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你速查下,近日皇城内有哪些人还和司空家族有联系。”
“是。”
“公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静王妃的母族,便是司空家族。”静王妃是李亦康也就康王的母亲。
“康王。”楚云哲沉思道,“派人查下他的行踪。”
“是。”
“韩云平家眷的尸体在何处?”
“云哲,就停在衙门的验尸房。”南风辰道
“带路。”
他扭头跟苏雪舞说道:“丫头,带上勘验箱,准备验尸。”
“是。”
楚云哲一行人在客栈小歇息了一会,便又赶往衙门,韩云平一案离皇上要求结案的日子不多,他必须加快案件的进度。
他看向苏雪舞,只见她脸带疲色,心里无端涌起了一丝怜惜,行走的脚步放慢了些许对苏雪舞道:“等韩云平一案结束,放你两天假。”
苏雪舞听完,眼睛冒着光:“真的?”
“本王何时骗过你?”
“那三天?可?”苏雪舞双眸期待看向楚云哲。
“怎么?嫌少?”
“不少,两天就两天。”
苏雪舞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问,说不定他一高兴,就同意了呢。
这两天,她得好好安排下了,她刚入霍州边界就听闻了这霍州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特别是下个月初,霍州会举行一年一度的万圣节,届时全镇的人都带着千奇百怪的面具游玩,可以把自己装扮成任何一个人,妖魔鬼怪皆可。
她在想楚云哲会扮成什么样子呢,他应该会扮成魔吧,和他的个性挺相符,苏雪舞想象着他扮成魔鬼的样子,她不自觉笑出了声音。
“笑什么?”
“啊..没什么,想到王爷你放我两天假,我开心。”
“别开心得太早,皇上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以王爷的能力,任凭凶手多狡猾,一定可以很快让他们现出原型。”
“你真这么觉得?”
“那是当然。”
“王爷破案如□□号在北诏那可是响当当的。”
楚云哲看着苏雪舞神采飞扬的样子,嘴角微翘,他知道苏雪舞在拍马屁,可是他听着,心情莫名很舒畅,很是受用。
“你想要放三天假,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
“看你表现,若是你表现好,本王可以考虑。”
苏雪舞脸上的光刹那间沉了下去,又是看我表现,什么才是好的表现?她表现得还不够好?验尸也很积极啊,算了,有两天也不错了。
她无精打采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驿站的对面便是衙门,楚云哲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霍州的知州和县令和一众衙役早已经在衙门门口候着,见楚云哲出现,便恭敬给他行了礼,知州闻栩谦卑且小心翼翼到道:“恭迎王爷,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楚云哲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霍州为北诏的边陲之地,朝廷也很少下派官员来此地,这次一来便来了个郡王,他们哪里见过这些个大人物,因此说话也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话,触犯了这位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知州和县令虽在霍州为官,但对于这位掌管明镜司的潇郡王,他们如雷贯耳,传闻他办案入神,为人狠厉,对待凶手从不手软,是为百姓之福,但若是对于朝廷中人来说,是一个强悍对手,同在一条船则不说,若是不同船,他可以随时让对手翻船。
“带路,本王要勘验韩云平的家眷的尸体。”
“是...是,王爷这边请。”
霍州知州闻栩即刻引着楚云哲一行人来到停尸房,随即闻栩命人从验尸房的地下室的冰窖里抬出三具尸体,闻栩掀开尸体上的白布,一股尸臭的味道传出,闻栩忍着道:“王爷,这就韩云平的妻儿和母亲,本官到的时候,韩家已经被烧成废墟。”
三具尸体皆已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其容颜,仅能从尸体的骨架判断三人的身份,楚云哲对苏雪舞道:“丫头,验尸。”
闻栩听闻此话,一愣,他叫的是谁?丫头是谁?
南风辰和倾婳已经习惯了楚云哲这样叫苏雪舞,倒不觉的什么,苏雪舞应过他后,便在一旁点燃了些苍术和皂角,再利落从勘验箱取出面纱和手套戴上,开始验尸。
闻栩此时才明白,这位潇郡王叫的原来是跟在他身边的女子,起初他也留意到她,虽不施粉黛,但依旧炫目,特别是她那一双灵动的眼睛,若是多看一眼,便会沉沦,他以为是潇郡王带在身边的红颜知己,谁曾想,竟是位仵作。
闻栩见苏雪舞检验尸体之时的利落的动作,他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潇郡王身边的人果然都是能人,她虽为女子,验尸手法十分娴熟。
不一会,苏雪舞摘掉手套和面巾,再撒点白醋在炭火上,从火盘上跨过,这才走到楚云哲身边:“王爷,这三人是死后被焚尸,致命伤都在脖子处,一刀封喉。”
“和邻居的口供一致,现在看来,韩云平一家的死,和日月令脱不了干系。”
“在尸体上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凶器暂时还不能确定,被焚尸后,尸体上切口被烧得面目全非,很难辨认是何凶器。”
“嗯。”
“看来只能在别处突破了。”
云亦接过侍卫的信件后,快步走到楚云哲面前道:“公子,京城传来的消息。”
楚云哲打开扫视着上面的字迹后,屏退了其他的人,只留下南风辰和苏雪舞等人,他看向南风辰道:“你们可还记得,在西梁公主死的驿站,在窗边发生的碎布。”
“当然记得,怎么?有结果了?”南风辰问道
“京城传来消息,那匹布是西洲进贡给北诏的贡品,先皇知道你娘喜欢刺绣,于是赏赐给了您爹,可是没多久,你娘便病逝,这匹布料一直存放在相府的库房。”
“本王派人去查的时候,经下人回报,你姨娘送给了她的妹妹高兰馨。”
南风辰的姨娘,便是如今的相府夫人,南风辰生母病逝后,南贤扶正了她。
“她?”
“似有这么回事,母亲很喜欢刺绣,爹爹时常采买各式的布样给她,可惜.....”
楚云哲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我们的人跟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发现高兰馨用这匹布料做衣服给沈子钰了。”
“表哥?”苏雪舞一惊,随后极其肯定道:“不可能,我表哥不可能是杀害西梁公主的人,更不可能是暗夜阁的人。”
“万事皆有可能。”
“你们可还记得,无怨死之时,他怎么偏巧出现在万华寺?”
“他不是说了吗?他受皇上之命来请无悔大师进宫祭天。”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楚云哲语气冷了下来,他很不喜欢她为别的男子极力维护的样子,他又想起那一日,沈子钰来明镜司寻苏雪舞之时,她乐开花的样子。
“可是....”
苏雪舞还想说什么,楚云哲从案桌取来一封信件递给苏雪舞:“这是近一个月,霍州城的往来人员登记手册,沈子钰半个月出现在霍州,恰好韩云平妻儿和母亲也是死于半个月前。”
“即使半个月前表哥出现在霍州,也不能断定他就是杀害韩云平一家的凶手。”
“是不是他,一试便知。”
“怎么试?”
楚云哲示意云亦取来一个赤色的盒子,他打开从中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子:“靠它。”
苏雪舞这才想起,这是在西梁公主死的驿站发现的,这是暗夜阁独门解药,需三个月服一次,否则会绞痛而死。
“算算时间,他的药效该发作了。”楚云哲道
苏雪舞听他这么说,一股心慌涌上心头,暗道:“表哥,不会真的是你吧?”
“云亦,近几日我们下榻的驿站守卫照常,但暗处安排层层弓箭手,这一次绝不能再让他逃走。”
“是。”
楚云哲看着那颗药丸子道:“暗夜漓,这一次你不得不现身了吧?”
随后,他把药丸子放进盒子,并吩咐云亦小心保管,而后看了一眼苏雪舞便朝门外走去。
“回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