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马铁传 > 第三部第五章琵琶序
    玉儿把外出的经历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两个同伴,她们都无b惊奇,讲到龙g0ng的瑰丽——

    “人鱼是不是都很漂亮?”

    “嗯,是挺漂亮。”

    “你的关注点在那里吗,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夜明珠吗?这可是能储存真气的法宝诶……”

    讲到在海上漂浮的龙gUi——

    “哇,好可怜呀。”

    “下次带点好吃的东西给他。”

    “感觉他一口能吃掉整个学校……”

    讲到蓬莱岛——

    “很大是多大?”

    “就是这么大b手势!”

    “这么大b手势是多大?”

    “反正根本看不出是在龙gUi身上。”

    “在那里可以随便跟别人JiAoHe吗?”

    “你的关注点真的很奇怪……”

    “我没看到,不太清楚……”

    “噢……”

    “你是不是在想象那些画面?呜恶……”

    “啊啊不要说了!”

    讲到神树,讲到兜率g0ng——

    “这箱子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嘛……”

    “里面空间很大吗?能装下一个人吗?”

    “不要随便进去啦,我还没Ga0清楚呢,进去出不来就惨了!”

    讲到羲和与金乌——

    “我们确实知道太yAn是金乌变的,叫什么来着?”

    “新星爆发。”

    “对,但没想到它们竟然是从原初之海里孵化出来的。”

    “那个叫扶桑汤是吧?娘娘说里面有什么?”

    “天地之JiNg华。她说成为九尾就能x1收这种玩意,变得长生不老。”

    “哦,多么神奇……”

    “那个羲和听你说得像个怪人,是吗?”

    “是有点怪。”

    “怪人呢。”

    最后讲到紫微g0ng和凤凰——

    “凤凰,据说是一种神鸟。”

    “对。”

    “还会讲话。”

    “没错。”

    “还会猜谜!”

    “是。”

    “她的谜语再说一遍?”

    “何谓永恒。”

    “何谓永恒,嗯……”

    “你从刚才起就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莫非你有什么高见?

    “依我之见……”

    玉儿不禁屏住呼x1,难道同伴有什么别具一格的构想?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个偶然间诞生的微不足道的创意,说不定就歪打正着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呢?

    “还是算了,当我没说。”

    玉儿几乎昏Si过去。

    “呃……那你装模作样g什么呀!”

    “我是觉得里面大有文章,没那么简单呐。”

    “还用你说!”

    全力差评过后,玉儿把娘娘临别的话复述了一遍,作为对同伴的交代。

    “……娘娘说可以让你们协助我,前提是你们成绩足够好——我知道你们成绩很好,我就是这样跟娘娘说的,她同意了,我跟她保证我们不会让她失望,会好好履行使命,你们不要让我失信于娘娘啊。”

    “太好了,谢谢你,你放心吧,亲Ai的,我们不会让你——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嗯,看我们期末考吧,肯定没问题!”

    期末考很快到来,玉儿与两个同伴顺利通过考试,以优异的成绩升上三年级。她们凭着娘娘的旨意修改了选修课,萍儿和玲儿大幅减少了冷门课程,玉儿则在保证空闲时间的前提下增加了几门跟必修课关联的选修内容。

    红姨得到消息后找她们谈了一次话,她先是皮笑r0U不笑地恭维了她们一番,祝贺她们取得的成绩。这种笑容相当古怪,好像一方面要端着架子,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讨好她们,让人很不适应。

    “看到你们现在取得的领先水平,身为你们的监护人,我感到十分欣慰。”

    她们像小时候接受训话一样,在她面前跪成一排。尽管如今的状况跟过去大不相同,但她还是要求她们遵守传统习俗。

    “看着你们一天天成长,不用说我心里多高兴,这表示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倾注在你们身上的心血开花结果——你们肯定不会忘记——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我最大的心愿也就是把你们培养成栋梁之材。”

    然后话锋一转,她的真实目的显现出来。

    “你们才三年级就这么优秀,说明你们身上的潜力是巨大的、无穷的……为了更好地激发你们的潜能,也是为了跟你们的能力相匹配——有多大本事做多大事嘛——我认为你们的采集额定指标应该提高到标准的两倍半。”

    “两倍半!!?”

    这句话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用震惊写在她们脸上的。

    所谓的采集指标,指的是从三年级开始,学生将承担培育雪莲花的采集真气的任务。根据实际情况,每个小组都有指标,当然也有考核,考核成绩会上报给娘娘,好坏各有赏罚。按照教学进度,学生们先从花草树木开始采集,然后扩大到动物身上,最后是凡人,从人身上x1取真气,那就是履行使命的时候。

    “两倍半也太多了吧……我们还要上课……”

    “是啊,红姨,这太多了,我们做不完的……”

    “能不能少一点……”

    “呵呵,这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任务,”红姨的笑容有点歪扭,似乎正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发作,好像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冒犯,“但这是最适合你们的,就像我刚才说的,有多大本事g多大事儿,你们有能力完成这项任务,不是吗,你们不能辜负娘娘对你们的期待啊。”

    “娘娘没说要这样做啊……”

    “两倍半实在是太多了……”

    “就是啊……”

    “住口!”红姨猛地一拍桌子,吓了她们一跳,“你们在质疑我的判断?你们敢跟我顶嘴?好啊,三个小畜生,胆子肥了——”她脱掉鞋子抓在手里,威胁地在她们面前b划着,“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成了娘娘的宠儿,也是我的小辈,我永远是你们的监护人,懂吗?你们永远都要听我的,明白不明白?回答我!”

    “明白……”三个人低着头说道。

    “哼,不给你们点颜sE瞧瞧你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鞋头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晃动来晃动去,“给我听好了,两倍半的真气,一分也不能少!那半份是给我的,你们不小了,要懂得孝敬长辈了,别忘了你们的义务,说,你们的义务是什么?”

    “是服从……”

    纵然有万般无奈,她们也不能违抗长辈的命令。这就是她们的责任,她们生活的目标和生命的意义。

    她们为此而诞生并为此而活。

    不过呢,她们嘴上没说,心里的埋怨却不少。这不是她们变懒惰了,而是确实很忙,因为首先:三年级增加了一门必修课——魂殇。此前学生们尚未接受系统的训练,从这学期正式开始,每个人都必须掌握灵魂激发态并熟练运用魂殇的特殊能力。玉儿虽然早就达标了,但她这种情况属于凤毛麟角,大多数学生——包括她的两个同伴——在维持魂殇的过程中都显得有些吃力,而她不可能抛下同伴不管,因此课后她经常要给她们讲解要点,指导她们练习。

    另一门必修课——神通力——进入了二阶,如果说一阶的考核尚有一点应试的X质,那么二阶就是纯粹以实际应用为目的之学习,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余地,难度与繁琐程度上了一个大台阶,那些一阶掌握得不太牢靠的同学会发现在二阶格外吃力,因为——

    “跨个T的真气转移与T内真气的运转的窍门是一样的,就是真气的直线与圆周运动,把你们施展引力和斥力时真气流动的感觉延伸到T外——”

    天舒老师在讲台上大声讲道,面前有一个实验专用的小JiNg魄,这种半透明的JiNg魄事先经过了处理,形态稳定,里面所蕴含的真气具有特殊结构和荧光标识,便于r0U眼观察。

    “想象着你们在调动真气施展引力,”老师一边说一边对讲台上的JiNg魄做出一个类似打招呼的手势,“保持着这种气息旋转的感觉,但不必真的运气,不要发出力——接着,想象着这种旋转的现象复制到了你们眼前的JiNg魄上,想象着这个JiNg魄内部的真气开始旋转,跟你们的步调保持一致——”老师的手指张开,显出一丝力道,“这个时候,你要用强烈的意识接管JiNg魄T内真气的旋转,想象那不是别的真气,而是你的真气,是你自己的真气,你的气在这个JiNg魄T内,你要使它旋转起来,就像这样——”

    透过JiNg魄表面的膜仿佛看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周期X地晃动,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是被荧光标识的真气在流动旋转。

    “这个时候从引力切换到斥力,跟刚才一样只保持感觉,不要发出力——想象着JiNg魄内部的真气在你的控制下进行直线运动,来帮助你施展斥力——”

    模糊晃动的气流不见了,一道更加清晰稳定的气流出现了,贯穿了JiNg魄。

    “这个时候是关键,你要专注地控制着这道气流继续延伸,把JiNg魄当做不存在,专注于气流本身,想象着它远没有到头,远远不够,要继续延伸,继续向前,想象着你T内的真气不够,你必须增强它,使它激发得更远更透彻,才能使出斥力——想象着这种感觉,然后慢慢引导气流从JiNg魄中出来,向你发S过来——”

    老师的手渐渐向后移动,远离那个JiNg魄,随着这个动作,雾闪闪的真气从JiNg魄中穿出,像一条吐着信子的火蛇,小心地、慢慢地向前移动,蜿蜒地飘浮过来,一点一点地攀升,最后进入了老师的掌心。

    “当它进入你的T内时,就跟使用一阶力的方法一样了,整个过程就是这样——”气流突然变得迅速,像激流一样一下子喷S过来,尾端一闪就消失在老师的手心里,“好了,轮到你们了,开始练习!”

    同学们低下头,每个人面对着桌面上的那个小JiNg魄,开始模仿老师的样子,把手罩在上面,全神贯注地盯着它。

    玉儿也不例外,当她这么做的时候,不光有真气从JiNg魄中飘散出来,还有一个意外的发现,然而还没等她把惊讶转化成语言,就有同学叫道:

    “老师,我的JiNg魄变sE了!”

    “我的也是!”

    “变sE就对了!”老师用认可的语气大声说,“JiNg魄里面的真气是特意制作成类似灵T的结构,你们所看到的sE彩是灵魂的三个组分:记忆,X格和情感——这就是我们一族的特殊能力,能看到灵魂的组成部分!”

    玉儿集中JiNg神,用全身心关注、感受着面前的JiNg魄,随着真气一丝丝飘散出来,真气本身变得越发黯淡,而JiNg魄内部却开始闪烁着鲜YAn的sE彩。红sE、绿sE、蓝sE像半凝固的YeT缓缓流动,模糊不清,时而互相缠绕,时而短暂地融合再分开,周围S出六边形、圆形、三角形的明亮光斑,平移着,交错着……

    玉儿不禁看得入神,直到老师的话把她惊醒。

    “看到sE彩之后就停止x1收真气,把C控真气的感觉转移到你们看到的sE彩上,控制这些sE块移动,让它们按照你的意志旋转、交融或分离,不断重复这个过程,最终的目标是让自己达到一种得心应手、收放自如的水平。”

    控制灵Tb使用引力和斥力还累,因为它的持续时间更久,中途丝毫不能放松。下课铃打响时,像去年一样班上一片“终于解脱了”的叹息声。

    天舒老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玉儿和两个同伴,对她们说:

    “我接到学校的通知,今年你们取消了神通力的选修,是吗?”

    “是的。”萍儿和玲儿点头说道。

    “哦,那你们就不用上我的神足通与他心通了……”老师在一张表格上划了一下,接着说,“其它选修你们报了什么,除了国际学?”

    “有卦象……元素……”萍儿扳着手指头一个个数,目光看向玲儿,后者回看着她点点头,“炼气……还有结印。”

    “哦,那还好,我以为你们什么都没学呢。”天舒老师爽快地说,“这几门选修是我去年跟你们说的跟神通力有关联的,对吧?”玉儿她们三人点点头,“嗯,这个选择很明智,你们会发现越往后神通力对其它学科的依赖程度越高,多学科融合的程度越高,虽然你们主攻必修课,但这些选修的技能也要掌握扎实啊。这三个JiNg魄给你们,一人一个——”

    看着三人有点不解的神情,老师解释道:

    “这是给你们三个布置的作业,用于加强你们对灵魂中记忆、X格和情感三种成分的控制力,请就它们各自的形态、颜sE与变化方式写一份报告,下周交给我,这对于提高你们转移与运输真气的能力是一项很好的锻炼——你们选修b别人少,必修就要更加努力,不是吗?”

    面对三张掩饰不住震惊的脸,老师直白地补充道。

    “真不敢相信!”去上选修课的路上,玲儿脸上一直保持着一种类似活见鬼的表情,“我们已经要收集额外的真气了,现在还有额外的作业!”

    “别说了,你不说我还能假装逃避一下……”萍儿的模样,就好像刚刚被宣判一周不能吃饭。

    去年玉儿没报选修课,全赖课后自学,今年可以跟同伴一起听讲,她还是挺高兴的,然而这份喜悦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她就发现今年的内容不要说课后自学,就是认认真真地上课也不容易Ga0懂。b方说今年的卦象学讲的是卦象对魂殇的影响,她一边翻阅以前的笔记,一边专心致志地听老师讲话,这些话每个字她能听懂,连起来是什么意思却不知道……

    “本学年你们开始学习魂殇,应该听老师讲过,魂殇受五行和八卦的影响。一个人的五行属X决定他的魂殇类别,这个你们上了元素课应该了解。同理,一个人所处的卦象也会深刻地塑造其魂殇的X质——”

    负责卦象学的天玑老师个子瘦高,额头上虽然刻着一条条皱纹,气sE却很好,嘴唇红润,讲话时喜欢一边做手势一边低下头,显出专心思考的样子,让人感受到她的质朴和亲切。

    “翻开书第三章,八卦对魂殇的影响不像元素那样直白明显,这是一种更加微妙、隐秘而深奥的属X。书上列举出了对魂殇X质产生影响的四种卦象,分别是震、巽、兑、艮——”

    她一敲缣布,上面浮现出这四个字和它们的卦象。

    “震,震象为雷,天用雷彰显自己的威严。煌煌天威,雷霆大作,声闻百里,远者惊,近者惧。然而这种威势只是震卦的表象,实际上震卦代表的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行动力、前进力。春雷惊醒大地,一GU力量推动大地万物复苏,谁能阻挡?入夏以后,雷雨大作,经历雷雨的洗礼后,万物生长愈发绽放。表面,我们惊惧于雷霆之威,实际上,我们要敬畏于雷霆之下裹挟的行动力、前进力,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保持敬畏之心尤为重要。”

    来了,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涨起来了。

    “震,亨,卦辞曰:‘震动来的时候惊惶不安,谈话笑声稳定合宜;雷的响声惊传百里,祭器祭酒却不失手。’乾坤相交,一索成震,震是yAn之初,要向上发展,所以震卦有自我亨通的意思。震象为雷,其义为动,又有振奋之象,惊惧之意。震而奋发,动而前进,惧而自我省修。”

    讲真的,这一直是我最不擅长的科目,我一听到这些神神叨叨的字眼就犯困,竟然在自己的梦里也不例外!

    “为什么震动来临时受到惊吓,随后却能谈笑自若?因为认识到震不会伤害自己。雷阵虽然威势b人,却不会造成实质X的伤害,震不是上天的惩罚而是警示,因此短暂的惊吓过后边恢复镇定,从容地谈笑。这讲的是对环境清晰准确的判断。”

    玉儿一脸困惑,我相信此刻我的表情跟她是一样的。

    “为什么雷声隆隆,传到百里之外,却不会因为惊吓而失手弄掉祭祀仪器呢?《序卦》云:‘主器者莫若长子’,长子就是继承人,继承人一方面处在一个万众瞩目的位置,另一方面又暂时没有力量,地位并不稳定,需要时刻警惕、保持顺从、不断JiNg进、克己修身,这样才能获得在上位者的认可,保全自身。上位者以雷显示威严,而继承者因时刻保持警惕、勉励自己、有所准备,因此并不慌乱,能够沉着地应对,从而顺利地主持大典。这讲的是居安思危、奋发图强的修为,只有这样在面对外界的强大压力时才能镇定自若,保全自身。”

    老师敲了敲震卦,卦旁边现出每个爻的爻辞。

    “震卦中,yAn在最下,上面两Y,yAn有着冲破Y的阻碍上升之势。六二和六三都居于不当之位,显示出在这种条件下震的威慑让人惊恐。反过来说,如果能敏锐地觉察到自己所处的不当之位,砥砺修身、毫不懈怠、不要失去章法,那么就可以转危为安、化险为夷。综上所述,震的含义是:警觉与奋进。处于震卦者,其魂殇具有敏锐的洞察能力,并能激发潜在的力量,其能量的功率与续航能力在所有卦象中首屈一指。”

    什么叫处于震卦?玉儿小时候能激发魂殇肯定是震卦的影响,但为什么她是震卦,我一直Ga0不明白。去年学了卦的基本含义,震卦中天与人为Y,地为yAn……玉儿问过老师怎么判断一个人的卦象,老师说要了解他所处的环境及他本身是否符合运行的道理,符合的就是yAn,不符合就是Y。

    可是什么算符合?天是什么环境,地又是什么环境?自身又有什么运行的道理?天舒老师曾说YyAn就是矛盾,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矛盾啊?矛盾又跟天地有什么关系呢?书上没有讲,老师说运行就是一种规律,一种变化,每个人都不同,要结合自身的情况进行感悟……呜哇,想到这些我的脑袋就像打结了似的,堵得生疼,真是可怕……

    老师依次讲解了四种卦象,让大家用身边的事例为佐证写下对各个卦象的感悟,课本上的内容也到此为止。这时玉儿实在忍不住了,高高地举起了手。

    “你说——”

    “老师,为什么只有四种卦象,还有四种卦象书上好像没讲——”

    “哦,这个本来打算过几节课再讲的,现在不必深究,嗯……”老师低头沉Y了片刻,随后说,“对魂殇属X有影响的,就是这四种卦象,震巽兑艮……乾和坤对卦象的影响不能说没有,但因为它们作为势的极点,在宏观世界中十分不稳定,没有办法长期存在,可观测的乾坤卦在魂殇中的作用时间大约是几千分之一毫秒,这种尺度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计,所以现阶段我们不需要学习乾坤卦的影响,至于离与坎,它们的X质更加独特……嗯……那就是下一学年的内容了。”

    同学们显然被g起了兴趣,这b刚才分析卦象有趣多了。面对这么多期待的表情,老师似乎不忍心让大家失望,她抿了抿嘴唇,做出了思考的表情,然后说:

    “有兴趣的,在不影响原本学业的基础上可以在空闲时间阅览图书馆的相关资料,学校图书馆里的资料足够满足你们的好奇心,里面讲解得非常透彻,简单来说,离和坎在与特定元素配对时,魂殇会实T化。配对方式是唯一的,离对火,坎对水,也就是说处于离卦的人如果恰好是火属X,那么其魂殇就可以实T化,坎亦然,至于原理,大家不必着急,明年有的是时间给你们练习。现在我们要回到四个基本卦,研究它们蕴含的哲理……”

    不出三分钟,全班又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以上这些,只是让玉儿和伙伴们忙碌的第一个原因,我要说到第二个了——

    其次,就是她们担任娘娘派驻天g0ng的使节,开始处理政务X的工作,其中最主要的莫过于外事接待。

    在那个时代,东方以天g0ng为首,天界的势力无出其右,其它三教九流基本都成为了天界的藩属,局势很稳定。

    而西方则有点混乱,当时西方最强大的势力是英灵殿,不但坐拥西方的神树,还建造了世界上少数无需YyAn膜就能安全进入的大规模保存灵T的英灵殿,其对神通力的研究方向与天g0ng契合,因而这两个势力之间往来频繁,合作紧密。

    在此之下有两个较弱的势力,纷争不断,都想向天界靠拢,它们就是基督教派和真主教派。这两个教派一方面争夺根据地是的,当时它们还居无定所,另一方面争夺人民的信仰。好巧不巧,它们争夺的对象竟然是同一个事物!那片纷争不断的领土是基督教派口中的圣所,“应许之地”,也是真主教派口中的克尔白,先知受启之地,它们都力争使那片土地上的人民皈依本教。

    顺带一提,还有个自称犹太的团T宣称对那片土地的唯一合法X,不过这个势力似乎过于弱小,我接触得并不多,我离开仙界的时候它跟天g0ng的互访似乎已经中断了。

    娘娘从未说过为何要玉儿她们从事这份工作,我只能猜测她的动机在于让她们接触更广泛的世界,融入更多元化的群T,从而扩大x1收真气的潜在范围。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认为娘娘是成功的,玉儿确实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识。

    b方说通过接待北欧使节,她才知道世界上有通过自残获取力量的习俗。

    那个时候天g0ng与北欧的例行访问主要是以“四阶神通力暨梣弦与雪莲花全能激活x1nGjia0ei流会”的形式展开,而在玉儿和伙伴们在天庭述职后不久,英灵殿发来了一个新的外事访问请求:有关破除顽固屏障的援助与运用开天斧的可能X商讨。

    开天斧是一件上古神器,相传盘古大神用此斧开天辟地,盘古去世后神斧一直由巨人族保管。

    玉儿被安排参加开天斧的会议,而萍儿和玲儿参加神通力的会议。因为萍儿和玲儿对雪莲花的认识b玉儿少,娘娘授意天g0ng做出这样的安排让她们尽快熟悉工作。

    她们三个不仅直属于娘娘,作为派驻天g0ng的使节,也受天庭的行政管辖。

    萍儿和玲儿从娘娘那里领取了太极符和一朵成熟的雪莲花,两个同伴的任务就是在整个交流期间负责保管雪莲花并监督对雪莲花的观摩研究,确保所有观摩研究处于许可的范围内,最后把雪莲花完整地带回来。

    英灵殿的代表团由命运nV神带领,天庭这边则由老君领衔科研团队。

    玉儿则是跟随以李靖为首的卫戍部队和以夸父为首领的巨人代表出席会议,北欧方面派出了雷神和nV武神团队,玉儿作为nV娲娘娘的代言人,使双方规格对等——或许天g0ng还更高一点。

    外宾们统一下榻在昆仑山的瑶池,接待的时候玉儿就看到了,那些英气凛然的nV武神们手臂和腿上都缠着绷带,一开始她以为这是异国的装束,后来等到技术人员集中开会,玉儿跟一帮行政人员陪着nV武神喝茶吃点心的时候,有些nV武神解开了绷带,露出了结满伤疤的皮肤,玉儿连忙问她们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救护,她们便说起这些伤疤的来历。

    这是她们献祭自己身T的方式,通过这种方式换取强大的力量或是进行虔诚的忏悔。她们聊到了她们的主神,说主神用一只眼睛作为代价获得了超人的智慧与法力,对于类似的行为,她们都引以为豪,玉儿十分谨慎地少说多听,并适当地表达理解和肯定。

    对待不同信仰采取谨慎态度,这是玉儿从外事活动中学到的另一个宝贵的经验。

    那是在基督教的一次国事访问后不久,前者出于加深合作的目的带来了他们的圣物——一个圣杯——提议分享圣杯的奥秘,换取天g0ng的援助项目和开放X政策,b如开放某些技术工艺的出口限制,在三界内自由布教等等……

    然后真主教提出了抗议,并派遣了一个先知使节团过来交涉。先知是他们那边地位崇高的人,为了对等,这边让玉儿陪同外事尚书太白星君出面。

    那个先知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位神圣的人。按照玉儿以往的见识和经历,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凡是跟神有关系的或是居于上界之人,外表上都具有一些显着区别于凡人的特点,b如仙风道骨的气质,头上的光环,背后神圣的羽翼等等……但是这个先知没有,他头上缠着破旧的粗布,身着十分简朴的长袍,饱经风霜的面庞和布满老茧的手看上去就像一个贫苦人家的农民。

    玉儿看他这个样子,心想聊一些家常话b较好,就询问了他们日常劳动和饮食的情况。一开始双方还很友善地交谈,可是当玉儿问真主平时是不是也偏好朴素的装扮时——她的本意是想夸赞他们勤俭——那个先知却B0然大怒起来,斥责她亵渎了他们的神。

    星君代她诚恳地致歉,十分得T地好言劝慰,用巧妙的幽默和自我批评化解了尴尬,避免了事态升级,会议才得以顺利进行。

    先知指出对基督教的援助就是对真主教的背叛,严厉地谴责天庭的这一行为。太白星君则用三界一贯的外交政策作为回复,表示天g0ng坚持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始终不渝走和平发展道路,始终不渝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愿意在和平共处的基础上同所有国家建立和发展友好合作关系。他不卑不亢而又随和亲切的风度让各位来宾和玉儿都深为折服,真主教的使节只能铩羽而归。

    事后,玉儿在向娘娘做汇报时——这是她主要职责之一——娘娘教育了她,真主教禁止把一切世俗行为安放在他们的神身上。

    “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行为或事物能与安拉匹配,不许用看得到的任何事物与安拉作伴,你问他们的神有没有凡人的举止,就是对他们的亵渎,明白了吗?以后接待外邦人,要小心谨慎地对待他们的文化,事先要调查清楚禁忌。”

    “明白了,娘娘。”

    “给太白星君话,让他这样回复:我们的世界是个信仰自由的世界,只要不违反公序良俗和有益的价值观,欢迎先知来东土布教。我们愿意为解决中东地区的争端提供仲裁、调停和一切有利于和平的帮助,地点和时间都可以由他们选。”

    而有关英灵殿的请求,玉儿整理了会议记录,做了一个详略得当的报告:

    “……北欧神树与扶桑树有类似的结构,神族居住在上层的阿斯加德,人类生活在中间的米德加德,下层是雾之国尼福尔海姆,有一头邪恶巨龙潜伏在那里,啃食神树的根——”

    “英灵殿想消灭那头龙,但尼福尔海姆终年被迷雾笼罩,他们无法进入,想借用开天斧开辟一条道路,是吗?”

    “呃,是的,娘娘,”玉儿看了看笔录,娘娘的话替她省了一大段解释,她手指顺着记录往下滑,接着说,“经过研究他们发现那些迷雾实际上是一种致密的结界,他们认为开天斧拥有劈开结界的能力,因此提出了借用的请求——”

    玉儿抬起头,征询地注视着娘娘,等待她的批复。她们正在天庭的司命府内室,待会五岳神要来汇报工作。

    五岳神收集五岳的元气,定期上缴,在这些元气中,混杂着下界的凡人祈祷产生的灵气和山岳自己散发的灵气,对于后者,经过提纯加工就能得到娘娘需要的真气。

    提纯的过程一直是由妖狐一族完成,因为她们很容易剔除带有情感sE彩的杂质成分。玉儿曾提议禁止凡人祈祷,这样就不会有杂质了,但娘娘告诉她,对某个事物的祈祷有助于激发这个事物本身的灵气,她需要加快收集五岳的灵气,因此不但不反对,反而鼓励人们向五岳祈祷。

    “娘娘,五岳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这么重视它们?”

    “是的,它们曾是五彩石的一部分,很久之前流落到人间,它们蕴含的灵力必须收集起来,注入雪莲花。”

    这个职责自然落到了玉儿身上,娘娘带她来这里认识同事,学习流程,吩咐司命府配合她工作。

    司命府掌管三界户籍,其中包括地府的生Si簿,五岳神通过灶王的记录,把人间所有对五岳的祈祷、祭祀和膜拜汇总后上报司命府,司命府按照这些活动的规模与频次给对应的凡人赐福,增加他们的yAn寿,或是函告督财府和司禄府,赐予别种福分。

    娘娘呷了一口花茶,沉思了一会儿,随后说:

    “你转告昊天神,天庭的态度应该这样:以巨人族的意见为主,不另行发表看法。斧子一直是巨人族保管的,如果他们同意借,就借,只要不损害三界的利益。天庭负责派遣兵部做保卫工作,其它所有事宜——包括使用方法、借出时间地点、运输过程——全部交由巨人族判断敲定,让他们跟英灵殿谈好,谈判的最终结果给昊天神过目,你跟他一起拍板,不用找我了。”

    “是……”玉儿一边听一边速记,“呃,我要做决定吗?”

    “是的,你要学会自主判断,有事多请教昊天,实在拿不定主意再来找我。”

    “是。”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五岳神到齐了,玉儿跟着娘娘来到前厅,大司命东华帝君主持,五岳神开始报告。他们把每一条祈祷和祭典的记录罗列出来,每一批相同的凡人来个总计“凡几千几百几十小时,几牛几羊几猪几多瓜果”……过程枯燥而冗长,玉儿知道这只是为了让她走一遍流程。

    正当她的两个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轮到西岳神做报告。

    西岳神是一个年轻nV子,容貌清丽,仪态婉约,言谈举止庄重而g练。她述职的时候不用看文书,好像全部背下来似的,表达清晰流畅,回答问题反应机敏准确,对自己的工作,事无巨细,了如指掌,报告的内容与同事相当,所用时间却减少了大约三分之二。

    玉儿像第一次入学那样露出了好奇而专注的表情,一点也不困了,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她就已经对她产生了好感。

    她特别欣赏她的气质,论优雅,娘娘很优雅,但总有点难以亲近的遗世之感;论文静,天翁老师可以很文静,但她身上透着师尊长辈不可狎昵的威严。而西岳神不仅文静优雅,还显得很亲切自然、平易近人,就是那种你跟她讲话,她会露出微笑,你出了丑,她会关心你而不是嘲笑你的感觉。她亲切的双眼清澈明朗,宛如瑶池里优美的醴泉,那是一种宁静悦耳的涓涓细流。

    玉儿自认为在美学课上的表现数一数二,却也没有炼成她这种气质。

    “三圣母奏章在此,请娘娘过目。”大司命说。

    “嗯,可以了,你的报告很清楚,我已知晓。”

    “是,下一位——”大司命挥挥手。

    “臣杨婵告退。”

    礼毕,西岳神退出了大厅,加入了阶下同事的行列。

    全部汇报结束后,玉儿跟随娘娘来到府库,把五岳神交付的元气进行初步分离提纯,得到的五岳灵气送往华盖g0ng做进一步的处理,这里的工作就完成了。临走前她多看了西岳神几眼,想跟她说说话,但没有机会,只好有点失望地回宿舍。

    萍儿和玲儿没多久也完成工作回来了,她们互相交换经历——她们都是保密协议内的人——玉儿毫无保留地讲述了自己开会的经过,萍儿和玲儿也讲了她们那边的情况。

    “我们两个主要是陪吃陪玩,”玲儿一副累瘫了的样子说,“偶尔旁听一下总结会议——”

    “我也是啊——”玉儿cHa嘴道。

    “技术上的事他们说了我们也听不懂,”萍儿靠在床柱上说,“太上老君跟他手下的童子负责跟命运nV神谈。”

    “命运nV神是什么来头?”玉儿好奇地问,一边解发夹。

    “听说是北欧那边掌管命运的神邸,”玲儿略显思索着说,“这次来的是她们中的一个人,你知道吗,她的头发长得要人在后面托着!”

    “真的?”

    “是啊,你知道为什么留这么长吗?”

    “为什么?”

    “好像跟她的职能有关——我是说命运nV神的——她们的头发似乎可以纺织出命运!”

    “是吗……那跟神通力有什么关系?”玉儿不解地问,一边取下首饰,放进宝盒里。

    “在她们那边,命运好像指的是神树,说编织命运就是控制神树的连理枝。”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也不懂。”

    “诶,娘娘带你去司命府做什么?”

    玉儿把收集五岳灵气的工作讲了一遍,但没讲自己对西岳神的倾慕。她很少在同伴面前隐藏心事,这是一个特例,因为她觉得有点害羞,也担心两个同伴可能会调侃揶揄她,甚至吃她的醋。

    以上这些,是玉儿在天g0ng的忙碌身影中的一个小片段,除开天庭事务,还有一个更加让人C心的,那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也是最后、最重要的一点:

    美学课的实习开始啦!

    本学年,美学课从学校转移到了人间,在泰山脚下有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小村落,居住在这里的村民世代过着宁静祥和的生活,然而实际上——

    “这是学校设置的一个模拟村。”天翁老师指着村子入口说。

    此刻她们站在村口,这里草木繁茂,Y翳中偶尔闪耀着光斑,地上有一条两人宽的痕迹,从郊外通向村口的木桥,这条小路跟周围的草丛相b,仅仅是长得稀疏,露出泥土,草j倒伏,显示出来来往往走过的痕迹。

    “这个村子模拟的是凡人的日常生活,里面的人经过JiNg神改造,按照设定好的规律,保持着周而复始的稳定生活,对外界特殊刺激能够做出温和反应,是专门用于初步接触凡人,适应凡间生活的场所。”

    同学们都有些蔫,纷纷嗅着小鼻烟壶,里面装着提神醒脑的薄荷,玉儿因为来过人间,反应没那么强烈。

    “等下我们要进入村里,与村民互动,这里涉及到在人间生活的第一部分要点:如何融入凡人而不显得像异类。第一,大家要明白,这么多nV孩聚集在一起是很反常的,凡人不会这样做,当你们真正开始执行任务深入凡人聚居区时,一定要避免聚团,规定是不可有三人以上的组织……”

    我注视着村口的房屋,那些是建在夯土台基上的木骨小屋,外面靠着一些简陋的锄头犁耙,那些工具上的青铜锈迹在晴朗日炎下发出珊瑚礁一般的sE彩……

    “第二,着装要与凡人保持一致,在东土,大家要用黑发,服装根据这个时代以布衣麻K草鞋为主,让我看看同学们都做好了没有……”

    天翁老师在学生中间走动,挨个检查,她们事先领到了衣服鞋子,现在正换上凡人的装束。玉儿来的时候就穿好了,此刻用手指缠绕着一绺头发,看着自己的发梢,它们已经变成一头乌黑的秀发了。

    “你黑发也挺好看的,”萍儿一边瞧了她几眼,一边整理衣衽,用左襟盖住右襟,“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白发。”

    “白发更有仙气吧。”玲儿一边往头发上cHa笄子,一边盯着她说。

    “嗯……”玉儿不置可否,她没什么感觉,目光落在芷儿头上,她的头发也变成黑的了。

    “真扎脚……”芷儿一边抱怨一边套上草鞋,“这种事到底有什么意义……”

    “检查好的就去路上排队,”老师一边挥手一边说,“好……腰带系好……头发扎起来……好……不要x1鼻烟了,nV士,我们要进村了……”

    她们两人一排排好队,玉儿和芷儿站在一起,在虫鸣聒噪、树荫点点的夏日中等待着。

    “诶,你最近去哪了?”芷儿轻声问,表情看起来百无聊赖,似乎为了打发无趣随口说的。

    “嗯,什么?”玉儿没留神。

    “你最近经常离开学校,你跟你两个朋友,不是吗?”

    “哦,是……我们去执行娘娘的任务了。”

    “好,大家跟我走!”天翁老师一只手臂腋下夹着一本册子,另一只手臂举了起来,同学们沿着小草稀疏的土路鱼贯前行。“宝贝们听好,跟凡人接近时一定要注意塑造合适的身份,这是第三个要点。凡人都是充满警惕的,如果你来路不明,他们就会排斥你,当他们问你从哪来时,你的回答一定要符合当时的社会环境,要贴近他们的生活,b如说这样……哦,大娘——”

    一个老妇人倚着拐杖,站在路口,老师上前搭话。

    “大娘,给口饭吃吧。”

    “啊,你们是……”老人有点缓慢地扭过头看着她们,眼眶上稀疏的眉毛牵扯g瘪的皮肤皱巴起来。

    “我们是从西边躲避战乱过来的,丈夫Si了,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您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哦,西边来的,你nV婿呢?”

    “我的nV儿们都还没嫁人呢,我正为这件事发愁,希望有个好人家把我nV儿嫁出去,不用跟着我受苦。”

    “哦……”老人家略显狐疑地扫了她们一眼,说道,“那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进村。”

    老人迈着老态龙钟的步伐在前面走,全班同学缓缓跟在后面。

    “我再强调一遍,”天翁老师回过头说,“我们现在在模拟村,村民们的头脑被调整到能够接受这么多人,实际情况下绝对不允许这么多人一起,明白了吗?”

    “明白了。”同学们说。

    “啊,什么?”老人有点耳背地侧过头来,叫道。

    “没什么,大娘。”

    玉儿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老人,她觉得那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被C控的,心里十分好奇。

    “诶,你们离开学校去哪了?”芷儿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一脸淡漠,显然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

    “嗯……我们做娘娘在天庭的使者,替她完成一些个人事务,b如接待外宾,出席会议,处理一下人间的杂务之类的……”玉儿一边注视着那个老婆婆,一边说。

    她们经过了那座小桥,桥下是村民们挖的简易的壕G0u——不深,一方面用来排水一方面做一个简单的防御工事——然后进入了村子。我发现家家户户门口都能看到青铜器具,如果它们这么普及,那么现在应该进入商王朝了。

    记得实习大约是从商王朝前期开始的,也就是说,距离那个时候不远了……

    她们穿过几排茅草小屋,来到了一片空地,这里有几个散落着骨头的坑,竖着几根装饰着羽毛的青铜礼器,应该是村子中心举行祭祀和活动的广场,周围有一些较大的建筑,透过草拌泥墙壁上的门洞,可以看见里面有人在拍黏土和削兽骨。

    “好了,这样我们就顺利进入一个村落了——”天翁老师停下脚步说道。

    老人也停了下来,颤巍巍地转过身,抬头看着她说:“来吧,我家在前面,我叫我儿子回来给你们弄点吃的——”

    “任务结束,返回岗位。”

    老师手上捏印,指间电光一闪,对老人一晃,老人的眼神瞬间变得茫然而失神。她喃喃地自言自语,转身走开了。

    “好,大家看到了,这就是伪造身份的基本办法。请注意,实际情况中不是要你们经常扮演乞丐或流浪者,因为这种方法有很大的局限X,不稳定,不利于接近我们的主要目标,我们的主要目标是——”

    老师停下来,鼓励地看着大家。

    “大户人家。”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

    “没错,”老师点点头,“我们的主要目标在于进入大户人家,取得他们的信任和服从,这样子才能高效地获取真气。根据基本方法,贴近大户人家的身份是有技术的工匠阶层、有地位的贵族阶层,以及可以G0u通神灵的祭司阶层——”

    “我们不就是神灵吗?”有人嘀咕道,换来零星的轻笑。

    “……你们需要在人间设立自己的据点房屋,学校会分配给你们力士作为仆从,你们最好扮成贵族小姐、仕nV或巫nV,与凡人中的贵族取得姻亲关系,成为她们的nV主人,采集下人的真气,这些下人在凡人社会中是可以频繁更换而不容易引起怀疑的……”

    “我听说北欧派人来了,是吗?”芷儿小声说。

    “是啊。”玉儿没有看她,正在专心听讲。

    “她们来做什么?”

    “哦,具T的不能告诉你,”玉儿有点抱歉地说,“我们有保密协议的。”

    “好吧,我只是有点好奇,外国人是什么样?”

    “她们背上有翅膀,语言跟我们不同,有独特的习惯……”

    “那你们怎么交流?”

    “我学了外国语的,而且外事大臣们很多会他心通,可以明白对方的想法……等一下再说。”

    老师正在宣布实习安排。

    “……范围仅限村内,各自找村民们谈话、聊天,一开始不用多想,只要确保不使村民起疑就行,高一点的要求,赢得村民的好感,引诱他们出村——不用真的出去,获得口头上的同意就行。如果村民出现了异常反应,b如极度困惑、失控、cH0U搐、重复同一行为,请立即通知我,我来处理,不要擅自做主,好吗?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好了,大家开始吧!”

    队伍解散了,玉儿带着善意的、莫大的兴趣环顾四周,她对人间的一切充满好奇,那都是她平时在华盖g0ng接触不到的事物,她好奇这些小棚屋是怎么盖起来的,门口的陶土是怎么捏成的,青铜器是怎么锻造的,这些凡人穿的衣服是怎么缝制的,他们平时吃什么,从哪里弄来,他们的孩子肩负着什么使命,要不要上课,要不要写作业,做什么游戏……

    芷儿的话把她从联翩浮想中惊醒。

    “你们会去国外吗?”

    “啊?”

    “你们执行任务,会去国外吗?”

    “呃,有可能吧,要看在哪里开会。”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散开,在广场上观望徘徊,都显得有点拘谨。在老师的鼓励下,终于有人跟村民攀谈起来,村民的反应看上去很自然、很平常,就跟仙界里的人一样……玉儿跃跃yu试。

    “能带我去吗?”

    “什么?”

    “去国外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玉儿第一次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芷儿身上,有点惊讶地扭头看着她。

    “你想去国外?”

    “呃,是啊,想去看看……你知道,好奇嘛……”

    “哦,这恐怕没那么容易,我们是去执行任务,不是玩耍……”

    “那能让我跟你们一起工作吗,我也想……嗯……为娘娘办事。”

    玉儿诧异地注视着她,打量着她的面孔,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可真是太不寻常了。

    “呃,这份工作是有要求的,”玉儿委婉地说,“娘娘需要成绩优异的学生,不是每个人提出要求都能得到允许。”

    “哦,是吗……”芷儿垂下眼,似乎有点失落,随即又抬起眼睛直视着她,“那我要是变得成绩优秀就可以跟你们一起吗?”

    “这……有可能。”

    “你能给我一个保证吗,如果我变得像你一样优秀,保证我可以跟你一起做那份工作,去国外?”

    “我可以帮你申请。”

    “好吧,我知道了……”

    “动起来姑娘们,”老师在空地上走动,一边大声说道,“不要害怕,就跟平时说话一样,每个人都去尝试一下——”

    “玉儿,你在g嘛?”

    玲儿和萍儿走了过来。

    “哦,没什么……”她转头对两个伙伴说。

    “你想好做什么了吗?我们不能一直傻站在这里——”

    “先在村子里逛逛吧!”她回答道,随即扭头看着芷儿,“你要来吗?”

    “哦,不用,你们去吧……”

    芷儿转身走开了,看上去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玉儿和两个同伴穿过广场,沿着一条稍宽的土街走去。

    “你刚才跟她说什么?”玲儿问。

    “她问我们离开学校做什么……”玉儿把刚才的对话简要地重复了一遍。

    “想不到她会关心这些事!”

    “是啊,每个人都会变吧……不说那个了,看,这些小屋都好简陋,连槅窗也没有!”

    玉儿指着土路两旁的骨架小屋说,语气丝毫没有轻蔑或嘲讽,而是充满惊奇与探究。

    “嗯,那样从外面不是把里面看光了吗?”

    “是啊!”

    “我们去看看吧,可以吗?”玉儿一边迫不及待,一边又有点不安地征求同伴的意见,两个同伴跟着她来到一间小屋旁边,她们凑在窗口,小心翼翼地朝里面张望。

    “哇,好简陋!”

    “是啊……连灯也没有吗?”

    “那他们晚上怎么办?”

    “呃,那个……”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她们惊了一跳,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头上系着麻绳,腿上缠着绑腿的青年人,牵着一匹马站在屋旁,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

    “你们是……”

    玲儿慌乱地说:“我,我们是来要饭的唔唔——”

    “嘘,老师不是说不要当乞丐吗?”玲儿捂住她的嘴。

    “我,我们是来观光的……”玉儿慌慌张张地说。

    “观光?”

    “呃,就是旅游……”

    “旅游?你们从哪里来的?”

    “从……从隔壁……隔壁村……”

    “隔壁?这附近没有别的村子呀。”青年人蹙起了眉毛,疑惑的表情加深了。

    萍儿和玲儿一齐捂住她的嘴,笑哈哈地说:

    “我,我们是……是回来探亲的!”

    “对,探亲的……回娘家省亲!”

    “我没见过你们呀,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呃,我们不住在这里,我们……呃……姨在这里!”

    “对,我们只是来这边看看亲戚!”

    “哦,这样啊,”青年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点,不过表情还有些难以释然,“你们亲戚在哪,要我带你们去吗?”

    “啊,不用不用,我们找得到——”

    “对,我们随便逛逛,不打扰吧?”

    “呃,没关系,现在大家都在g活,家里没什么人……”青年把她们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上去还有点疑惑,但似乎不再把她们当成威胁,“你们要喝点水吗?”

    “哦,好的,谢谢。”

    青年松开马嚼头,钻进门洞里去。马儿温顺地站在她们面前,马背上驮着两个兽皮做成的囊袋。

    “唔唔唔——”

    萍儿和玲儿这才想起玉儿,连忙把手从她嘴上拿开。

    “憋Si我了!”她不满地瞪了瞪她们。

    “抱歉……刚才差点露馅,是吗?”

    “还好蒙混过去,我们表现得还可以吧?”

    “挺好的呀,”玉儿说,她注意力转移,一下子就不生气了,“顺利说上话了,不是吗?”

    “等会他出来说什么?”

    “不知道——”

    “问问他的生活呗。”

    玉儿说,她不明白同伴们为什么要担忧,在她看来,除了一开始有点手足无措,其实很好聊,话题遍地都是,有太多好奇的事情想问。

    青年端着一个瓢走了出来,那是把一个葫芦从侧面剖开两半做成的,里面盛着清水。

    “请用水吧。”

    “谢谢。”

    “哎,你腿上穿的是什么?”玉儿把瓢让给同伴,指着他的腿说。

    “呃,绑腿呀。”青年低头看了看,说道。

    “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方便g活呀,把K子绑起来……”青年看上去有点困惑和羞赧,“我家暂时做不起束脚的猎人K,那种材料有点贵……”

    “这个是用什么做的?”

    “这是用麻做的。”

    “跟我这个材质一样吗?”玉儿揪着自己的袖口说道。

    “嗯……”青年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两秒,随后说,“应该是一样的,不过你这件衣服做工很JiNg致呀,走线很密,是很高档的衣服……你,你是贵族吗?”

    他的脸sE变了,变得惶恐而不安。

    在那无声的一秒,玉儿灵机一动,虽然老师说要她们扮成贵族,但最重要的原则是贴近对象的生活,因此她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不,不是,这是别的贵族赏赐给我家的,你知道,一个小小的奖励……我们是手艺人。”

    两个同伴吃惊地看着她,但表情逐渐变成了钦佩。

    “哦,”青年看上去大松了口气,随后谈话时显得轻松随意了不少,“是啊,看得出来,这不是寻常的麻衣。”

    “麻是什么东西呀?”玉儿好奇地问。

    青年刚刚松弛下来的表情又变得夸张起来。

    “你连麻是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同伴丢给她一个“赶紧闭嘴”的眼神,她也意识到自己肯定说了什么极端不符合村民常识的话。

    “呃,我,我不太了解,平时没接触过……”她结结巴巴地找补。

    “哦,你肯定是都城里高级工匠家的富太太吧,平时没g过农活儿?”出乎意料,青年人露出了微笑。

    “没有……”

    “我想也是……哎呀,乡下人让您见笑了,”青年一边微笑一边恭敬地说,“您来这边的路上,经过农田,看到密密麻麻青绿sE的、细长细长的杆杆没有,上面结着小花的?那就是麻。”

    “那就是麻?”玉儿的注意力又转移了,立刻忘记了刚才的失言,“我以为那是什么草呢,那些植物怎么能变成身上穿的衣服呢?”

    青年人的笑容变得更加苦涩。

    “您可能想象不到,那些‘草’变成一件衣服,要经过八道工序,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哦,一个多月的时间……”玉儿的嘴巴像塞进一个J蛋似的,发出深深的感慨,脑子里幻想出一系列复杂的魔法变化,“那是怎么做的?”

    “嗯……”青年抱着双臂,思索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要怎么讲解,“首先,麻成熟的时候,我们就把它们割下来——”

    “割下来?用刀吗?”

    “用这个——”青年转身从屋子里取出一把青铜镰刀,握着把手,她们围拢过来,好奇地观看。

    “这个好钝呀。”玲儿用手指试了试刃口,说道。

    “村子里普遍用的就是这种,”青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肯定没法儿跟都城的b。”

    “能让我试试吗?”玉儿有点兴奋地问。

    “呃,还没到收割的时候……”青年露出为难的表情,但似乎架不住玉儿脸上的期待,他解下绑头发的麻绳,递给她说,“呃,这个给你吧——”

    “这是你绑头发用的啊。”

    “没有别的东西了,你要试就用这个试吧,断了我可以少绑一点,没事。”

    “这怎么行……”玉儿皱起眉头,眼珠子四处扫视,“啊,有了——”她把自己的腰带解开。

    “你,你做什么——”青年面红耳赤地一边挡住眼睛一边叫道。

    “我用自己的腰带试一下呀。”玉儿不解地看着他。

    “哦,好,好吧……”

    “帮我拉着两边,对——”玉儿指挥两个同伴一人拉住腰带的一头,她自己拎起镰刀,放在腰带中间,开始划动。

    “唔……哎呀……怎么割不动?”她笨拙地握着镰刀柄,划来划去,腰带上只是开了点线。

    萍儿和玲儿也分别尝试了一遍,她们最终的成果是把腰带割开了一半。

    “好难用力啊,这个是弧形的。”萍儿深有感触地说,玉儿和玲儿连连附和,表示赞同。

    “你们用力的方法不对,”青年拿起镰刀,在空中b划着,“要这样——找准一个合适的角度——”

    “给你试试!”她们拉着腰带,横在他面前。

    “这,这不太好,就用我这个吧——”他举起自己的发绳,用牙齿咬着一头,然后用镰刀b着绳子中间,g脆利落的一挥,绳子就断成两截。

    三个nV孩发出尖叫。

    “好厉害!”

    “这没什么,这是最基本的……”青年显得很不好意思。

    “诶,你用神通力能做到刚刚那样吗?”玉儿兴高采烈地问。

    “不行,那个绳子太小了——”

    “神通力不是切割力,除非很大很大的力——”

    “感觉好有趣,不是吗?”

    “是挺有趣的,凡人有我们想象不到的技巧……”

    “好热,我都流汗了……”

    “呃,你们要进屋里坐坐吗?”青年问。

    “好哇——”

    三个nV孩一窝蜂钻进小屋里,留下青年一脸困惑和讶异。

    “总算凉快了……”

    “我可以坐这吗?”玲儿指着一个石墩问。

    “可以……还要喝水吗?”

    “要!”三个人异口同声。

    玉儿本来想了解做衣服的过程,但刚刚玩了一番之后,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眼下她有更感兴趣的话题了。

    “诶,那个——你叫什么呀?”

    “什么?”

    “怎么称呼你?”

    “呃,大伙都叫我石头。”

    他一边说,一边把盛满水的瓢放在石桌上。

    “哦,石头,你们做衣服要割多少根麻呀?”玉儿伸直双腿,翘起脚尖问。

    “这我没数过,我们种了几亩麻田,有几千……几万根?不知道。”

    “几亩?那是多大?”

    “有几个广场那么大吧。”

    “可是你怎么知道哪里是边界呢?”

    “唔,不用那么计较呀,找个靠近村子的地方,种子播完就可以了。”

    “你们随便种在哪里都行吗?”

    “只要平坦一点,土壤好一点的地方都可以?”

    “没有结界吗?”

    “什么?”

    玉儿、萍儿和玲儿互相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她们再次意识到自己说了超越村民常理的话语。

    “呃,我是说,你可以随便走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嗯,只要不跑太远就行。”

    “哇,那你不是很自由?没有结……呃,我是说没有屏障,可以自由地去别的地方?”

    “嗯,我现在是挺自由的,”石头若有所思地说,“我是一个猎手,我们经常要翻山越岭捕捉猎物……也不能说自由吧,都是为了生计……我想以后我成家了可能会安定下来,分一块土地,种种粮食什么的,不用到处奔波……”

    “那不是很好吗?”玉儿向往地说,“可以周游世界,不用待在同一个地方……你们平时有门禁吗?”

    “什么?”

    “呃,就是有没有规定几点要ShAnG睡觉?”

    “这个倒没有,累了就睡呗。睡不着就看看星星,看看月亮,想想它们在天上做什么,也挺好。”

    “啊啊,我也想晚上坐在台阶上看星星啊!”

    “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星星,一边聊天,多美呀——”

    nV孩们有点兴奋。

    “那你们有没有规定几点起?”

    “这个也没有,不过大家都很自觉,天一亮就起来了。”石头说。

    “有没有每天要完成的作业?呃,就是规定每天要做多少工作?”

    “嗯,也没有,我们按照节气劳作,一天到头做的工作总是大差不差……”

    “真是太羡慕你们了,要是我们在学校也这么自由就好了。”

    “是啊,我们可以自学,偶尔跟老师请教呀——”

    “要是晚上多点自由,我们就可以多聊聊天了,我现在觉得跟你们说闲话的时间都不够——”

    三个nV孩几乎感动得流泪,石头看着她们,脸上挂着迷惑不解的微笑。

    “那个,你们住的地方是不是制度很严格呀?”

    说到这个,三个nV孩立刻来劲。

    “何止是严格,简直是nVe待——”

    “作业堆成山,每天喘不过气来——”

    “稍微违反一点规矩,就有人凶巴巴地训斥你——”

    “哦……”石头一直沉默地倾听,表情混杂着茫然、诧异与一丝欣羡。等nV孩们把苦水倒完,他开口说道,“听你们讲了那么多,我感觉你们住的地方管理很好啊,有很多人在保护你们啊。”

    她们一愣,接不上话。

    既无法反驳,又很难表示认同。

    “想来也是,毕竟你们住在都城。”石头不无感叹地说,“都城的生活条件肯定b这里好多了,治安也好,其实我最想做的是像你们那样的工匠,有机会被征召入城……说实话,我正在练习制陶的手艺呢,我感觉我技术挺bAng的了,要看看我做的陶器吗?”

    “好啊!”

    “这个就是——”他指着墙角的大肚水缸,蹲下来,用指关节在上面敲了敲,“听,这声音不错吧?”

    玉儿她们当然不懂,只好含糊其辞。

    “不知道凭这个能不能住进都城。”石头用手抚m0着水缸表面凹凸不平的纹路,喃喃低语。

    “你为什么这么想住在都城里?”萍儿说,“外面自由自在不是挺好吗?”

    “啧啧,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外面是很危险的。”石头颇为严肃地说。

    “怎么危险?”

    “有很凶猛的野兽,还有其它部落的敌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每次出征都要祭祀好了才行。”

    “怎么祭祀?”

    “我们村上的老人用gUi壳卜卦,结果吉利,我们就献上牲祭,一起跳祭神舞蹈,然后才可以出动。”

    “gUi卜,课上有,对,对……”三个nV孩有点兴奋地交头接耳,“不过没有跳舞……哎,石头,你们跳的什么舞啊,让我们看看?”

    “就是这样——”

    石头张开双臂,跳来跳去,捶x顿足,叽哩哇啦,nV孩们忍俊不禁。

    “这也太丑了——”

    “还好我们不用跳——”

    石头停了下来,面有愠sE。

    “喂,别笑了!”玉儿拍了拍两个同伴,“这是别人祭祀的舞蹈,很庄重的。”

    “哦,对不起……”

    “对不起,石头,不是有意的……”

    石头没说话,不过脸sE稍微缓和了一点。

    “嗯,石头,”玉儿试图转移一下话题,避免尴尬,“你说外面有凶猛的野兽,是什么样的?”

    “大老虎,大野猪,狼,毒蛇,多得数不完。”

    “老虎我知道,野猪是什么样的,是T型b较大的猪吗?”

    “不,跟家猪完全不同,牙齿特别长,毛像刺一样,X情乖张暴戾,力大无穷,特别可怕——”

    “是什么样啊,完全想象不出来嘛……”

    “跟这个屋子一样大,两个大长牙,身形肥硕——”

    石头把两只手放在脸颊旁边,b作牙齿,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身T一摇一摆模仿野猪的样子。

    nV孩们又不禁莞尔。

    “感觉还挺可Ai的嘛——”

    “如果有那么大的猪,白白净净的可以当宠物——”

    “这个我可以想象,就是腿短短的,肚皮圆圆的,对吧,好可Ai——”

    “你们真是一点也不懂啊,”石头看上去有点恼火,“你们看——”他转身从床边拿起一根弯弯的东西,大概有手臂那么长,“这是有一次我们捕获到的一头野猪身上的牙齿,这个东西只是它牙齿尖端的一小部分,你们可以想象它有多大吗?”

    nV孩们好奇地围了过来,纷纷用手抚m0着这根牙雕。

    “你把这个东西放在家里g嘛?”

    “这是纪念,猎人队每人都有,每次吹响它,都使我想起那次牺牲的战友。”

    石头注视着牙雕,目光变得深沉。他把它举了起来,一只手托着,一只手握着小端,放在嘴唇上。

    一阵类似喇叭般,有点刺耳而嘹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号角吗?”玉儿半捂着耳朵,惊奇地问。

    “是啊,我们可以用这个传递消息。”

    “我,我们可以试试吗?”

    “嗯……要小声点,不然村子里会以为发生了警报。”

    三个nV孩依次尝试了一下,这b她们想象得难得多,要好大劲才能吹响,吹出来的声音各式各样,有的像打嗝,有的像擤鼻涕,还有的像什么东西漏气似的……

    “哎呀,好累,气都喘不上来……”

    她们玩得不亦乐乎,觉得十分有趣,尽管气喘吁吁,但都神采飞扬,眉飞sE舞。

    玉儿打心眼儿里觉得凡间的事物充满乐趣。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嘶鸣。