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雨落。
缘一在房间里擦拭着他的刀,这时,靠近庭院那一侧的木门被敲响了。
他放下手中的刀,起身去开门。
只见风雨交加的室外,正站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来人穿着西洋风的白衬衫和黑色短裤,黑发微卷,看上去像一个洋人小少爷,但却长了一张漂亮的东方面孔。
那人看缘一前来开门,微微弯起红色的眼睛,开口问道:“请问我能进来避避雨吗?”
缘一眯起眼睛,观察了一阵雨中的少年,最终侧身让出了进房间的道路,“请。”
少年经过他的身边时微微弯腰,说了一声谢谢。
弯腰时,他低垂下的黑发落在了雨水淋湿的胸口上,衬得胸前两点淡红凸起愈发明显。
缘一面不改色地转身离开房间,去拿干毛巾。
等他再次进屋时,就发现那个少年正用他的茶具泡茶,手法看上去非常娴熟。
“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缘一将雪白的毛巾递给少年。
“雨天配热茶驱寒不是正好?”少年接过了毛巾擦拭着自己头上的雨水,“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去泡个澡驱寒什么的,没想到居然只给毛巾吗?”
“你难道需要那些吗?”缘一跪坐在少年的面前,身侧放着一把已经收回鞘的长刀,“说吧,你是来干什么的?”
少年不明所以地发出了一身疑问的鼻音,歪着头看向他。
“我的房间离主屋较远,如果你是普通人,那应该在大门那就被仆人拦下,根本到不了这里。”缘一端坐着,脑子回忆着在少年进门时,他用通透世界观察到的一切,“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你是特意来找我的,但我并没有在你身上发现武器,既然不是刺客,那大概率就是……”
“妖邪之物?”少年笑盈盈地接下了缘一的下半句话,“既然已经猜到,那之前为什么要放我进来?继国家宅邸附着的结界可不弱,如果不是你主动邀请我进来,我可未必能这么轻松。”
“如果你不动手,我大可以当做无事发生,雨停后你可以自行离开。”缘一的手按在身侧的刀上,大拇指抵住刀镡,刀锋微微出鞘一寸,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但如果你执意动手……”
“好了好了!我这次真的不是来杀人的!”少年将泡好的茶推到他面前,“难得你这备的是茶叶,不是抹茶,不如来喝一点消消火吧。”
缘一低头看向茶杯,只见汤色明亮,叶芽舒展,能闻到一股恰到好处的茶香似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看得出泡茶之人对温度和时间的把握恰到好处。
明明被人带刀威胁,手上却还是精准地完成了泡茶的所有流程,这心性……当真了得。
缘一心中默默把少年的危险程度提高了一个档次,他摇摇头,拒绝了少年的邀请。
少年倒也没有强求,只是自顾自地呷茶赏庭外落雨,“这庐山云雾凑合喝喝倒也不错,我在这推崇抹茶的日本已经挑剔不起来了。”
“你很讨厌抹茶?”缘一问。
“我的家乡在东欧那边,那里都是直接泡茶叶的,哪有把茶叶烘焙完研磨成粉这一说,完全喝不惯。”少年回答完后却没有听到缘一的回应,他不由得侧头看向缘一那边,只见对方和他一样在看着庭外的落雨。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远渡重洋,从东欧来到日本吗?”少年问。
缘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好奇。
“……”少年用看一根不开窍的木头的表情看着缘一,他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开始解腰带:“我是吸食人类精气的梦淫妖incubus一族,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来到此地。”
少年微微撩起自己的白色衬衫,苍白的骨翼从后腰处舒展开来,翼尖抵在解开的裤子纽扣上。顺着显露而出的人鱼线往下,缘一能看见若隐若现的隐秘地带。
“成何体统!”缘一一把将无惨的衬衫拉下,微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不安定的心思。
少年倒也不恼,只是顺势趴在了缘一的肩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很中意你呢,神之子缘一。未经历过情事的天之骄子是最好的养料,和你交合我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我获得力量,你获得这辈子都难忘的体验,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
“够了!”缘一猛地将少年推开,他的手微微发抖,耳朵也越来越红。少年温热的呼吸刚刚落在他的耳尖,让他根本无法忽视少年的存在。
“为什么要拒绝我呢?”少年赤裸的足尖落在缘一黑色的裤子上,他的足尖拨弄着那处逐渐昂扬的凸起,“明明你也有反应了不是吗?”
“还是说……你想要将这个留给你的恋人?”少年捧起了缘一的脸颊,低头吻了下去。
少年的舌尖抵住缘一紧闭的牙齿,他的津液像是最上等的春药,只要接触一点点,就足以让缘一浑身燥热。
很快,缘一就松了口,放任少年的舌头与他唇齿交缠。
“既然如此,不如就把我当做你的恋人吧。”少年的腿靠在缘一的腰侧,后穴隔着裤子与缘一的炽热相互磨蹭,一条黑色的骨质尾巴从裤子内伸出,将裤子又往下推了推,露出了引人遐想的臀缝来。
黑色的骨鞭隔着宽松的裤子,套弄着缘一的下体,顶端的液体微微溢出,将那一片的颜色染得更深,“如果将我当成一场幻梦倒也不错,就像绿叶上的朝露,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你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缘一的手掌轻抚上少年的脸颊,描摹着他的轮廓,“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梦淫妖。”
“不,我是问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少年狡黠地笑笑,“我在学习日语的时候确实给自己取了个日文名字,你可以称呼我为———无惨。”
“无惨……吗?真是适合你的名字。”
无惨むざん,在日文中有“破了戒而不知惭愧”的意思,用来当一个引诱人堕落的梦淫妖的名字,真是再适合不过。
不过……却并不讨厌。
缘一捧着无惨的脸,吻了上去,他的吻比起无惨的吻更为炽热,这一场深吻格外漫长,像是情人间说不尽的低语,直到无惨咬了一下缘一的嘴唇才宣告结束。
“好了,该给你润滑一下了,不然等会进入我可能会有些麻烦。”无惨将缘一的裤子拉下,露出了藏匿在黑色丛林中的庞然大物来,“真是不错的形状和大小,令人期待。”
他伸出舌头舔舐着缘一的阴茎,尖锐的犬齿微微摩擦着冠状沟,但无惨把这个度控制得很好,犬齿的摩擦带来了细密的微痛,但却让他的下体更加斗志昂扬。
将缘一的阴茎来来回回舔了几遍之后,无惨将阴茎吞进了嘴巴里,他温热的口腔让缘一几乎要战栗。
缘一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的目光顺着无惨光洁的躯体,来到了对方身后的尾巴那,黑色的骨质尾巴从尾椎处延伸出来,一晃一晃一的,让他忍不住一把抓住。
无惨顿时发出了一阵细密的呜咽,脚趾都有些蜷缩了起来。
“还好我经验丰富,换个雏被你这么突然刺激一下,怕不是就这么一口咬下去了,然后你就成公公了。”无惨起身,惩罚性地用指尖在龟头的出精口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
缘一唔了一声,弓起背来,但他还是挤出了一声:“抱歉。”
“没事,你以后别挑我给你口的时候玩我后面就可以了。”无惨解开了缘一宽大的上衣,露出下方精壮却满是疤痕的身躯来。无惨啃咬着缘一的脖颈,双手在他的身体上不停地挑逗,“你如果选在这时候玩我后面,我不会介意。”
缘一试探性地摸向无惨的臀缝,指尖落在对方的后穴上,“之后是要用这里吗?”
无惨嗯了一声,咬着缘一的耳垂,小声说:“插进去。”
缘一红着脸将手指插了进去,他只觉得自己的指尖没入了一片温热的泥沼中,湿润但又滑腻,仿佛一张贪婪的小嘴吮吸着他的指尖。
他将指尖拔出,看见了上面透明晶莹的液体,不由得问道:“男人的后面都是这样的吗?”
无惨摇摇头,“梦淫妖的身体是为了交合而生的,所以会自动分泌那些润滑的液体。人类的话,需要有这方面天赋的人被从小调教才能勉强做到。”
他低头舔舐着缘一身上或深或浅的疤痕,问:“你的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缘一又将指尖插入了无惨的后穴,未没入后穴的小指拨弄着无惨的尾巴,“我常年与妖邪之物战斗,早些年学艺不精,自然多少落下了点旧伤,不过现在倒是基本不会发生了。”
无惨哼笑一声,“难怪敢放我进来,你倒是艺高人胆大啊。”
“你当真不怕我吃了你不成?”无惨撑起身躯,眼神睥睨地望着他,但他很快就绷不住了,面色发红身体发软起来。
“原来……在这里吗?你的敏感地带。”指尖插入无惨后穴的缘一在他耳边这么说着,将看似高傲的少年压在地上,他黑色的长发落在地上,强而有力的胳膊撑在无惨身侧,落在无惨身上的影子形成了一片无法逃脱的阴翳,“吃了我,就凭现在的你?”
缘一将自己的指尖从无惨的后穴中慢慢抽出,他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张小口在吮吸着挽留他的指尖,但他的指尖最终还是离开了无惨的后穴,拉出了细长的银丝。
无惨几乎感觉自己的身体空落落的,但他很快就不这么觉得了,因为缘一昂扬的巨龙抵在了他的穴口。
缘一学着无惨的手法,细密地啃咬着对方的颈肩,落下一片吻痕,他的手也一刻不停地挑逗着无惨的乳首。
身下,充血的阴茎缓慢碾进了无惨的后穴。
很缓慢,缓慢到无惨几乎都能感觉到缘一阴茎的形状,以及上面微微跳动的青筋。
“真是温暖啊。”无惨发出了一声满足地喟叹,拥抱住了缘一的头,他们在细密的雨声中接吻,那吻悠久而绵长。
那是一场漫长的雨,持续了一个晚上,他们在房间的各处交合。
拥有通透世界的缘一如有神助,总是能从无惨细微反应判断出他的敏感地带。
到后来,即使缘一不进入无惨的身体,也能靠抚摸让他战栗。
当然,即使身体已经被草熟了,无惨的脑子也依然很清楚,他没忘记他的目的。他想办法让缘一将积攒多时的浓稠精液全部射进了自己的后穴中,那里满到几乎要溢出,但无惨依旧毫不客气地收紧后穴照单全收,即使是最后一点残留在阴茎上的精液,他都要舔舐着吞咽下去。
缘一不愧是神之子,精液充满着丰沛的能量,连无惨这种高阶的梦淫妖都没办法完全吸收。
最后无惨实在是没精力了,只能用后穴含着缘一的阴茎,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等缘一再次醒来,已经是雨过天晴,他在被窝里醒来,手下意识地摸向身侧,却发现空无一人。
他自嘲地笑笑,心说自己居然做了一个和男人上床的春梦,可见真是憋坏了。
他起身拉开靠庭院那一侧的门,温暖的阳光洒落进来,庭院中水洗过的枫叶愈发红艳,他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练刀。
可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刻,他突然愣住了。
他看见了那套还没被收回去的茶具。
“如果将我当成一场幻梦倒也不错,就像绿叶上的朝露,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你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缘一的耳边忽然想起无惨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他沉默地来到矮桌边,拿起了昨晚无惨给他准备的那杯茶水一饮而尽,茶水早已凉透,入口便带着强劲而冷冽的苦涩味道,可是许久后,喉咙深处却又泛起一丝丝回甘的味道。
“怎么可能……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啊。”缘一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起身跑出了房间。
路过的仆人从未见过缘一如此急切的样子,先是吓得一愣,最后才连忙喊道:“您去哪里啊!快到用早餐的时间了!”
“我去找人,告诉兄长不用等我了!”缘一头也不回地喊道。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坐在树枝上的无惨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心说自己是不是昨天淋雨淋感冒了。
但他也就是这么随便一想,心思很快就转到了物色接下来的上床对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