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西府最大的娼馆。
和西府的大多数建筑一样,那些尖利得像要刺人咽喉的哥特塔尖和拱门冷冰冰地嵌在石质楼群上。
有别于大多数冷白浅灰的教堂、修道院,琼楼的色彩过分喧噪。
琼楼最多的就是窗户和门,那些彩绘的花窗玻璃,十色陆离——这里的每一扇小窗,每一道小门,都绘上了精美的神话故事。
这些故事充斥着欲望、罪恶。
墙壁铺就的瓷砖,那些或对称、或旋转而成的规则图案组合在一起,用浓重强对比的色彩填上,让人头晕目眩。
玛琉斯暧昧的霞红天光泄入,被蓝蓝绿绿的琉璃屏障扭曲成桃粉橙黄。
精致的石雕窗棂后,有无数双眼睛打量着、窥探着这个新来的竞争者。
乌木色绸缎一样的长发,白瓷一样的皮肤,诱人的潮红。
一个危险有力的竞争者。
“蜜谷,那是谁呀?”
金发碧眼的娼妓捏着手绢,吸了一口香烟,“大概又是个可怜人吧。”
“他好漂亮。”
小丫鬟呆呆地说。
蜜谷笑了一下,摸了摸小丫头打着卷的鬓发,“再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送到了这里。”
新人被送到了最北边那间房,这间房之前属于另一个妓女。旧主人不听话,被打死了。新来的便被安排了进来,房间的名字也改成了“北阁”。
琼楼来了个新男妓,是个改造过的双儿,楼里的人都争着去看新鲜呢!
阿瓷被送进琼楼之前不知被注射了多少药,脑子就没清醒过几天。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那些日日夜夜骑在他身上的,都是不同的人。
脆弱的胸脯被人捏在手里揪扯,口腔里充斥着腥燥的臭味。下体两个被过度使用的穴道火辣辣地痛,阿瓷时不时地清醒一会儿。
他还没开始接客,此刻正插在他屄里操弄的,是琼楼专门调教妓女的师傅。
阿瓷早就不是雏了,不用那么讲究。
“这领主少爷,打得是什么算盘,把这金尊玉贵的主子送到你们这来?他也舍得?”
一个异常沙哑的男声在房间里响起,和这一室淫乱的场景,意外的和谐。
“你管呢!少爷的意思,我们哪能轻易揣度?”
女人说话嗓音也十分性感,和男人带着如出一辙的魅惑气质。
金嘉铃,琼楼的老鸨。
加蓝,卡兹翠的代理人。
卡兹翠和琼楼性质差不多,是一个做情色交易的会所。
但它们两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卡兹翠和玛琉斯其他会所没什么两样。昏暗喧嚣的舞池,私密隐藏的包厢,觥筹交错的大厅。
而琼楼,更像是一个主题公园式的会所。
巨大的圣母落泪像屹立在广场中心,旁边环绕着一圈彩色的喷泉池。
玛丽亚的五官被雕刻得十分精致,工业制造的颜料把这张圣洁的面容涂饰得美艳无比,有悖圣德。
基督被抱在玛丽亚的怀中,长着洁白羽翼的天使环绕圣母的裙摆。
喷泉池也尽是“天使”,长着翅膀的改造人和嫖客们在母亲脚下的池水里,掀起波澜。
裸体与裸体,相互纠缠。
然后是竖长的中厅。
本来用来在做礼拜时容纳教众的场所,成了淫欲信徒的拍卖厅。
大厅的圣坛正对着他们,主锤人取代了主教,淫刑展示取代了崇拜仪式。
受难者从圣徒变为了妓女。
金嘉铃同时注意着大厅和北阁这边的情况。
见台上妓女的初夜被拍出来一个好价钱,被阿瓷搅的烦躁的心情才美上一点。
“继续。”
金嘉铃吩咐了一声,就带着加蓝离开了。
强暴者的动作又大起来。
遭受凌虐的美人呼吸苦难,急促地咳了起来。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想要挣扎。但此刻他身上全是油和汗,滑腻腻的,根本找不到施力点。
正在强暴他的男人们,手捏着他的四肢,像铁箍一样。
被肏得肿大外翻的菊穴和阴穴犹如两朵盛放的花。
现场的教习师傅有三个,两个师父带一个徒弟。
一个师父三十多岁,另一个师父上了四十,小徒弟只有十几岁,还是个毛头小子。
年纪小,鸡巴可不小。
弯钩一样的性器深埋在花穴里冲撞,阿瓷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被尖刀剁开,又剁开。
陶右发现阿瓷眼神清明了些。
“大师傅,二师傅,小玉好像醒了。”
金嘉铃给阿瓷新取了艺名。
古铜色肌肤的中年大叔抽开插在美人嘴里的阴茎。
口里得了空的阿瓷立刻不住地抽气,像一个犯了瘾的毒虫。
少年满目绝望,压制不住地颤抖,像个凭空溺水的人。
陶右挠了挠头,“他这是?”
少年死死抓住床褥的手指没有引起在场人的注意,一丝血红从他嘴角溢出。
“啪!”
大师傅一巴掌扇到阿瓷脸上,几乎要把他的牙齿打松了。
手指伸进嘴里,扳开口腔。
“想死?送你来的人可是吩咐了,你要是在琼楼里赚不到他这些年给你花的钱,就把你手脚剁了,砌进墙里当壁尻!”
阿瓷不懂什么是壁尻,但他知道自己正处在炼狱一般的深渊,他宁愿被剁手跺脚,也不愿意继续受此折磨。
那些诡怖的魔影在他的臆想中化为现实的人影,魔鬼用尖利的喙和爪锯开他的身体。
少年又开始挣扎。
“啪!”
这次又是一巴掌,只不过是小徒弟甩到他屄上的。
“嗯!”
红肿的肉被这一巴掌刺激到,阿瓷整个人被打得抽搐。
小徒弟:“老实点,你知道壁尻是什么吗?把你光着身子砌在墙里,只在屁股那留个口子。想操逼的人,扔几块钱就能在你屄里屙精屙屎屙尿!”
男生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那个后天开拓出来的屄穴里抠挖。
性格使然,阿瓷很少有情绪激动的时候,此刻他精神世界完全崩塌,也只是空洞地望着陶右,仿佛被魔鬼摄住了心神。
他这副反应却被认为是不屈服。
“好,既然这么犟,那就试试!看看在里面待几天还有没有这么硬气。”
阿瓷被扯起来,锁到那一面壁尻墙里。
铜墙上刻满了经文故事,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精彩绝伦的情节画面,被开凿了突兀的孔洞。
那些鸟洞排列得很整齐,像线性回归的散点图。
好吧,我们尽量把这副场景描绘的美丽一些,那像一条由恒河沙数的星辰组成的银河——一条横亘在我主与我之间的欲河。
“所以,神任凭他们逞着心里的情欲行污秽的事,以致彼此玷辱自己的身体。”*1
墙壁有很多隔板,都是活的,可以自由调节。
阿瓷被压得实实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拥挤的空间并不是恋人的拥抱,并不能带给他任何安全感,黑暗与目不能视加剧了恐怖。
被强暴了,何况这个人是不谙世事的阿瓷。
受害者的脑,似乎完全不能运转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失去了处理任何外界传递来的信息的能力。
恰恰相反。
他的脑子正在疯狂的运转,给他将施暴者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翻译,再转化成恐怖的想象。
但他的肢体早与灵魂断开了连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暗黑与恐慌中溺亡。
脚步声。
陶右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大脑不厌其烦地给阿瓷播报,又把它们转化成具象。
断折坏死的四肢,腐坏失能的耳目,蛆虫一样的攀附和入侵。
露在木墙外的滑腻臀肉被捏住,阿瓷应激地动弹一下,但他被铜墙紧紧压住,手脚又被锁住,根本挣脱不得。
粗糙的手指钻进他的批穴和菊穴里捅了捅,紧接着就是一根更粗大的东西。
“叽——”
崩溃的阿瓷,失了声,他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嘶鸣。腮帮子发酸地咬紧,他无意识地阻止自己发出惊悸的尖叫。
胃部强烈收缩,给大脑传递信号,影响着迷走神经,唾液腺被刺激得崩溃,大量唾液被分泌出来。
“呕——”
阿瓷翻着白眼呕吐,这和一墙之隔那些被艹得发骚的妓女不同,他是害怕得吐了。
甚至没有恶心,只是害怕。
这太恐怖了。
眼前全是红色、绿色的憧憧鬼影,光斑在他视物成像的视网膜上慢慢爬满又化开,爬满又化开。
耳边是悉悉索索的轰鸣,什么东西正在蠕动,搔挠他的耳膜。
是那些光斑,它们最后变成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眼睛流出来,爬到里阿瓷的口腔。
咽、食管、胃、小肠……
不只是消化系统,那些虫子在他的咽分流,有一部分向喉爬向了气管、支气管、肺泡……
虫子又从阿瓷鼻子里流出来。
他们给阿瓷注射太多药物了。
就算阿瓷没有因为被强暴而精神失常,也会因为滥用药物而精神崩溃。
普通人这样玩早死了。
不管阿瓷上半身是怎样一副炼狱中的尸鬼模样,他下半身却不会顺着主人死败的心意,在教习师傅坚持不懈地摩擦抽插之下,骚屄被肏服了,发起大浪来。
阿瓷的精神在他的肚脐中间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恐慌抵触,一半沉沦堕落。
淫欲和纯洁在圣像前审判着对方。
然而我主不救世,天平被魔鬼倾斜。
阿瓷控制不住自己不断从男人生殖器上获得快感的骚浪身体,他的喉咙开始发出求欢的呻吟,但他的眼睛却流出绝望的泪水。
乌蒙希斯的声音出现在阿瓷眼前的那一片黑暗里,冷眼看着这一切。
一道光从阿瓷脑子里划过,他想起了小少爷把他送走的借口。
乌蒙……乌蒙——
阿瓷并不清楚这是幻觉,他急于向小少爷解释自己和贪狼的关系,锁在身上的枷锁被他拉扯地哗啦做响。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和贪狼只是朋友!
他没有背叛小少爷!
操逼的教习师傅看见阿瓷像一只在春天发情的猫一样扭动自己的屁股,大骂阿瓷淫荡。
实际上,阿瓷只是想挣脱,去到小少爷身边。
“骚婊子,刚才还给爷装,现在被肏发浪了,看爷怎么收拾你,小骚逼!”
那又硬又燥的鸡巴棍子尿关一松,一股热流注入了穴道深处。
阿瓷一抖,乌蒙希斯救赎般的幻像立刻消失,痉挛着的下肢把他拉回了现实。意识到从自己不该有的那个器官里沁出来,滑过大腿的东西是什么,阿瓷悲愤欲绝,身体却不可抑制地更加兴奋,腿间分泌了更多淫水。
让他死吧……
口腔被口球塞住,他根本无法自我了断。
阿瓷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随着男人的撞击前后摇摆着,但由于空间的有限,只能以很小的幅度把隔板撞得砰砰做响。
漂亮的脸蛋哭得浮肿,那条缝也被肏得大开,嵌在饱满的臀部上,水光熠熠。
精液和尿液从那口淫贱的骚穴里淅淅沥沥的流出来,糊在腿间,瘙痒无比。
而这远不是结束。
不同教习师傅的鸡巴轮流往他两个肉洞子插,股间淌着数不尽的精水。
他们不会给他提供饭菜,现在的科技已经很发达,身体所需要的物质从营养膏里就能获取。
喂食的时候,嘴巴那里的隔板被取下,粘腻又难以下咽的营养膏不知道佐了什么“调料”,腥臭无比。
就像那些人把鸡儿肏进他嘴里的味道。
阿瓷不吃饭,想绝食而死。
那些人就拿鸡巴肏他的嘴,给他吃真正的精液,肏到他想吃营养膏为止。
反正他只有一张嘴,琼楼有那么多教习师父,有那么多根屌。
他要小少爷!
少年被折磨疯了,歇斯底里地吼叫。
“臭婊子,就是你家小少爷把你送进来的,你知不知道?!”
男人边辱骂身下的人,边用力地撞屄。
“你他妈都被操烂了,还惦记着你家小少爷呢?小少爷可不要一条千人骑万人睡的贱狗!”
他被随意丢弃了,就像当初他被人随意地抢走带回庄园,又被乌蒙希斯随便地抛下。
乌蒙希斯彻底厌烦他,不要他了。
他这下真的成了一个出卖身体,千人骑万人摸的婊子。
阿瓷少有情绪稳定下来的时候,每到这些时候,他就想着逃出去。
琼楼是什么地方啊?西府乃至玛琉斯最大的窑子,哪有他跑得出去的道理。
没等他付诸行动,那些淫虐可怖的调教就会耗尽他的精力。
他根本没有精力和空间,去准备逃跑的事。
他只能在这样的淫虐下,越来越窒息,越来越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