愉快，礼炮齐鸣！”邓布利多朝礼堂高举一杯布丁，金色飞鸟与烟花，瞬间包围整个礼堂，长桌上全是堆成小山的食物。
“放假咯！”学生们兴奋地干起南瓜汁。
“哥哥，哈利期末晚宴也不参加吗？”金妮拦住准备拿两只鸡腿的罗恩。
这个问题让赫敏、罗恩、纳威、乔治与弗雷德同时打了寒战。
“噢！我们亲爱的小妹，不要问这么可怕的问题。”双胞胎兄长一左一右把金妮摁坐到长椅上，看向正在离场的斯内普，“如果，有一天你看着哈利独自一人在走廊上，一定要保持六英尺以上的距离，礼貌而且不要太热情。”
“再多的话，我们不能说，我们还想活着度过下个学期。”乔治、佛雷德捏起手指，给嘴巴拉上拉链。
金妮不明就里地看一眼，兄长们看去的地方，气愤又不死心地转身离去。
“哼，我回给哈利写信的，海德薇妈妈可是托我照顾！”
乔治、佛雷德齐齐无奈摊手，“可怜的哈利～”
“我感觉明年我们的学院杯得垫底。”罗恩连鸡腿都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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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漆黑阴暗的地窖里，平时冒绿火的壁炉被重新打扮了一遍，一群金色的火焰小鸟在火堆上叽喳叫着。
中央塞进一张格格不入雕花白桌子，桌布是七彩的，闪着微光绣着校徽。
五彩、热情、超出规格且纷乱的食物挤满桌面。
一人像饿坏的仓鼠拼命的塞腮帮子，另一人则像要冬眠的蛇，懒洋洋慢条斯理。
奇妙的是他们同坐一桌，竟还气氛和谐。
“暑假我该住哪？我可以住……”格里莫广场。
“不，我不想和蠢货住在一起。”哈利还没说完，斯内普就猜到了答案，“到哪里去除了变得更蠢，难道有机会研究你身上的魔咒后遗症？”
哈利汗颜。
陋屋……不，他还是不要给罗恩一家添惊吓了。
自家老宅……没到三十岁之前，他也打不开宝库，那里看起来就像一片废墟。而且，他和斯内普也不想接近那个位置。
“蜘蛛尾巷。”
斯内普说出了一个他不怎么喜欢的地方。
哈利愣住，他以为将要留校。
“我要提醒，那儿可没有家养小精灵。”霍格华茨可阅览的书籍已帮不了这个古怪的后遗症，他必须到外面寻找一番，在校，邓布利多可不会让他把救世主往黑巫师窝里带。
“好的，家务我很在行。”哈利痛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