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下子把新清单上的第一条的另一半和第七条都完成了，尽管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阮凡还是很开心。回家前把车载香水和漱口水都换成了菠萝绿茶味，还带孟燎去了菜市场，打算亲手给孟燎做两个硬菜。
孟燎还是第一次来这种不是那么干净又气味杂乱的地方，他虽然皱眉跟近了阮凡，若有若无地凑着阮凡的腺体嗅，却很喜欢里面的布局，蔬菜水果海鲜鱼类鲜肉熟食等等，摆放的位置一看就是有条理和逻辑的，这让他舒适许多。
阮凡和菜贩的讨价还价也很有意思，看起来蛮熟练的，发挥却不是很稳定，有的直接抹零，却只敢抹小数点之后的部分，少数会被同意，不同意就点到即止，有的只问“便宜点吧”，基本都被拒绝，然后就妥协了。
孟燎想张嘴帮忙，却被阮凡立即发觉并制止：
“你说话其实挺气人的，跟我说也就算了，可别把他们惹生气了。”
孟燎：“？”
阮凡还买了一只花瓶回家。
刚换上拖鞋，阮凡就一手拎着买的菜，一手护着玫瑰花，直接进了厨房。他把菜放进水池，刷干净花瓶，接上饮用水，将花纸小心翼翼地拆下，包在花瓶外面，用它自带的丝带系好，再将花瓶安放在空出来的料理台上，最后才十分郑重地把玫瑰花插进花瓶。
他喝了口水，想喷在花瓣上，想一想又咽下去，改成用洗干净的手一点点地淋。
坐在猫爪小板凳上，阮凡趴着料理台仰头看了一会儿，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开始搜索“如何让玫瑰花开得更持久”，正往上划着手机，忽然想到什么，更换页面到相机。他站起来找了好几个角度，又搜了别人拍摄的样本，才拍出一张勉强满意的，简单小P一下，设为手机桌面和屏保，考虑一番，又打开了朋友圈。
阮凡打了几个字，删掉，输入一个心形的表情，又删掉，最终定下一个除了图片没有任何内容的版本，又在所有人可见和仅自己可见之间反复横跳。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熟悉的手，替他选择了所有人可见，不等他反应，发布成功。
阮凡：“！！！”
阮凡立即转头，孟燎微笑，用眼神示意阮凡看手机屏幕。
没一会儿点赞数就上来了，大部分同事在表示恭喜，比较熟的在起哄，高总竟然也会点赞，还让他“好好生活”。
阮凡一时间感到了难言的羞耻，又发自内心地觉得这有什么的，别人都能发，他为什么不可以？只是一朵七夕节的玫瑰花，又没暴露别的什么。他在孟燎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发表统一感谢，正故作镇定打算锁屏的时候，程景的评论出现了：“？”
阮凡当没看见，手机转瞬熄灭。
孟燎进门时两手空空，换好拖鞋后径直走入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继续看剧。等了几分钟，厨房变得安静，也不见阮凡出来，孟燎便起身无声地来到厨房门外，探头观看，从阮凡仰望玫瑰一直赏玩到刚才。
见阮凡没回复程景，他还有点幸灾乐祸。
阮凡又开始主动找起话题：“我刚才上网搜到一些攻略，等这朵玫瑰开得差不多的时候，可以做成干花，再买个玻璃罩，就可以永久保存了。”
“永久保存？”孟燎意外又有些得意，“这不过是一朵免费的花，宝贝成这样？”
“你送的嘛。”
“我看别人都是手里捧着一束花，我送的这个不会太寒酸？”
“不会不会。”阮凡认真摇头，“你在听说这个花的时候能想到我，明明不大认路，还非要过去领来送给我，你这样用心，我怎么会嫌弃呢？”
孟燎的心被捋得十分熨帖：“那要是送你枚钻戒，你会怎样？”
“钻戒不能轻易送的。”
“那我就是要送你呢？”
阮凡被孟燎任性的语气萌到，忍住笑：“等你有钱了再说吧。”
孟燎深吸一口气：“阮阮，回答我。”
“好吧好吧，”阮凡正经起来，“我会收藏起来，当传家宝。”
“传给谁？”
阮凡被问住了。
孟燎一手揽住阮凡的腰，让他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低头在他耳边道：“我们的孩子？”
阮凡沉默许久，才仿若无声地“嗯”了一下：“从失去父母后的第二年开始，我就一直想要一个小孩，是跟我血脉相连、最亲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彼此抛弃，除非是死。这样的话，我就不再是一个人，我就又有家了。成年之后我想过领养，但是我单身，没有资格，只能跟别人组建家庭，或者自己生。我只喜欢你，不想跟别人组建家庭；生小孩是我自己的意愿，所以也不打算麻烦甚至利用别人。”
所以阮凡会托齐老师打听靠谱的精子库，即便没有孟燎，他也要生这个小孩。如果以后有机会跟孟燎在一起，如果孟燎真的爱他，就不会介意他有一个自己的小孩。
阮凡不是没想过跟孟燎生，只是想归想，心里清楚希望渺茫，为了宝宝的健康，他还要趁着自己最好的年纪和最佳的状态来孕育呢。
“阮阮看起来确实很喜欢小孩。”孟燎判断道。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阮凡咕哝道，“我……不想再一个人过年了。”
“一个人过年有什么不好？”孟燎已经厌倦一大家子明明相互看不顺眼，还非要一年一度，美其名曰团圆，实则相互攻讦，粉饰太平装模作样地过年了。
以前还能当个乐子看，后来他们一个一个联合起来，都只盯着他，他就计划把桌子掀了，把那些人的脑袋一个一个按进汤碗里。原本打算今年除夕就实施的，他现在开始考虑改变主意。
“没什么不好的。”阮凡靠上孟燎的肩膀，“第一年第二年的时候，我也告诉自己，挺好的，挺自在的，可之后的十年，我就有点难受了。家可以不回，但不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的不叫家，只是一栋房子，开着暖气，也很冰冷。”
“所以要麻烦我了吗？”孟燎轻笑一声，问道。
图穷匕见，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阮凡的脸有点发烫：“你要是不想要小孩可以告诉我，没关系的。”
又欲擒故纵，孟燎道：“那阮阮打算怎么生？”
不等阮凡回答，孟燎直接横抱，大步走回卧室。
“你不饿吗？”阮凡忙道，“……先做饭吧。”
孟燎将阮凡丢上床，解开短裤，脱掉上衣：“先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