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越来接的他,他不在老家都不穿西装,人高马大一大个穿着运动服,寸头都帅的要死。
他给东方时拎着箱子,跟在后面。瞧见抑制贴边上漏出点的青紫,挑了挑眉,明天魏川禾看见又得发疯,发了疯就要挨骂,挨骂了就不能和东方时回家,不错。
到了车上,给东方时系好安全带,听到东方时问他,“后天得回家一趟。”
他打着方向盘开出去,“通知我了。”
东方时唉声叹气的,说退婚都是气话,哪有那么简单。
他想了半天哀嚎一声,“我讨厌顾星回。”
“家主问过我,他和你亲不亲密。”
“你怎么说的?”
符越沉默了两秒,“我说你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病啊,我爸不得气死了哈哈哈。”东方时看着符越赞同的点头,笑的停不下来,一想到他爸听到这句话的表情他就受不了。
“然后呢,我爸说什么没。”
“家主没多说,只是脸都气绿了。”
东方时心满意足,让他们包办婚姻吧,早几年都还小的时候叫他们退了,他们说一言九鼎,不能儿戏。这几年他和顾星回关系越来越差,反倒给他爸妈急上火了。
到家阿姨已经把饭做好了,但是东方时不饿,叫符越自己去吃。
符越没去,把客厅的本子摊开让东方时看。
东方时皱着眉看他,“干嘛?”
“小组作业你那份我已经提交上去了,这个形策小论文要交手稿。”
东方时立马去看,符越写的满满当当的,翻了两三篇还没完,他脑子发懵,“多少字啊!这么多!”
“五千最低。”
东方时立马栽倒,“我死了,到时候你去和形策老师说我会在地府烧给他的。”
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趴在床上抄,也不能全照抄,得装做自己写的,偷一点符越的头抄一点网上的尾,中间大段大段都是ppt原话。
符越看他在被子上滚来滚去,写了半天一页都还没写完。
假装看不见,老老实实给人挂衣服。
全是新的没见过的,连带着他今天穿的那一身从头到脚,穿过去的倒是没带回来。
他把几个小礼盒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他知道他后天要把这些带回家。
洗漱用具连开都没开,他又原封不动的塞回洗手间柜子里。
虽然是有人打扫的,但是东方时也不太知道,他的主卧其实一直都是符越在收拾。
东方时还在打滚,符越一看快七点了,“少爷,七点了。”
“啊!不要提醒我!”东方时抄的神智不清,“你为什么不帮我写!”
这是开始无理取闹了,“字迹不像,形策老师认识你的字。”
东方时咬着笔瞪他,符越就跪在床边把脸凑过去,“打吧。”
那肯定不客气,东方时就捏着符越皮肤紧致的脸,揉不出一点赘肉也在那揉,“我讨厌你。”
符越的下垂眼没表情的时候其实看起来还蛮凶的,但是被东方时不留情的蹂躏像只很乖的大狗,“好。”
欺负他一点意思也没有,东方时很快松手了,唉声叹气地又去写,写一个字叹两口气。
符越顶着被揉得麻麻的脸,就那样搭在边上。他是很硬朗的帅哥长相,浓眉大眼的,看起来就很像那种很暴力的恶毒男,但是他就这样跪着,撑着脸看东方时补作业,一点恶劣也看不出来。
东方时抄的手都酸痛,才终于在十一点前补完了。
符越把他作业本收好,问他要不要吃饭。楼下的饭叮一下就可以了。
东方时感觉累的不行,只是摇头,怎么白天被人干晚上还要被作业折磨。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洗漱,打算一睡方休。
出来的时候符越还在,只是换了睡衣。
“你干嘛?不许和我睡。”
符越看他,又把手里提着的药一样一样摆出来,“得擦一擦,去去痕。”
东方时才哦。
“还要贴吗?”他把旧的撕下来,把那小块重新擦干净补了药,问。
“明显吗?”他没怎么看,不知道是什么样。
符越点头,肯定。
“那贴吧。”在不在意是一回事,但是也不太好意思这么招摇。
符越就贴了新的。
东方时挺满意的,看着符越收东西出去的时候大发慈悲的开口,“允许你和我睡了。”
符越一愣,刚打开的门马上就关了。
东方时笑吟吟地看他,“但是不许碰我,亲嘴也不行。”
符越压根不介意,能抱都觉得了不起了。
他就老老实实抱着东方时,俩人睡了个素的,不算东方时不老实地把别人壮硕的胸肌摸来摸去捏来捏去的过手瘾甚至差点上嘴吸的话,还是蛮素的。
符越一点没猜错,早上上课,两分钟不到他就在后座看着魏川禾盯着东方时贴的抑制贴和手腕上零星的手印发癫。
“我操,你他妈让他标记了?”他恨的咬牙,他内射一下都得被揪着耳朵骂,林鹤却可以咬着腺体标记,他更深地想,可能还成结了,想得更是生气。
东方时捂着他的嘴把人压下来一点,“上课呢!你小声一点。”旁边都有同学看过来了。
魏川禾气的大喘气,咬牙切齿地小声骂,“他标记你了!”
“他妈的,我是beta,标记什么标记。”
“不能因为没法成功就否认过程事实!”胸口都气疼,“今天我也要咬!”
“咬个屁,我爸叫我明天回家。”其实东方时以前也不怎么骂人说脏话的,但是魏川禾这个人不骂他不行。
魏川禾更生气了,“为什么不!难道这个明天就消了吗!”
东方时懒得和他说,“你滚。”
“我不滚,今天我也要咬。”魏川禾看的眼红,那老大一张抑制贴都盖不完,都能想到贴在下面的是什么光景。
被缠的没办法,只好答应星期二晚上回来给他咬。
魏川禾气消了点,但还是梗,阴阳怪气地,“人家林鹤就是了不起啊,想咬就咬,哪像我啊,爹不疼娘不爱的。”
“我是你爹还是你娘。”
“有奶就是娘,我他妈给你干怀孕,到时候你就挺着奶子求我吸。”
东方时听他胡说八道的辣耳朵,虽然他也不想听课,但是更不想听他乱叫。“你闭嘴,上课。”
魏川禾不管,又在他耳边乱七八糟地说一堆,结果下课就看着东方时抱着他的书要走,“你去哪?”
东方时挣开,“去一个只有哑巴的地方。”
然后魏川禾就眼睁睁看着他坐到符越旁边,还朝他比中指。
气死个人!
一天都满课,东方时换教室赶课程上的晕头转向,中午在食堂吃饭魏川禾又来叽歪,跟着他来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帅哥都听不下去,端着盘子跑了,东方时朝远走的帅哥伸出尔康手,不想一个人承担。
“你看人家干嘛!别人都订婚了!”魏川禾把翻盘里的火腿都夹给他,还在教育,“不许再勾搭。”
“我他妈也订婚了,你快滚。”
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气,大一被勾搭着带上床,已经不是他就不行了,才知道这人不仅有好几个床伴,还有婚约。
“你不许说话。”
“凭什么?你能说我为什么不能?”
魏禾川就气走了,东方时心情才舒服了,让符越把魏川禾夹来的火腿夹走,看着来气。
符越就夹到了小碗里,还餐盘的时候一起倒了。
一天下来人都憔悴了,司机来接他,车上不仅有符越东方时,还有非要挤上来的魏川时。
符越被安排到副驾,看着后排两个人坐的天各一边,心说还不如让他去坐中间,他能勉强忍一下魏川禾。
魏川禾跟个跟屁虫一样,非要跟着他回家,跟着他吃饭,话也不肯说一句,吃完饭符越回自己房间里,他住一楼,魏川禾又跟着上二楼去。
“你要干嘛?我说了今天不做。”
魏川禾扑在东方时软绵绵的被子上,“我找你只能做爱?”
东方时抱着手瞅他,那不然。
魏禾川就埋头不看他,心底酸酸的,觉得长这么大受的委屈全在东方时这里受了。
东方时不想管他,自己去洗了澡,抱着手机往铺了厚厚毯子的飘窗上一窝,开了游戏。
魏川禾很能自我调节,听见东方时打游戏的音效,也想玩了,就去翻东方时衣柜找衣服换,他倒是经常来,就是每次留的、带来的衣服都老是不翼而飞,比如现在他翻了半天也没找见自己任何一件衣服。
“我衣服呢?你干嘛扔我衣服。”
东方时从手机里抬头看了一眼,“我哪知道啊?我又不会搞卫生。”
魏川禾挑挑拣拣,找了件oversize的宽松T恤,又翻了条短裤,打算待会把衣服全洗了,里面真空出来。
东方时才不会管他,打游戏打的上头,林鹤在麦里问他在和谁说话。
东方时敷衍几句,就看到一直保他的辅助一扭头,把他丢去了人堆里送死。
……
魏禾川洗完澡,又把衣服洗了挂了,东方时都还在那个位置打游戏,还骂骂咧咧的。
“怎么没人保我?我只是一个可怜的脆皮。”
魏川禾挤过去看他玩,把人提起来抱在腿上。
东方时扭了两下被掐了掐腰,“我答应的不做是你不撩啊。”
乱蹭的屁股就马上就老实了。
“你别过河道啊,看吧,死了吧。”
“哎呀不要你三技能起手怎么玩?”
“都说了去上面,守不住了。”
屏幕跳出defeat,东方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喋喋不休的魏川禾。魏川禾沉默了两秒,“咋?输了也能怪我。”
“谁让你一直说话。”
东方时退了游戏,往床上去。魏川禾屁颠屁颠跟着,“我在教你。”
“那我谢谢你。”
魏川禾不要脸的贴上去,“干嘛?别玩游戏了。”
东方时烦的嘞,把枕头往魏川禾脸上压,“看到你就烦。”
“为什么?我长这么帅?”
“反胃了。”
魏川禾把枕头拿开,黏糊地抱他,“我今天好好睡觉,什么也不干。”
他俩从来没有躺一张床上还能睡素的,他不相信。
厚脸皮都被看红了,“我说真的。”
东方时不相信,开了投影,准备找个电影看,看完就睡,明天早八,他老是起不来床。
“真的假的?不看这个。”
东方时看着魏禾川指着屏幕大手指都在颤抖,“你害怕?”
“谁他妈害怕,我不想看而已!”
东方时点头,关了全部的灯默默按了确认。
低沉诡异的音乐随着片头响起,他低头一看,魏川禾头都缩到被子里去了。
“你把头伸出来。”
“我不要。”
东方时看着主角在阴暗的巷子里前行,想了想说,“你看会,看半小时我明天回来给你成结。”
魏川禾探出点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鬼马上出来了,他有点迫不及待,“半小时成一次结,划算不划算?”
“操,你他妈故意的吧?”魏川禾飞快看了眼屏幕,刚好主角一个回头对上两只流着血泪的眼眶,“啊啊啊啊!妈的!什么东西!快关了!”
短短两秒,他就缩了回去。
真的没想到哈哈哈,能上星际战场射飞船,却不能看演出来的恐怖片。
东方时感觉找到了点好玩的,“别害怕呀,他不过是眼睛被挖了,你看,他穿的白衣服上面还有另一张脸呢。”
魏川禾在被子里捂耳朵,东方时平时听起来甜腻发嗲的小嗓音现在和催命的咒语一样阴魂不散,“哎呦,死的可真惨。啧啧,被鬼拖下湖心了。”
魏川禾欲哭无泪,他啥也不怕就怕这些鬼啊魂啊的,他平时连夜路都不敢一个人走。
嘴巴被伸出来的手捂住了,东方时没忍住笑的嘎嘎的,猪叫声都笑出来了。他也没那么坏,好歹把投影关了。
缩下去了些把魏川禾的大头抱在怀里,温柔地拍拍他的脸,被子里的腰被搂紧了,“别害怕,都是假的。”
魏川禾觉得自己丢人,在老婆面前半点面子都没了。但是东方时抱着他软绵绵地哄他,这种几百年没见过一次的好事,他又觉得丢脸就丢脸了。
“你怎么还害怕这些?你好怂哦。”东方时乖乖地摸他的耳朵,手下的肌肤发烫。
他嘴里哼哼一些不成调的曲,魏川禾被那双血眼吓得狂跳的小心脏也慢慢变得平静,被暖洋洋的怀抱环着,还能感觉到东方时低头亲他的额头。
怎么睡过去的都没印象了,但是他仿佛在梦里,都能听到东方时轻轻柔柔地哼唱。
好乖好乖,原来,不惹他生气烦躁的时候,是能遇到这样的东方时的。
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截细白的脖颈,魏川禾出神地盯了会,才发现,原来在他下巴底有一颗小小的,红红的痣。
居然是他被抱在怀里,他闻道东方时身上的香气混着点他的信息素,甜蜜的水蜜桃里混着清凉的薄荷,熏的他发晕。
怎么这么香?要香死了。
如果,如果东方时是个omega,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水蜜桃味,会被他标记,会一辈子带着薄荷的香气。
他睡得好香,呼吸悠长平稳,规律地心跳声让人困得眼皮重。
又睡了回去。
毫不意外地起晚了,东方时眯着眼睛摸枕头下的手机,七点半的时间把他吓得完全清醒了。
魏川禾还在做梦呢,被人一巴掌拍醒了,昨夜的小乖时宝好像是昙花一现,他被这巴掌甩得手臂发麻。
“要迟到了!你还发呆!救命!你怎么没有闹钟!”东方时匆匆去套衣服,一身白肉晃的扎眼。
魏川禾不慌不忙地去拿自己挂的衣服,“迟到就迟到了,毛概你逃都逃了好几次了。”
东方时讨厌他,“所以老头给老吴发消息说让我直接等着下学年重修。”
“哦。反正不是我。”
手里握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东方时洗漱完还是奖励了他一拳。
符越早就料到了,在车上拿着厨房做的煎饺和小笼包喂东方时。
当然,也带了魏川禾的份。
但是有早餐吃怎么还这么不开心?符越喂着东方时喝豆浆,和魏禾川对上眼还有点不理解。
妈的,炫耀什么呢!魏川禾把包子当符越,狠狠咬了大口。
这个星期上的双周的课,这天早八的课,十点放学,今天的课就完了。平时的今天他会觉得很幸福,但是今天没有这种解脱的快乐。
顾星回就坐在后座,看他开车门不咸不淡地瞟了一眼,然后很装逼的翻了一页书。
东方时恨不得扭头就走。
“你爸爸说了,我俩一起回。”他又越过东方时看他身后的符越,“你,去别的车。”
符越不听他的,只是看着东方时。
“还管上我的人了你?”东方时爬上座位,就想把符越也拉上来。
“不行。”
“我贴身保镖不贴身保什么!”
顾星回漂亮的眼睛里全是不满,长长的睫毛都盖不住眼底的不耐,“在车上保什么。”
气人,看到顾星回就会生气的设定开启。
最后符越自己回去开车了,东方时觉得憋屈,他家的车他家的保镖,还要被一个该死的小鬼管。
他抱着手在车上生闷气,顾星回翻书的声音在旁边有下没一下的。
东方时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他,马上晕车马上晕车。
他把脸朝窗户外面,一看不想看顾星回。也就没看到顾星回压根没看书,只是盯着他的后脑勺翻书。
“听说是寒假前先把婚订了。”他摩挲者光滑的书页,不经意提起。
东方时恨铁不成钢,扭头看他,脸蛋上还有压在车窗上印出的印子,“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还听说。你不想结就去和你爸说啊。”
他低着头不和东方时对视,把那可怜的书页蹭的卷角,“我说话有用吗?”
“你在你家还没话语权?不就你一个吗!”继承人不就他吗!另一个不是他爸前妻生的omega哥哥,还是判给前妻的。
“可是我们都睡过了。”
又来了又来了,东方时瞅见前面司机立马变八卦的表情,心里无语,“你未成年吗?一夜情知道什么意思吗?睡了这么久了,我也没怀孕,你负什么责。”
“那你也要对我负责。”
“大哥,我都不计较了,你到底在计较什么?我俩为什么会睡?难道还要我帮你回忆吗?”
顾星回看他,像是想说什么,可是还是闭了嘴,亮丽的眉眼霎时就落寞了,细看还能看到些后悔。
“支支吾吾的,待会我再和我爸妈说,就说是你不要我了行了吧?这样可不给你家丢脸。”
“不要。”
“你别扭捏了大哥,再磨下去订了婚更难解决,我和我爸妈已经做了很多年的心理建设了,不大个事。”东方时苦口婆心地劝他,“你想想,你今天要是妥协了,你可能要一辈子和我过日子了。”
顾星回突然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我都答应入赘了。我爸就我一个alpha,都答应了。”
“哦。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要你入赘的吗?”不许道德绑架。
他抿嘴,再张口语气都变硬了,“你就是舍不得那几个野男人。”
东方时惊的张大嘴巴,哦买噶,野男人,好带感的词。他看着顾星回阴沉的脸色,要不是情况不对,他都想大笑几声。
“大哥,我没有家男人,所以不会存在野男人。”一没有老公二没有男朋友,大家还都互相知道的自愿,都是自由的炮友关系。
顾星回像是忍无可忍,居然小小地吼了一声,“我不是吗?!”
“你是什么?”东方时没反应过来,顾星回可以称得上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后知后觉get到了,吓死个人了,“我操?你?家?不是,你又不喜欢我,睡过一觉你也不是没爽到,我吃亏我都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你琢磨什么呢。今天咱俩统一口径,我还不信能把我们绑起来结婚,为什么非要委屈自己。”
顾星回看起来也很生气,居然又吼了一句,“我讨厌你!”
这他妈跟调情一样的话语,东方时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错误,只知道顾星回是不会答应他的。
这样他爹就不会听他的,这个婚,死活得订得结。
“讨厌我就滚远点,别搭边行不行?”
顾星回不再理他,也扭过头把脸贴在了车窗上,摆出拒绝沟通的姿态。
“我他妈真服了你了?又不喜欢我,又没有有求于我家,死活要把你自己往火坑里推,自己掉下去就算了,还要拉我垫背。”东方时真有点理解不了,如果是他有选择的机会,别说已经到讨厌的程度,光是不喜欢就够他逃离和这个人进入婚姻的坟墓了。
“我就要你也掉这火坑!”顾星回转回来恨恨说了一句,说完立马又贴了回去。
东方时一脸懵,气的连骂了好几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