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凡的愿望清单又实现了一个。
一觉醒来就看到孟燎在自己身边，阮凡先是眨眼缓了一会儿困意，然后被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砸晕了头。
这样的情景，阮凡想过三款：第一款是他醒得比较早，看着孟燎傻笑，捏捏孟燎的鼻子，在把孟燎吵醒之前收手，再亲一下孟燎的脸，起床去做早饭；第二款是孟燎醒得比较早，看着他睡醒，两人相视一笑，接个早安吻；第三款还是孟燎醒得更早，对他动手动脚，把他闹醒、吻醒甚至操醒……不是纯爱就是黄暴。
阮凡正开心地洋溢出笑容，凑上前跟孟燎贴脸，下体却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懵然感受了几秒钟，看向孟燎。
这种感觉其实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阮凡只顾着孟燎，直到刚刚才感知到。
孟燎的手被夹在阮凡的双腿之间，手指伸入了阮凡的阴道，转圈抚摸，越陷越深。确定阮凡表现出的眼神和表情中有惊讶、羞涩，甚至还有期待，孟燎的手更不老实了，各种作怪，非要把阮凡弄出声音，再看心情决定是否为止。
阮凡小声闷哼了一声：“早……”
孟燎又想笑了：“早。”
阮凡哼哧了几下，突然想起：“床单……”
“我换完了。”孟燎道。
阮凡意外又惊奇，含笑亲了一口孟燎的侧脸：“你好厉害。”
孟燎：“？”
这有什么厉害的？又不难。
阮凡说：“我爸说过，人与人之间要多鼓励，特别是夫妻之间，这样感情会更好，他和我妈就是这么做的，他俩感情一直很好。”
原来是有成功案例的，那就有些道理和参考价值，孟燎点点头，从善如流：“哦，那……你醒得真早。”
阮凡保持微笑：“……几点了？”
孟燎看了眼手表：“12点。”
阮凡：“……”
听起来一点都不鼓励，充满了阴阳怪气。难道是因为他没有说话算话，自顾自睡得死沉，让孟燎有点生气？
阮凡立刻抱住孟燎：“对不起，我昨晚真的真的太累了，不是故意睡着，把什么都丢给你的——换下来的床单呢？”说着要起身，“我去放进洗衣机，啊……”私处被孟燎的手指打了个颤，阮凡忍不住呻吟出声，刚抬起的上半身又躺了回去。
孟燎悠悠道：“已经洗完了，等你起床之后再晾吧。”
“好。”阮凡又是惊喜，眯眼笑，“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阮凡本以为，孟燎是下一轮易感期到了，可这么半天，孟燎双眼清明，手上的动作虽偶尔不规矩，但也确实没有过多的情色含义，更像是……
“我在擦药。”孟燎把手抽出，带着亮莹莹的水渍展示在阮凡眼前，“你的阴道已经肿得只能伸进我一根手指了。”
孟燎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拿来一张酒精湿巾，用嘴撕开包装，抽出擦了擦手：“又湿成这样，又要重新擦了。”
阮凡先是被孟燎一系列的动作迷得一呆，直到看到孟燎拿了一支陌生的药膏，才醒过神来：“这个药是哪儿来的？我没买啊。”
说完阮凡心头一抖——孟燎拿着他家的钥匙下楼去买药了？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差点就离开了？
“管楼下邻居要的。”孟燎说，“我没有钱，你手机有密码，我打不开，我也不好未经同意动用你的钱。你一个人在家，我还不敢走得太远，想着尽快回来照顾你，所以只好一家一家敲门去问，总算有一家没觉得我是变态或骗子，把这支药送给了我。”
——这当然是假的。这是在早上八点和抑制剂一同被特助派人送来给孟燎的，孟燎直接在门口把抑制剂打了，也把这支药的包装拆了，连同抑制剂的包装一同交给送药的人，让他把垃圾带下去。
屋里别的垃圾他没动，等着阮凡亲自去倒，免得阮凡知道他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出过门下过楼，离开他囚禁的范围，还可能一去不归，从而被吓到——就像阮凡露出刚才的表情那样。
工作之外即是社恐的阮凡闻言神情有点扭曲，钦佩又很感动：“孟燎，你真好。”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孟燎继续道：
“好奇怪啊，听说omega天生阴道更柔韧，能分泌出更多的水，让它不那么容易肿，可以承受任何alpha的易感期。你的水倒是不少，可怎么好像没什么用。”
阮凡沉默了一会儿，等孟燎重新在手指上挤好药膏，再一次伸入他的阴道，他才轻哼了一下，问：“你很喜欢omega么？”
又在所答非所问了，还是反问。孟燎思考了一下，阮凡想问的是不是“你很喜欢我么”？他却没在阮凡的脸上看到会与这种话同时出现的羞涩，更多的是小心翼翼，还有点难过和失落。
孟燎看了看阮凡，说：“我喜欢你。”
话音未落，孟燎就感觉到手指被夹紧了一下。
阮凡这下脸红了：“你都失忆了，今天相当于我们认识的第二天，你怎么会喜欢上我了呢。”
孟燎面不改色信口胡来：“记忆虽然没有了，但相爱的感觉还在，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你不一样，很不一样，所以在你对我说你是我的男朋友的时候，我很快就信了。我想，既然我们之前在一起，那现在的情况应该就是，就算我失忆，再见到你，我也还是会喜欢上你，且一见钟情。”
“……是、是吗？”阮凡愣住了。
孟燎擦完药，坐在床上擦手：“是啊。”
卧室内安静了半晌。
阮凡先开了口：“给我张纸巾。”
嗯？孟燎从床头柜上抽出两张纸巾递给阮凡。
阮凡用一张擦了私处，另一张蹭了蹭床面上那一小摊水痕，下床时浑身酸痛站不稳，扶住了坐在床边的孟燎的肩膀：“你还没吃早饭吧，我、我、我……我去做饭。”
刚松手离开一步，阮凡就忍不住回身，双手捧住孟燎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孟燎应承着这突如其来却只是单纯贴着的亲吻，淡淡眨了下眼。
等阮凡吻完站直，孟燎发现阮凡的眼圈红了。
阮凡迈出卧室的时候，孟燎起身跟了上去。
阮凡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自己家的客厅。
他在网购的时候，给一些急用的物品特意选了隔日达。显然在他睡醒之前，孟燎不仅洗了床单，还把到了的快递都拆了，里面的东西也都被拿出，摆得哪里都是。
阮凡一时竟无处下脚：“你几点起的啊？”
“7点。”孟燎道。
“……好早。”
“习惯了。”孟燎立即补充道，“我是说，身体好像习惯了，到了那个时间点，自动就醒了。”
“每天都这样的话，你好辛苦啊。”阮凡摸了摸孟燎的头。
孟燎从未觉得辛苦，他只是比较喜欢有规律，之前也一直不想把有限的时间更多地用在睡觉上，反正死后可以长眠。不过看来阮凡应该更喜欢睡懒觉，大堂经理是倒班制，很多时候也并不需要早起。被摸头的感觉也不差，孟燎还跟着转头蹭了蹭。
阮凡被逗笑了，嗓音也从微哑变得清朗一些：“下一轮易感期是什么时候啊？”
“已经结束了。”孟燎道。
“都结束了，这么快？”阮凡意想不到，还有点期待落空的失落。其实他清楚这样也好，他的阴道还能撑多久，涂了药还好些，有一点点清凉，但总体还是胀痛的，万一做出血了……但他在网购时还买了灌肠器和润滑液，不知道孟燎能不能接受用后穴。
“因为是第一次。”孟燎道。
“可我记得第一次不仅会很凶猛，时间也比较长的……你多大了才第一次？”
“我多大了？”
“哦对，你不记得了。你今年25岁，比我小两岁。”
“25岁第一次易感期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奇怪，多大的都有，只是我没想到你也会……”阮凡顿了顿，“我以为你早就……”
孟燎失笑：“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阮凡认真地说：“因为你很迷人，我以为迷人的人都不会缺伴侣。”
孟燎以前都是提前打针预防过去了，因为他不喜欢失控。毕竟还在“失忆”中，他解答之后补了半句：“……我猜。”
阮凡接受了这个答案：“既然你没事了，我叫我朋友来一趟。”
“好的。”
当天下午，阮凡的家门就被急而重地敲响了。
阮凡忙去开门，放了一个高挑英俊的短发男子进来。
程景刚一进屋就忍不住挥手扇动：“嚯，这味儿冲的。”
阮凡脸爆红，忙咳了几声。
程景把房门关好：“我说的不是上床精液的骚味儿，是这股子菠萝绿茶的信息素味儿。”换了鞋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端坐着的alpha，轻笑道，“好久不见啊，孟燎。”
听起来话里有话，孟燎意外但不动声色。
……阮凡的那位学医的朋友竟然是程家的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