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饮在放月假的的前两天,一直在避免和衡烬正面交流,故意拖到宿舍熄灯才回去,衡烬问他,他就随便编了几个借口搪塞过去。
商饮不擅撒谎,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不敢和衡烬对视。但衡烬似乎没有察觉他在撒谎,亲了他几下就搂着他睡着了。
商父再婚以后搬到隔壁城市生活,曾经和商饮一起居住过的房子也被卖掉,商饮奶奶平时一个人住在老小区里,商饮除了放假回去,周末基本上就呆在学校。
商饮不想向衡烬透露自己家里的信息,上课前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到书包里,放学后直接跟着人群出校,走的时候还特意避开高二的教室。等衡烬找不到他人的时候,他早已经坐上了返程的公交车回到了奶奶住的老小区里。
“宝贝走的好早,我还想和宝贝说说话呢……”衡烬的消息接踵而至,附带不重样的委屈表情包。
商饮太容易心软了,看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说不定衡烬在楼下或者宿舍里面等了自己很久。商饮刚准备打字回复,奶奶喊他帮忙的声音却从厨房里传来,商饮把这件事先搁置一边,洗了把手切菜。
衡烬盯着最上面一行的“正在输入中……”,等待商饮的安慰,但它转了几下就消失了,直到发出的消息显示在半小时前,衡烬才灭掉手机。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出租屋客厅的沙发上,手指摸挲着手机外壳,身体里酝酿着情绪风暴。
出租屋是衡烬的父母租下来让他走读用的。他们常年在外,在衡烬满两岁的时候把他送回老家。等扎根脚后,衡烬的母亲又怀了一胎,重心都放在衡烬的弟弟身上,鲜少关注过衡烬。等到他们想起老家的大儿子,准备把他接到身边的时候,发现彼此早已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迫切地想要补偿衡烬,挽救这段僵化的亲情。衡烬那个时候已经对商饮起了心思,便假借走读的名义让父母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区里为自己租套房子。等哪一天商饮想要逃离自己,就把他关在这里。
衡烬的分化期大概率会在寒假。
衡烬的父母是标准的alpha和omega结合,从衡烬的外形和生理机能来看,他大概率会分化成alpha。衡烬打定主意,在发情期的那几天,他要让商饮陪在身边,把信息素和精液灌进他的身体里,最后标记他……
“标记?”衡烬忘了,商饮是个beta。
商饮自打从医院回来后,就有意地躲着衡烬,为了一探究竟,衡烬在他熟睡的时候翻开了他的衣服口袋,看见了那张分化报告。
“是beta又如何?”衡烬赶走纷乱的思绪,他不在乎商饮的第二性别,只有能拥有他,时刻呆在他身边就够了。“商饮,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在厨房帮忙的商饮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他用指背蹭了蹭鼻子,端着菜上桌准备吃晚饭。
奶奶给商饮夹了满满一碗的菜,“小饮多吃点,看你瘦的——”
“好……奶奶你也吃——”商饮给奶奶也夹了好几道菜,但奶奶年事已高,牙口不好,吃起饭来有点费力。商饮一边埋头干饭,一边观察奶奶碗里的情况,一旦她吃完菜,就用筷子给她新添一些。奶奶和很多老人家一样,平时都舍不得吃好的,但是孙子一放假回家,桌上必定大鱼大肉。
商饮怀念家里饭菜的味道,吃了好几碗。
饭后,商饮包揽家务活,等忙完一切,天色也晚了。商饮想起没回的消息,拿着手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果不其然,衡烬的消息弹到了一百加。
商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决定先去浴室洗漱,等上了床再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