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沈逍年躺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的灯。
自从他搬进这间大平层,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进卧室。
作为双人住的主卧足够大,囊括了生活所需的一切器件。旁边是落地窗,被白纱的窗帘遮盖,掩住了几近于无的月色。
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随之卷土重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困意。
沈逍年整个人陷在又软又香的床铺间,身下的被子像一朵云,托举他的梦。
白色的灯光在黑暗的环境下显得刺眼,他盯着屋顶白色光圈的眼睛渐渐失焦,眼皮顺势阖上。
没多久,江尚敛走出浴室,棉质拖鞋的声音轻轻的,在地板摩挲。他走到床头关了卧室的大灯,白光骤然消失,改换了偏黄的床头灯。
沈逍年只当他也准备睡了,翻了个身,想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可没等掀起被角,床尾伸出一只手,把他又拉了过去。
两条长腿很快滑下去踩到了地板,江尚敛慢慢跨坐在他身上,由膝盖移至大腿,没等沈逍年睁眼问他要干什么,就扒了他的睡裤。
“喂!”
沈逍年伸手去推他:“我要睡觉了!”
江尚敛力气出奇的大,沈逍年躺在床上又犯困,软绵绵地没推动他。结果被得寸进尺,没一会睡裤被扒到膝盖弯,他清楚地感到江尚敛用指甲轻轻刮蹭着性器的前端。
肉棒微微翘起,与主人抗拒的言行不相匹配的,在手指的缓慢揉搓下,顶端的小孔分泌出晶莹剔透的粘液。
沈逍年的性器大小十分可观,却不显得狰狞,没有那么多丑恶的青色纹路,反倒白白净净的,没有耻毛,泛着漂亮的粉。
江尚敛已许久不见它,乍一看到,脑海中关于与他主人共度一夜的美妙记忆便如流水般泠泠作响。
从沈逍年坐上车开始,一切的忍耐消失殆尽。
带有温热水汽的手包裹柱身,江尚敛不以为意地回道:“你继续睡,可以不用管我。”
边从他的腿上翻身下来,身体往床下退,缓缓地趴跪在地板,扒开并拢的大腿,前额的碎发一撩,一只手揉掐着沈逍年的大腿根那点软肉,低头将那根还半软着的肉棒含进嘴里。
“唔!”
沈逍年只觉得顶端突的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容纳,属于别人的,灵活肥腻的舌头异物般侵略,得寸进尺地舔舐他的龟头。
由敏感的尿道口,直到随着勃起而逐渐伸展的柱身。
江尚敛舔吃他肉棒的手法,与舔舐一根冰棍无疑,好像上面沾有蜜糖似的,反复地用舌头卷入、粘湿。
夜深人静,衬得屋内的口水声清晰可怖。
沈逍年感到羞耻,他仍未习惯被人用嘴巴伺候,一刻钟前汹涌的睡意很快在被舔的快感中消散了。
“江尚敛……”他的声音很轻,抓着被子的手往下伸,扣住了江尚敛发梢湿润的脑袋。
平躺在床的上半身微微弓起,正和抬头看他的江尚敛,视线对个正着。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沈逍年意识到,也许自己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比方说,认为他这位新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配偶,是多么不热衷性事的人。
原先俊秀的,经常能在各大电视剧、广告里看到的脸,江尚敛不笑时眼睛微微挑起,总显得不近人情,配上他周围冷漠的气质,仿佛看不起周围所有人。
如今却泛着情欲的潮红,他们分明没有进行真正的插入动作,江尚敛只是舔弄了一会他的肉棒,就爽得仿佛要掉眼泪了。
江尚敛声音发哑,手里仍轻柔地套弄着:“嗯?舔得你不爽?”
泛红的眼眶眯了眯,看在沈逍年眼里如若挑衅。
没见过给人口交还那么拽的!哼哼,我就是爽也不会说的。
他打定了主意不能被江尚敛牵着鼻子走,莽足了劲,试图用意念和意志控制自己的生理本能。
“对啊,你口活好差,弄得我一点都不爽。”
江尚敛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边起身脱了自己的睡裤。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撒娇。”
撒娇?江尚敛大抵是拍戏把脑子给拍坏了。我嫌弃他口活不好,他居然说这是撒娇?
眼见他又要坐身上来,沈逍年挣扎着往床上爬,被那怪力的手捉着脚腕,颜面尽失地拖过去。
“跑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
江尚敛重重地啧了一声,生怕他听不见,脸上的神情不耐烦得紧,倒像是沈逍年不乐意配合的错了。
“我真的不想做……江尚敛你把裤子穿上!”
“好啊。”
江尚敛答应得飞快,动作却全然不是那回事,肉实的屁股紧紧压制底下两条乱动乱晃的长腿,一手扶着阴茎,一手撑着床铺,两瓣肉屁股微晃,颤动着将翘起的肉棒纳进穴里,而后在沈逍年的瞪视下,一屁股坐到了底。
敏感的性器霎时被一处温暖的地方包围,里头的肉还蠕动着,活物般紧紧吸附着。
沈逍年难耐地呻吟:“啊、嗯……还没戴套,你先出去!有一段时间没做了,我那里太敏感。”
“你睡吧,我做完会帮你仔细擦干净的。好不好?”
戴了套,沈逍年的精液就会留存在套里,这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江尚敛俯身亲吻身下这具光裸的酮体,从淡粉色的乳晕到人鱼线,似乎刻意忽略沈逍年言语里的商讨。
他卖力地缩紧后穴,插在后穴里的肉棒如他祈祷般涨大了几分,又学着那些簧片里的动作,近乎浪荡地摆动自己的腰肢。
提臀、下沉,他感觉后穴内壁的肉摩擦过沈逍年的肉棒。
——沈逍年在操我。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个认知使他兴奋异常,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后穴的肉更是迫不及待地绞紧。
他试图维持自己一贯的冷淡神情,好让沈逍年觉得他是不一样的,他和之前那些上赶着要和他共度良宵的人不一样。可眼神的痴迷近乎满溢,他又无法不看着他,只好微微仰起头,祈祷身下的人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沈逍年自然没有注意到江尚敛奇怪的神情,就算注意到了,也没功夫深入去想。他整个神经都绷紧,肉棒被带动着一下一下插入身上人的穴。
这感觉实在不好受,既像折磨,又实实在在的被快感席卷侵蚀。不得不承认,不用他怎么动弹的做爱体验是最爽的。
当然他一贯是如此践行的。
之前的性事也是如此吗?
江尚敛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他们滚上了床。
事实上,沈逍年并没有关于那晚的诸多记忆,自然也不记得他们俩的具体姿势了。只是早上起来发现身边居然睡了一个当红男明星,让他震惊了好久。
怎么回事?这是本人吗?啊?我干的?怎么没印象呢。
不过好在没人会为他记不记得一夜情的状况而刨根问底,否则沈逍年也许只会实话实说:不记得了。这样算不算没做过?
一只手突然贴向脸颊,沈逍年后知后觉地抬头,对上江尚敛充满探究的眼神。
“回神。”江尚敛捏了捏沈逍年那张漂亮的脸上所存无几的软肉,“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几把都软了。”
他以一个诡异的、屁股翘起的姿势问询,在沈逍年茫然的要回答时,又屁股下压,将肉棒紧紧地撞入自己的体内。
沈逍年快射了,时不时发出难耐的闷哼。脸涨得通红,额头挂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在床头灯的照射下,闪烁着旎旖的珠光色。
衬得本就俊美出挑的脸,漂亮得不似真物。
“没想什么。”他否认地摇头。
江尚敛不知信了没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怕沈齐鸿知道了会生气吗?”
他哥?
沈逍年不解:“知道什么会生气?”
江尚敛指了指肉棒插入穴的地方,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看见这个,他不会生气吧?”
沈逍年快递地眨眨眼睛,“他是我哥……不管这个。”
“哦,那最好。”
这话说得有些怪异,但沈逍年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也不明白为什么江尚敛要突然提到沈齐鸿。
他们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合约夫夫,结婚证都领得匆忙,登记完第二天,一个火速进组拍戏,一个拍拍屁股飞去京都旅游了。按理来说,江尚敛应该是不认识沈齐鸿的。
不过也难说,沈逍年心想,指不定是什么旧日情人呢,电视剧里经常这么演来着。
这样想着,不知怎么觉得这场性事变得有些无味。他本来就不热衷于做爱拍拖,和江尚敛这么一折腾,外头天都快亮了,倒让他白白多熬了一个通宵。
迟来的起床气来势汹汹,沈逍年被人骑着坐了好一会,腰腹处的肉格外娇气,已经显出了几道红痕。
他推了推江尚敛,示意换个姿势。
下身的性器涨得难受,很显然已经对如同慢刀割肉的抽插厌烦。沈逍年索性使了使劲,将人翻过来按在床上,随自己的心意动作。
“啊、啊……?用力一点……我还要……”
要求怎么那么多。
沈逍年无语,往他翘着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夹紧一点,我想快点射。困死了。”
“唔……啊!”这一巴掌打得江尚敛似乎很受用,卖力地把屁股往后送,恨不得把沈逍年两个睾丸都一并吞进穴里。
江尚敛的g点挺浅,很好找,沈逍年操过一回就记住了位置。但他操人很少管这个,g点那是让承受者舒服的东西,和他没毛关系。
他只管往自己舒服的地方操,这头操松了就换个方向,那里的肉吸得舒服就多往那处去。后入比较舒服,让对方的穴贴过来找肉棒的位置。要是操得没劲了,大不了就躺着等人骑乘伺候。
沈逍年不是一个好的情人,他不体贴,还总是要别人伺候。更别说此人眼光出名的刁,很少有脸蛋能过得了他的法眼。
但即便如此,就冲他那张万里挑一的漂亮脸蛋,永远不缺追求者毛遂自荐,争抢着要来伺候。
江尚敛看来也是个怪人。本以为他是那种被人伺候惯的少爷,结果到了床上还挺积极配合自己的习惯……
沈逍年说不上多满意,只能是还算不糟心。这样想罢,缺觉造成的怒气消了几分,终于在江尚敛闷吞的呻吟声中,连着抽插了好几下,轻喘着气,快速拔出将射的肉棒,闷哼一声,成股的精液喷射而出,厚重的浆液般尽数落到江尚敛的臀肉上。
他这才发出舒服的喟叹,身体一下卸了力,压抑许久的困倦重返而上,软骨头似的倒在床上。
半阖着眼躺了会,将将要睡着了,一旁的江尚敛已然缓过来,臀上的精液也不擦,就把脑袋凑近像是要亲他。
沈逍年伸手捂他的嘴。
“干嘛呀,我真要睡觉了。”
江尚敛:……
江尚敛:“做完爱亲一下,不行?”
沈逍年翻个身,嘟囔说:“当然不行了。”
他被子一裹准备睡了,善心大发,不忘拍拍身边的空位置示意江尚敛也来睡。
“亲嘴这种事等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了再去做吧,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啦。”
江尚敛呆在原地,看着他舒舒服服地似乎睡熟了。良久才回神,不满地嘀咕一句“我还要去哪找喜欢的人……”
吻也没讨到,能怎么办?
江少爷只好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头,抽了几张纸擦去臀上残留的精液,又小心翼翼地掀起沈逍年那头的被子,帮他擦干净身上的体液。
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眼里有些许不舍的:“太浪费了。”
而后重重叹了口气,爬上床紧挨着沈逍年,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